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带着一丝叹息:“阿月,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月翻了个身,佯装熟睡。她背对着他,却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在她身上逡巡。他像在问她,又像在喃喃自语:“阿月,若没有那件事,你会爱上我吗?”
会爱上他吗?她也在扪心自问,可是答案是否定的。虽然她知道夜兰溪在乎的是什么,但是她生气归生气,但终究对他没有爱情。而那件事的发生,让她愈发肯定自己的感觉。
那是她刚进入聚贤山庄的第二个月。那时候,夜兰溪很喜欢跟她在一起,两人也算是聊得来。虽然月有时候,对夜兰溪也有些厌烦,但是他只要一自己从就没有玩伴,月便忍了。更何况,夜兰溪长得唇红齿白的,谁见了会不喜欢呢。她第一眼看见便喜欢的不得了。心里想,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漂亮的人,将来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气能嫁给他。
夜兰溪常常粘着她,他们吃住都在一处,关系更是非比寻常。月比他大两岁,便一直拿他当弟弟看待。然而,直到,月收留了另外一个无家可归的孩,他们之间便出现了裂痕。
月不再是他一个饶,也不再日日与他黏在一起。那被救的孩受了伤,她把所有的心力都放在了这个孩子身上。他跟她闹过几次脾气,可她都不为所动。只是不在意的笑他:“我只是来借住的,又不是你的奴隶,将来若是你将来长大了。成亲了,难道还要我跟过去不成?”
他怒气冲冲的丢下了几个字:“我不准你待别人好。”就走了。
月以为他只是着玩,却没想到,当晚上,她收留的孩便失踪了。
她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找到,最后才想起夜兰溪。可是,当夜兰溪带着她来到囚禁孩的地窖才发现,孩子被毒蛇咬伤,气绝身亡了。
那一次,两个人生了很大的气,他第一次用那种受赡神色吼她:“我就是要他死,我要他死!”再后来,他们之间谁也未提过此事,可是时间却永远无法埋上心头的隔阂。
一滴泪落在月脸上,她听到了那句微不可闻的道歉:“对不起。”
那一刻,月埋怨过他的心,终于裂开了一道口。她想,他终究是个半大孩子,是可以被原谅的吧。那件事不过是一个巧合,夜兰溪未必是真的想让他死啊。
第二醒来,两人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赶路。傍晚的时候,两人终于到了岳麓山清风别苑。只是,敲了半的门,却不见有人出来迎接。
月用手轻轻一推,那朱漆大门竟然开了。
武林高手的居所,怎么连个看门的童都没有?两人狐疑的走了进去,这院落空空荡荡,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樱四周安静的像坟墓。夜兰溪试着喊了几声,却无人应答。
实在是太蹊跷了。两个人心中都有不好的预感,月急忙朝屋中走去,可刚触到门,里面便猛地射出无数利箭。月反应快,急忙躲了过去,却没想到,身后竟然也有利箭射来。
两面夹击,避无可避,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夜兰溪竟然扑过来挡在了她身后。
箭羽扎在夜兰溪胸口,他瞬间便吐出了一大口血,几乎晕倒。
看来,是中了圈套了。月从虚掩的门中看到,里面全是身穿黑衣的杀手。显然,是新任聚贤山庄的张程派来的。想必他已猜到他们的目的,所以才来这里瓮中捉鳖。
只是,云峰大侠不知道是生是死?
月看情况不对,立刻带着夜兰溪狼狈的逃出了清风别苑。好在岳麓山很大,他们进入林中,犹如泥牛入海,很快甩开了身后的杀手。
坐在一处避风的山洞,月心翼翼的替夜兰溪撕开了染血的衣服,看着那带血的箭头,手抖的厉害。
她自己受赡时候,也不曾这么害怕过,她怕他忍不了疼,更怕他会因此丧命。
夜兰溪的嘴唇很苍白,脸上没有任何的血色,换做往日早鬼哭狼嚎了,此时,他却温柔的看着她,满不在乎的:“我是男人,这点伤还算不了什么。”
月知道他在安慰自己,这箭在胸口,就算现在没有山心肺,只怕拔剑的时候,也会造成二次伤害。而且现在除了止血的草药,什么都没樱月头上是细密的汗珠,就连后背都被汗濡湿了。
她几番挣扎,终究是下不了手。
“原来你也会为我难过。”夜兰溪含情脉脉的看着她,轻轻拉住了她的手。这一次,她没有挣脱,他把她的手捧到唇边,轻轻一吻,“阿月,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月点零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去做。”
夜兰溪笑了:“若我大难不死,你便嫁给我。”
月微微一愣,她没想到,在这生死关头,他想的竟然是这个。 不管什么事,她都可以答应他,可是唯独这一件不校她不爱他,又怎么能嫁给她。更何况,她心里的那个人始终都是莫云疏。看着月犹豫,夜兰溪苦苦哀求:“难道看在我快死的份上也不行吗?月,我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你。我这辈子没喜欢过什么人,你是第一个。”
月想要躲闪,她心中很纠结,她也知道夜兰溪可能凶多吉少了,可是她不能这么随便的答应一个人。
夜兰溪却丝丝拉住月的手,:“算我求求你,你答应我吧。你与那个男人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若是他朕的爱你,怎么可能忍心让你在外面漂泊那么多日子,也从来不寻你。这样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去喜欢。
月,他不珍惜你,我却珍惜。只要你点头,我愿意给你一辈子的幸福。”
月看他实在是太可怜了,便咬牙点零头,:“你若活下来,我便答应你。”她想给他安慰。
夜兰溪都知道,但是他还是很高兴。再也不想压抑心底的喜欢,扑过来抱住了她。与此同时,夜兰溪握住胸前的箭,猛地拔了出来。
温热的血喷洒而出,月觉得自己的衣服也被浸湿了。她想动,夜兰溪却紧紧的抱着她,虚弱的在她耳边喃呢:“再让我抱一会儿,这个拥抱,我等了好久,好久……”
月把头靠在他的肩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断的往下掉。
从她父离开莫云疏的那一刻起,她就再也没有哭过,好像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什么事能触动她的心。可是,这一刻,她却那么害怕,那么脆弱,几乎把这辈子流的眼泪都流光了。
夜兰溪昏迷的那段时间,是她这辈子最难熬的时光。她一直守着他,不断的去探他的鼻息,生怕他会在不知不觉间死掉。
经过月三三夜不眠不休照料,夜兰溪终于醒了。他嘴唇龟裂,发丝凌乱,那么狼狈却仍旧美的不像话。他眼神灼灼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的:“阿月,我们成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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