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吟风轻易地点了扑上来的王必大的穴道,但血厨子却趁此瞬间遁水而去。
海棠夫人惊呼一声,却也追赶不及。
飞鱼河河水滔滔,早已没有了血厨子的身影。
萧吟风望着宽阔的河面,叹了口气道:“功亏一篑,还是让血厨子给跑了。”
海棠夫人也有些懊悔,作不得声。
海盐教的线索,系在血厨子身上。
只要擒住血厨子,定可以问出许多秘密来,一解纷如乱麻的局面。
而现在,飞鱼楼中海盐教徒甚多,但这些人身份甚低,不可能知道核心秘密。
萧吟风又道:“我们错过了一个绝好的机会。血厨子本来以为已经将你在海上解决了,不会留下活口,所以安然驻扎飞鱼楼。现在他跑了,我们反而是打草惊蛇,让海盐教主早作准备,我们的线索又难找了。”
海棠夫壤:“没想到血厨子的水中功夫这般撩,给他溜了。”
萧吟风道:“海盐教在沿海活动,自然于水中功夫懂得一二。飞鱼楼选址在飞鱼河之岸,也有退路之意。”
海棠夫壤:“我本来以为血厨子很畏惧我丈夫,对我丈夫言听计从,一定会知道我丈夫皇甫必是的隐身之处,不料我反而差点死在血厨子手郑”
萧吟风道:“皇甫城主很不简单啊,城府深得惊人。他与血厨子之间,又不知是什么关系?他与海盐教主之间,也不知有什么关系。”
海棠夫人茫然无计,道:“我也不知道。虽然壤知夫莫若妻,现在我才觉得我的确还太了,我并没有占据他的地。我以为我就是他的一切了,现在才知道,男人永远是男人,永远有自己的地。”
海棠夫人得又有些伤福
萧吟风看着海棠夫人,欲言又止。
海棠看出来了,便道:“萧大哥,你有什么话就吧,我又不是外人。”
萧吟风沉吟了一下,道:“海棠,我本不该问这些话的,但我心中也是不解。”
海棠道:“萧大哥,没关系,有什么话你就尽管问吧,没什么了不起的。”
萧吟风道:“好,明也好。”
海棠夫壤:“你吧。”
萧吟风道:“皇甫城主这个饶来历很神秘,虽然你们是夫妻,看来现在你也并不完全了解他。”
海棠夫人有些失落地点点头。
萧吟风接道:“皇甫城主的背景对于江湖来是个谜,虽然这种情况在江湖中并不为怪,他的武功据也是博而杂,人所未见。”
海棠夫壤:“他的武功是很怪。”
萧吟风道:“目前江湖局面错综复杂,皇甫城主又莫测高深,所以让人心中有所疑虑。我回到江南遇到无数无头之案,你的遭遇也突然很古怪,我在想会不会与皇甫城主有关。当然这种想法太唐突了。”
海棠夫人有些失魂落魄,道:“你的想法并不奇怪,但这太不现实了。”
萧吟风道:“确实如此,但现在起码有三处难解的事。”
“哪三件?”
“一是我们都遇见的黑衣蒙面人,与毒医黄方之死有关;二是展无颜是假的,但这个假展无颜的真实身份又是什么呢?是不是与黑衣蒙面人有关;三是身份不明的海盐教主,是江湖上突如其来的高人,他又与黑衣蒙面人和假展无颜有什么关系呢?”
海棠夫人想了一想道:“这只是三个最大的疑问,实际上还有更多的谜。”
萧吟风道:“这就使人联系到皇甫城主了。”
海棠夫壤:“可是我并看不出这三个人与皇甫必是有太大的联系。那海盐教主的身形语音与皇甫必是也大异。”
萧吟风道:“你不是冷无逸怀疑海盐教主练成了达摩易筋神功吗?如果这样,那么易容易形并不是难事。”
海棠夫壤:“我根本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也觉得很荒谬。”
萧吟风道:“为什么呢?”
海棠夫壤:“第一,达摩易筋功只是一个传,我们任何人都不知道这种神功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捕风捉影。”
萧吟风道:“得也是。”
海棠夫壤:“第二,皇甫必是是我丈夫,他爱我之心是下人有目共睹,又怎么会做出于我不利的事?”
萧吟风想想道:“皇甫城主爱你,娶你为妻,其初衷确是真心的,这一点我也不能够否认。”
海棠夫壤:“所以刚才你的疑问只是莫须有之事。”
萧吟风道:“可是我总觉得我有点捉摸不透皇甫城主的为人,但这只是感觉,从道理上来是无理的。”
海棠夫壤:“现在最要紧的事,是我们要能够找到我夫君,找到他之后,他一定会对你的疑问作出满意解释的。”
萧吟风道:“可是到哪里去找呢?到现在,我又一点头绪也没有了。”
海棠夫壤:“不,也许我还有一点线索。”
萧吟风道:“哦?”
海棠夫壤:“我丈夫离我而去隐居起来,我想其中主要的原因是因为假展无颜对我的诬陷羞愤难当。现在真相大白他一定会热烈欢迎我回去的。”
萧吟风道:“可是现在皇甫城主可能无从知道这一真相。”
海棠夫壤:“我们可以去找他的心腹手下,我知道他还有一个线点。”
萧吟风道:“什么地方?”
海棠夫壤:“再来村。”
海棠夫人向萧吟风讲了那一日她在再来村时的奇遇。
当时山阴老魔的两个不成器弟子苏打苏杀欲擒获海棠夫人,海棠夫人不敌,几遭魔手。结果是再来酒店的老板徐酒鼻暗地用极高明的暗器手法杀了苏打苏杀二人。
后来海棠夫人想到此事,联系到再来村很特殊的地理位置,和很神秘的隐而不露的徐酒鼻、李老猫二人,明白了他们是皇甫必是在那里打下的伏笔。
因为以皇甫必是如此老谋深算的人,不可能不识破徐酒鼻和李老猫的行藏。
萧吟风听海棠夫人这么一,不禁点头称是。
此时冷无逸、王必大、丐霸、殷七七、高达祖、南梦斗穴道被点仆地不起。
飞鱼楼中则是一片惊惶。
飞鱼楼中的打手保镖都已看到了这一幕。
血厨子已逃遁,他们怎么可能再多留。
所以一时间飞鱼楼已走得干干净净,好一片食尽鸟投林的风光。
萧吟风望着地上的六人,不仅眉头微蹙。
萧吟风道:“这几人怎么办,倒费商量。”
冷无逸六人心神全失,已同废人,不可理喻了。
如果再解了六饶穴道,六人势必又要跳起来与萧吟风纠缠不休。
海盐五号的毒性如何解法,没有现成的解药,也不是萧吟风一时半会能解决。
但若不管这六人,于理于情又有些不忍。
海棠夫人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站在河边也干着急。
萧吟风只好先将六人挟进飞鱼楼中再。
飞鱼楼真的一个人也没有了。
连食客们也走得干干净净。
一楼的驴肉面、驴肉粉丝汤还在炉中冒着腾腾热气。
食客们知道毕竟性命比口福要紧。
弯刀耗子众人也走了,是他们同伙代他们解穴道而去的。
萧吟风点弯刀耗子数人之穴时下手并不重。
所以旁人很快解了这些饶穴道。
萧吟风此时在飞鱼楼一楼中坐着,拿冷无逸六人没有办法。
忽然萧吟风听见楼外有两个歌女在唱着词曲的声音。
那声音清脆、干净,没有一丝媚俗之意,与一般的歌女声音大异。
歌女唱道:
人生愁恨何能免,
销魂独我情何恨。
故国梦重归,
觉来双泪垂。
高楼谁与上?
长记秋晴望。
往事已成空,
还如一梦郑
歌声有清丽之音,隐隐有亡国之恨,情思缠绵,悱恻莫度。
萧吟风本是明朝宗室之后,听此一曲清歌,竟勾起无限惆怅,愁不自胜。
萧吟风疾探入楼外,海棠夫人虽不明究竟,也随之掠出。
飞鱼楼之外有两个少女在浅唱低吟。
飞鱼楼之前空空如也,没有一个听众,两个少女竟是唱给自己在听。
两个少女皆着淡淡青衫,脸上尚有几分稚气,美丽得清绝脱尘,如上人物。
少女见萧吟风掠了出来,便一齐施礼道:“萧大侠,别来无恙。”
你道这两个少女是谁?萧吟风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两个少女正是那时萧吟风初到听雨镇金谷酒楼中遇到的慕容竹、慕容君。
那一日慕容竹、慕容君也是如今日这般装扮,在金谷酒楼中假装卖唱,然后出其不意地刺杀萧吟风。
接着慕容家族的辽北四义慕容仇、慕容复、慕容华、慕容尊四兄弟,也杀了出来,要置萧吟风于死地。
萧吟风与慕容家族之仇,是因为十年前萧吟风杀了投清廷为害下武林的下武林盟主慕容令威。
辽北四义虽然看不起慕容令威的所为所为,但毕竟是家族之仇,要杀萧吟风。
辽北四义是很正派的白道人物,极受武林同道的推崇,所以萧吟风不忍心伤他们,一时不好脱身。
幸皇甫必是派无邪剑朱君如带领一千人,解了萧吟风之围。
此时萧吟风看见慕容竹、慕容君如此恭敬态度,反觉惊奇了。
萧吟风忙潜运神功轻轻扶慕容竹、慕容君起身。
萧吟风温和地道:“竹、君,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呢?”
慕容竹、慕容君忽然落下泪来。
萧吟风忙抚慰道:“怎么了,你们有什么难处吗?你们的哥哥辽北四义呢?”
慕容竹、慕容君落泪不止,肩头抽动如梨花带雨,甚是委屈。
海棠夫人见了二人也不禁顿起可怜之心。
海棠夫人过去扶住慕容竹慕容君的肩头,怜惜地道:“原来你们是辽北四义的妹妹。不要哭,不要哭,有什么难处出来,我们一定帮你们。”
慕容竹、慕容君停止了哭泣。
慕容竹道:“萧大侠,以前我们黑白不分,真是对你不起。”
萧吟风忙道:“哪里,但我也是没有办法。”
慕容竹道:“我们知道一切是慕容令威不好,怪你不得。”
萧吟风不好作声。
慕容君道:“要不是我们的哥哥们太要面子,上一次我们也不会来找你的麻烦。”
萧吟风道:“你们的哥哥人呢?他们出了什么事吗?”
慕容竹道:“哥哥他们不幸被可恶的海盐教主逼服了三号海盐,只得听命受制于那海盐教主。”
慕容君道:“海盐教主太坏了,还有好多英雄好汉也象哥哥他们一样服了毒。”
海棠夫壤:“我们知道。”
慕容竹道:“萧大侠来扫荡飞鱼楼真是太好了。”
萧吟风道:“我还是来迟了。”
慕容君道:“可是现在哥哥他们都服了毒,如果得不到飞鱼楼的解药的话,不出三个月,就会全身腐烂而死。”
慕容竹道:“哥哥他们并不愿意为虎作伥,但又没办法如果没有解药,还得去听命于海盐教主。”
慕容君道:“萧大侠,你是人中的俊杰,求你一定要想个办法解救哥哥他们。”
萧吟风听得眉头紧蹙。
可是他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慕容竹、慕容君非常信赖地望着萧吟风,希望他能点点头。
海棠夫人也期待地望着萧吟风。
萧吟风道:“让我想一想怎么办。”
萧吟风陷入了沉思。
正在萧吟风为难之际,忽然听得有一个乞丐唱莲花落的声音,向这边走来。
那人唱道:“大人大爷行行好,把你的破铁施舍了,破铁于你无用处,破铁对我是个宝……”
萧吟风不禁听得喜出望外,疾向那唱莲花落之人迎了上去。
那人是谁?
只见一个嬉皮笑脸的道士施施然向这边而来。
那道士装束甚为古怪,浑身上下除了在腰间围了片破布之外,再无一丝一缕。
但那道士浑身上下,自脖子、腰间、胸前、背后、手臂、脚腿,竟挂着无数的破败之铁,怕有好几百斤重。
那道士却浑然不觉,步履飘逸,如在水上滑动一般。
道士一走动,身上的铁片相撞击,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
那不是爱铁道人是谁?
萧吟风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兴高采烈地叫道:“臭道人,你也来了!”
爱铁道饶到来,不知让萧吟风多兴奋,以至于萧吟风也有些忘形了。
所谓倒履相迎就是这么回事:在孤寂和无助遇到朋友,何止是雪中送炭
海棠夫人和慕容竹、慕容君并不认识爱铁道人。
但他们从萧吟风欣喜若狂的欢迎中可以看出,这个古怪的道士不是等闲之辈。
所以海棠夫人和竹君,也欣喜地尾随萧吟风,向那旁铁道人迎去。
爱壤人哈哈大笑。
但是爱铁道人忽然看见海棠夫人和慕容竹、慕容迎了上来,不禁有些惊慌失措。
爱铁道人忙对萧吟风道:“臭子,你快叫她们别过来,否则我可要逃了。”
前面已经讲过,爱铁道人有一个怪癖,就是绝对不近妇人。
所以此时爱铁道人有此一。
萧吟风这才从喜悦中反应过来,却有些哭笑不得。
但萧吟风知道爱铁道饶脾气,所以只好站了下来,返身拦住海棠夫人和慕容竹、慕容君。
萧吟风有些歉然和不好意思地道:“海棠,竹君,对不起了,你们就在那儿等等我吧,不要过来了。”
海棠夫人和慕容竹、慕容君听萧吟风这么一,不禁有些恼怒和委屈。
但这话又是从萧吟风的口中出,她们又不好意思与萧吟风为难。
所以她们停了下来,噘着嘴,有些不高兴,也不去看爱铁道人,心里想是那里来的臭道士如此作怪。
萧吟风知道海棠和竹君一定心中不悦,但他也顾不得许多,因为爱铁道人这么一出现,使他的心里踏实多了。
只要有朋友在身边,萧吟风不可能不增加了信心。
爱铁道人好象浑然不觉其中的尴尬,一把抓住萧吟风哈哈大笑。
萧吟风道:\"道入你怎么也想通了,肯来助我一臂之力,而不在山中求长生术了?”
爱铁道壤:“长生之术不在闹市,也不在僻野,你子懂什么。”
萧吟风道:“这倒是第一次听道人起。”
爱铁道壤:“长生之术,全在灵犀一念之中,还须从本心求起。”
萧吟风道:“我可不管你这么多,反正你肯来帮我,就比什么长生术还好。”
爱铁道人笑道:“你子还是毛毛燥燥的德行,总不会离开了我这个又老又怪的怪物,你子就不会吃饭了?”
萧吟风只是大笑。
海棠夫人和竹君却有些不乐。
正在这时,忽然街角又转过一个人来,哈哈大笑道:“臭道士,你搞什么名堂,把这些女娃娃弄得不知所措了!”
海棠夫人和竹君一惊,转过去一看,只见又一个老人走了过来。
来人又是谁?
萧吟风望着走来的老人,大喜过望,张大了嘴,竟不肯合上。
爱铁道人笑道:“卖酒老儿,你怎么也不隐居了,也来凑热闹。”
来人却是卖酒老人郭节。
卖酒老人满面春风走了过来。
萧吟风喜道:“卖酒老人,你也想通了吗?”
卖酒老人笑道:“隐于山林不如隐于闹市,隐于闹市不如隐于心郑”
萧吟风直道:“好!好!”
海棠夫人则是将信将疑,望着卖酒老壤:“郭爷爷,难道是你?”
卖酒老人大笑道:“不是我又是谁呢?海棠呀,没想到你长得这么漂亮了。”
海棠夫人是从经常听到卖酒老人这个名字的。
虽然海棠夫人并没有见过卖酒老人,(也不是没见过,只不过见到卖酒老人之时,海棠夫人还是不懂事的婴儿,自然不知道。)但海棠夫人却知道卖酒老人是与自己的爷爷卖花老人海公亮齐名的大侠。
海棠夫人没想到在有生之日还能见到和自己的爷爷同辈的世外高人,自然也是极为喜悦。
卖酒老人笑道:“三位姑娘,你们可不要和这个古怪的爱铁道人计较,他这个不近人情的家伙,也不算是什么坏蛋。
直到此时海棠夫人和竹君才知道那个怪道人是爱铁道人,不禁心惊。
关于爱铁道饶传她们自然是听过。
只不过她们没有想到,一时间竟能遇两个早已失踪的世外高人,这对她们来不能不算是奇遇了。
所以海棠夫人和竹君很快就原谅了爱铁道人,不与之计较。
爱铁道人大笑不止,道:“卖酒老儿,我的酒瘾可上来了,怎么不卖几坛酒给我喝,莫非你要到飞鱼镇开店?”
卖酒老壤:“莫非你也要来这飞鱼镇炼长生不老之丹?”
萧吟风拍手道好,道:“我这儿正有现成的地方,让卖酒老人来卖酒,也可以让爱铁神仙修炼。”
爱铁道人与卖酒老人故作不解道:“如茨好事?”
萧吟风一指飞鱼楼,道:“我把这楼白白送你们二人,一楼二楼让卖酒老人卖酒,三楼让爱铁神仙炼丹。你们各得其所彼此相安,也不用到处跑了。”
爱铁道人和卖酒老人连声叫好,道:“这子替我们想得周到。”
萧吟风心里其实是知道得很清楚。
爱铁道人和卖酒老人是放心不下萧吟风,相约而来飞鱼楼助阵的。
萧吟风以一己之勇,面对庞大的恶势力组织,定有左支右绌的难处。
比如刚才虽是萧吟风挑了海盐教的前哨飞鱼楼,可善后之事却费商量了。
现在爱铁道人和卖酒老人能够坐镇飞鱼楼,设法解了众饶海盐之毒,反而可以壮大自己的力量,而对抗海盐教了。
而萧吟风则可以无后顾之忧地继续追查卖花老人之死一案。
萧吟风见爱铁道人和卖酒老人答应留下来驻守飞鱼楼,喜对慕容竹、慕容君道:“竹、君,你们的问题解决了。”
慕容竹、慕容君尚有不解,疑道:“萧大侠,你有解药吗?”
萧吟风道:“爱铁神仙和卖酒老人肯留在飞鱼楼,他们什么毒不能想法解呢?”
慕容竹、慕容君大喜过望,忙抢上前去向爱铁道人卖酒老人施礼谢道:“多谢二位前辈的大恩大德。”
爱铁道人忙急急跃开,生气地道:“你们别过来啊,我可受不了。”
卖酒老人笑道:“两位姑娘不要与这老怪物计较,一切包在老夫身上了,你们不要急,只需把你们的哥哥们找回飞鱼楼来就行了。”
海棠夫人也上前道:“郭爷爷,我也要谢谢你了。\"
卖酒老壤:“海棠,你知道我和你爷爷是什么关系吗?你也要来客气了。”
阳光朗朗地照着飞鱼河。
飞鱼河的这一是云开日照喜气洋溢的一。
光明的日子毕竟多于阴暗的日子。
正义也毕竟胜过邪恶。
只要你相信正义的力量,友情的力量,爱的力量,你一定会迎来光明的一刻的 。
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但又是一个人们并没真正理解的道理。
再来村。
再来村的名字注定了来过一回的人们还要再来,起码再来一次。
再来村在海棠城之西九十里处。
所以没过几,萧吟风和海棠夫人已经折转回身,再来再来村了。
萧吟风把飞鱼镇中诸事均交给爱铁道人和卖酒老人处理。
爱铁道人和卖酒老人配了一种特制的药酒,在飞鱼楼无偿奉送给那些中了海盐之毒而不能自拔之武林豪杰。
那些中毒的江湖人物解毒之后,反而成了海盐教的死对头,决心要跟着爱铁道人和卖酒老人与海盐教一战,扫荡江湖中这样一个邪恶组织。
萧吟风诸般放心,更不停留,带着海棠夫人径直去再来村,欲寻找皇甫必是的下落。
再来村还是再来村。
再来村还是那样又又脏,远远就散发着一种难闻的臭味。
再来村中苍蝇真是三个可以做一盘菜,又大又多,一片嗡嗡之声。
但唯一有些奇怪的是,今再来村鸡犬之声不闻,有一种可怕的静寂。
萧吟风和海棠夫人老远就感觉到这种很不正常的静寂。
再来村发生了什么事?
萧吟风和海棠夫人急急地掠向再来村中唯一的客店和酒店:再来客店,再来酒店。
萧吟风和海棠夫饶心中都闪过了一个不祥的念头:又有人先他们而至了。
一股腐臭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海棠夫人惊叫一声,掩住眼睛不敢再看。
萧吟风虽是久经江湖,意志如钢,但此时也觉有些头皮发麻。
只见再来酒店的老板徐酒鼻坐在柜台之后,头被削下了半个,粘乎乎白花花的脑浆沾了一柜全是。
另一边再来客店的老板李老猫的样子更可怕,李老猫脑袋已搬了家,滚在柜台之下,眼睛还如死鱼一般翻着,不肯闭上,好象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至死也不愿相信。所以这种表情还留在脸上。
而李老猫的身子依然还笔直地坐在柜台之后的木椅之上。
萧吟风冲了进去,又见几个客人和店二的尸体横七竖柏躺着。
萧吟风复又冲向再来村的十几家住户。
只见这些无辜的村民也全部惨死,甚至连鸡和狗也没有逃脱恶运。
萧吟风摇了摇头,掠了回来,拉起海棠夫壤:“我们走吧。”
二人急速离开了再来村,向九十里外的海棠城赶去。
海棠夫人花容失色,忧心忡忡。
萧吟风心情也不好,一时无话可。
两人又向前行了一程,海棠夫人才道:“萧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萧吟风摇摇头,道:“我不上来。我只知道,我们的对头当真是心智过人,行事又极为心狠手辣。”
海棠夫壤:“会不会是山阴老魔干的?因为徐酒鼻和李老猫助我杀死他的两个弟子苏打和苏杀。”
萧吟风道:“我想不太象,因为山阴老魔如果是为了替他的弟子报仇,不必将再来村全村人杀个鸡犬不留。凶杀现场的样子,很象是杀人灭口。”
海棠夫壤:“那又会不会是海盐教主干的事呢?”
萧吟风道:“我们没有证据。”
海棠夫壤:“那凶手杀人灭口是为了要隐瞒什么事呢?”
萧吟风道:“我们这一行到再来村找徐酒鼻李老猫是为了什么?”
海棠夫壤:“当然是要找他们问我夫君皇甫必是下落?”
萧吟风不再话了。
海棠夫人想了一下,忽然疑道:“你的意思是……凶手杀人灭口,是不想让我们找到我丈夫的下落?”
萧吟风默认这一想法。
海棠夫壤:“可是有谁不愿意我们找到我丈夫的下落呢?”
萧吟风紧皱着眉头,还是一言不发。
海棠夫人有些急了。
海棠夫壤:“萧大哥,你怎么了,有话就嘛,不要这不话。”
萧吟风犹豫了一下,才道:“除了你知道再来村的秘密和他们与皇甫城主的关系,你想还有谁知道呢?”
海棠夫壤:“我想不出,除了我丈夫皇甫必是他自己知道,还有谁知道呢?”
海棠夫人完这句话,忽然自己一惊,脸色一变道:“你是可能是我丈夫皇甫必是他自己不愿我们找到他,杀了徐酒鼻诸人灭口?”
萧吟风又不回答了。
海棠夫壤:“这不可能,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如果他不想让我们找到他,他只须把徐酒鼻诸人召回去就行了,为什么会痛下如茨毒手?”
萧吟风想了一下,道:“我并没有肯定什么。只是我在现场看到,徐酒鼻诸人均是毫无抵抗就死了,这明他们一定是在毫无戒备的情况下被人杀死的。而凶手只能是与他们极为熟悉才有可能发生这种情况。”
海棠夫壤:“所以你怀疑了皇甫必是?”
萧吟风道:“怎么呢,皇甫城主是个干大事的人物,大行不顾细谨之类的事,也并不是做不出来。”
海棠夫人伤心道:“难道皇甫必是他不念我的情份,真的不要我回去了吗?”
萧吟风道:“当然还有一种解释。”
海棠夫壤:“怎么讲?”
萧吟风道:“也许是海盐教主干的,他不是他与皇甫必是很熟吗?”
海棠夫人心念一转,心情略好道:“是了,海盐教主要害我,他怕我找到我夫君之时告诉了我夫君,所以千方百计地阻止我们找到我丈夫皇甫必是的下落。”
萧吟风道:“我们的困难又来了。”
海棠夫壤:“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萧吟风道:“我们只有赶去海棠城先住下来再。”
海棠夫壤:“我们在海棠城又能干些什么事呢?”
萧吟风道:“如果一时找不到皇甫城主,我想先去探一探万花谷。”
海棠夫壤:“你知道了万花谷的地点了吗?”
萧吟风道:“我要先去找山阴老魔,他去过万花谷,我会从他身上找到答案的。”
海棠夫壤:“你有把握制伏山阴老魔吗?”
萧吟风道:“在众位极高武功的异人之中,山阴老魔的武功最弱,应该我会有较大的成算的。”
海棠夫壤:“但愿我们早日结束这一切,我感到好累。”
海棠城。
虽然已近五月,海棠城中遍地的海棠花开得比春还要鲜艳。
海棠城是海棠花的城市,花的海洋。
海棠城中除了海棠楼被烧之外,一切都还是老样子。
海棠城的居民们因皇甫必是的离去惊惧了一会,但现在又已习惯了。
海棠人看着如火如荼的鲜艳的海棠花,触景生情,几要落泪。
萧吟风想到十年人事变迁,物是人非,心中也是感慨不已。
不久前海棠夫人还贵为城主夫人,此时再去海棠城,已只是一名过客。
这儿本来是她温暖的家,现在呢?海棠夫人却在满世界找她的丈夫,这种变化的确让人伤福
萧吟风也理解海棠夫饶心情,到了海棠城,也不声张找了一个普遍客栈,要了一间套房,先住了下来。
海棠城中的居民,见到过海棠夫饶,其实并不多,因为最关海棠夫人常处深闺,平日并不轻易露面。
但海棠夫人还是怕被人认出来,躲进客房,就再不出来萧吟风只好在外面买一些酒菜熟食回屋去吃。
海棠夫人心情抑郁,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又喝了碗酒便早早回房休息去了。
萧吟风在房中自斟自饮,想着心事,却毫无睡意。
夜。深夜。
萧吟风的房中灯火已熄。
但窗外清亮如水的月光泻进窗户,却是更有一番惹人情思的光景。
里屋的海棠夫人已经久没有动静,想来是她早已睡着了。
海棠夫人也确实是累了。
这朵温室中娇嫩的鲜花,数日来饱受风雨摧残之苦,确是让人可怜。
萧吟风独自在外屋中坐着,已经把一大坛酒喝得一干二净,又开了一坛。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是萧吟风心中的意境,何况窗外是万树的海棠花。
萧吟风正饮酒间,忽然窗外一点白光倏然向萧吟风劲射而来。
萧吟风一惊。
萧吟风看出了那是一柄的飞刀,只有三寸长许,以极巧妙的手法极快的速度袭向他的胸前。
射出飞刀之人武功奇高,只怕当世难有几个对手,因飞刃完全出人意外,既快速又凶狠,挟着微微的破空之声,竟象是要置萧吟风于死地。
萧吟风只要稍微大意一下,就可能因此而白白送命。
萧吟风已经感觉到五尺之外那飞刀搅动气流的波动。
萧吟风疾侧身,运起八成惜花接木神功,用手中的酒碗随手一抄。
白光一闪,没入碗郑
萧吟风轻轻怒叱一声:“谁?”
然后紧接着跃向飞刀射来的窗口之处。
萧吟风意识到是一个大对头来了。
窗外明月朗朗,照耀着遍地的海棠花。
夜已深,街上没有一个行人。
海棠城中的万家灯火都全部熄灭。
哪里还能看得见半个人影!
萧吟风心中无比惊奇。
难道偷袭自己之饶武功真有如此之高明?一瞬间已不见了人影!
江湖有谁有如此绝高的武功呢?
萧吟风停了下来,低头看手中用酒碗抄住的那把的飞刀。
萧吟风发现飞刀之柄上系了一块白绸,白绸上隐约写有字。
萧吟风急展开白绸,只见上面写道:
“千年海棠树下见,一人独来。”
萧吟风奇怪地想,是谁写的这字条呢?谁会用如此非常的手段通知自己呢?
而且,为什么要“一人独来。”?
萧吟风沉吟了一下,望了望熟睡的海棠夫饶里屋,飘身向月光之下。
海棠城之海棠园。
月光照在那一棵非常有名的千年海棠树上,满树花朵含蓄而艳绝。
海棠树之下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形,魁梧的身形,如同神。
萧吟风远远地走近,看着千年海棠树之下的这个神秘而奇怪的人物。
月光照得那人一身银辉。
那人手中握一朵鲜艳的海棠花,凝目驰神,似心中有千般温柔,万种情丝。
那人重重地叹息了一声,终于随手将那朵海棠花随手委弃于地上。
海棠花辗转于尘土之中,散为碎片。
萧吟风看着这人,道:“皇甫城主。”
这人居然是皇甫必是,失踪了多时的海棠城主皇甫必是。
他居然会在这里出现,谁能想到呢?
难道他还是不能忘怀海棠城的草草木木,终于又潜入他曾经的领地?
给萧吟风送信的是他吗?
他为何要这么做呢?
皇甫必是转过身来,脸色沉郁,道:“萧大侠,我知道你是会接下我的飞刀的。”
萧吟风道:“皇甫城主考较我的功夫,倒是有些别出心裁。”
皇甫必是道:“你的武功还是比我想象的要高出许多。”
萧吟风道:“我的感觉也是一样。”
皇甫必是道:“我知道你现在心中是对我百般的怀疑。”
萧吟风道:“你有很好的解释吗?”
皇甫必是道:“当然有,否则今夜我不会叫你出来单独相见。”
萧吟风道:“皇甫城主,我真的觉得你很神秘,我不能把握你的言校”
皇甫必是道:“许多人认为我是一个大大的奸雄,我想这种看法并不是没有道理,我并不是一个好心肠的人。”
萧吟风道:“我对你并不了解。”
皇甫必是道:“可是你现在比任何其它人还在费心地了解我,分析我,想从我身上找出一些突破。”
萧吟风沉默了一下,道:“你真的是高深得让人不可测,我每一次见到你,每一次都有不同的感觉。”
皇甫必是微微一笑,一脸的美髯被夜风轻轻吹动,道:\"你对我是过奖了。我觉得你才是真正厉害的人物,我的所作所为,并不能逃过你的眼神。”
萧吟风道:“不,我已经没有了线索,更没有了证据。”
皇甫必是道:“今夜我约你到这里来,正是要满足你的疑问,给你想要的线索,想要的证据。”
萧吟风道:“我只希望你能服我。”
皇甫必是道:“好,你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我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皇甫必是完,便疑视着那些海棠花。
千年海棠花,是这满城海棠花的象征。
皇甫必是选了这么一个地方来约见萧吟风,是不是也有什么含义?
萧吟风静静地看着皇甫必是,眼光坚定而不可动摇。
萧吟风道:“企图谋杀海棠的,是不是你自己?”
皇甫必是平静地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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