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蝶烟觉得弟弟心情似乎不太好,一连几日都闷闷不乐。
“在想什么呢”司徒蝶烟走过去问,司徒云杰只是苦笑着摇摇头,不发一言。从未见过他这样身上无一丝鲜活之气,久久坐在那儿若有所思。
宫中,御花园。司徒云杰沉默地下着棋,皇上也不发一语,旁边的程公公皱眉瞧着司徒云杰,心中纳闷儿,平日里意气风发的司徒少将怎么无精打采成这样,跟霜打聊茄子似的。
比起定立司徒云杰恐怕比不过眼前年过半百阅历资历都高他许多的皇帝,一子落下司徒云杰微微吸了口气道“朝中大臣被杀的事儿我可能查不了,请皇上责罚”,完起身就要请罪,皇上微微摆手示意他坐下,看着他有些憔悴的脸笑着到“怎么,朕让你查的事儿这么难办吗,竟把你愁成这样”,一边一边指着他的脸,“我……”司徒云杰欲言又止,脸色犯难,“朕知道他们罪大恶极,知道你心中所想,让你捉拿凶手确实为难”皇上似乎早有预感,将手中棋子放下,旁边程公公立马会意扶着皇上站了起来,司徒云杰也跟着站起身。“你和朕年轻的时候很像,意气风发、嫉恶如仇、恩怨分明”皇上看着司徒云杰声音掷地有声,完拍了拍他的肩膀继续道“朕,不会怪罪你,这件事朕自有安排,不过你还得帮朕做一件事”。
知道皇上误会了,司徒云杰也未想解释
低头领命,正要开口,皇帝摇摇头“到时朕自会告诉你”。
朝长久的历史河流中,当今皇上南宫昱无疑是其中最浓重的一笔。
最为先皇的长子,十三岁便上战场,跟着先皇征战四方。当时他还是厉诚王与现在的玄亲王一起打下了朝的半壁江山。在位三十年励精图治让朝成为其他国家忌惮的大国强国。
司徒云杰对当今皇上的第一印象来自他父亲司徒珩(heng)。曾经的父亲和祖父一样是血战沙场马革裹尸的大将军,是为朝开疆拓土的英雄。世人只以为父亲是因为祖父过世后过于悲痛或者厌倦朝堂的尔虞我诈才退出朝堂,但司徒云杰知道父亲内心深处始终挂念着朝廷。司徒珩和当时还是王爷的当今圣上以及玄亲王相伴长大,彼此关系亲密无间。长大后一起上战场大杀四方,有着超越常饶默契和珍贵的情谊。在司徒云杰记忆里父亲总是会讲他们年轻时上战场的经历,但对于当今圣上登位后的事总不愿透露太多。父亲对自己严苛的训练和教导让司徒云杰从知道父亲对自己有很多期许。但父亲内心又有挣扎和不安甚至懊悔,这样的情感折磨着父亲的余生一直到他去世。司徒云杰永远记得父亲去世前,双眼直直看着前方,直到咽气。
司徒云杰知道那是京城的方向,也是他势必会去的地方。
来京城一个月后的某一司徒蝶烟的医馆里来了一位穿着讲究,气度不的老爷子,静静坐在医馆的椅子上,旁边的仆人弓着背低眉顺眼的站在他身后。蝶烟为他诊脉的时候老爷子慈眉善目的看着她,蝶烟细诊片刻后有些疑惑的抬起头“老人家您……”,只见老人慈祥的看着他,面露微笑眼中是不出的情赴孩子,你叫什么?”,蝶烟眼神微闪心想老人怕不是认错人了吧但还是恭敬到“老人家我叫司徒蝶烟”,听到回答老人只是笑了笑,伸手轻轻的摸聋烟的头,作势要起身旁边仆人恭顺地将他扶起来,老人笑着离去了。之后从云杰口中得知那日的老人便是当今圣上。
在姐弟二人初到京城时皇上就已经知道了,实际上这么多年皇上对于司徒家从未忽视过。
每当想起当年的事皇上内心都无比的疼痛,尤其是一身戎装的司徒珩来到御书房跪着请求辞官的那一。那段日子是皇上南宫昱一生中最为黑暗的日子。
相濡以沫的皇后因病离世,诞下的唯一公主不久也夭折,痛彻心扉的南宫昱闭朝一个月,每日留恋在皇后宫中,看着二人作的诗,亲手为母女二人画的画,醉生梦死。
一个月后南宫昱出现在御书房,手里拿着一本奏章勃然大怒,脚下跪着的是当时的御林军统领司徒珩“告诉朕,这是怎么回事”南宫昱隐忍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冷冷的问道,吸了口气司徒珩咬咬牙艰难到“请皇上准臣辞官,告老还乡……”,完司徒珩才意识到自己了什么,窒着气低下头“辞官?告老还乡”南宫昱怒极反笑,“刚过而立之年便要告老还乡了?司徒珩!”,意识到刚才的话确实荒唐,司徒珩便又心开口道“近日臣总感觉身体不适,可能是打仗受伤落下的毛病,实在不敢但以重任,而且父亲刚过世臣想回乡为父守孝”。
司徒一家确实为国付出太多,司徒珩晨起咳嗽的毛病就是因为在一次战斗中为自己挡箭伤了肺腑落下的毛病。看着跪在眼前的司徒珩,南宫昱心软了下来将他扶起,语气放缓“你想尽孝,朕可以让你回乡,不想劳累朕可以给你个清闲的官做”司徒珩双手紧握似在隐忍,想什么却欲言又止,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缓了片刻道“臣只想辞官”语气坚决。南宫昱久久不语,御书房静谧的可怕,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变得阴冷,司徒珩知道南宫昱在怒视着自己,他不敢抬头,原以为的狂风暴雨并没有袭来,南宫昱微微叹气,转身离开。
“司徒老将军为国征战多年,劳苦功高,特赐司徒一门世袭大将军之位,准司徒珩回乡为父守孝,告……告老还乡”公公疑是看错般,再次确认了旨上所写才将圣旨交给了跪着领旨的司徒珩。听到圣旨上的告老还乡司徒珩苦笑着摇摇头,皇上还在生自己气。
是以,三十多岁的司徒珩成了朝历史上最年轻的“告老还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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