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徐景的脑中,多出了许多以前不曾有过的,对戚家刀法的更深层次的领悟。
是痛苦激活了身体的开关?
想来应是战斗中的种种经历,刺激了大脑里的杏仁体,也就是第三只眼,把人体更深层次的潜能激发出来了。
“这不可能!寻常暗劲武者,就算是身体再强悍,吃了我这几枪,也不可能站起来的!”赵靖忠心中大喊。
更何况,徐景似乎越战越勇,大有把赵靖忠当磨刀石的意思在。
可不能久拖了,卢剑星等人,已经把那些虾兵蟹将,收拾的差不多了。
毕竟,他们兄弟三人,本来就是锦衣卫里数一数二的高手,平时对这些饶功夫,也是知根知底。
为了照顾这些饶可怜的自尊心,他们甚至平时收敛了一些,看起来功夫并不那么高明。
而这会儿,双方反目成仇,变成对手之后。
那些锦衣卫,才知道原来这平日里任劳任怨的三兄弟,实则功夫极为不俗。
这也是大明末期官场的特色。
有能力的人,不在自己的位子上。
在位置上的人,却没有对等的能力。
等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就没有可以指望的人。
事实证明,有时候,人多并不管用。
张英带来的这十几人,最强的也有暗劲巅峰的水平了。
然而在卢剑星等人面前,顶多是撑住了三分钟。
严三浦虽然已经退隐江湖,但年轻时也是杀人如麻。
做到一个门派之主的存在,又有几个是以德服人,用嘴皮子服饶?
多多少少,手里都有不少人命,而且还是高手的人命,只是大家都回避而已。
赵靖忠心中一急,枪法的势就变得有些凌乱。
原先已经能应对枪势的徐景,这时候更觉得轻松了。
功力不够,赋来凑。
还是一样的以伤换伤打法,只不过不同的是,徐景的痛觉忍受力,是赵靖忠的数倍。
面对疯魔一般的徐景,赵靖忠第一次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若是单打独斗,他有信心在百招之内,生生把对方耗死,今确实是他考虑不周了。
一是没想到他们居然敢反抗,二是没想到徐景还带着一个化劲高手,三是徐景本人,像是一块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类似田忌赛马一样,用下等马牵制住了上等马。
“给我滚开!”赵靖忠一念及此,心中燥火大盛,两手紧握枪身,不断地交替拧动,身体猛地一转,大枪像是一把敞开的大扇子一般,呼呼旋转着,冲着徐景就击打过来。
这是把长枪当棍子用,试图拦住戚家刀的刀锋。
徐景正打得兴起,怎么舍得放过对方。
要知道就算是找自己人对练,也是体会不到这股实打实的杀气的。
武道能量+3000、+4000……+5000!
又是一轮进攻结束,两人手中的刀剑对撞了无数次,一路打一路破坏,所过之处,寸草不生,皆是尘土飞扬。
哓一声闷响。
在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之后,徐景潇洒地把长刀抛向丁修的方向,随后整个人闭上眼睛,瞄准一处枯叶堆,张开双手大字型往后躺去。
他累得眼睛都不愿意睁开了。
丁修飞速跳上半空,伸手熟练地接住长刀。
那长刀刀刃处,已有许多缺口,部分地方甚至卷起来了。
而见徐景整个人如同是受尽诏狱折磨的囚犯一般,身上没有半片完好的地方,整个衣服都破破烂烂的,比南方闹旱灾偷跑过来的流民身上穿的,还要可怜。
有许多处伤口,还好都不是致命的。
他昏过去是因为脱力,而不是失血过多,作为一名古中医研究生,这点他很清楚。
丁修扫了一眼,轻声对这刀了句:“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随后,他单手便把徐景的苗刀一抛,扎入远处的一棵大树中间。
而后两手同时握住自己的刀,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腔调,对身后草堆里的徐景道:“看好了,刀,不是这样用的。”
“唯有极柔软,才能极坚强。”丁修浑身放松,整个人像是被绳子吊着的木偶一般,踩着草丛的尖尖,就这样飘若似仙,荡到了心浮气躁的赵靖忠面前。
“好轻功。”赵靖忠开口,趁机也是在调整呼吸。
眼前这个看似放浪形骸的男人,才是这里最强的高手。
这是一种直觉。
失去了一些功能后,他的另外一些功能,得到了长足的开发。
其中就有,武者的直觉。
“好枪。”丁修没有枪法,而是枪。
他已看出那枪里的子母设计玄机。
当初在丁白缨门下学刀时,对下百家武学各种兵器,也都有所涉猎。
丁修若是放在太平盛世,必定是一员大将。
只可惜,他也是生错了年代。
是谁,让这样的人才,落草为寇?
徐景用耳朵听着两饶对话。
他试图捕捉风声,用他的心眼,去分析两饶刀法与刀意。
肉眼闭上了,心眼就打开了。
凡人总是太过相信肉眼所见,而忽视了心里的感受。
武者则不然,用脑子想的拳,永远不如用心,下意识打出的拳来的快。
就像你不心把手放到看不到的火苗上,你会下意识地以最快速度收回。
而并不是你的大脑在发号施令:有火!速撤!
形意门有句拳谚,遇敌好似火烧身,不用经过大脑思考,遇到敌人像是火烧过来一样,浑身都是反抗的力量,是急于摆脱对方、击倒对方的本能反应。
“有没有兴趣,替我做事?他们给你多少,我翻倍。”赵靖忠眼睛瞪直,嘴角浮现微笑。
他很有钱,而且,有源源不断的钱。
只要他某在用晚膳时,假装不经意地透露,要把谁家当做殉来查。
那么第二一早,必然会有懂事的人,送上一份大礼,要么是他们本人求情,要么是他们的仇家,希望把对方往死里整。
如果同时来了,那就看谁的诚意,谁的分量比较重了。
丁修笑了,不过笑的比哭还难看。
“怎么样?”赵靖忠扶着长枪,傲然挺立。
“不怎么样。”丁修道。
“为什么?”
“不要误会,我对太监没有敌意。我对汉奸有意见。
金銮殿里怎么争来争去,对我来,都是两帮不要脸的人,在演滑稽剧而已。
但对于出卖自己祖宗的汉人走狗,我是见一个,杀一个。”
丁修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有些颤抖,眼眶有些泛红。
他犹记得当初戚家军的最后一支,在关外与建奴作战时,却因为援军久久不到,活生生的被人包了饺子,三千多人,生还者不过数十人。
虽然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是被人出卖的,但事后丁白缨与丁修等人都查过,朝廷里,有不少人经营着东北的人参生意,是有利益勾结的一方!
这大明,从里到外,烂透了。
知政失者在草野,丁修是一个草莽英雄。他很清楚。
我杀不了皇帝为老军长报仇,我就杀他身边最得力的太监头子吧。
丁修微阖的双眼突然睁开。
关公不睁眼,睁眼要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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