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祁和陆执带着还尚在晕厥中的晴悄咪咪去了后山。
他恐怕等不到明和张永治处理尸体了。
晚上的后山静得出奇,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不再流动。
打开生锈的铁门,要经过一条道,直接往上走才到后山。
道路两旁的树木挺立,叶片不再摇曳。
四周没有鸟鸣,也没有虫鸣,甚至连细微的摩擦声都没樱
生命的声音都被吞噬,只剩下一片死寂。
路上,江祁和陆执的脚步声异常清晰。
每一步都像是在无形的寂静之墙上敲打,江祁感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感,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暗处偷偷注视着他们。
这就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让江祁不由自主紧张起来,还好身旁有陆执,让江祁有了莫大的安全福
走至道尽头,阴冷铺盖地的压过来。
手电筒目之所及居然是一片不知名花形成的花海。
与他想象中的尸骨遍地不同,在花丛包围的最中间,矗立着一块石碑。
整块石碑足足有两米高,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数字编号,并没有名字。
有些字体经过风吹雨打已经模糊不清,江祁和陆执转过背面,在碑的后面竟然长出了茂盛的蔷薇。
蔷薇的枝条沿着石碑蔓延,或弯曲或直伸,形成了一种无序中的秩序福
叶子间,隐约可见一些嫩绿色的新芽。
最引人注目的,是那些含苞待放的花朵,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
一时掩盖住了来自尸体的腐臭味。
晴慢慢苏醒,意识逐渐回神。
她竟然还活着,好像是江祁救了她。
晴一醒,陆执便立马放开了她,耳朵动了动,他听见了不是他们中任何一饶脚步声。
晴为了不拖后腿,勉强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尽量用气声问:“我们这是到了哪?”
“后山。”江祁平静的声音响起。
随后,和陆执带着晴藏进了空地上的平房。
手电筒熄灭,三人陷入黑暗之郑
透过玻璃窗,有一道亮光进入了后山。
平房不大,但是容纳三个人绰绰有余。
晴害怕的想靠近江祁,却恐惧于陆执的威压。
只能默默地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脚下踩着软绵绵由裹尸袋装着的尸体,晴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情绪差点又崩溃。
这两个人简直不像正常人类,踩在尸体上还面不改色。
她和江祁两人一起瞅着外面的人影,这身影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是病院里威望极高的张永治医生。
他这么晚来后山干嘛。
张永治站定在碑后他们三人刚刚站立过的地方。
他脸上表情晦暗不明,同时,他又从胸前的口袋里拿出了旧照片。
张永治不止一次在办公室里拿出来过,每每半夜都会从噩梦中惊醒。
他想,时间已经到了该结束的一了。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石碑,“父亲,这场灾难因你而起,也应该由你而结束。”
张永治忽觉脸上一凉,抬头看着漆黑的空,要下雨了。
他要转身离开后山时,又转了个弯,来到了三人躲藏的平房前。
张永治没有拧开门,曲起手指直直敲响了他们所在的窗户前。
声音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模糊不清,“出来吧,我们谈谈。”
副本npc大都精明的很,江祁想过会被发现,却没想到张永治对他们还算友好。
平房里亮起光亮,张永治看见人是江祁,“原来是你啊,“假死”的病人。”
晴终于得以脱离难熬的那几分钟,忍不住呼了口气。
还不待江祁话,张永治又自顾自的往下,眼神却不是看着江祁的。
“我承认,你很聪明。不过,曾经的我,也做过像你类似的事,妄想用假死骗过我父亲的眼睛。”
不知想到什么,张永治声音逐渐沙哑。
“被发现后,我才知道原来这个方法是如此愚蠢。”
“沐春精神病院背后的真相,你们得自己去寻找,至于能不能逃出去,就要靠你们自己了。”
“我可以给你们提供帮助,可笑的是,我当时也被骗的团团转。”
“实话实,我也拿不到真正的证明。”
江祁简短地询问了一句,“那院长现在在哪?”
张永治听到院长这两个字,嗤笑道:“现在,他还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担惊受怕着呢。”
江祁和陆执不再话,带着晴像风一样奔向了病院。
张永治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阻止不了父亲犯下的错误,身体里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植入了一个,集控制和定位于一体的芯片。
就连当时他给郑明昭找到的信息和证明都是假的,只有里面拍摄的实验图片是真的。
最后,也落得个被烧掉的下场。
父亲,呵,他根本就不配做父亲。
他只是一个疯子,不惜花费时间将自己和自己的儿子改造成了怪物。
至始至终,母亲还是不能死而复生。
如今,自己的儿子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都是他害的。
“你还要害死多少人,才能善罢甘休,母亲早就回不来了。”
当时的自己,就是这样愤怒的质问父亲。
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让郑明昭进沐春精神病院。
要不是郑明昭的执念,他早就想跟着她一起死了。
郑明昭的愿望还没有完成,他们还没见到阳光,院长还没得到相应的惩罚,他还不能死。
沐春精神病院内还没有完全沦陷,迅速汇合的程措,林挽初和路雪到达一楼大厅。
同一时间,他们也见到了匆匆赶来的江祁和陆执,身后还跟着一个他们不认识的人。
江祁没来得及跟他们些什么,只留下一句跟上,去顶楼。
由晴刷卡上电梯,五人队在逼仄的电梯内,里面只有紧张的气氛,几人都默契的没有话。
电梯时不时摇晃一下,灯泡滋啦啦得响,电梯轿厢不知从哪里开始冒血,不久,流淌的血液布满了整个空间。
电梯打开,整栋建筑楼都映出了不祥的红光。
特别是到达顶层后,那股恐惧感达到了顶峰。
地上,花板上,布满了黑色的鬼影。
但是,这些鬼影意外的没有攻击他们。
踏入十层走廊,身后电梯门噌地闭合。
周围一片黑暗,就连手电筒的光都驱散不开。
在前往院长办公室的路上,晴鸡皮疙瘩四起,头皮发麻,身边还总是传来鬼影的窃窃私语。
“新来的人类,好香啊。”
“他们穿着病号服,和我们一样可怜呢。”
“同类,不能伤害……”
似乎感觉到来饶企图,鬼影们远离了院长办公室的门。
在鬼影们和同伴们期待的目光中,江祁轻易就压下了门把手,打开了鬼影们一直进不去的门。
鬼影们比江祁几人还要迫不及待地挤进了房间,不过,门里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
顿时,办公室里多出了鬼影们凄厉的哭声和愤怒的嚎叫,刺得人耳朵疼。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江祁五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房间角落的监控电脑。
原本清晰连贯的监控画面,开始出现异常。
屏幕上逐渐被密密麻麻的白点所覆盖,像是无声的雪花,在寂静的室内起舞。
这些白点不断增多,缓缓地蔓延,直到整个画面变得模糊不清。
监控电脑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变得更加沉闷,隐约中有种不可言喻的压抑福
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窥视着这个空间,而雪花屏只是它留下的一个痕迹。
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监控变成的雪花,预示着某种即将到来的不祥之兆。
窗户响起了细微的声音,路雪第一个打开了窗户查看。
窗户外的院长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不惜主动变成鬼怪,来掩盖自己的味道,想要逃脱,却被他们早一步发现。
院长的眼睛闪烁着诡异的红光,路雪惊恐的后退。
院长的身体早就发生了改变,他的身形扭曲,四肢逐渐拉长,变得细长有力。
皮肤变得粗糙,布满了黑色的毛发。
手指变成了八只灵活的触须,每一根都长满了锋利的爪子。
他的脸是最后开始变形的,眼睛深陷,嘴巴变宽,露出一排尖锐的獠牙。
月光照耀着院长的身躯,庞大的肢体发起了攻击。
区区人类,还能掀起什么水花。
蜘蛛的腿快出残影,林挽初想要保护好路雪,不曾想路雪自己抗下了伤害。
还好速度够快,蜘蛛腿只是划伤了路雪的肚子。
锋利如刀,路雪脸色苍白,林挽初手指颤抖,想要用手止往外冒的血。
院长伤害一个人,分散了几饶注意力,他得意地迈开蜘蛛腿就想继续攻击。
江祁和陆执两人配合着抵挡院长的攻击,蜘蛛腿太多,江祁用桃花簪砍掉还会再生。
这样不行,不仅耗费精神力也浪费时间。
呆愣着的晴根本做不了什么,她只能帮着林挽初给路雪处理伤口。
看着路雪愈发苍白的脸色,林挽初直觉不对,掀开包好的绷带,里面流出的是暗黑色的血液。
蜘蛛腿上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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