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无情，有情
邓玉强穿着一件睡衣拉疗绳，一把扯开了床边的布帘子，愤愤地：“你们真看得下去，见死不救。四姐，妈，快去把杜娟拉回来，她要去跳河，她真做得出来，快去救人。”
他自己不去追，催促张素华和邓玉琴。
“你去追嘛，我们拉得回来吗？”邓玉琴皱眉实在不想起床。
“你还是姐吗？有你这样狠心的人吗？眼见别人要跳河，你无动于衷。”
“妈，她可是要给你生孙子的女人。爸，你们再不行动，我也死了算了。”邓玉强拿出了撒手间。
结果她和张素华乖乖的穿衣起床，顶着凛冽的寒风，冻得瑟瑟发抖地陪着邓玉强一起跑到嘉陵江边拿着手电筒一路找寻，。
“那里有个黑影，去看是不是她。”邓玉琴眼尖，走到江边就看到江边一棵黄桷树下一个人蹲在哪里呜呜大哭。
“杜鹃，杜鹃，你吓死我了。”邓玉强上前一把抱住她。
“走，走，我死了算了……”杜鹃伸出双拳打在邓玉强身上，腿上。一头秀发凌乱地披散着，梨花带雨看着特别可怜。
“你死了哪个给我生儿子，死不得，死不得。老婆乖，回家了……。”邓玉强握住她的双手嬉皮笑脸地，好像他们只是开了个的玩笑。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阿嚏，阿嚏，阿嚏，阿嚏……”
三个女人像有传染一样，跟着打了一串串喷嚏。
杜鹃打完喷嚏，邓玉强一把将她抱了起来。她顺势勾着邓玉强的颈子，破涕为笑。两个人算是和好了。
邓玉琴看着张素华无动于衷的样子，问道“他们经常这样？”张素华无奈地点零头。
“哎，回吧。”
邓玉琴双手抱肩，冷得牙齿叩牙齿。回家就打起冷摆子。早上头昏脑胀不想起床，想着和清秋的约定不得不起床。
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叶子烟味道。她睁眼看去，张素华打着呼噜，睡得很熟。
邓如贵坐在椅子上，嘴里叼着一管叶子烟在抽。
“爸，你不是不抽烟了吗？”。她惊讶地问。
“嗯，抽得少。昨你要考大学，这也算一个办法，只要考起了就有工作。我和你妈支持你。”
“爸，他们……。”邓玉琴想着昨晚的事，手指着邓玉强紧闭的卧室问。
“今星期，他们不上班，二姐夫在家里，你妈也放一假，所以他们都可以睡。你也可以睡觉，你不用起这么早。”邓如贵用烟斗指着她。
“不，我还有事。”原来他们今都可以休息。怪不得搞这一出。“真回农村？”邓如贵把话题拉了回来。
“真的，这屋里没法复习。”邓玉琴看着他，觉得他到底还是关心她的。心里充满了感激。感激他的理解。
“我找清秋去了，到她那里拿了资料就回乡下。”
“刘清秋，刘清秋。”邓玉琴卡着上学时间在刘清秋她们院子门口等她。
“你知道胡燕到光明乡当知青的事吗？她们知青点和你那里不同，住集体宿舍，吃集体伙食，她们点有一百多个知青，闹热得狠。哎呀，我都羡慕她们那种生活。”刘清秋得心驰神往，脸上泛着红光。
“你去过？”邓玉琴笑着问。
“我送她，当然去了。”刘清秋白了她一眼。
“都没给我一声。”
“嘿，给你写了信哈，你都没回过信，还好意思。”
“给我写了信的吗？我一封都没接到过。”邓玉琴顿住脚步望着她。
“我们俩都给你写了信，还一起邮寄的，不信你问胡燕。”刘清秋急了。
“刘清秋，你昨也没哈。”邓玉琴指着她道。
“昨不是忙着上课吗？来，这是我给你找好的资料，全给你。”
“刘清秋，上课，还不快走。”几个同学见了刘清秋，招呼她。邓玉琴抬腕看表。
“你们星期还上课？”邓玉琴问。
“什么时间了，我们没得星期。每上课。”
“哦。快去吧。”她推了刘清秋一把，。
刘清秋完转身快步跑进学校。
“我们都给你写了信，你都没回过……”刘清秋的话在邓玉琴耳畔回响。她的信呢？
拿了资料，她觉得全身发冷，牙齿叩牙齿。回家就打起冷摆子。一回家就倒在床上。
邓如贵给她盖上被子，她这是得了重感冒。
昨晚杜娟做妖，害了她，本来身体就差那里经得起一夜风寒。
拖着脚为她煮了碗酸辣汤，发汗。
邓玉琴吃了酸辣汤后，出了一身大汗。她觉得好了很多，身上不那么冷了。奇迹般地好了。
“你好了。”邓如贵看着她问。
“嗯。我回乡下了。”
“你有把握吗？如果没有，我建议你先回城，毕竟在城里好办得多，那怕做临时工也比在乡下好。”
“你真让邓玉强倒插门？”
“不可能，杜娟就是吓人，没那么严重。只是工作不好找，你二姐做了十年临时工。你要做好思想准备。你还可以找个对象结婚……”
“哼。谢谢为我考虑。不敢耽搁邓家传承血脉。”邓玉琴想了想。
“嗯。”邓如贵看着她不知该啥了。
“我在农村，生活也不贵，水电不用钱，就买点米面，柴都可以空两山上砍。二十斤米也才二块多钱，真愿帮我就给我粮票，不然我没米吃。”邓玉琴到一半突然想起没粮票根本就买不到米。
“邓玉琴，我给你买了五斤化猪油。”张素华抱着搪瓷钵风风火火地就冲进屋来。
“嗯。家里还有煤油票吗？我打几斤煤油回去。”邓玉琴幽幽地问。想着昨张素华的话，心里虽然有气，看她的表情好像根本没放心里去。她就是这样，不管怎样伤害一个人，她都是有口无心。让人哭笑不得。
“拿去吧。五张。”
邓玉琴拿着煤油票，提起家里装煤油的油壶就走。她真的归心似箭。
坐在回知青点的班车上，邓玉琴心里终于安定了。
在家里让她身心俱疲。邓玉强俩口子隔就上演一出大戏，特别是杜鹃，邓玉强稍有不顺她就上吊，自杀，跳河，上演出各种悲情剧，俩个生的演员，不是演喜剧就是演悲剧，剧情短，俩人演完悲喜剧就是恩爱剧，还没等劝架的人回过神，他俩又情深似海，爱如潮涌。常常惊得人呆傻懵懂，看不清他们。还得为他们担惊受怕，夜不能寐。
想了一阵他俩的事，才将心思放回自己身上。回到知青点，怎么向岳队长请长假……。
别人问为啥不在城里复习呢？她要怎么回答。纠结，想了半她都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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