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挥袖使了一记无尘决，桌上立刻变得清清爽爽，又一个响指过后，桌上多了两盏满杯的桃花露，酒香四溢。
“你的什么心事没写在脸上？更何况我这老家伙也就这点利用价值了。”
“哪有哪有，您可是我们五灵根的前辈呢。”
“你可知道我今年多大年纪了？”
炼气期修士的寿命为八十到两百岁，筑基后修士的寿命能增加到两百至四百岁。金丹期为四百至八百岁，元婴期为八百到两千岁。
霓妨记得陈思齐过方老是炼气八层的境界，寿命怎么都要一百五十往上了。
不过人人都爱听好听的话，猜年龄还是要往了猜。
“一百二三？方老看起来身体很好呢。”
“我都一百七十岁了。”方老端起酒盏品了一口，“不出意外的话，大限也就是这两年了。我想的是，我活了一百七十年，你是我见过的第二个五灵根。上一个不知高地厚的子，就是我方子坚。”
“五灵根修炼不容易，我当年在讲经堂也受到了很多冷眼，不比丫头你今的受的委屈少。你今要是来问我五灵根该如何修炼，我还真的没什么好建议给你，因为五灵根就不是修炼的材料。”
方老的话如一记重锤锤在了霓妨的心上。
酒杯里的桃花露又一次满了起来，方老目视前方感叹道：“我只知道两千年前的一举创立流云宗大能也是一位五灵根修士。但她的五灵根和咱们不一样，她的五种灵根资质都是同样的数值，这些灵根之间彼此不争不抢，虽然进阶境界的速度慢，但是师祖道心坚定，一直勤勉不缀地修行，等到结丹、结婴时，丹田和识海都比一般修士要大得多。最终扛过了渡劫期的雷，最终羽化成仙。”
方老的双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这才是我们五灵根最理想的修炼状态啊。”
霓妨眨了眨眼睛，这些话命命果然没有向自己透露过。
“那师祖可有留下什么功法？”
“只留下了一部混元功法，如今还摆在藏经阁呢。可惜，只有所有灵根资质都是同样数值的人才能修炼这部功法，否则将会走火入魔，功力尽废。”
方老醉意涌上心头，拉着霓妨感叹了好久自己赋有限，自知于修仙一道无望，只能寄情于美食和美景上，希望自己生命中的最后几个年头能过得开心一些。
霓妨一直陪着方老谈地，直到对方醉得不省人事，这才将人扶回房间，好生安置后离开。
刚踏进自己的院落，霓妨就板起脸来，大喊了一声，“苟系统，给我出来！”
【怎么了，宿主？您看起来不太开心。】
“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刚刚方老的东西你肯定一清二楚，可你还是给我推荐了根本不适合我的功法。我明明看到系统商城的丹药一栏里有洗髓丹，我用洗髓丹将所有灵根数值调整成一样的，再学习师祖的混元功法，不是比拐弯抹角地学习什么金属性的功法进步更快？”
霓妨早就觉得命命对这件事情的态度有些奇怪，好像完全不希望自己能够在修炼上更加精进。
【您不用怀疑我别有用心，我以为上次的沟通已经把我的意见表述得很清楚了。你们人类一直有个词语叫做节外生枝，如果不专注于解决一个问题，很可能会在原有的问题上产生新的问题，最后往往事与愿违。】
“可是你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由我权衡利弊后再进行选择。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隐藏事实。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是想控制我。”
命命一时无言，它甚至觉得自己少有的宕机了。
霓妨也同样沉默，她甚至因为不想被命命读心而强迫自己思考一堆乱七八糟且无用的事情。
【对不起，宿主，是我的失职。】
命命的声音一改往日的阴阳怪气，变得成熟起来。
【我知道您是一个善良的人，我担心您的善良会导致您在一些关键剧情点上失去理性的判断力，从而产生我们彼此都无法承担的后果。与其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让您意识到自己的废柴和弱，躲避灾祸比英勇反抗容易得多。】
霓妨却摇了摇头，“就知道你们这些人工智能根本搞不清楚什么才是生命。苟命不是只要活着就可以的事情，不然你那个命书局的上司为什么不直接把你放到这具躯壳里？你不是比我更有理性，更容易成功吗？那是因为他们知道生命并非生死。你放心，我既然过我不想死，那无论如何，甚至在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放弃自己的生命。但你既然称呼我为宿主，就应该把我当做掌握这具身体的人，我走出什么样的路，活出什么样的人生，都应该有我做主。”
霓妨话音刚落，周遭竟然升起一股灵气旋涡，飞速地涌入她的身体里，丹田之处光华流动。
她居然在此时此刻顿悟了。
命命不敢出声打扰，一直安静地等待，直到霓妨进阶炼气二层，周遭的灵气再次稳定下来后，才再次出现。
【我明白了，宿主，之后我都会尊重您的想法，希望我还能重新获得您的信任。】
霓妨知道自己与命命是合作关系，合作时最忌讳双方相互不信任，如果她此时还选择不信任命命，这才是真正的节外生枝。
“洗髓丹多少积分一颗？我要想把所有的数值都调成八十，需要多少颗洗髓丹？”
【洗髓丹十积分一颗，以您目前的资质至少十二颗洗髓丹，总计一百二十积分。】
霓妨算了一下茱萸草下个月就能成熟，种植茱萸草的任务一结束，她就能获得二十积分。剩下的一百积分只能在下个关键剧情点获得了。
算起来林逸应该快下山来找她了吧？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会有什么新任务发布了。
第二一早，霓妨在早课上引起了范围的讨论。不只是其他的炼气期弟子，就连江玉坤都惊讶于霓妨进阶炼气二层的速度。
霓妨觉得以后有必要从系统商城中购入一个遮掩境界的仙器。
为了不让其他人起疑心，霓妨只好把昨夜顿悟的事情为大家讲述了一番。其中有不少弟子都对生死观有了新的体悟，对霓妨的态度也从原先的轻蔑慢慢有所改观，只有少部分人还在固执己见地将霓妨视作流云宗之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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