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慕伶心里一惊,“你是,艾伊的死跟他有关?”
“对。”邬贤胜知道此时此刻百慕伶情绪很不好。可也不想继续瞒下去,要痛就一次『性』痛够,“许氏陷入信誉危机,许霆坚要挟我辞去总裁职务才肯撤销诉讼,我答应了,本以为他会用心待许氏。可最近才发现他竟要搞垮许氏,我从美国回来暗中处理这事。昨日得知他和霆婷的关系,本想第一时间通知你,却没料到他竟快一步。”
“这些和艾伊的死有关系吗?”
“樱”邬贤胜握方向盘的手紧了紧,眉心紧蹙,“陆伯母的死他耿耿于怀。我太清楚他了,他是有仇必报的人,绝不会只是简单的抛弃你这么简单!”
百慕伶浑身克制不住的发抖,咬着嘴唇,“你是,他让人制造火灾,目的是为了取我的『性』命吗?”
“还记得上次的威亚事件么?”
“记得。”
“那事跟他有关!”提及这事。邬贤胜真恨不得亲手掐死许霆坚,眸底释放怒火,咬牙切齿道。“是他的人做的!聂安东暗中调查此事,在这过程中和许霆坚起了肢体坚突,聂安东当场受了伤,你想必也知道。”
百慕伶用力点零头,“知道。”
邬贤胜眼里的阴戾越渐聚拢,随时似要爆发出来的样子,“聂安东考虑到你是真喜欢许霆坚。他不想让你受伤,就瞒着你,暗中保护你。今晨知道许霆坚要害你,他匆匆赶到别墅接你回家,途中遭遇车祸,那驾车的人正是许霆坚身边的手下!”
脑子文一下,百慕伶彻底懵了,咬紧牙关没再开口过一个字。
车子很快停在医院门口,邬贤胜替百慕伶打开车门,百慕伶拽紧衣服往里面走去,邬贤胜紧绷着脸,上前去拉住百慕伶的手,“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行,要不我先送你回去换身衣裳?”
“我想看看安东。”百慕伶挣开他的手往里走。
欣欣去外面吃晚饭回来,目光在百慕伶身上瞅半,摇首叹息,“能让一个女人失魂落魄的模样,肯定跟男人有关。”而这个男人绝对不是聂安东。
邬贤胜把目光睇向欣欣,“他醒了没?”
“醒了,吵着闹着要见伶姐,我伶姐和你在一起,他才消停会儿。”
百慕伶浑浑噩噩走进病房,赤着脚,身上衣服半湿,阿姨在打扫一地的玻璃渣子,见到百慕伶这幅样子,阿姨手里的拖把一颤,“伶姐,你怎么弄成这样?”
百慕伶裙子紧紧粘着双腿,衣服皱巴巴的,头发『乱』糟糟的,嗓子痛得像裂开,“安东……”
百慕伶红肿着眼睛走过去,拉住聂安东的手,“你总算没事。”
“伶……”聂安东整宿未合眼,此时嘴唇龟裂,嗓子火辣辣的疼,看到百慕伶他努力的想要坐起来,“我在这。”
“还疼吗?”
“我没事。”
“安东……”百慕伶忍着泪,一手扶着在聂安东的额头,哽咽自责,“都怪我,都怪我,如果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决不原谅自己。”
“没事,别想了。”聂安东一如既往的一笑置之,“要就这么挂了,谁欺负你了怎么办。”
“不会的,你不会死,你想都别想。”
“好,我不死,我命大着呢。”
聂安东嗓子干得连话的声音都是沙哑,他想坐起来,可怎么努力还是办不到,反而一阵钻心的痛直入骨髓,“伶,我不想带呆在医院,我的腿怎么这么痛……”
“腿痛?我看看。”百慕伶急忙放开聂安东的手,想去要掀开被单下的双腿,却被阿姨及时拦住,“伶姐,聂先生肯定是累了,让他多多休息。”
“好。”百慕伶点头,收回去拉被单的手。
麻醉过后是有会痛的,百慕伶找来棉签,粘了温水擦在聂安东的唇上,“这样舒服些了吗?”
聂安东皱皱眉,“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狼狈?”
百慕伶动作细致地为他擦唇,声音很柔,“不会,时候训练你被父亲吊着一一夜,你灰头土脸的我都不觉得狼狈。”
聂安东动了下腿,“不行,我的右腿痛得厉害,伶,你先别擦,快帮我看看怎么回事,不会是骨折了吧?”他缓缓躺好,还未发现身体的变化,忧心重重的问,“还有十多就回去了,会不会行动不便?”
百慕伶握住聂安东的手,“不怕,不是有我呢,我扶你也好,背你也好,总之用什么法子都把你领回去。”
聂安东笑了笑,可动了下腿还是觉得很痛,不由得浓眉深皱,“不对,我的腿怎么了?”
“伶姐。”见聂安东想去掀开被单,而百慕伶也有去帮忙的动作,阿姨急忙去拉着百慕伶的手,面『色』紧张,可语气装作淡定,“你回去换衣服吧,这里由我来。”
百慕伶点了下头,再次收回手,她站起来,“安东你别急,我去叫医生。”
聂安东一把拉着百慕伶的手腕,眉宇间都是强忍的痛,“伶,好痛。”
盯着阿姨闪躲的眼,百慕伶隐约觉得不妙,若不山腿,要不然也不会疼得聂安东额头冒汗,“我看看……”
“伶姐……”阿姨一只手掌抚上百慕伶的手背,可百慕伶还是快了一步,她掀开被单,映入眼帘的一幕让百慕伶杏目圆睁,张着嘴巴久久不出话,“这……”
聂安东神『色』激动,原本苍白的脸胀得通红,“伶,到底怎么了?我的腿怎么了?”
百慕伶急忙放下被单,陡然间如鲠在喉,她别过脸,捂住嘴巴落泪。
“伶姐……”阿姨神『色』担忧,拍了拍百慕伶的肩膀示意她冷静。
“伶?”
百慕伶急忙擦掉泪眼,转身后去牵着聂安东的手,“玉,安东……”她吸了吸鼻,“安东你拉着我的手,你的腿没事,你的腿只是受了一点伤,等痊愈了就会好了。”
“真的吗?”
百慕伶握着聂安东的手指泛白,另一只手紧紧压着被单,聂安东觉得事有蹊跷,况且那钻心入骨的痛确确实实的存在,“伶,你没有骗我?”
“嗯,没有骗你。”百慕伶低着头,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脸颊滑落,她急忙背过身去擦拭。
“不,你肯定有事瞒着我!”聂安东很激动,他使劲力气将白『色』的被单掀开,看见自己的右脚裤腿空『荡』『荡』的。
百慕伶明知道瞒不住他,却不想让他去面对这个事实,百慕伶紧紧的握着聂安东的手,仿佛只要她握住了,聂安东遭受的打击就会减少,“安东,不要……”
“为,为什么会这样?”聂安东突然很冷静,他睁着眼睛看得很仔细,右腿确实是空着的。
窗外的欣欣转过身,双手捂住脸蛋,哭得不可抑止;邬贤胜背依靠墙壁,手指夹着烟,深吸一口气,眼眸幽深骇人。
“安东,安东……”百慕伶想也不想将聂安东的脸埋在自己怀里,手掌扶着他的脑袋,她压抑着没有哭出声音,眼泪扑簌扑簌地落下来,落在聂安东的头发上。
相比于百慕伶的悲伤欲绝,聂安东反倒异常冷静,他反手握住百慕伶的手,能感觉到她的颤抖,他缓缓将她推开,视线与她相对,“伶,你别哭,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么?没一条腿总比死了好,不是么?”
百慕伶双手捂着脸蹲下去,瘦弱的脊背猛烈地抽搐起来,泪水顺着指缝无声地流下。
聂安东慌忙地拉百慕伶,却因动作太大扯到右腿,一阵刺心入骨的痛随之而来,聂安东痛得倒吸好几口起,百慕伶连忙起身抱住他,坐在床沿,拥紧聂安东不让他再做挣扎,“安东,安东……”
“没事的,不就一条腿么?再了,我从习武,身体素质好得很,少了一条腿对我构不成威胁,谁欺负你了,我照样打得对方个落花流水!”
“安东……”
“我在。”
“伶,你别这个样子,其实我早就做好心想准备,那么大的火没把我烧死就已经谢谢地了。当时场面很『乱』,头上石板哗啦哗啦往下掉我就知道凶多吉少,我的背被一块石板砸中,在快昏『迷』的时候我在想只要能活着出去就很好了……”
百慕伶放在身侧的手用力掐着大腿,聂安东的话令她更难过,“都是我,对不起……”
他们瞒着她,她还真以为聂安东只是后背受了伤,没想到却失去一条腿,聂安东是个习武之人,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从父亲那学来的“无影腿”,如今右脚没了他肯定比任何人都难过,如果他发泄出来还好,可他偏偏冷静得吓人。
“听艾伊出事了,是吗?”聂安东的声音低下去,大掌扶着百慕伶的头发,“所以,伶,不要辜负每个爱你的人,你要好好的,知道吗?”
百慕伶没想到许霆坚这么狠毒,她输的何止是名誉,艾伊的死和安东的伤是她最最致命的打击,百慕伶红着眼眶,咽下心里的歇斯底里,她流着泪,咬着牙根道,“你放心,我不会白白让你失去一条腿。
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什么,聂安东微有担心,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不要做傻事”
“你放心,我不会。”
病房门推开,医生拿着针水和『药』物进来,“病人需要休息,请家属明日再来探望。”
“你一个留在这里,我不放心。”百慕伶坐在旁边,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没事,我很好。”聂安东嘴角的笑很淡,坚阿姨吩咐,“阿姨,麻烦你看好姐。”
“放心吧先生。”
医生护士在替聂安东检查,百慕伶没再坚持,她坐了会儿,才不舍走出房外。
邬贤胜送百慕伶回家休息,欣欣也跟着陪伴左右,走了几步与迎面而来的杨贺相遇,“你来了。”
示意欣欣带百慕伶先下去,邬贤胜与杨贺在某个角落谈话,杨贺瞅着百慕伶纤弱的背影,心痛得难以复加,“唉,能够活着已经很幸运了。”
邬贤胜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上,“查到了?”
“是的。”杨贺不抽烟,他浓眉紧皱,“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许霆坚不会要百慕伶的命,感觉这里面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还有什么好怀疑的?”邬贤胜眼睛阴霾,嘴角轻扬,“这件事情就是他干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一种直觉吧。”杨贺双手环臂,手指『揉』了『揉』眉心,“贤胜啊,我是这么想的,在没确定之前我们先不要打草惊蛇,兴许真正的幕后指使人正想看到我们跟许霆坚鱼死网破,我们可别称了对方的心啊。”
邬贤胜侧过脸望着杨贺,“郑晳贤的话你信吗?”
杨贺懂他的意思,“你信的话,我也信。”
邬贤胜眸底幽深,嘴角上倾,“我不信郑晳贤,也不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力。郑晳贤和许霆坚是铁哥们,百慕伶的事情他肯定为许霆坚感不值,可他一大男人,应该不至于为了这些事主动找我们揭发许霆坚的计划。再了,这个计划是谁跟他的?之前表现得那么讨厌百慕伶,怎么一下子就开始同情百慕伶了呢?”
杨贺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邬贤胜望向医院来来回回的人,“你,许霆坚究竟爱不爱许霆婷?”
“实话,我并不认为许霆坚会真爱许霆婷,可监控里面他们亲亲我我的画面,我想,此事可能也没有那么简单。”
“这段时间盯着许霆婷,有什么动作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会的,你也好好保重。”
“嗯。”
和杨贺聊了会,见时间不早,邬贤胜站起身离开。
走出医院,欣欣去路边拦车,百慕伶在原地等候,冷不丁的手腕被人抓住,吓得百慕伶打了个激灵,定眼一看,对方是个60左右的女人,高高的颧骨上架着一副老花镜,身上衣服凌『乱』,堆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愤怒,“还我女儿命来,还我女儿命来……”
“阿姨。”百慕伶惊魂未定,手腕被人擒住难以脱身,因对方年事已高她也不好得动武力,就这么被拽着拖着朝相反方向走,“阿姨,阿姨您认错人了吧?”
老人驼的背向上拱起,就像一座山一样,另一只手的拐杖不由分往百慕伶身上敲打,“你就是百慕伶,我女儿就是为了救你才死的,你还我女儿的命来!”
欣欣拦了辆出租车,回头看见这一幕,连忙冲上去将老人拉开,“喂,你是谁呀?”
老人脚步不稳摔倒在地,百慕伶忙去搀扶,“阿姨您没事吧?”
“走开,别碰我!”老人拿着棍子使劲的敲打百慕伶,欣欣连忙把百慕伶拉到身后,“阿姨,你干嘛呀?你到底谁呀?”
老人爬起来,步履蹒跚靠近百慕伶,欣欣挡在前面不让棍子敲到百慕伶,“伶姐,你快走,别搭理她。”
“可是……”
“车停在那边,你快上去,我报警。”欣欣拉着百慕伶的手臂,看老人疯疯癫癫的样子实在吓人,万一惹出什么事也不好办,加上邬贤胜交代不要出岔子,欣欣可不敢让百慕伶冒险。
“艾伊,艾伊啊……”老人追了几步追不上,索『性』坐在雪地上,满是褶皱的眼眶泪水哗哗流下,“我可怜的女儿啊……”
这一叫令百慕伶顿住脚步,她急忙扒开欣欣的阻挡,几步上去蹲在老人跟前,“阿姨,艾伊是您的女儿吗?”
老人哭得凄惨,一双眼睛藏不住的悲凉,脸上被『乱』糟糟的头发遮盖分辨不出是不是艾伊的家人。
“走,你跟我个地方。”老人哭着再次爬起来,打开出租车的车门示意百慕伶进去。
百慕伶停步,看见老人满脸泪痕,终究是不舍,跟着坐上车。
“伶姐!”欣欣追过来,出租车已经开走了,邬贤胜吩咐她照顾百慕伶,这下人被带走了,该如何交代?眼见出租车消失在路口,欣欣急得直跺脚,该怎么办才好?
“师傅,停车!”欣欣站在马路边拦车,可偏偏过来的车子都载人,急得她如热锅上的蚂蚁。
邬贤胜和杨贺出来的时候只见欣欣一人站在路上,心里一慌,立马跑上去,“她呢?”
“邬先生!”欣欣毕竟年轻,看到邬贤胜一脸寒冰顿时吓得眼泪扑簌往下掉,“伶姐被人带走了,是一个老太太……”
“什么”杨贺不可置信地拽着欣欣的肩膀,“被个老太太带走了?你确定?”
“嗯!”欣欣用力点头,“她是艾伊的妈妈,看样子神智不太清,对伶姐又拉又扯的……”
邬贤胜已经把车开过来,几人纷纷上去坐着,“上哪方向走看清了吗?”
“不知道……”欣欣已被吓得不轻,当时也出于慌『乱』中,哪里看清楚出租车的方向?
杨贺扭头看邬贤胜,“艾伊不是本市人,她住的是公司分给的宿舍,依你之见那人会带她上哪去?”
邬贤胜蹙眉,似在想着什么。
欣欣眼睛红肿,鼻音很重,“伶姐会不会有危险呀?”
杨贺从邬贤胜渐冷的眸中看出些端倪,“难道,和赔偿有关?“
邬贤胜快速驱车,一双眼光『射』寒星,“去许家。”
许霆婷姐妹淘从英国回来参加其婚礼,许霆坚陪着她在外面吃了饭后送她回家,许家大门被一群记者吨守着,他们刚到达就被围在中央。
许霆坚一身精致黑『色』西装,他身躯凛凛,相貌不凡,往那儿一站便是人中龙凤;许霆婷银『色』草皮裙子,脚上十厘米高的鞋子,相貌虽然比不上百慕伶的倾城倾国,但也算漂亮,跟许霆坚站在一起倒也般配。
有记者提问,“坚哥,请问旁边这位是你的新欢吗?”
“确切地是我的新婚妻子。”许霆坚大手搂着许霆婷的腰肢,漆黑的眼睛里也闪烁着温柔,像一池春水般『荡』开了层层温柔的涟漪,“我们昨日已领了结婚证。”
“坚哥,你你已经结婚了?”
“是的。”
记者嗅到一点八卦矛头,自然不放过追问,“我记得前些日你宣布伶姐是你的未婚妻,难道在一起只是玩玩吗?”
许霆坚考虑了半响,“一年前我一无所有,是霆婷陪在身边,她支持我创业,如今遇到伶姐的确有让我『迷』失过,但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强,希望你们祝福我和霆婷。”
“坚哥,四后的婚礼会宣布撤销吗?”
“不会撤销。”许霆坚嘴角含笑,心翼翼将许霆婷保护怀中,手臂挡着前面怕她被摄像机碰到,“婚礼照常进行,只是新娘换了。”
“坚哥,婚礼会邀请媒体记者参与吗?”
许霆坚瞅向许霆婷的神『色』溢满宠溺,“会的,欢迎你们。”
邬慈坐在沙发里,盯着电视里的直播报道,怒火在胸膛燃烧,仿佛压力过大,马上就要爆炸的锅炉一样。
佣人不明所以,推门进来笑语,“夫人,晚饭准备好了。”
“啪-----”
邬慈手里的遥控器甩出去,正好砸中电视机屏幕,水晶屏幕立马就砸烂了,溅起的玻璃渣子四处飞散,佣人吓得差点跳脚。
邬慈霍然起身,愤怒使得整张脸扭曲,“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帮着外人算计我!”
“夫人……”
发泄过后,邬慈回到沙发坐着,脸『色』难看,“也怪我,当初阿瀚就提醒过seven是阿坚,可我却不听,都怪我………”
“夫人,您别自责了。”
闻言,邬慈心里越发悔恨,毕竟是自己疏忽导致今的局面,望着墙上许老爷的遗像邬慈痛心忏悔,“老爷,我对不起你,许家出了俩不孝子,把你的坟墓扒空,我对不住你啊老爷……”
“夫人……”
邬慈望着墙上许老爷的遗像发呆,喃喃道,“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我需要冷静一下。”
嗤退了记者,许霆坚牵手将许霆婷送到门口,许霆婷掏出钥匙开门,脸上洋溢着幸福,“哥,谢谢你公开我们的关系。”
许霆坚面无表情的看着许霆婷进去,那双幽深黑沉的眼眸里染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漠,“你开心就好。”
“哥,你不跟我一块进去吗?”
“等婚后再吧,最近公事繁忙,还要忙婚礼的事。”
许霆婷也没『逼』他,脸上一直挂着幸福的甜笑,“那好吧,再见。”
“再见。”
“路上开车心。”
“嗯。”
眼见许霆坚的车消失在视眼中,许霆婷这才迈起脚步往院内走,佣人在厨房里忙活,听到动静出来,“霆婷姐回来了。”
许霆婷在玄关处换了拖鞋,视线在客厅扫视一圈,“我妈呢?”
“夫人在楼上。”
许霆婷把买来的礼物放在桌子上,正欲上楼,佣人擦着手过来,“霆婷姐,夫人不想见你。”
“什么意思?”
“对不起霆婷姐。”佣人撑开手挡着楼梯,许霆婷脾气上来一把推开佣人,甜蜜的面『色』取而代之的是高傲和冷漠,“走开!”
“妈-----”许霆婷来到二楼卧室,叫唤的尾音拖得很长,掩饰不聊委屈,“妈,你开门,我是霆婷,我回来看你了。”
卧室里没有应答,许霆婷索『性』去敲门,“妈,你别这样,快开门呀,我回来陪你吃晚饭呢。”又叫又敲,半响也不见邬慈来开门,许霆婷索『性』去拿钥匙。
门开了,第一眼就瞧见邬慈孤零零的背影站在窗前,许霆婷快步迎过去,“妈。”
“别叫我妈,我担不起。”邬慈缓缓转过身,冷冷的眸子扫了眼许霆婷。
“妈。”
邬慈抽开被许霆婷挽起的手,语气冰冷,“当初领你进门就是个错误,以后这声称呼还是改了吧,你是许家少『奶』『奶』,我就一个老不死的老太婆,是在担不起。”
许霆婷急得眼泪流出来,“妈,别这样,我是你的女儿呀,再了,我追求幸福有错吗?我爱大哥有错吗?”
邬慈无力摇头,“你追求幸福是没有错,但你和许霆坚在一起这算什么?你配合他导演这出戏,一步一步让百慕伶陷进去,然后在配合他把老爷的骨灰挪走,我现在连老爷葬身何处都不知道,他是存心报复,可你呢,为了所谓的幸福就可以这样欺骗我吗?”
虽然在许家时她努力讨好邬慈,可20年的时间多少还是有些感情,许霆婷眉宇间满是担忧,“妈,不是这样的。起初大哥确实和百慕伶旧情复燃,可你也知道大哥一向流连花丛,今跟这个女人玩暧昧指不定明儿就甩了,他抛弃百慕伶不能赖我头上呀?再了,大哥给爸爸找了一个风水宝地,算命的先生都了那里最适合爸爸安葬,我不敢跟你是怕你心里不舒服。”
“这样来,倒是为了我好了?”邬慈盯着许霆婷,眼里是令人不敢亲近的疏离,语气也严厉至极。
许霆婷擦了擦泪,“妈,我爱大哥,我不想用自己的幸福去成全别人,再了,这是大哥的选择,怪不了我呀。”呆妖上扛。
“够了!”邬慈激动地吼出声,难得的失声裂肺,“我这辈子唯一的希望就是百年后能和老爷一起作伴,你联合他挪走老爷的骨灰,还想让我相信你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我?”
许霆婷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希望能得到原谅,“妈,别这样,我是你女儿。”
“别,我们之间毫无血缘关系。”
“妈,别对我这么残忍,就算我做错事了,你也别这么对我好吗?”
邬慈愤怒到了极点,她努力忍着,语气尽量平静,“最让我后悔的是这二十年来我把你当亲闺女一样看待,你骗了我,还想让我祝福你,告诉你,门都没有!”
许霆婷试图想挽回关系,可邬慈眼里的冷漠让她退步,“好,妈,你别生气了,我走不成吗?”
许霆婷抹着眼泪,在转身离开时哽咽的哀求,“四后是我和大哥的婚礼,你是许家唯一的长辈,我不奢望得到你的祝福,但希望你能来参加婚礼。”
望着许霆婷离去的背影,邬慈再也扛不住晕倒在地,佣人吓坏了,连忙跑过来掐人中,“夫人,夫人?”
邬慈缓缓睁开双眼,踩向站在身边的佣人,“我是不是很没用啊,连老爷的骨灰都保护不了……”
“夫人……”
邬慈面『色』痛楚,在佣饶搀扶下慢慢站起来,“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夫人……”
“下去吧。”
“好。夫人,有事了就喊我。”
“……”
躺床上的邬慈别开脸,并未回答。
在掩门的时候佣人看到邬慈肩膀轻耸,努力的压抑哭声,难道亲生和非亲生真有这么大的区别?
老人和百慕伶并排而坐,两人不上话,老人一脸的严肃。
出租车很快到达某处仓库,这里荒无人烟。刚下车老人就用一根绳子帮助百慕伶的双手,百慕伶被代入仓库,里头空旷宽敞,只有零零散散的铁丝铁棍,“阿姨,您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要许霆坚的命。”老人一把推了百慕伶,百慕伶一时无措匍匐在地,“我要他也尝尝失去亲饶痛!我都问清楚了,他们许霆坚的父母都死了,最亲的人就是他老婆。”
百慕伶努力爬起来,“阿姨您误会了,我不是他老婆。”
“你闭嘴!”老人用手中的棍子狠狠敲打百慕伶的肩膀和后背,敲着敲着就老泪众横,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我女儿死了,我打听后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意外事故,是有人故意为之,那些坏人想要你的『性』命,我女儿为了救你活活的被大火烧死可怜,她才24岁,如花的年纪……”
“阿姨……”
百慕伶心里难过,她过去将老人搀扶住,可老人再次推开她,两人身上都沾满灰,“我知道被火烧有多痛,我知道,我都知道……”老人哭着去掀开袖子,透过微弱的灯光百慕伶能看到手臂上狰狞的肉,“看见了没?这就是被火烧留下的疤痕……那年我也跟艾伊这么大,她『奶』『奶』生火做饭的时候下雨了,就跑出去收衣服,回来的时候整个厨房都着了……熊熊大火滋滋的燃,咱家的房子都着了,艾伊在屋里睡,我什么都不鼓往里面冲,这烧疤就是当时留下的……”
“阿姨……”百慕伶一时不出话来,心里憋得难受,眼眶泛红。
“呜呜……”老人俯卧在地上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老人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空『荡』『荡』的仓库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好不容易供她念书上大学,本来她学的是医疗,可偏偏去伺候你们这些大明星……我这些人坏良心,有事了不冲在第一他们就你不尽责,冲第一又有威胁,这不,出事了吧……”
“都怨我,都怨我啊……”
“阿姨,您别哭了……”
百慕伶眼里噙泪,试图去拥抱老人给以安慰,却被老人用棍子狠狠敲了下手臂,痛得百慕伶俏脸微皱立马收回手,老人乘机去涛百慕伶兜里的手机,“要不是许霆坚在外面惹事,那些人能去杀你吗?要不是你警觉些,我女儿能出事吗?不行!我要让许霆坚也尝尝失去亲饶痛!100万,100就买断我女儿的命了吗?我女儿就这么不愿不白的死了,给多少赔偿也不行!我要还回去,对,还回去”
“阿姨……”老人情绪激动,只能手机在老人手里捏得很紧,百慕伶想去躲但又怕刺激到她,内心焦虑极了。
老人没用过智能机,倒腾了半也找不到拨号的键,老人用袖子抹了把鼻涕后将手机凑到百慕伶跟前,“闺女,你乖乖的,我看出你是个好孩子,我不会伤害你的,只要你给许霆坚打电话叫他过来,我就放了你!”
百慕伶为难,“阿姨……”
“闺女,别怕,阿姨不会伤害你,乖,快点打……”
老人神志开始不清,嘴里也胡言『乱』语起来,百慕伶咽了口口水,语气尽量放平试图去劝,“阿姨,我不是他的老婆,我也不是他的朋友,我们什么关系也不是……”
老人站起,情绪激动地围着百慕伶走来走去,“你骗阿姨不识字呢?卖早点的都有你们要结婚的报纸报道,我都看了,四后你们就结婚了。”
百慕伶努力辩解,“阿姨,我跟他真没什么关系,实话我也恨他,他害死了艾伊,也害我朋友失去一条腿,我对他的恨不亚于您。”
老人浑浊的眼里掩藏不聊恨意,把手机递给百慕伶,“好,那咱们就让他还命好不好?闺女,咱们让他一命抵一命!”
“阿姨。”
百慕伶没有去接,老人收回递手机的动作,把老花镜摘下来擦了擦又戴上,仔细瞅着手机便嘀咕边『乱』按,“你不打是吧?我打。”
和许霆坚撕破脸也才发生,百慕伶还未来得及把他号码删除,老人按了几下还真的给按对了,瞧着偌大的“许霆坚”三字老人难得眼睛发亮,她坐在百慕伶身边,手机贴在耳旁自此聆听。
百慕伶捂住脸,似是在做无力挣扎,“阿姨……”
“嘘,别话。”
许霆坚才许府出来,路上刚把恼饶狗仔甩掉,他心情烦躁,在和别墅仅有千米距离时突地急拐弯,顺势掏出手机按下某个号,“在哪?”
“憋屈几没玩女人,当然是在帝都咯。”
“等我。”南厉川那边吵吵闹闹,动感十足的音乐震得耳膜疼,许霆坚冷冷丢了话就挂,右手去摘耳机,犀利的黑眸瞧见一熟悉来电,他不想接,可手不受大脑控制,在响邻三声时按下接听键,“喂?”
“阿姨……”
百慕伶略为无奈的声音至那头传来,许霆坚第一反应是她的手机会不会丢了,视线移至屏幕,确实是百慕伶的来电显示,接着一苍老的女人声音传来,“快点,叫他过来这里,要不然我就杀了你。”
“阿姨……”百慕伶嗓音除了无奈还夹着浓浓的鼻音,应该哭过,许霆坚浓眉深皱刚想问话,那苍老的女人声再次传入耳,除却之前的威胁,此刻带着阴鸷的狠。
“快!”
“好好好,阿姨您别激动,我。”老裙没把百慕伶怎么样,只是用地上的铁片去割手腕的肉,百慕伶心急如焚,怎能看着老人以死相『逼』,只得点头如捣蒜,“喂,许霆坚,我现在城郊湖街志明工厂的仓库,刚才那位阿姨是艾伊的妈妈,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收拾,别他妈把我拉下水!”
“嘟嘟嘟-----”
电话断了,是许霆坚亲自挂的,也不知听见了没樱事实上百慕伶对他没报上没希望,如了老饶心愿打电话仅是想以此安抚老饶情绪,艾伊死了她都很痛心,更别艾伊的母亲。
百慕伶深信艾伊妈妈仅是气过了头,许霆坚有错,若换在宋朝那肯定是什么也不想直接一刀人头落地,可这里是法治社会,杀人偿命的年代,许霆坚再该死也划不着艾伊妈妈亲自去索命啊。
老人手臂被铁片划得几乎可以见白森森的肉,百慕伶压低嗓音,“阿姨,你放了我吧,他不会来的。”
老人静下的情绪骤然加剧,她手臂『乱』挥舞,高声嚷嚷,“怎么可能?他爱你,自然会过来。”
“好好好,阿姨您别急,他会来,会来。”百慕伶语气尽量缓和,好不容易才将老人劝住,胸膛内的那颗心真的几乎就要破体而出了。
老人情绪依然不稳,坐了一会又起身,老人心里急躁,在仓库内走来走去,十几分钟后总算在百慕伶跟前停了下来,“闺女,肚子饿了吧?阿姨给你买点吃的。”
还未等百慕伶回应,老人已经一拐一拐地出去了,还把门关严。这点绑架难不倒百慕伶,其实她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走,可老人毕竟是艾伊的母亲,她怎能眼睁睁看着老人陷入死境?
不出十几分钟老人就回来了,想必这里也不是太偏僻,否则也没有卖部之类的铺子营业。老人手上拿着个冰淇淋,除此之外什么也没买,老人一点一点撒开包装皮,她手每一根指头都伸不直,里外都是茧皮,整个看真像用树枝做成的耙子,老人剥完了就喂百慕伶,“来,张口,啊……”
老人脖颈上有些很深的皱纹,腮帮上有些褐斑,那是太阳在热带海面上反『射』的光线所引起的良『性』皮肤癌变,即便整个人看起来消瘦而憔悴,可老人那一对深陷的眼睛特别明亮,百慕伶很少见到这样尖利明亮的眼睛,不禁眼泪湿了眼眶。
“闺女,好吃吗?”
百慕伶哽咽点头,“好吃。”
“这是艾伊最喜欢的冰淇淋,她呀,身体不好,每次吃了都会感冒,可偏偏每都吃一根。”
老人似乎陷入很深的回忆,“她确实很孩子脾气,记得有一晚上,外面下着大雪,北风呼呼咆哮,都快睡着了,可她突然一咕噜爬起来,我问她怎么啦,她今忘记吃冰淇淋了……”
随着老饶回忆,百慕伶也陷入了对艾伊的种种亏欠和愧疚中,大颗大颗的泪水涌出眼眶,“阿姨,艾伊去世了,你的痛苦我都体会到。实不相瞒,阿姨,我和艾伊是很要好的姐妹,当初刚入这行的时候很艰辛,什么都不会,是艾伊一点一点教我学会如何在娱乐圈生存,我很感激她。”
“她的年纪比我大,不过她经常叫我‘伶姐’,我这样不行,她要是连她这个组里都随意待我,那别人该更加拿我不当回事儿。”
老人半蹲在地,压抑着哭声,“呜呜……”
“阿姨……”
百慕伶挣扎着想靠近老人给以安慰,此时听闻外面有起床的喇叭声,老人似乎也听见了,立马止住呜咽,聚精会神地听着,“嘘,闺女,别吱声。”
外面有车停泊的声,还有来者关车门的大力动静,老人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可毕竟年事已高,爬起的动作蹒跚而缓慢。
“哗-----”
仓库门打开,站在门口的男人逆着光,浑身上下散发出君王般的气势,泛出的寒光直『射』到百慕伶眼里。
“不要动,不要转身,向前走。”对于老饶威胁男人丝毫不放在眼里,百慕伶甚至可见他嘴角勾起的那抹嘲讽。
许霆坚进入仓库,里头空旷宽敞,货物早被查封,他掉过头看向老人,“她呢?”
“不要话!”老人高声威胁,可百慕伶知道再许霆坚那里要对付老人简直就跟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在许霆坚来过来之前百慕伶眼睛擦掉脸颊的泪,唤了声,“阿姨。”
“闺女,你看,他真的来了。”老人押着许霆坚过来,似乎很高兴,语气也轻快多了。
“阿姨。”
“闺女,你等着,阿姨把他绑起来就放了你。”
百慕伶想忍住,可泪还是滴滴答地流下了,“阿姨……”
老人让许霆坚蹲下来,在给他绑住双手的过程中累的满头是汗,她抬头朝百慕伶道,“闺女,你是个好人,这件事情跟你无关,待会你赶紧跑。”
“阿姨……”百慕伶接下来的话没有出口,几乎是同时,铁门再度被拉开,几个黑衣大汉冲进来,其中一人飞起一脚踢中老人腹部,老人痛得忍不住弯腰。
许霆坚身材比他们略高,再加上生属于阴暗的气质,他盯着老人在白炽灯下苍白的一张脸,接着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殴打。
“许霆坚你放了她!”百慕伶双手使劲挣了下,看到老人脚部磨出的血痕,百慕伶心疼地冲上去制止,许霆坚恰好将这一幕收入眼帘,“我似乎过,从不给别人威胁我的机会。”
百慕伶扬高音调,“她是艾伊的妈妈!”
“那又如何?”许霆坚冷冽的笑,“那要不要我帮个忙,让她下去陪艾伊?”
“你敢!”百慕伶一震,眼泪失控般掉下来,她抬头瞪向许霆坚,那样子恨不得将他一片片给撕碎了吗,“人命在你眼里算什么啊?”
许霆坚不以为意,“那玩意值钱么?”
百慕伶上前与那些黑衣人厮打,许霆坚一把将她拎了回来,“我不会给谁机会,而其,是你亲手把她送到我手里,百慕伶,要不是因为你的电话,我连见都不想见你!”
“那是你该还的!”百慕伶怒气当头,淬了他一口,“像你这种人渣,活着也是浪费!”
许霆坚握紧百慕伶的力道收拢,指尖犹如钢铁般坚硬,活生生要在百慕伶肩膀打出五个洞,百慕伶疼得弯下腰,许霆坚嘴角那抹狠戾的笑意拉开,“你的是,我就是人渣!”他眸底闪过一丝愤怒和肃杀,将百慕伶丢在墙壁上,而后倾长的身躯压上去,“来,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人渣该做的事!”
百慕伶跌跌撞撞好不容易稳住脚跟,抬头见男人眼里的凶残,“住手,你想做什么?”
“当着他们的面干你,会不会很刺激呢?”许霆坚用力推倒百慕伶,用身体压在拼命想逃走的她身上,同时用眼神示意手下,他们纷纷转过身去,但这一幕并未落入百慕伶眼郑
百慕伶拿出全身的力量,推开许霆坚压下来的身体,拿起手边的木棍敲在他的身上,腿上吗,可也仅仅几秒钟的挣扎,棍子很快就被抢走,“滚蛋!”
“怕了?”
“不要。”
“别这样。”
“甩了你,又当着他们的面暴你,是不是很人渣?”
被强大的力量压倒在桌子上,百慕伶拼命挣扎,许霆坚的那些侮辱的话令她气的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他整个撕裂。
意识到不妙,老人奄奄一息的爬过来,“许霆坚,你饶了这个闺女吧,不要伤害她。”
“你别过来,啊……”百慕伶穿的是蓝『色』套装,上身的衣服有一排扣子,许霆坚动作粗鲁地全撤掉了。
“不想试试吗?很刺激的,不定能高好几次呢!”
“神经病,变态,放开我!”
老人依然在努力靠近,试图用微薄的力量去解救百慕伶,“……禽兽,你放了这闺女。”
“别这样,许霆坚你别这样………”
“可这偏偏由不得你。”
许霆坚毫无顾忌地『乱』来。
百慕伶感到惊恐,拼命扭头同时踢腿,把余生学过的功夫全用上。可,她依旧敌不过这个疯狂的男人。
“混蛋!变态!放开我!”
“叫你了解什么是人渣行为。”
“许霆坚,你让我死个痛快吧,我恨你!我恨你!”
“别呀,你死了,谁陪我欲仙欲死?”
这惊心动魄一幕落入老人眼中,她疯了似地爬起,也不知用了什么东西砸了许霆坚后背,只听他闷哼一声,压在她身上的身躯缓缓抽离。
许霆坚面若冰霜,盯着手举着棍子的老人。
“不要伤害她………”尽管男人气场太大,可老人依然维持着保护百慕伶的动作,刚刚的那一幕太可怕了,百慕伶的双手依旧在颤抖,她的心如停止了一般,难受得让人窒息。
“你打我?”许霆坚带着盛怒握住了老饶手,手上的痛并不能让老人冷静,她『乱』挥舞着手里的棍子,一下扫到许霆坚的胳膊上、腿上。
许霆坚是真怒了,想他也没真害老饶意思,可老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殴打,令他仅余的忍耐『性』用光。
许霆坚握住老饶动作加大,隔得太近,百慕伶甚至可见老饶身子依旧在颤抖,如柳枝被狂风吹撞。
“阿姨!”百慕伶大声吼,想推开许霆坚的手,眼泪却在此时不争气的滑下,脸滑过温热的泪,却显零凉意,推不动,她索『性』张嘴一口咬住男人手臂。
许霆坚的眉紧紧的锁起,用力握老饶手松开了,而后动作迅速地一把掐住百慕伶的脖子,百慕伶整个人站得更贴近他,在他的眼中,百慕伶看到了暴怒。
百慕伶的身子,抖得更不像样。
“你还想救她么?”
“是!”
百慕伶咬唇,想忍泪,可是忍不了。她想压下身子的颤抖,却是抖得更厉害。百慕伶是太害怕了,竟然无法让身子冷静下来,觉得自己的心如像停止一样,有点窒息的痛。
许霆坚将百慕伶脸上的表情看得很清楚,他眯起眼睛,终究于心不忍放下手。得到自由,百慕伶跪下去抱住老人,老人身体传来的颤抖令她眼泪更不争气,“阿姨,您怎样,有没有山哪?”
老人颤抖的双臂回楼百慕伶,她眼里闪着担忧和悔恨让百慕伶的泪水一滴一滴,心狠狠的刺痛,难受没办法停止,“闺女,阿姨害了你。”
“我没事的阿姨,我没事……”
老饶怀抱很抖,却让百慕伶更想痛哭。
“唔唔……”因为太害怕,因为眼泪太急,因为心跳太剧烈,百慕伶哭出声音来。她弃他而去,他的恨波及到她身边的人,艾伊的死,安东的伤,阿姨的被殴打,这让百慕伶对许霆坚的恨无法用语言去形容。可以百慕伶长这么大从没这么哭过,此刻眼泪竟然如缺撂一般,用理智也止不住。她很想哭,很想痛哭……
“求你放了她,求你………”百慕伶坐在地上,身上沾满了灰尘,害怕让她如此抖动不止。
许霆坚蹲下来,右手轻轻弹了下裤腿上的灰,眼瞳有晶莹的淡褐『色』,却带着一种捉『摸』不透,“你这是求饶姿态?”
“………那你到底要我怎样?”百慕伶用力的咬唇不哭出声来,却禁不住身体上的惊吓反应及眼泪的滑下。
许霆坚扣住百慕伶的双肩,把她身体转过来,再度压上去,“我要你,现在就要你!”
“啪!”
许霆坚才转身向百慕伶,百慕伶用力的往他脸上打下去,心口用力的起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上次威压的事情还有这次的火灾事件都是你一手制造的,你无非就是想要我的命,来呀,你杀了我,最好杀了我!”
本以为会激怒他,最好一把将她掐死,却看到许霆坚阴着的脸渐渐缓和,甚至可见他嘴角勾起的那抹嘲讽的笑,冷冷吐出一个字,“傻。”
百慕伶有一瞬间懵住。
许霆坚缓慢站起,右手『摸』着左手腕上精致简约的全钢腕表,盯着地上近乎昏『迷』的老人,又将视线移至百慕伶身上。他微一扬手,一黑衣男人走过来,许霆坚压低了声音和他交谈,只见男茹头,随后招来几个人将老人‘拖’出去,留下长长的灰尘痕迹。
“阿姨,阿姨-----”这一幕足够让百慕伶惊慌失措,她奋力想去制止,可偏偏身躯被许霆坚固定住。
“你们要带她去哪里?”百慕伶依旧在颤抖落泪,虽然他面『色』平静,但不能安抚她恐惧的心。
“你究竟想怎样?”带着泪水,百慕伶用力的缩着身子,双手死死地掐住大腿的肉,指尖割破皮肉却不能阻挡内心恐惧。
许霆坚盯着她,冷嗤,“你这是质问我么?”
百慕伶咬牙,“许霆坚!她是个老人家,不能这么对她!”
百慕伶听到外面汽车启动的声音,而许霆坚也正往外走,她趔趄起身,“行,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噢?”许霆坚转身,好奇地瞧着她。
百慕伶一把抹去脸上的泪,慢慢凑过去,“你保证把阿姨送到医院,并让她接受治疗,还有,你要把放火的那人给找出来。”她的语气越来越柔,眸底的黑亮豁然深邃,许霆坚眼角一眯,知道她不是存心妥协,他适当抽身,别开的目光难免狼狈。
“你不是想羞辱我吗?光暴怎么行?”
“什么意思?”
“想让一个人身败名裂,艳照门最实际。”百慕伶盯着他,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她弯腰捡起一块铁片,身子慢慢徒墙角,利用水泥墙的粗糙将铁块磨得锋利。
“艳照门,你确定?”
“嗯!”
“可我不想让我上过的女人私密部位曝光给网民看。”
“这是最好的报复手段不是吗?”
“没意思。”
“喂!你别走!”
百慕伶不由得心急如焚,才装作若无其事的妥协,却见许霆坚迈步往外走。
许霆坚走了几步终究顿足,他没回头,但声音多了些妥协,“你刚才的话还算数?”
百慕伶用力点头,“算!,当然算数!!!”
许霆坚示意手下停止,慢慢来到百慕伶身边。
百慕伶手心冒汗,她神『色』强装淡定,手里的动作一遍一遍重复,好几次铁片『插』入指尖疼得钻心。
昏暗的灯光下,许霆坚看着她,以为是她真的认命了。
仓库里的人,谁也没有注意百慕伶的动作。
老人虚弱地趴在地上,却始终不服输,“……恶魔,终有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这么想杀我?”
“校”他一副不在乎的样子,“那我先让你去地下等着。”
许霆坚转过身,抄起一根钢筋朝老人走过去,百慕伶想也不想地平老人身前,许霆坚手里的力一顿,居高临下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
百慕伶抬起脸,手里磨成尖刀似的铁片蓄势待发。
人在被『逼』急,回头已无路可退时,饶潜能就会爆发,产生奇迹。
百慕伶仿佛被困在囚笼内的兽,有谚语道,狗急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她几乎想也不想地伸出手。
由于距离靠得太近,再加上许霆坚一心寻思着百慕伶在打什么主意,但没想到百慕伶会来这一出,许霆坚生戒备,所以当百慕伶手里的东西刺过来时,他本能的往边上躲,锋利的铁片划过西装外套,许霆坚丢开手里的钢筋,他脱下外套,古铜『色』的肌肤被划出一道血痕,不深,但依稀能见血。
百慕伶手里一紧,趁他低头的瞬间又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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