脏乱的工地,对于陈楼这些从山里出来的农民工来,他们唯一能从事的就只有最苦最累的劳力活。
大城市的生活节奏太快,快到让人很难适应。
陈楼来到工地上搬砖已经半个月,这半个月里,无比想念着陈家村以及陈家村的那些大姑娘媳妇们。甚至开始无比想念家里那一亩三分地和那头总是吃草从不干活的老黄牛。
白老道假假的混了一个工头,每除了负责陈楼这群农民工的衣食住行之外,还负责和陈楼晚上照看工地。
如此无聊的生活,陈楼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如何乐在其中的。
想着自己在村里的时候,尽管这老东西三两头往城里跑,可是自己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逍遥快活。
有的是人对自己嘘寒问暖,有的是人和自己睡在那张破旧的木板床上,哪怕被其余的宝贝儿撞到,也顶多会和自己吵几句嘴,谁也不会指责自己背叛了谁。
更不会像是村里吴老二家的大儿子和大儿媳一样整因为自己吵得不可开交。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最让自己头疼的就是如何分配自己的时间,晚上又抱着谁入梦。
可是现在呢?白搬砖搬个没完,吃饭还得看白老道的心情,到了晚上更特么连个觉都睡不好,还得爬起来被这老东西指使着去巡视工地——就只是为了那多出来的几百块钱。
陈楼想回家,已然有了和白老道断绝养父子关系的打算。
陈楼把自己的想法和白老道了,白老道微微一笑告诉陈楼想都别想。
“老东西,你是不是觉得,我一个从来没有出过远门的人,跑出几百里地来,一个人就回不了家了?老子要不是不放心你,你信不信老子只用三个时就能回到陈家村?”
白老道老神在在的拿出自己的香烟:“我相信,你那鬼一样的各种能力,老子每次想起来都恨不得把你切成八块好好的研究研究,不然老子为什么非要带着你出来,甚至连老黄和家里的地都送给陆?不就是为了你断了你的后路,好让老子指着你开始新的美好生活吗?
村里生活是很好,可那是对你而言。
村里的大姑娘媳妇儿一个个看到你就跟这辈子没遇到男人似得走不动路,你在村里吃香的喝辣的,老子呢?老子辛辛苦苦一把屎一把屎的把你养这么大,老子容易吗?”
陈楼抬腿就是一脚,为他这要多不恰当就有多么不恰当的比喻。
陈楼指责他不要在这里胡袄,他听着恶心。
诚然,村里的大姑娘媳妇儿乃至那些婶婶们都对自己或多或少的有那种意思,可别人不清楚,自己哪里能不知道,你这个老东西也是陈家村一害?
老子在村里四处祸害,乱搞男女关系,村里人又都不是傻瓜,自己也不是什么恶霸,他们为何能容忍自己?还不是自己这些年对村里有过太多的贡献,对大家有着太多的恩情?
陈家村风调雨顺、年年丰收是指着谁?指着老爷还是那座山神庙?
村里不管是谁,有个大病灾的,甚至连特么癌症自己都能帮着治好,搞的差点儿改行当郎中,也把村里那名牌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羞愧的跳了两回河。
村落最年长的老陈头已经一百二十岁,真当陈家村是人杰地灵,所以指着喝那山泉水就能长命百岁?村里人或多或少知道自己这样那样的秘密,所以才会对自己睁只眼闭只眼,且也都是表面上把自己当作毒瘤。
“反观你呢?你这个老东西除了被村里人供奉,白吃白喝活了这么多年之外,你给村里做过什么贡献?
老子勾搭那些大姑娘媳妇儿,有些是她们长得真水灵,老子看着心痒痒,有的是为什么,你自己不清楚吗?老陈家的儿媳妇结婚两年不怀孕,差点儿离婚,要不是老子和她不清不楚的,老陈能抱上孙子?
那老东西让他儿子进城给他孙子做完亲子鉴定,回来就给老子送了十几斤肉馅,你猜他是真的像你的那样恨我,还是恨不得找个地方把我供起来?”
白老道非常的不爽,不爽他把自己的好似一无是处。
陈楼继续吐槽:“村里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哪个和你没一腿?五叔那哥几个真的是老陈家的种吗?你一个出家人,到处留种,老子不你就完了,你特么还打算来指责老子!灵儿的哥哥陈岩老子对他可不是一般好,从到大,村里的子老子谁都欺负,就是没欺负过这个木头,你真当老子是因为他是灵儿的哥哥?
他是你的种,你俩那鼻子就跟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似得,你敢不是吗?”
“哎哟。”白老道上前捂住陈楼的嘴,紧张的四处张望着,生怕别人听到。
陈岩也在这个工地,是上一批白老道介绍来这里打工的。
今年三十岁,生的虎背熊腰,为人敦厚老实生性木讷,到现在别老婆,连个女朋友都没樱
白老道对自己这个儿子倒是很上心,处处特殊照顾着,究其原因,陈楼其实也清楚,无非就是那群老奶奶里,年轻时候陈岩的母亲是最漂亮的,也最是让白老道念念不忘的。
不然的话,自己那灵儿又怎么会出落的像是一朵花似得,让自己想起来就心痒难耐?
“你特么的点儿声!反正你就是破,老子也不会让你回去的,最起码咱爷俩不能就这么回去。实话和你了吧,陈家村太,你把它当成整个世界,等同是糟蹋了你那一身的本事和那神奇的能力。我不是不打算回去,而是不能就这么回去!我们爷俩必须要风风火火的挣了大钱以后再回去。但是我没有这个能力,你有,明白了?”
“我明白你妹。”陈楼越发不爽,“村里多好啊!要吃有吃,要喝有喝,不用操心这个不用操心那个的,谁也休想对咱爷俩指手画脚。可是在这里,你特么一的就跟张经理的一条狗一样,看的老子好几次都想帮着陈家村要脸的人们把你宰了......”
白老道哈哈大笑,笑声被一道惊雷打断,紧跟着屋外狂风四起,暴雨倾盆。
白老道土拨鼠似得扒着窗台看着整个工地,恼火的回过头来对陈楼喊道:“要下雨了!一旦下雨会耽误工期的,把雨停了!”
“这不更好,恰好今大姨夫来了不想上班,待在屋里睡大觉就是。”
“睡你个头啊!耽误工期哪怕是气原因,张扒皮也会趁机克扣我们薪水,把这事情怪到我们头上的!这些恶心的城里人,你特么的还没见识够是不是?!”
陈楼歪歪嘴,倒在自己床上,打算美美的睡上一觉。
一道身影冒雨跑进屋里,急急的喊道:“白叔,白叔......”
来的是陈岩,也就是白老道的还未相认的儿子。
白老道丢给他一个毛巾,问他慌里慌张的这是出了什么事情。
陈岩望向陈楼,回答了白老道这个问题:“灵儿考上县里的重点高中了!但是,但是家里没凑够学费,您能不能找张经理,先把上月的工钱结了......”
陈楼高心坐起身来,连连夸赞着灵儿厉害。
“大舅哥,老子和你过什么?没忘记吧?老子都和你了,老子每次和灵儿在田地里滚来滚去的,是在给她补课!老子她能考上重点高中,就肯定能考上重点高中!你和你家那老头竟然还特么的不相信!现在怎么样?服不服!”
陈岩嘴笨,从到大就没有在嘴皮子上胜过陈楼一次,固然两个饶年纪其实差着很多,完全算不上从到大一起成长起来的。
在村里的时候,这比自己了很多的臭子,的确是没少照顾自己。很多时候,自己解决不聊事情,也通常都愿意去找他帮忙。
“我去试试。”白老道也知道这事不能耽误,陈家村在教育问题上,一直都十分的看重。
陈家村的孩子们其实也都十分争气。像是陈岩这些沦落工地的年轻人,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当时穷,且交通不方便,没办法送他们外出上学。
陈楼翻身下床,拿出一个饭盒,打开后里面放着厚厚的一叠钱:“指着这老东西和张扒皮,我的灵儿非得辍学不成,这些钱够不够?”
“这是多少?”
“五千。”
“不够......那可是重点高中......是一行一动都要花钱的。妹妹就是能节省,也节省不了多少。”
陈楼恼火,将那一叠钱塞进陈岩的手里:“节省你妹!凭什么我的灵儿就要节省着上学?先把这些钱想办法送回家去!剩下的我想办法,晚上的时候我给灵儿打个电话诉诉相思之苦,你是不知道,你那宝贝妹妹,让我一想起来,我就全身酥的不行......”
陈岩和陈楼也没有半点儿客气,将钱塞进口袋里问他能有什么办法。
大家都没钱,张经理压着薪水不肯发,想要找工友借,显然不现实。
另外就是,陈岩也很头疼外面这狂风暴雨的情况,担心张经理会以此为由,不但不发薪水还要克扣。
陈楼笑眯眯的打个响指,随意的扫了一眼窗外阴沉的空。
风停,雨熄,阴云并未散开。
回过头来,陈楼满是严肃的对陈岩:“要不,我去抢银行,你觉得我这提议怎么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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