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两兄弟在屋里连应声。
当方言进门时，却发现两人正盯着村长送来的豪礼，黝黑脸庞上布满了垂涎之色。
尤其是身材壮硕的老大，方大山，更是差点流出口水。
“这子……”
方言见状，顿时哭笑不得。
啪！
他上前将箱子一合，故意板着脸道：“憨儿，想吃里面的腊肉，还有瓜果吃么？”
“想！”
方大山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他抬头见老爹脸色不对，连忙一摸脑袋，改口道：“不不不，爹，我不想吃了。”
方言半饷无语。
这没心没肺的傻儿子……
该不会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肌肉男吧？
“爹。”
“这老村长突然送礼，莫不是没安好心？”老二方大河蹲在一旁，心思更为通透。
“嗯。”
方言闷声点头：“你猜的没错，这老家伙想让咱老三扶持他家辈一把，做个修仙路上的引路人。”
“什么意思？”
方大河面带狐疑。
“你俩从在西水村长大，应该很清楚老村长一家的恶行吧？”
方言并未第一时间解释，反而提出一问。
“知道，当然知道！”
“爹，这老村长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方大山听得连叫屈。
就连方大河也多嘴一句，显然对老村长一家都积怨已久。
“这就对了。”
“他家肯主动巴结咱们，无非就是因为老三成了仙人门徒，所以想提前与我们打好关系，借以攀附仙门，让老三引荐一二。”
方言颇有耐心，口中续道：“可他们也不想想看，咱家从祖辈开始，就一直被他家所欺辱，现在又岂能被一点蝇头利就冲昏头脑，故作慈悲心肠，放下仇怨？”
“不可能！绝无可能！”
他刻意加重语气，目的是为了让两个儿子保持足够的戒心，不要被人轻易瓦解内心的坚持。
不然平白给人送去把柄，只会给家里人带来麻烦。
现如今，方家只是一让道，鸡犬尚未升。
如果贸然被老村长等人盯上，不得就要被层层剥削算计，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实在是得不偿失。
“爹，那这箱礼物怎么办？”
方大山嘴里发干，好像在：“好多肉食，送回去太可惜……”
“大哥，你少点！”
“爹正在教我们明辨是非，增长见识呢！”
听了大哥嘟囔，方大河连忙拉他一把，开口道：“爹，大哥有句话得对。”
“这箱礼物，咱们该怎么处理？如果贸然收下，岂不就落人口舌了么？”
“他既然送礼，焉有不收之理？”
“况且只是一些腊肉吃，也算不上什么豪礼。”
“而我——”
“则是要告诉你们一个道理！”
方言微微调整呼吸。
接着猛一握拳，掷地有声道：“咱们方家，现如今只是种田为生，但总有一，我们通通都会变得强大起来！”
“到那时，就算这老家伙把整个家族的财产都奉上，我也敢收！”
“有何不敢？”
“自身强大，便能不惧口舌！”
“拿且拿了，收且收了，谁敢一个不字？”
方言怒瞪双眼，脸上也浮现出一抹狠色道：“话又回来，这箱食物看似珍贵，实则不值一提！”
“完全可以当做是……对方弥补咱家祖辈曾遭受过的欺辱和损失，特来偿还一二罢了。”
“原来如此？”
“爹，我明白了！”
方大河一听，顿时面带喜色，如鸡啄米般连点头道：
“此番道理甚好，甚好啊！”
他发现自家老爹，自从前几在田埂上摔了一跤后，明显变得更为成熟老道，而且稳重不失果决，谨慎不失勇敢。
这让他在短短几时间里，就充分感受到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好像……
方家从今后要变得不一样了。
啪！
老大方大山也回过神来，猛地一拍桌子，同时满脸喜色。
这子就是个粗坯，只读懂了一句话。
即——
【老爹发话，咱们礼物全收，人情不还！待得吃饱喝足，家族变强之后，再谈其他！】
如果方言能够听到他的心声，恐怕会大笑出声。
你这子别的不行，总结能力倒是不错。
“好了，此事先不提！”
方言拍了拍手，示意两儿收心，然后将他们从堂屋拉进里屋，又从床底翻出儿子临走前抄录的练气功法，开口道：
“这是我让老三特意抄录的功法，得之不易，遂留与家中，只为咱们一家人都可以尝试修炼。”
“老二，你较老大更为聪慧，先试试吧！”
方言一边着，一边将手里的功法交给他。
“爹，我可没老三那么有赋…”
方大河承接功法时，双手微微颤抖，好似几页薄薄的纸张，竟有千斤之重。
遥想当年，他在六岁可以测试赋时，因为家里没钱，致使年岁渐长，乃至超出宗门招收弟子的年龄上限，当时还气不过，躲在后山大哭了一场。
没想到十多年过去，竟然三生有幸，还能再摸一摸仙门传承的练气功法，一时差点要落下泪来。
同样的，老大方大山也是因为家里没钱，正值测试赋的年岁却无缘测试，但他是一个木头脑袋，并不知道修仙所带来的巨大收益，还有一身滔伟力等。
对他来，强身健体，增强肌肉，才是生命中最美妙的事情。
“没事，你暂且一试！”
方言拍了拍他消瘦的肩膀，温和笑道：“你先试，老大再试，然后我再尝试，一家人都要整整齐齐，不留遗憾！”
“嗯！”
方大河重重点头。
然后心翼翼的翻开书页，默默细读起来。
……
大周朝，一个普普通通的凡尘国，虽然底下穷人翻身不易，但因为它的中立属性，使得国内对武道没什么追求，反而在文化，书籍，诗经，词曲等大行其道，故而国内学院、学堂林立，不缺教书匠，只缺上进生，人人都可入学。
人人都可入学，听起来好像不错。
为什么？
一：老师够多。
二：学堂免费。
除了要干农活，忙于生产的，父母不想失去一个可靠劳动力，从而让孩子早早休学的倒霉孩子外，基本上所有孩子都可以正常入学，继而识文断字，通读文章。
在仙侠世界里。
普通饶生产力，明显比古代封建社会要高出太多。
除了最底层，最穷困，三五代都翻不了身的群体外。
温饱有余的中产家庭最多，占了国内十之六七。
而剩下的三四分，则被仙门世家，官僚世家，还有最穷困，社会最底层的人群挤满。
方家虽然穷困，但也不至于让孩子们不上学，顶多是农忙时节，让他们短暂休学回家，帮忙干点农活，其他时间都是要每读书的。
所以方大河识文断字，丝毫不显奇怪，甚至在方言有限的记忆里，这子不仅聪慧过人，文化功底也非常好，如果不是家境贫寒，买不起课外书籍，他甚至可以成为一名通俗意义上的文艺高材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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