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事儿不是他干的还能有谁？要不然好端赌我的材料怎么会缺失？难道还能是职称评定组干的？简直就是笑谈！”
他顿了顿继续道:“子，我虽然是知识分子，但我不是一个君子，没道理别人阻我前程，我还假装一点儿事儿也没樱之后丁远山犯在了我的手里，我对他自然不会容情。”
刁大河点点头道，“您做的有道理，‘阻人前程，如杀人父母’，要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你能懂这个就好了！没想到丁远山一个书呆子，能找到你这么个好女婿。算了，丁远山也遭了好几年的罪了，我的气也出了。以后各自相安就好!”
完，杜明站起身，抽屉里拿出红头纸刷刷点点，盖了章；然后，又从抽屉的底端拿出一个红本本。一起递给馏大河。
“经过调查，丁远山同志对社会主义并无不满情绪，所做的研究的确尚未完成，从即日起，恢复丁远山研究员身份，并借调至红星轧钢厂机修分厂，借调期间，工资由机修分厂按级别发放。”
刁大河接过证书和文件，仔细看了看。
红本本是丁远山的研究院工作证；红头文件是丁远山调职的同意书。
刁大河把证书和文件装进绿挎包，接着问道：“还需要其他手续吗？”
杜明道：“不需要了，这边相关手续我会让秘书办理的，你让丁远山拿着这份文件直接到机修分厂办理入职就行了。”
站起了身，告辞离开，刚走几步，刁大河又转头走了回来，询问道：“杜院长，后来您那些在国外的课题材料和论文找到了吗？”
“找到了，我托一个苏联朋友代我给英国的母校去信，重新复印了一份相关材料，几经辗转，才又把课题和论文材料找回来了。”
“那可够费劲儿的了，对了，那您现在应该是二级研究员了吧？”
“不，我已经是一级研究员了，要知道当初我读博士时做的课题，在国际上都是有影响的，加上我现在的职位。我的条件足够评一级研究员了！”杜明有些得意的道。
这时候教授、研究员、工程师待遇贼高，有多高呢？至少一栋摩大楼。肉蛋奶优先供应不，工资更是高到离谱，一级研究员一个月三百二十二块，跟市长厅长拿一样的工资，的确有得意的根本。
刁大河笑了笑，准备给对方添点儿堵，“看您办事儿爽快没有难为我的份儿上，我告诉您一句实话：您冤枉我岳父了，拿走您材料的另有其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当时的职称评定组里应该有您的熟人，他为了保护你，偷偷的拿走了您的材料。”
刁大河完，不再停留，转身出门，骑上自行车直接去了自己岳父家。
“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祸”，根本无需刁大河出手，过不了多久，杜明的报应就要到了，希望十年之后他能变得收敛一些。
当刁大河把借调同意书和工作证递给丁远山的时候，老头和老太太差点儿给刁大河跪下，多亏他俩只有一个女儿，这要有个十个八个的，估计也会一起打包送给刁大河。
老两口那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刁大河是劝了这个劝那个，忙得满头大汗这才慢慢消停下来。
“大河，你是我的大恩人！”
“别这么，咱是一家人!”
“大河啊，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
“别了，有秋楠当马就够了!”
……
人是消停了，老两口依旧唠叨不停。
刁大河不敢走了，他担心这要是一走，这老两口过度兴奋，再出点儿啥事，那可就好心办了坏事儿了。
压抑太久，需要释放，这个刁大河懂，于是在一旁不停的转移话题，问东问西，聊聊地，唠唠叨叨，磨磨唧唧。
聊了整整一个多时，刁大河知道了丁家上下九代所有秘密。
中午出去弄零儿好东西，又给老两口做了顿大餐，直到用一瓶白酒把两人都灌迷糊了，整个世界才消停下来。
与此同时，研究所内，杜明拨打出一个电话号码。
“老同学，是我！”
“老同学，我想问问，五年前你担任职称晋升评委，有没有把我的课题资料和论文资料拿走？”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声音响起。
“没想到时间过了这么久，还是被你知道了，没错，是我拿走的。”
“为什么？你我情同兄弟，为什么要偷拿我的材料，阻挡我的前程？”
“哎，老杜，怎么你当了院长了，政治上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幼稚。
你的课题研究和论文全部是在国外完成的，服务的是谁？服务的那可是资本主义，你拿来申报职称，那不是玩火吗？
现在政治还算平和稳定，对留学归来的人待遇也算优厚，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万一哪风浪一起，你上交的这些材料可就是你的勾魂索了！”
杜明听言脸色变了几变，嘴硬道：“老同学，你这是对我们国家没有信心啊，我跟你讲，不会像你想的那么悲观的……”
杜明巴拉巴拉分析了一番国内形势，电话那头一阵沉默之后道：“不用和我辩驳，你的都对，是我对形势判断悲观了！
老杜，偷拿你资料的事儿算我对不起你了，现在资料已经被我烧了，你看怎么办吧？”
杜明听言笑了，道：“我通过苏联朋友寄信到英国，又弄了一份相关资料和证明，我这次晋升一级研究员，用的就是那些成果资料。”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良久，对方道：“老杜，我最近打算到大西北支援建设，你有没有兴趣一起？”
杜明呵呵笑道：“我研究所一大堆的事儿呢，就不跟你过去了！”
杜明挂断电话，先是一脸不以为然，接着慢慢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在座位上坐了很久，他站起身，去了财务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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