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滋——”，灯亮了。
琉璃本以为她的视角会跟随着袁梦二人走，但她和林乐琪始终待在这里，只能看到冰山一角。
唐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起码要知道这个才有破局的机会。
“下一次她俩再出现，就是双双死在最后那个隔间里了。”
林乐琪叹了口气，她已经被迫看了好几个轮回了。
那两个女鬼什么也没对她做，只是一遍又一遍演绎着她们死前的场景，简直是心理折磨。
“你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林乐琪想了一下，“大概是······在你进来前一个时吧。”
知道林乐琪意识到自己撞鬼的时候有多无助，只是上个厕所而已，没想到就出事故了。
该死的是她身上还只带了这么一块没啥用的镜子，林乐琪气愤地鼓着脸，琉璃却敏锐地抓到了她话里的关键字。
“只？”
什么意思，难不成林乐琪除了海狮蜃楼的镜子还有别的宝贝？
林乐琪叹了口气，“现在那么多也没用啊，我浑身上下只找出了这块镜子，除了能臭美和吓人什么也做不了。”
“也就是，这镜子对鬼怪不起作用？”
琉璃若有所思地转了转手里的镜子，怪不得林乐琪这么随便就拿给她看，这样来还真是没什么用。
她打开折叠镜，欣赏了一下自己的美貌。
不得不这镜子照人很清晰，比洗水池上的大镜子还好用一些。
两人正着话呢，灯又黑了。
这一次就如同林乐琪刚刚的一样，满地的血。
袁梦跌坐在门框旁，她是割腕死的，不知她哪来的决心，在自己腕上割了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至于唐舒，琉璃走近看了一眼，面色青紫，双目赤红，脖子上勒着一条麻绳。
上吊死的吗？
琉璃若有所思地抬头看向绳子末端，拴在隔间最上层的柱子上。
前面也过了，隔间的门有两米高，这个距离按理来吊死一米六左右的唐舒也很合理。
只是，琉璃盯着唐舒的白色上衣看了又看。
“有什么不对劲吗？”
林乐琪顺着琉璃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白色上衣上的那块黄渍。
黄渍的范围很大，看着像是谁故意泼上去的。
“她应该是被校园霸凌了，才会想不开的吧。”
林乐琪有些唏嘘，没想到琉璃顺着她的话问了句，“那袁梦呢？”
她身上看起来没有像唐舒那样被人恶意泼过什么，刺目的血迹还是从她自己身上流出来的。
“她和唐舒关系那么好，不定是她舍不得好友黄泉路上太孤单？”
林乐琪的语气有些迟疑，因为虽然也有这样的傻姑娘，但数量极少，她不确定袁梦是不是会为了友情赴死的那一类人。
这应该是绝大部分人会做出的推测，但是······
“如果是约好的，她们就不该是不同的死法了。”
林乐琪一怔，这么来，好像确实是的。
如果两人约好一起去死，那么不管是割腕还是上吊，死法都应该是同一种才对。
琉璃十分顺手地将镜子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在林乐琪惊恐的眼神中钻进了那个隔间。
工人在建造隔间时通常不会预留太大的空间，毕竟没人能想到一个隔间要进两个人。
一阵风刮过，琉璃的后背时不时会碰到一个僵硬的物体，是唐舒吊在半空中晃荡的腿。
胆子真大啊······
林乐琪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不过她显然没预料到琉璃的胆子会大到······
“哐——”
琉璃将隔间里的垃圾桶踹翻了，里面的纸团散了一地，有几张差点飘到林乐琪鞋面上。
噫！好恶心······
林乐琪有些恶寒地后退了两步，谁知琉璃却朝她招招手。
“林同学，麻烦你检查一下纸团里有没有不该出现的东西。”
哈？
怎么检查，难不成要她一个个拆开看？
一想到自己有可能会拆到什么恶心吧啦的东西，林乐琪就一个劲儿地摇头。
她才不要！
“难道你不想从这里出去了？”
琉璃很清楚林乐琪的命门，此话一出林乐琪摇头的动作都顿了一瞬。
“你放心，里面应该没有脏东西。”着她把脚边的纸团都踢到外面，方便林乐琪查看。
“我只是有个猜想，需要一样东西证实一下。”
林乐琪哼了一声，“那你为什么不自己······”
话还没完，林乐琪一抬头就被琉璃的举动吓到了。
琉璃好像完全没在意自己面对的是一具不知死了多久的尸体一样，正踮着脚环抱着唐舒的腿，看样子想把她放下来。
琉璃见林乐琪还呆呆地站在原地，叹了口气，“不行咱俩换······”
“不用！我现在就找！”
换什么换，根本用不着换，她最喜欢翻垃圾了！
林乐琪头也不敢抬地拆起了手边的纸团，此时琉璃已经顺利把唐舒的脖子从绳结上挪了出来。
“嘭——”
一个大死人砸在地上的动静不了，掀起的风差点把纸团吹到林乐琪脸上。
“真够重的······”琉璃嘀咕着，一点也不温柔地帮唐舒翻了个身。
在一旁偷看的林乐琪心底刚刚升出的火苗又被自己掐灭了。
都死者为大，这道理在琉璃身上根本行不通嘛。
林乐琪闭上嘴乖乖拆纸团，琉璃没骗她，垃圾筐里的纸团几乎全都是没用过的，只是被人为地攥成了一团。
像是在掩饰什么，不过不管是为了掩饰什么，这样子做也太浪费了吧！
就在林乐琪腹诽的时候，琉璃已经扒下了唐舒身后的背包。
不负琉璃所望，里面有一本唐舒死前从图书馆借的书——《育儿百科》。
这种书都敢从图书馆借，被同学发现她未婚先孕琉璃也是一点都不意外。
至于是怎么被发现的······
“什么都没有啊······”
林乐琪已经把所有的纸团都打开看了，什么东西都没看到。
“这就对了。”
“啊？什么意思啊？”
什么东西都没翻到，反而“对了”，哪里对了？
“有人把该被处理掉的‘垃圾’悄悄拿走了，从而导致了唐舒的惨案。”
林乐琪越听越迷糊，只以为唐舒是因为什么东西和同学起了争执。
“那也犯不着自杀吧······”
琉璃半垂着眼，盯着借书卡上的人名，“谁和你唐舒是自杀的？”
“她是被人勒死的。”
尽管这个孩子来得不合时宜，但唐舒既然有借《育儿百科》的举动，那就证明她是想生下这个孩子的。
一个幻想着未来的人，又怎么会自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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