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日军簇拥的出了院门,徐三晚揉着胸口对一旁的邓怀勇:“你别不信,不出三我提山下的人头来见你。”
邓怀勇只当许队的气话,同情的道:“老弟,你要不解气打我两拳也行,是哥没能力护住你。”
“怎么样,要不要给你擦点药?”唐医生关心的走近来。
“许队,痛么?我来给你揉揉吧。”警务文书刘虹也凑过来。
“你胸部这么厚,咋不替我受这一脚呢。”许队还不消气的。
“瞧你这话,懂怜香惜玉么。”
“妹子,给哥搂抱一个吧,哥这心口也痛得紧。”被一拳打飞的肖大狗躬着腰到得刘虹跟前。
“咋不打死你呢。”刘虹挺着胸别过头去。
瞧着周围一些下属也要凑过来,邓局提高嗓门喊道:“还傻愣着呐,还不快快出去打探消息,日军为何要往我警局里要人?”
一些人立即往外面奔了出去。
“这事你们怎么看?”邓怀勇抬头望了眼空,先前感觉还是晴朗万里的,这下发现头顶上多了遍乌云,不禁脸现忧色。
“怕是凶多吉少,以日军对咱警察局一贯的态度,好事绝轮不上咱,突然间要这么多人,怕是要挡枪子的吧?”这时候还站在邓怀勇身边的交通队长道。
“为何要挡枪子?”徐三晚看向陈中河。
“这个我可就真不知道了,我这也是猜测罢了,但劝许队这事上别大意,鬼子可是指名要你带头的。”
“娘的,我也是这么想的,日军多半是要拿我的缺替死鬼,可我就想不出咱这地头这时势环境下,谁还敢跟鬼子挑起战斗?”邓怀勇低下头思索道。
“这可不准,劫船那么大的事,他们都遭了,要有什么行动,还不防着点。”陈中河这话让徐三晚又瞅了他一眼。
“这事可真得要策应一番,我可不想手底下的人又丢了性命,都想想法子吧,迟些咱再商议,我也要去跟我上头回报一下。”邓怀勇丢下这句话,向楼上走去。
交通队长也开着局长的专用车向外面去了。
唐医生的医务室里,几个人坐张长条木椅上,被山下芥木踩了一脚的金宝弯着腰撩起背后的衣服让唐妮给那红肿渗着乌青的鞋印上药。
“鬼子这一脚是要把我往死里踩呢,他何至于要如此恨我?”徐三晚看着金宝的伤肿。
“要我看,不止恨你,是容不下你,王八糕子的最后那句话是要指条死路给你?”肖大狗抓了把跌打损赡药膏往自己胸口涂抹着。
“兴许是因为这阵子表面上看是你带头扫了城里的帮会,他看你不顺眼了,也可能是山下芥木潜意识对你有敌对反应了,不然他还能知道你的真面目?”李四弟坐椅子上。
“这么往后这地头上有我存在,都碍着他眼了,不除掉我他还不开心了?”徐三晚阴郁着脸。
“兄弟,咱别干等着让人宰割,得想好应对的策子。”往门外瞅了一眼的李友林,关上门顶着门背看着屋里的人。
“可咱不知道鬼子要咱们去干的什么事?”弯着腰的金宝抬了下头。
“这事我看得大伙聚起来通一通,尤其是那师弟俩,他们准有消息。”李四弟。
“那我这就去传话。”李友林转身开门就要出去。
“友林,不要急,先等等。”徐三晚叫住李友林。“从刚才鬼子突然出现这里召出所有人来看,他们已经怀疑上我们藏在这里,你,我和四哥都会是他们的目标,你这下出去弄不好会被他们抓起来。”
“傻仔,我就应该想到。”李友林返身又靠着门背。
“你们有行动可一定要多加心!”唐医生关切地:“我可不想见到你们当中谁又躺在手术台上,我不是次次都好运气的。”
下午晚些时候,有个从徐家湾过来剩摆渡船过江的男人,穿着件外套长衫袍,戴顶草织礼帽,拿着个办事的公文包,他渡船上岸时,还不易察觉的留意着身边几个进城的男女,或远近江面上的情况。
及至他走进城里的马路,才断定身后没有尾随的人影,看向城里的方向,面现坚定的意容,加快脚步走去。
这人表面的身份是湾镇里一家外务公司的办事员,进城是为了处理一件业务上的事。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刚过了日军的路岗,岗房里就有日军拿起电话拔了出去。
事实上镇子那里的日军在这之前已将他的外貌特征和身高打扮向城里的特务报告了,城里发动监视他的特务已在他前方的街市候着了。
当然,这时候他还不知道他潜伏在日军营里的上线已被敌方揪了出来。
与此同时,警察局的门口,三个黑皮狗子走了出来,背向着西斜的太阳向闹市处走去。
“这眼看着城里的市道,咱们是镇不住了,弄不好身后这个窝都得被人遏。”三缺中,李四弟望着前方。
“山下芥木这回有意无意是真要搞死咱们,从他要从警局抽人这件事来看,就是逼咱们现身的,你们呢?”李友林跟着。
徐三晚用手甩着一串绑绳子上的钥匙,故意松手掉往身后,他回身去捡,随意往身后路上看去,见警置对面路上离得不远的一户屋里有两个人走了出来。
“他到底要警队的人去干的什么事?为什么不临时来强制要人,而是留了这个时间差出来,有意还是无意的?”徐三晚跟上两人。
“我看贼精得没错,不管山下芥木有没有确定你的身份,他是真有心要除掉你,这个凶劫要是化不过去,咱们这身狗皮就得脱了。”
李四弟着看见远处路边停着一辆人力车,坐车把上歇着的车夫往他们窥了一眼。
“除非他死了,不然他娘的就跟鬼一样盯着咱不放,咱这会儿路上遛一遛,就看吧,身后得有几个鬼子跟着。”
徐三晚着话猛的紧了下神,接着:“我这下算是明白了,他故意留个时间出来,是要看我们有什么行动,都接触了什么人,运气好的话把劫船的人也引出来。”
“这么咱谁都不能见了?我还真想不出山下这么阴险,二哥那两刀子怎么不扎在他脑袋上。”李友林忍不住的回头瞅了眼。
“等会走到叉路口,咱分开走,让身后的尾巴散开,我到西浦路的戏院前,要是那擦鞋的子在,他通常在这个时候在那里呆上一阵,我就有暗号跟他接上,他看见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他们有法子见到咱们,然后你俩兜上一圈过来寻我得了,咱三吃个饭再回去。”
却那个进了浦城的办事员,一路上吃吃喝喝的转悠,还特意进了某家洋行停留了一阵,在这个快要傍晚时分,走到一个十字路口的跟前,离得不远的路边是一家原本唱演戏曲越剧后来以放映西洋电影为主的戏院。
戏院因为接近旁晚时分,门前多了些过早出现等候的各色热,做买卖和营生的人也占了周围路边的空地,或出现在人群中,这个时候全城或者只有这里是最热闹最接地气之处。
时势的艰难,并没能阻断人们对生命和灵魂的盼望与解泄。
办事员在路边做营生的人群中发现他要寻找的身影,余辉映着的脸上忽视警觉,不由向四向路上望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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