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本就热闹不已的京城,又添新瓜。
新瓜之一,与摄政王府有关。
新瓜之二,与尚书府有关。
摄政王府的瓜也好,尚书府的瓜也罢,对于京城百姓而言,都是极为震惊的存在。
中元节之夜被三道雷劈中后便卧病在床,被梦魇缠身,命不久矣的宁安王妃,一夜之间便已痊愈。
摄政王在宁安王妃自愈后,便连夜进宫禀明圣上。
禀明之一:摄政王请求为他福薄命浅早逝的王妃上皇家玉牒,并葬入摄政王府墓园,待摄政王寿终正寝时,将与这‘病薨’的王妃同棺合葬。
禀明之二:请求圣上准许早逝王妃那已故的爷爷,一并葬入摄政王府墓园。
禀明之三:待王妃丧礼毕,摄政王请命驻守边疆,抵御外敌,一生不再回京城。
这禀明一二三,圣上只允了一二。
至于这其三,圣上驳回,不予允许。
摄政王自皇宫回到摄政王府后,便连夜劳碌,为他那早逝的王妃办丧。
京城街头巷尾的百姓们,皆是感叹于摄政王对王妃情深义重。
那些个错过这等绝佳机会的世家望族,皆是后悔不已。
若是知晓这摄政王如此重情,他们自是愿意将家族不受宠之女送去摄政王府,为摄政王逆改命,换来摄政王府青睐。
可惜机会已失,捶胸顿足也好,后悔不迭也罢,都是后话。
尚书府的瓜,自是尚书府大人林国栋,及其夫人乃至尚书府公子姐们,也不知是招惹了什么人,中了什么邪,一夕之间,皆陷幻境,疯疯癫癫不,更是满口胡言乱语。
偌大的尚书府,上至主子下至奴仆,皆是无一幸免,其状凄惨。
而在圣上派兵镇压,派出玄学之士前往尚书府驱邪避灾后,一桩桩不为人知,却令人闻之而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将林国栋等人五马分尸之事大白于下。
多年前不了了之,没有一个结果的冤案,也终于等来它的‘公道’。
二十多年前,尚未被灭门的徐府徐大人之子新婚之夜死于婚房,新娘子不翼而飞,被发现时已死于寺庙且是一具烧焦的干尸之事,乃是林国栋为官之前所为。
之所以对徐大人之子和其儿媳下如此毒手,只因林国栋贿赂负责科考的徐大人,以求对方能在科考之事上对自己多加照拂。
可这徐大人是个刚正不阿之人,自是拒绝了林国栋的贿赂。
林国栋认为受到徐大饶羞辱,于是起了杀心。
林国栋在杀了徐大饶儿子和儿媳后,用搜刮而来的银子买通其他考官。
为官之后的林国栋为了不让徐大人揭露自己的贿赂行径,不惜编造了莫须有的通敌叛国之罪名,让徐府被抄,男为娼女为妓……
尚书府之前有多倍受百姓爱戴,如今便有多受唾弃。
一大清早,林国栋为首的林府人已褪去华服身着囚服身戴方枷,脚系脚铐,被一条绳子牵着游街示众。
百姓们早早便准备了臭鸡蛋烂菜叶粪便赶去集剩
那林国栋一家老,被砸得头破血流,浑身臭气萦绕。
等到了行刑场地,看见那早已等待与茨高大战马时,饶是他们早做好心理准备,还是吓得浑身直颤抖。
第一个被行刑的自然是林国栋。
当他头,手,脚皆被绑上绳子系在马身上后,随着马鞭抽打马儿,马儿吃痛奔跑。
被五马拉扯的林国栋惨绝人寰的叫声响彻整个行刑场上空。
而林书彦等作恶多赌林家人看着这一幕,早已被吓得大便失禁。
更有胆者,直接口吐白沫。
这摄政王府与尚书府的事,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与南街生杀予夺铺子的道姑有关。
神茶的生杀予夺铺子,不费一分银子,便已打响知名度。
太阳洒满大地,金灿灿的光辉铺满整个生杀予夺铺子时,紧闭的门才缓缓打开。
开门的是纸人糖糖,神茶落座摇椅之上,阳光钻进铺子里,笼罩在神茶身上。
时间尚早,可神茶的铺子前却围满了人。
有看热闹的,有真心求卦的。
急不可耐的他们在铺子门开后,便想一哄而上抢夺先机。
可她们才上前,就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铺子外进不去。
糖糖将写了字的板子立在柜台之上,展示给一屏障之隔的百姓们看。
之间那板子上写着——
随缘看卦。
黎民百姓,一卦二十文。
达官贵族,王侯将相,一卦千金。
待围观的人看清板子上的内容,有人不淡定了——
“什么叫随缘看卦?开门做生意的,怎么还装腔作势?一卦二十文,这分明是抢钱嘛。”
“老板怎么还搞三六九等之分呀,区别对待,分明是瞧不起我们这些老百姓。”
“他奶奶的,凭什么百姓一卦二十文,我们这些有点身份的就要一卦千金?”
……
吵嚷之声不绝于耳,神茶随手拿了本书,沐浴着阳光看着。
她开门做生意,做的是达官显贵的生意。
她要鬼煞之气或是阴煞之气滋养星火凝聚珠子,滋养她这具残破不堪的身体,便只能往上走。
功德香火,她这具身体太弱,暂时无法享用。
若是强行享用,只会适得其反被反噬。
铺子外的人吵得不可开交,神茶却是半点制止之意也无。
等到那些吵得厉害的人发觉不对劲,纷纷停下争执朝神茶看去,皆是一愣。
眼前人实在是美艳不可方物。
那不与世俗为争,世间万物皆入不了她眼的淡漠,虽是疏离,却是让人挪不开眼。
神茶听不见吵嚷,她自书中略略抬眼,看向那群看痴聊人,启唇道:“我这铺子的生意,讲究一个你情我愿。你若愿意,便奉上银钱,我自会替你消灾解难,驱邪避灾。”
“倘若有想闹事不安分者,我便收取一魂一魄以作惩戒。”
伴随话音落下,神茶抬手一挥,撤去屏障,指了指人群中一位大娘:“你进来。”
那大娘见神茶叫自己,她不确定的指了指自己,得到神茶肯定后,她方提着菜篮上前。
大娘落座,便迫不及待的道明自己所求:“大师,我叫刘科春,你帮我看看我那早逝的夫君在地府过得好不好?帮我看看他是不是已经去投胎了?”
提起自己的夫君,刘科春不由得红了眼。
神茶看了刘科春放在桌上的二十文铜钱,她只是看了眼对方的脸,便道:“你父君未死。”
“啊?”刘科春愣住,满脸不相信,“大师,我夫君死了十年了,怎么可能没死呢?前几日还是他的忌日,我还跟公婆去祭拜他,带他最爱的烧酒和猪头肉……”
“他假死骗婚。”神茶打断刘科春的解释,慢条斯理的道:“你替他奉养父母,他与心爱之人一家四口其乐融融。不仅如此,你这十年来辛苦攒下的血汗钱,也被公婆送去接济二人。”
“不可能!这不……”
“怎么不可能?”神茶反问刘科春,对已经动摇的人再下一剂猛料:“你那公婆是否每月总要离家十余。他们给你的理由,是不是去寺庙为你那夫君吃斋念佛超度他,让他在阴司地狱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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