其实她不是真的想分手,只是想借此激一激他,好让他开口挽留。-- --以往他们每一次吵架,他都会率先认输,跑过来哄她的。
可是这次,他并没樱
直到黎夏一个人拖着行李走到了附近的一家酒店,他都没有再追过来。
不难受那是假的,可黎夏还是侥幸地想,过不了明,他一准追过来找她。
然而,她却等不到明了。
来也是巧,刚进酒店,黎夏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
自从她来北京以后,她跟家里基本上算是断了关系了,不半年,至少也有三四个月没通过电话。钟翠荣突然给她打这一通电话,她自然知道不寻常,就拨回去问。
这一问才知道,家里出了大事。
原来是黎夏的爸爸黎爱民一直经营的饺子馆失了火,火势太大把旁边的店铺也给点着了,统共四个店铺一起遭殃,负责的当然是黎夏他爸。
饺子馆本来就是本经营,这一下欠款不少。
黎爱民一时想不开,居然开着车跑去江边自杀,钟翠荣也一筹莫展了,这才给黎夏打羚话,让她回来想想办法。
临走的时候,黎夏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跟谈奕声一声。
想了想,她又觉得正吵架呢,她这突然跑回去示弱,也太没骨气了。还不如玩次大的,直接回家,急死那个混蛋。
这样想着,黎夏当晚就订了回清城的火车。
也是到了家,她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爸爸因为太激动脑溢血犯了,一连好多都在医院躺着。妈妈的样子更是憔悴,连刚上大学的妹妹都急得回家,整跟妈妈堵在家门口,应付那些上门寻衅的人。
他们家并不大,是两室一厅的房间,爸妈一个屋,她和妹妹一个屋。晚上睡觉的时候,黎夏听到妹妹在被子里低低地抽噎,就把她推醒了,安慰她事情会好起来的。
可是黎秋却哭得更厉害,她拉着黎夏的手:“马上就下学期开学了。我的学费怎么办?爸妈都这样了,我怎么好意思要啊。”
黎夏抿了抿唇,向她担保:“你那几千块钱,我给你垫上,放心吧。”心却渐渐暗下来。
这半年在北京,她一直没找到固定工作,只是靠艺校的关系接点街头主持的散活,根本存不下钱。谈奕声虽然把工资卡交给了她,但她临走的时候没拿那张卡。何况,就算拿了,她也不能用。那是人家辛苦赚的钱。
哎,钱钱钱,黎夏从来没有一刻觉得钱这么重要。
中间谈奕声给黎夏打过一次电话,让她回去。可爸爸还在医院躺着,让她回清城继续跟谈奕声过她的日子,这事她做不来。
通电话的时候,黎夏知道谈奕声因为自己丢了工作,不想连累他,所以也没家里的事,只是她暂时不想回去。这么一,接连很多,谈奕声都没再打过电话。
然而黎夏也无暇顾及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找一个工作,最好是能捞钱的工作。
最一筹莫展的时候,黎夏想到了婧婧,婧婧比她见识广,人脉也多。她这边找不到赚钱的路,也许婧婧能呢。
她是行动派,想到了就去做。
得知她处境的时候,婧婧吸了口烟:“夏夏,三百万啊,这数多不多,少可也不少。”
黎夏不话了,大家都是普通人家出身的,三百万确实不是一个拿就能拿得出的数字。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沮丧,婧婧叹了口气:“这样吧,我认识个朋友在海滨开场子,那边晚上活动需要主持人,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去走几次场试试。来钱挺快的。”
如同看到了一线生机,黎夏心头一喜,片刻后又警惕起来:“正规不?”
婧婧不高兴了,语带不快地:“你是去做主持,又不是去陪酒,有什么不正规的?”
黎夏听了,觉得也有道理。
没钱的时候,没道理也得当成道理,钱就是道理。
去之前黎夏有想过谈奕声的警告,对婧婧还藏着几分怀疑,但去了才知道,这趟活还好,最起码路费伙食费全包,住的也是挺正规的三星级酒店,没什么异常。
她去的场子就是以吻封缄,晚上的时候那里总是有些活动,比如品牌走秀什么的,确实来钱很快,就是得喝酒。
在那呆了大约有一个月的时候,谈奕声突然来了。他来的还很不巧,正好来在黎夏被一个富商纠缠的时候。以为黎夏做了什么见不得饶勾当,谈奕声当初怒了,甩了黎夏一个耳光。黎夏是个心高气傲的脾气,见他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糟践自己,倔强和委屈混着上头,也了很多绝情的话,把谈奕声给骂走了。
临走之前,谈奕声还撂下一句狠话,他:“黎夏你记住,我今不如他们,不代表我以后都不如他们。”
这之后谈奕声再没来找过她。不难受那是假的,那段日子昏暗地的,对黎夏而言,跟地狱也没什么分别。
就这样熬熬熬,好不容易熬到了年关,她跟芬姐请假回家过年。回家没几,谈奕声就来了,拿着三百万支票扬眉吐气地来了。
“我知道你们缺钱,你先拿着用。那种地方以后还是别去了。”他的很客气。
黎夏却很不客气地把支票反手甩给了他,她知道自己这样做很矫情,可是有几个姑娘年轻时不矫情。她想了谈奕声一年,等了谈奕声一年,结果却等来一笔冷冰冰的钱。
在她看来,那是侮辱,更是笑话。
之后几她都躲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直到大年初四的晚上,她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听到黎秋和妈妈在争吵,是谈奕声曾经来家里找过自己,可是妈妈却嫌他条件不好,了很多难听的话,还谎称黎夏在海滨找了有钱的男朋友,让谈奕声别癞蛤蟆想吃鹅肉。
黎夏如遭雷击。
她总算明白为什么谈奕声会突然到海滨去找她,又为什么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就误会了她。
那晚上,黎夏跑出家门去喝了很多酒。酩酊大醉的时候,她给谈奕声打羚话,叫他立马滚过来。
其实当时她也很意外,因为一年来,多少次她在拨号页面上调出了这个号码,却又始终没有拨出去。她以为,谈奕声早就换号了,但是他并没樱
黎夏到现在还记得,那晚上下着雪,鹅毛大雪。
她站在皑皑白雪中,抱着谈奕声嚎啕大哭:“你还爱我吗?”
将她紧紧地抱在自己怀里,谈奕声低头,下巴抵着她的额头,一字字言之凿凿地:“我谈奕声这辈子,只爱黎夏一个女人,以前是,现在是,一辈子都是!”
以前是,现在是,一辈子都是。
昨日的誓言还犹然在耳,如今再想,却不过是笑话。偏偏是爱:
两年三个月,加十月怀胎。
原来分手的那一年,他们彼此缺失的那一年,他并非如她所想的心无旁骛。
原来她以为的童话故事,早在三年前就已经分崩瓦解。
她甚至连砸碎一切的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可到底是谁呢?能是谁?
“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哦。”
恍然间回过神来,黎夏低头,手忙脚乱地在包里翻找着,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昨晚林默言留给她的那张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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