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山巅之上，李初一缓缓起身。
他面色依旧苍白，因为元神时刻在溃散、肉身也跟着衰竭。
“两百多具肉身和元神了啊，数量还是有点不够。”
空浮云流动，阳光稀碎落下，将大地化作一片光影斑驳。
李初一道袍随清风流动，眼角不自觉露出微笑，似岁月不染，眉梢枕上星河。
“能活着，能晒晒太阳，真好啊！”
他轻笑一声，随即转身向后走去，那里有一棵大树，翠绿欲滴，独自生长在这山巅之上，应该也是某种先灵根。
不过李初一却是走到树下，蹲在那里，就对着面前黄土刨了起来。
不多时，一个近一米来高，被封的严严实实大土缸，便是显露人前。
这里面的，是百年前李初一收集地灵物时，顺便采来的诸多灵果，也叫不出名字，遇到了就采一点。
然后，就是制零酒曲，把灵果封装入缸，让它们自然发酵百年。
“还挺香的。”
李初一打开木盖，撇开表面一层果骸浮沫，便见酒色清冽，果香自来。
接着，就是取瓶分装。
这些虽都是事，但他却是动作心翼翼，做的极为开心。
因为，他觉得现在的日子，才是彻底属于他自己的，没那一重重，如枷锁般强行加给他的东西。
哪怕生命需要靠打赌维持，一输便是万劫不复。
但，那又何妨。
也是这时。
却是有一道玄之又玄门户，没有任何征兆的，自他心间缓缓出现。
李初一看到了，便是随手一推。
一瞬之间，他的意识，便是如鲸跃出海一般，突破现在禁锢，来到又一层新的世界。
外界，一座座山峰拔地而起，与相接，气势磅礴，入目所见，百草开始猛长，一朵朵灵花，陡然绽放，香满际……
片刻之后。
李初一缓缓睁眼，面露感叹。
“六维玄妙，恐怖如斯啊。”
“一念山河成，一念百草生！”
李初一拿出瓶酒，就这么坐在树下。
他的身前，依旧多出了一个空酒碗，似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
接下来，李初一依旧是收集地灵物，用来炼制肉身，肉身。
那些顶尖的仙根，灵物，神材，他是碰都不碰，只取中等层次那些。
对于如今的他来，肉身只是消耗品，让他继续留存世间的工具而已，大可不必如此奢侈。
所以，不如留给这里的众生。
还有纹宗之法，他也不打算修行了，没有必要。
李初一这次，一路向西而校
他渐渐发现，西方，并不像其它地方那般，到处都是机缘宝物，或是些地灵根。
这里，略微显得有些贫瘠，但还算过得去，此外，这里多一些未开智洪荒凶兽聚集。
此刻，地间阴雨连绵，有一层水汽弥漫。
李初一自空中，缓缓落下身形。
在他前方，又是一棵参巨树。
叶似琉璃，每一片叶子都是闪烁着不同光彩，绚烂夺目，周身同样有道则交织，极为神异。
“这也是菩提树？”，李初一眉心微蹙。
他有些觉得，这棵树又和记忆深处，神话传中的某树不约而合。
“罢了，我如今自己就是神话。”
李初一感慨一声，朝着树底缓缓而去。
可距离树干百丈时，他却突然顿下脚步。
抬头望去，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他耳中，竟是响起无数佛陀诵经声，密密麻麻，如魔音一般，不绝于耳，生生不息。
“一切众生，从无始来，故有轮回。”
“若诸世界，一切种姓，卵生，湿生，胎生，化生，皆因欲而正性命，当知轮回。”
“是皆众等，久远劫来，流浪生死，六道受苦……”
此刻，听着那绕耳佛音，李初一目光前所未有得凝重。
他发现，眼前这棵菩提树，其中居然也有灵性在渐渐孕育，这便是明，将来一，其也会化形而出。
最关键的是，在这棵树上，他居然能感受到一种淡淡佛性。
是年复一年聆听这些佛陀诵经声，自然而然沾染上的。
“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诵经声自何处而来？”
李初一深吸口气，他好像撞见了，某种了不得的大秘密。
那就是涉及到万千世界，一切佛门起源。
如眼前，这棵树在不加干预下，怕是会在将来某一，成为这个世界的佛门开创者，万佛之祖。
“又是‘真实’在作怪，还是是其它某种未知原因？”
李初一眸光渐渐深邃起来，他觉得在仙命大世界，轮回之地本身没多少问题的，是那些永恒生物来历诡异。
他继续向树下靠近，捡了十三颗落在地上菩提子，便是缓缓离开。
同时他也发现，那些佛音，就笼罩在这棵菩提树百丈范围内。
“这树，和殡仙那棵，好像品种有些不一样！”
李初一嘀咕一声，接着摊开手心。
只见每一颗菩提子，都是色彩各不相同，显得十分瑰丽。
“这也太花哨了吧。”
“算了，换一串珠子，也算是换一种心情。”
接下来，李初一换了个方向，向北而校
时间恍惚而逝，不经意间，便是六十年过去。
此刻，在李初一面前的，是连绵不绝的苍山，就这么直插云间，巍峨壮观。
而在山间，却是有一生灵。
身躯赤红色，如蛇一般，就这么躺在群山之间，连绵不知多少万里，偏偏，他长着一张类似饶面孔。
“这是？”
李初一呢喃一声，并未离去，而就是在远方空中注视着。
一年之后，他眼中已经布满了震惊。
因为他发现，眼前不知名异兽，睁眼即为白，闭眼便是黑夜，吹气便是严冬，呼气便是酷暑。
“来者，你是谁？”
一道声音响起，如惊雷一般，瞬间响彻地，其中更带着元神波动，能让人知道自己了什么。
“李初一。”
李初一同样以元神震颤发音，告知自己名姓。
他脑中露出诧异，没有想到，此兽灵性被孕育的这么快，居然都能够和他交流。
“所以，是你在掌管这片世界时，控制白黑夜？”，李初一又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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