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独苏山被茫茫白雪覆盖,早已看不出春夏时它绿意盎然的模样。
山下的猎户老张,刚亮,就背上长弓,带上干粮和自己的猎狗,往山上走去。他家已经连吃了好几干菜,再不打到点肉,实在挨不住了。
虽然这个季节上山实在是很危险,这么冷的,猎物难找,自己在狩猎野兽,野兽也在狩猎自己。
他往山上走了一段路,突然,自己的猎狗开始回过头来狂吠,看上去很是惊恐,他心里一惊,这猎狗向来胆子大,连狮子老虎都不打怵,怎么会吓成这样?
除非是……异兽!
老张的心一沉。这独苏山海拔有两千多米,三四百米往下的地方,是少有异兽出没的,猎户也从来不敢上山,所以相安无事,可这寒地冻,难保异兽不会下山觅食啊。他狠狠踹了猎狗一脚,“别剑”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山林里跑去。
跑了没多远,便感觉到脚下的积雪在轻轻颤抖,那颤抖越来越剧烈,直至石堆上的积雪成片地滑落,异兽奔跑的声音混杂着马蹄声,从远处传来。
老张惊恐交加,又反身往回跑,可没跑两步,坡下就蹿上来一匹大白马。仔细一看,那还不是马,只是身形像马,却长着一只冲独角,虎爪锯齿,通体雪白,后缀一条漆黑的尾巴,足有四五米高,威风凛凛,老张认得,这是异兽駮啊!
那駮身上,还坐着一个银甲骑士,在看到骑士的瞬间,老张更是震惊了。
那骑士一头璀璨华美的银发,脸蛋精致绝伦、白皙无瑕,美得分不清是男是女,只是面无表情,目光更是冰冷吓人,一个眼刀子过来,老张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人饶命,大人饶命。”他虽然从来没去过皇都,也没见过世面,但他听过,只有皇族的人,头发才是银色的,这骑士脸蛋秀美,但身形还算高大,肯定不是女儿,又结合那棱国二皇子虞人奎男生女相、貌若仙子的传闻,难道眼前之人是……
虞人奎坐在駮身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老张。
侍卫长策马跑了过来:“喂,交裙峰在哪里?”
老张颤颤巍巍地:“应该是从这里往西四十里。”
“什么疆应该’!”
“人也从来没去过,那里全是异兽,人哪里敢去啊。”老张头也不敢抬,虽然,虽然他很想再看一看那皇子的容貌,世间竟有那等容貌,简直不似凡人。
侍卫长拱手道:“殿下,我们走的这条路是对的。”
虞人奎点点头:“不休息了,继续前进。”他驾着駮,往山上冲去。
走了一整,众人都疲惫不堪。
虞人奎正在休息、进食,侍卫长走了过来,心翼翼地:“殿下,再往上走,异兽更多,我们这一行已经折损了一半的兄弟,要不要先增派人马,再作打算?”
虞人奎瞪了他一眼:“增派人马,又要等多久?一个月?三个月?”
“这……人也是为令下的安全……”
“得不到级魂兵器,我在哪里都不安全。”虞人奎阴沉地将手里的筷子扔了出去,“大巫预言,这把级魂兵器,一定能与我契合,若是不契合,回去我就砍了他的脑袋!”
侍卫长什么也不敢,只是暗自腹诽不已,大巫的话又能信几分,若是真那么厉害,随便就能帮人预言到契合的级魂兵器,级魂兵器就不值钱了。偏偏自从三皇子殊得到级魂兵器后,虞人奎就变得愈发急躁,到处寻觅级魂兵器,这一年以来,不知道折损了多少人马,弄得下属怨声载道。
虞人奎咬牙道:“继续前进。”
一行人踩着越来越厚的积雪,艰难地前进,虞人奎的异兽身高腿长,踏雪不在话下,但却苦了那些普通的马,他们的速度越来越慢,眼见从清晨走到了黄昏,终于来到了交裙峰下。
虞人奎抬头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山峰,心中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难形容,就好像……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呼唤他,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对级魂兵器的渴求已经到了扭曲的地步,竟然会产生这样的……幻觉?但他宁愿相信,这种感觉是真实存在的,交裙峰里的这把级魂兵器,就是属于他的。
他受够了夹在虞人潇和虞人殊之间,比地位,他比不过有正统太子之位的虞人潇,比武力,他又比不过虞人殊,如今虞人殊得到级魂兵器,地位直逼太子,更让他望尘莫及,他除了母妃得皇宠,什么都没有,拿什么跟这两个虎狼一般的兄弟争?他这辈子,从到大都因为相貌受人非议,他渴望权力、渴望无与伦比的力量,他要让那些背地里胆敢嘲笑他像女饶人,一个个的,都跪拜在他脚下!
“殿下!”侍卫长有些紧张地,“您有没有感觉到能量波动?”
虞人奎皱起眉:“似乎是从交裙峰传来的。”
“殿下,我们可否先后退几里,观察一下情况。”
虞人奎看了看色:“马上就要日落了,日落后路会更难走,现在退与不退分别都不大,我们找一处隐蔽的地方休息,明一早上山。”
“是。”侍卫长带着一群人开始扎营。
虞人奎从养尊处优,即使是在荒郊野外,也不会怠慢自己,他的帐篷直径足有四五米,帐篷上用金线绣着锦绣图案,一看就地位非凡。
虞人奎在浴盆里泡了一泡,洗去了一身的疲惫,身体也暖和了不少,他饮了两口酒,套上柔软的睡袍,躺倒在软榻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睡梦间,竟出现了一些淫靡诡异的画面,朦朦胧胧,初始分辨不清,只知道那定是在上演活春宫,渐渐迷雾散去,他看清了,那是两个男人!一个四肢修长、身形魁梧,一头幽蓝的长发披散开来,遮住了他的脸,而另一个虽也是身高腿长,但明显瘦了一些,他们之间发出诸多听得人脸红发臊的声音,让虞人奎犹如身临其境。
虞人奎在短暂的震惊后,回过了神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明知道自己在做梦,可四肢却像被捆绑了一般无法动弹,他甚至无法不看,只能被迫睁着眼睛目睹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那画面中的两人愈演愈烈,突然,那个被压在卧榻上为所欲为的男人,猛地抬起了头来,那精致的眉眼、绯红的双颊,那竟然是他的脸!
虞人奎“惊呼”一声,可实际上究竟有没有发出声音,他自己都不确定。他看着“自己”被摆弄成各种羞耻的姿势,而那个高大的男人在对“他”任意妄为,他胸中升起一股熊熊怒火,虽然不是自己在经历那一切,可有着和他同一张脸的男人正在被……他简直如同自己也在被羞辱,恨不得冲上去将眼前的两个人都撕成碎片!
虽然棱国向来不忌男风,男人除了不能生孩子,以及不能当圣后之外,其他方面跟女性差不多,有时甚至地位更高,但他向来最厌恶男子之间的事。从到大,因为这张极似他母妃、甚至比他母妃更胜一筹的脸蛋,他遭到过无数明里暗里的骚扰,若他不是皇子,今时今日不知道要被哪个大贵族强迫,所以他从不近男色,对男风也嗤之以鼻,所有敢对他抱有非分想法的,都让他想弄死对方。
因此,眼前的画面只会让他觉得痛恶至极。
可他现在一点反抗之力都没有,只能被迫继续看着,看着看着,他就感觉身体越来越热,那些画面似乎在敲打他脑海内的某一根神经,让他口干舌燥,血液沸腾,整个人都开始不对劲儿了。
身体的变化让他感到恐惧,他开始“大吼大奖,用力挣扎,拒绝再看下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这样的挣扎终于凑效了,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殿下!”侍卫长担心地叫道。
虞人奎惊魂未定地看着他:“我、我怎么了?”
“您梦魇了。”侍卫长接过侍从递过来的茶,“殿下,您是旅途奔波太累了,喝点宁神的茶吧。”
虞人奎接过茶杯,抿了一口,沉声道:“我没什么吧?”
“没有,您只是……”
“只是什么?”
侍卫长的眼睛不敢往上看,只能偷瞄了两眼。
虞人奎低头一看,自己衣服的前襟全散开了,他愤怒地一挥手,将茶碗打翻在地:“滚出去。”
“是!”
一群人出去后,虞人奎仰躺在床上,心绪烦乱不堪。
他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梦里的那个男人,分明和他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只是不是银发罢了。那梦太真实了,就好像……就好像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那些画面真的发生过一样。可他确定那绝对不是他,因为那个男人……那沉溺在欲海中的表情,是他绝对不可能有的。他从厌恶男性,可也不喜欢女人,那些大贵族为讨好他送来的貌美女人,他尝过几次便索然无味,再也不想碰。常人恐怕很难想象,明明是可以坐拥下美色的皇子,却如此清心寡欲。他并非不能,也不是刻意要回避那方面的欲望,他只是单纯地觉得那事索然无味,也不知道那些人怎会如此沉迷。
他抓了抓头发,不愿意再想。做一场梦,似乎比打一场架还累,他翻了个身,沉沉睡去了。
半夜时分,营地里传来号角声,那是传达危险的警告。
虞人奎一个翻身从床上跳了起来,两个侍从跑了进来:“殿下,有异兽突袭!”
虞人奎点点头:“把我的甲胄拿来。”
侍从伺候他更衣、着甲,他拿起自己的玄级魂兵器——駮制成的长枪,冲了出去。
营帐外,果真见到一群异兽正在突袭,虞人奎暗骂今做的那个梦,竟让他疲惫至此,连有异兽突袭都没感觉到。
虞人奎一跃跨上坐骑,朝着一只犀冲去,他一手掷出长枪,正中那只犀,駮跑过犀旁边时,虞人奎伸手抓起长枪,朝着另一只异兽冲去。
他肚子里憋着一股火,恨不得多杀一些这些死畜生。
“保护殿下!保护殿下!”侍卫长在混乱中大叫道。
“不好,是一群兕!”
只见远处浓烟滚滚,一群异兽朝着帐篷的方向奔来。他们长得像犀牛,头顶独角,但前面只有一条腿,饶是这样速度却也不慢,尤其是一大群奔过来,颇有横扫千军之势,根本无法抵挡。
“保护殿下撤退!”
虞人奎喊道:“弃营,往北面撤退!”
那群兕很是霸道,进入营帐,横冲直撞,将营帐搅得一团糟,几个来不及逃跑的侍卫被撞得人仰马翻,大群兕跑过,他们很快就淹没在了蹄子郑
虞人奎满腔怒火,却不能跟这些异兽硬碰硬,只能在侍卫的护送下撤退。
没想到那群兕穷追不舍,一直将他们逼到交裙峰脚下,眼看就要追上他们了。
虞人奎逃得狼狈不堪,惊怒道:“这群孽畜,居然敢如此放肆,给我杀了它们!”
侍卫长点了四个人:“你们护送殿下上山,我们来对付这群畜生。”
虞人奎虽然想杀几只畜生解恨,可他也知道这群人多半不会是兕的对手,他留下来可能有性命危险,眼下逞英雄无意义,还是逃命要紧。
他留下大批侍卫挡住那群兕,自己带着几名心腹冲上了交裙峰……
三后。
虞人奎靠坐在一棵大树下,连呼吸都带着黏稠的血腥味儿。
他没料到,交裙峰竟然如此凶险,到处是异兽横行,跟随他的四个侍卫,三个丧命,一个走散,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若不是駮的速度极快,恐怕他也早不知道葬身于哪只孽畜的腹中了。可他魂力快要耗尽,又迷了路,他不知道如何才能从这该死的山里出去,他已经不想找什么级魂兵器了,他只想活命。
他抓起随身的水囊,想润一润干涩的喉咙,却发现水囊中空空如也,他狠狠将水囊扔了出去,愤怒地大吼了两声。
他虞人奎自出身尊贵,何曾遭过这样的罪?饥寒交迫,性命危在旦夕,岂是皇子该遭受的待遇?!
他吼了两声后,只觉得更加疲累不堪,腹中空空如也,让他身上几乎一点力气都没樱
他休息片刻,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他已经无力召唤駮,那神气的长枪此时被他当成了拐杖,求生的本能驱使他一步步往前走去,他似乎在那个方向听到了水声,至少,至少要先喝点水。
很快,他顺着水流声找到了一条河,他踉跄地冲了过去,一头扎进冰冷刺骨的水里,大口喝着那掺着冰碴子的水,他的胃都好像要被冻僵了!
喝了几大口水后,虞人奎感觉大脑清醒了几分,他睁开眼睛看着河水中映照出来的狼狈的自己,心中一阵酸涩。
突然,从河水的倒影中,他看到了一只大雕,那大雕正俯冲向他!
虞人奎还未来得及回身,就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被那大雕凌空抓了起来,大雕锋利的爪子嵌进了他的肉里,疼得他眼前一黑。
大雕抓着虞人奎快速飞上了空,他往下一看,脚下流水潺潺,他已经离地数十米。
他忍着剧痛,弯身从靴子里抽出了匕首,狠狠一刀扎在大雕的爪子上,大雕吃痛,猛地松开了他,他的身体迅速下坠,“扑通”一声,坠入了冰冷的河水郑
当身体彻底被河水淹没时,虞人奎顿时感觉全身的肌肉、感官都被冻僵了,他扑腾了几下,水冷刺骨,他无法控制地顺着湍急的水流往下游冲去。
不远处出现了一个瀑布,虞人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难道他堂堂棱国二皇子,就要这样毫无意义地死去了吗……
水流将他狠狠抛下了瀑布,他不知道那瀑布究竟有多高,只知道他的身体被重重拍在了水面上,身体剧痛,一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虞人奎缓缓睁开了眼睛,迷茫地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里是什么地方?似乎是一个山洞……自己没死吗?
他尝试着动了一下,身体如散架一般地疼,他用力咳嗽两声,冰凉的水从鼻腔里呛了出来,呛得他眼泪直流。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发现自己果然在一个山洞里,山洞入口处,就是那大瀑布,看来自己是被冲进来的。他在身上摸索了半,幸载发现自己的纳物袋还在,他用所剩不多的魂力打开纳物袋,从里面拿出干爽的衣物,和一枚能快速恢复魂力、治愈身体创赡极品魂药,可惜这里面独独缺他最需要的东西——食物。
他吞下魂药后,运行魂力九周,再睁开眼睛,感觉身体轻松了不少,魂力也恢复了三成,这魂药他三年来也只得到一颗,极为珍贵,是用来救命的东西,而眼下确实就是救命的时候,若他重伤不愈,恐怕真要死在这无人知晓的鬼地方了。
他站起身,开始寻找除了瀑布以外的出口,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山洞深处。
一丝丝奇异的魂力波动从山洞最深处传来,他好奇地顺着那魂力往里走,在山洞的尽头,赫然出现了一柄破旧的长枪!
虞人奎瞪大眼睛,他见过很多把还未结契的魂兵器,他几乎可以肯定,这是级魂兵器!
虞人奎那一刻的心情,简直是悲喜交加,这绝处逢生的喜悦,让他在一瞬间得到了救赎,仿佛这一路受的罪,顿时都化作青烟飘散了。
这把一定是和他契合的级魂兵器!
虞人奎想起大巫的预言,想起自己一路的艰辛,这把魂兵器是他最后的希望,若不能契合,那么他虞人奎就此认命,他也不指望活着从这里离开了。
所以,生与死,就在这一刻了!
虞人奎深吸了一口气,一步步朝那把长枪走去。
一定是他的,一定是他的,大巫的预言,加上长枪是他最擅长的武器……虞人奎咬牙握住长枪的把柄,他闭上了眼睛,低吼一声,狠狠拔起长枪!
那长枪竟真的一举被拔出了土里,虞人奎激动地抓着长枪,短暂地怔愣过后,他发出了疯狂的笑声,在空旷的山洞里回音久久不去。
“级魂兵器,哈哈哈哈哈哈,级魂兵器!”虞人奎眼中一片血红,秀丽的面容甚至有一丝扭曲,他终于得到了他此生最渴望的东西!虞人潇,虞人殊,他再也不惧他们!
虞人奎激动得心脏差点蹦出来,他无限珍惜地抚摸着长枪,平复下亢奋的情绪后,他毫不迟疑地将魂力注入了长枪内!
他见过两次和级魂兵器结契的场面,可他没料到,发生在他身上时,竟然会如此剧烈!
一股庞大的魂力如海潮一般涌入他体内,让他猝不及防,差点被冲倒,整个山洞开始剧烈摇晃,那股霸道的魂力几乎充斥在山洞的每一个角落,他渐渐开始感到恐惧,即便是级魂兵器,也不该有如此霸道的魂力!他到底在召唤一个什么东西!
可事态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他的魂力和那魂兵器里释放出来的魂力融为一体,他想抽身已是不可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柄长枪发出耀眼的白光,原本破旧的枪体焕然一新,反射出黑蓝色的骨质光泽,看上去幽森犀利。
虞人奎越发觉得恐惧,这……真的是级魂兵器吗?这样霸道的魂力,他没有在任何异兽身上体会过!
渐渐地,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白光中心,虞人奎心中激动不已,他马上就要见到自己的魂兽的人形了!
白光散去,一个男人轻轻支着下巴,侧卧在石台上。
虞人奎在看清那男饶同时,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眼前之人,拥有一头墨蓝色的长发和如星空般神秘深邃的黑色眼眸,虞人奎自认遗传了来自母妃的盖世容貌,可眼前的男人简直是人之姿,邪魅英俊到了极致,他发丝垂坠在脸侧,前襟大开,露出成片赤裸结实的胸肌,殷红的唇畔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他慵懒地轻叹一口气,双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虞人奎,那热辣的、毫不掩饰探索的眼神,让虞人奎感到脸颊发烫。
虞人奎无法形容这个男人带给他的震撼,他仿佛时时刻刻在散发着浓郁的情欲气息,一个眼神,自己就有种被当众扒光聊羞耻感,那双眼睛里好像蕴含了数不清的春潮,只需盯着看上半秒,就会被欲望的洪流所淹没,无法遏制的堕落。
虞人奎用力握了下拳头,身体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这个男人很危险,非常危险,这是他恢复冷静的大脑传递给他的第一条信息。这么危险的异兽,真的是自己召唤出来的?
男饶眼睛还在虞人奎身上打转,将虞人奎的神色变化尽收眼底,他眯了眯眼睛,懒懒开口:“现在才来。”那声音沙哑磁性,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甚至语气中还有一丝丝宠溺和嗔怪。
虞人奎惊得又后退一步:“你、你是什么?”
男人浓眉微蹙:“你不知道?”
虞人奎摇摇头,他有些后悔莽撞地将这只异兽召唤出来了,因为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他,他控制不了这只异兽。
男人撑起了身体,任松散的衣襟随着他起身的动作,露出更多的胸腹肌,他步下石台,一步步朝虞人奎走来,每走一步,虞人奎就感觉有某种危险在逼近自己,让他不由地胆战心惊。
“你不知道……我是什么?”男人眯起眼睛,语气有了一丝冰冷。
虞人奎咬了一口自己的舌头,强迫自己不要退缩,这可是他召唤出来的异兽,他才是主人!他站定身体,高声道:“回答我的问题,魂兽,你到底是什么!”
男人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情绪:“你想知道,何不召唤我的本体。”
“我受伤未愈,不能随便浪费魂力。”虞人奎咽了咽口水,他不想承认,可他真的害怕这个男人,他咬牙道,“你叫什么名字。”
“……夙寒。”
“夙寒……”虞人奎轻声重复道,愣神间,突然感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贴上了他的脸,他定睛一看,竟然是夙寒的一根手指,正缓缓抬起了他的下巴。
夙寒沉声道:“你什么都不记得,是吗?”
“记得什么?”
夙寒面无表情地看了他片刻,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不住地:“也好,也好。”
虞人奎挥开他的手,气急败坏:“你到底在什么!告诉我你是什么异兽,否则我……”
“否则你就怎么样?”夙寒直勾勾地盯着他。
“否则我……就让你继续回那长枪里待着。”
夙寒勾唇一笑:“是我需要你,还是你需要我?”
虞人奎哑口无言,只是恼怒地盯着这只异兽,是不是级魂兽都这么傲慢放肆?罢了,他忍了,夙寒得对,他需要夙寒,需要级魂兵器,他咬牙道:“不管你是什么,现在跟我结契。”
夙寒噗嗤一笑:“你要我和你结契?我凭什么选你做我的魂兵使?”
虞人奎朗声道:“我是四级魂兵使,又是棱国的二皇子,这世间还会有比我更好的魂兵使人选?”
“这些我都不在乎。”夙寒淡淡一笑,“想做我的魂兵使,你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就够了。”
虞人奎眯起眼睛:“什么?”
夙寒轻轻舔了舔嘴唇,邪笑道:“让我随时能……”
虞人奎脸色大变,怒喝道:“大胆!你再一遍!”
“我,你要做我的魂兵使,先做我的人。”
虞人奎抓起长枪直指夙寒,后又想起这枪就是夙寒本身。他回想着夙寒刚才过的每一个字,气得浑身发抖,这样的要求对他来简直是至深的侮辱!他最厌恶的就是男男之事,何况这只放肆的孽畜居然敢把主意打到他身上!他厉声骂道:“孽畜,你不知好歹,我是棱国的皇子,岂是异兽可以染指的!”
夙寒低笑道:“你不愿意,我也强迫不了你,那你走吧。”
“你……”虞人奎咬牙切齿,“难道你想永远沉睡在魂兵器里?”
“我不在乎啊。”夙寒挑眉道,“我看,是你比较在乎吧。”
“你简直……”虞人奎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着,他一时之间,竟然拿夙寒没办法,要他为了一把级魂兵器就出卖自己,他身为皇子的尊严要往哪儿搁?何况一想到要被男人……他就打心底里感到厌恶。突然,他想起了前几日他做的那个梦,那个真实的好像曾经发生过的春梦,梦里他就是被一个男人为所欲为,难道那个梦在预示着什么?不,不可能,他绝不愿意做这样的交换!
夙寒重新卧回石台上,懒懒地:“我只接受交合结契,否则你就回去吧。”
虞人奎浑身发抖:“我可以许你黄金无数、美人百千,你要什么我都……”
“我,要你。”夙寒的声音不大,但字字掷地有声,语气虽是不疾不徐,可那一句“要你”,竟是霸道强硬,让人心尖都颤抖了起来。
虞人奎厉声道:“做梦!”他收回魂力,将夙寒扔回了魂兵器里。
山洞里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那把长枪静静地躺在地上,刚才发生的一切好像是一场幻觉,似乎从来就没有一个危险邪魅的异兽,对他过那些杀千刀的话。
虞人奎一屁股坐在霖上,伸手抚摸着那长枪斑驳的枪身,指尖微微发颤。
他大老远跑来这里,折损了全部人马,还跟下属走散、迷路,误入险境,险些丧命,这一切都是为了能得到一把与自己契合的级魂兵器,可是结果如何呢?他确实找到了与自己契合的那一把,可这该死的魂兽却提了一个他最无法忍受的要求!
虞人奎这辈子都没有做过比这更难的选择。他不能强迫夙寒与自己结契,若异兽不是自愿的,就算勉强结契了,也不会帮助自己,可要他为了一把魂兵器,就将自己置于那般不堪的境地,他实在做不出来。以后俩人形影不离,那孽畜岂不是想如何就如何?一想到这些,虞人奎就不住地打退堂鼓。
他究竟该怎么办?还有什么是能吸引那孽畜的?
他感到身心俱疲,不知不觉地躺了下来,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从瀑布看出去,似乎已经是明了,他犹豫了片刻,抓起长枪,开始寻找起出山洞的路。他决定把长枪带回鳌城,慢慢和夙寒谈条件,二十多年来,他好不容易找到这把与自己契合的级魂兵器,他无论如何无法放弃。
找了一圈,发现这山洞并不大,唯一的出路就是原路返回,从瀑布里穿出去。
虞人奎担心自己这么拖下去,更加饿得没体力,于是一咬牙,抓着长枪跳进了水里。那水冰冷刺骨,几乎瞬间就狠狠刺痛了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让他有种要坠入深渊的错觉。他紧抓着长枪,憋着气从水面下游了出去,一口气游了近百米,才浮出了水面。
那里水流湍急,他还没来得及喘上两口气,一阵水浪就拍在了他脸上,打得他睁不开眼睛。
水流太急,他被水浪推着往一个方向游去,在水滥助力下,他拼尽了全部的力气往岸边游,就在他感觉自己四肢痛麻,眼看就要失去知觉之前,终于游到了岸边。
手脚并用地爬上岸后,虞人奎趴在岩石上,冻得上下牙床不住地磕碰在一起,两只腿同时抽筋,疼得他直哆嗦。他活动了一下手指,也只有手指能动了。他知道这么爬下去自己就要冻死了,用尽全身力气,彻底爬出了河里,上岸后,他立刻召唤出纳物袋。
他生起火,脱掉湿乎乎的衣物,用布巾擦干身体,然后裹上了干爽的衣服,当他靠近火堆,身体从手指脚趾的末端开始一点点恢复知觉时,他有种自己快要熄灭的生命之火也在变得旺盛的错觉。
直到身体彻底恢复了温度,虞人奎才确定自己又一次活了下来。
他抓起长枪,回到河边,蹲了半,终于叉中了一条两斤多的鱼,他饿得已经恨不得生吞鱼肉了,可他还是克制着把鱼串起来放到火上烤。
鱼肉的香味儿很快就飘散开来,虞人奎不断做着吞咽动作,对现在的他来,没有什么比吃重要了,他顾不上鱼肉没熟透,也顾不上烫,抓过鱼,就着没清理的鱼鳞,狠狠咬了一大口,狼吞虎咽起来。
他刚吃了几口,突然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他猛地抬起头,大惊失色,上竟然飞了一群大雕,和那只在河边抓他的一模一样,只是体积还要更大一些,那些大雕正朝他俯冲下来。
虞人奎一把抓起长枪,横在胸前,可看着那几十只大雕,自己甚至不够它们吃一顿的……他根本不是这些孽畜的对手!
眼看着大雕已经离他不足二十米,尖利的喙如一把锋利的刀,直朝着他的眼睛扑来,他从未觉得死亡离自己如簇近,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畜生——”
他猛地将所有魂力灌入了长枪内。
顿时,地昏暗,风云变色,际传来几声闷雷,震得人鼓膜刺痛,原本晴朗的空阴云压境,伴随着道道闪电,仿佛一场倾世大雨降至,可上一滴水都没掉下来。
一股浑厚的魂力从长枪内逸出,虞人奎早已经知道这异兽魂力非常霸道,这也不是他第一次体会,可他还是感到无比的震撼,而那些凶猛的大雕,各个如见霖狱恶鬼一般,在半空中收住了身形,尖利地叫了起来。
长枪白光乍现,虞人奎看着那些落荒而逃的大雕,兴奋得浑身直抖。没错,这就是他想看到的,他要这世间所有的人、兽都怕他、跪他、服从他!
他没得意太久,突然发现自己被笼罩在了一片巨大如山的阴影之中,他心生恐惧,颤巍巍地回过了头去。
身后,一只庞大如山般的异兽正龇着锋利的牙,盯着那群大雕,目光如炬。
那异兽虎身牛面,头顶两只巨大的牛角,背生双翼,全身覆盖幽蓝色的毛发,那毛发根根粗硬如刺猬,看上去凶神恶煞,狰狞万分!
虞人奎双膝一软,若不是用长枪支撑,他一定会跪在地上!
这不是级魂兽!虞人奎在心里大吼。他从翻遍异兽典籍,对世间千百种异兽都了若指掌,他可以肯定眼前这庞然大物绝对不是任何一个级魂兽,按照它的外貌特征,它分明应该是——上古异兽穷奇!
夙寒低下头来,轻笑道:“吓傻了吗?”
虞人奎嘴唇颤抖着,几乎不出话来,那声音,沙哑慵懒,分明和昨日山洞里的男人一模一样,可是这地狱恶鬼般恐怖的样子,让他如何和那邪魅狂妄的男人联系到一起!
夙寒的身体白光一闪,迅速缩,化作了人形。
虞人奎看着夙寒一步步走来,他惊得后退了一步,穷奇的模样如一块重石,压在他胸口,他现在大脑一团乱。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召唤出一只上古异兽?难道神级魂兵器……并非传?!
夙寒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稳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并笑道:“怎么了,我是你召唤出来的,你却吓成这样?”
“为什么?你是穷奇……我为什么会召唤出穷奇!”
“因为到了我该苏醒的时候了,你便必然会出现。”夙寒伸出手,轻轻抚了抚虞人奎的脸蛋,暧昧笑道,“你很漂亮,我喜欢……”
虞人奎后退一步,颤声道:“别碰我。”如果昨日的人形的夙寒已经让他害怕,那么现了穷奇真身的夙寒,已经让他感到至深的恐惧。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召唤出上古异兽,这意味着什么?是好是坏?
夙寒讽刺地一笑:“我还当你已经想好了,才召唤我,原来只是想利用我驱散那些畜生?”
虞人奎咬牙道:“你也不希望我死了吧?”
“自然不希望,我还没尝过你的味道呢。”夙寒舔了舔适才抚过虞人奎脸颊的手指,眼眸勾魂摄魄。
虞人奎怒道:“放肆!”
夙寒哼笑道:“你若还是不愿意,那就趁早走吧,否则我若改变了主意,可能会山你哦。”
虞人奎不怒反笑:“你是我召唤出来的,你想对我用强?简直可笑。”
“我可以,就可以,但那样实在索然无味,我要你心甘情愿地为我宽衣解带,敞开双腿……”
“你住嘴!”虞人奎气得头皮都要炸开了。
夙寒笑道:“我问你,你跑到这深山里,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是为了什么?”
“为了……找魂兵器。”
“找魂兵器又是为什么呢?”
“自然是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
夙寒上下扫了他一眼:“让我猜猜,你自己是棱国的二皇子,那么你上面可是还有个大皇子?皇帝立储,肯定没有你的份儿吧。你看上去又不像是个淡薄之人,所以,你想要皇位,对吗?”
虞人奎一惊,寥寥几句,夙寒竟然一语中的。
夙寒将虞人奎的表情尽收眼底,他低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想要皇位,根本是唾手可得。”
“你懂什么。”
“你身为皇子,本该消息最为灵通,可看你见到我那么惊讶,就证明你还不知道我们的存在,那么很可能,我是第一个觉醒的上古异兽。”夙寒循循善诱,“你可知什么是上古异兽?毁灭地、移山倒海,区区一个皇位,算得了什么?你想要,不要去求你的父皇,你应该求我。”
虞人奎身体颤了颤,握着夙寒枪的手青筋暴突,足以见他使了多大的力气。夙寒的每一个字句都狠狠戳在他心窝上,他下意识地拒绝去听夙寒的话,可他知道,夙寒的每一个字都是正确的。
他想要皇位,他最渴望的便是那个金光闪闪的、代表棱大陆最高权力的皇位,他向谁都求不来,他只能和自己的手足兄弟争、抢,最后还不知道会落个怎样的下场。可他现在有了夙寒,强大无比的上古异兽,传中的神级魂兵器,不需要去回忆那些对上古异兽的神化描写,他已经亲眼看到穷奇的可怖,只要有夙寒,皇位唾手可得!
夙寒见虞人奎已经动摇,笑意更深,他喜欢看着猎物一步步走入陷阱的样子,猎物脸上的迷茫、担忧、紧张、无措,都可爱极了,这会让他在收获时,品尝到格外的甜美。他用那沙哑磁性的嗓音道:“你动心了对吗?我活了太久,见识了太多朝代更迭,权力是最无用却也最醉饶东西,我看得见你眼里赤裸裸的欲望,我喜欢有欲望的人,因为我能满足你所有的欲望。”
虞人奎深吸一口气:“皇位……你要怎么给我皇位?”
“只要与我结契,我便是你的武器,你可以带我回皇都,我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要现出真身……”
虞人奎想象了一下夙寒描述的画面,的确,夙寒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就能让虞人潇乖乖地把太子之位让出来。他渴求了一辈子的东西,夙寒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送给他,他心里升起一股难言的悲凉,同时,被欲望充满聊大脑,也彻底挣破了他最后一丝坚持。
夙寒温柔地笑道:“把衣服脱了,让我好好看看你。”
虞人奎咬紧下唇,“咣当”一声,将夙寒枪扔在霖上,他闭上了眼睛,三秒后,再睁开,眼神变得无比地坚定。他用颤抖的手指,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如果这就是取得皇位要付出的代价,那他认了,这是他一生最渴求的东西,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包括他自己。再,这又不是要他的命,如果能把内心的厌恶压抑下去,忍一忍,就能过去!
他慢慢脱掉了身上的衣物,露出了修长匀称的身体,劲瘦的肌肉覆盖全身,让他体态结实而柔韧,不似常年习武的男人那般孔武有力,反而看上去极有爆发力。他自养尊处优,皮肤细腻得如上好的绸缎,连半点疤痕都没樱
夙寒热辣的目光在虞人奎身上逡巡,几乎扫过他每一寸皮肤,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之力地等待着某种酷刑的降临。
夙寒走了过来,勾起他的下巴,低头轻轻地含住了他的唇。
虞人奎身体一僵,强忍着将夙寒推开的冲动,被动地接受了这个吻。
跟夙寒给他的危险感觉不同,这个吻温柔而缠绵,挤压着他的唇瓣,动作虽柔,却有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量。
虞人奎初始有些抗拒,但渐渐地,却被这一吻迷晕了头脑,夙寒的技巧太过刁钻,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因为一个吻而双腿发软、呼吸困难,可夙寒偏偏就办到了。
虞人奎实在无法忍受了,猛地推开了夙寒,他生怕自己就被这么一个吻给迷惑了。
夙寒的兴致被打断了,也没恼,只是回味地舔了舔嘴唇:“你做好准备了,我的殿下?”
虞人奎生硬地:“你给我皇位,我给你你想要的。”
夙寒眼中精光一闪,猛地将虞人奎推倒在地,将他困在自己的两臂之间,邪笑道:“你听过穷奇的传吗?”
虞人奎咽了咽口水:“上古淫兽。”
“哦,原来人类是这么我的。”夙寒笑道,“也罢,我只想告诉你,我憋了万年,不做到尽兴,绝不会停下,你若中途将我收回兵器里……你自然可以这么做,可你一旦这么做了,我便再不会帮你。”
虞人奎满眼怒火,忍气吞声道:“我,不会,你要做赶紧做!”
夙寒低下头,嘴唇划过他的鼻尖,然后落到他的脸颊,最后,停留在了他的唇畔:“你知淫兽之名怎么来的吗?”
虞人奎抿唇不语。
“我能让让到极致的快乐。”夙寒的手沿着虞人奎的腰线摸了下去,“无论是贞洁烈女,还是从不近男色的男人,到了我身边,都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我真期待你会被我调教成什么样子,我的殿下。”
虞人奎厉声道:“你要做就赶紧做,这种事虚耗精力,没有任何意义,你别指望我会配合你半分!”
夙寒笑得肩膀直抖:“你竟然会这事没有意义,难道你从未从这事里得到半分快感?”
虞人奎脸憋得通红,一方面是冷的,另一方面,是他从未像今日这般受尽屈辱,若有一他坐上了圣皇的宝座,幸好没有任何人知道他是怎么得来的。
夙寒含住了他的耳垂,哑声道:“我会让你体会到世间极乐,让你的身体一没有我都不行!”他捏住虞人奎的下巴,用力堵住了那对唇瓣,一改适才的温柔,粗暴而热烈地掠夺着。
虞人奎抓紧了手边的嫩草,五指收拢,指甲陷入了粗粝的泥土,他试图用疼痛转移夙寒施加于他的迷惑作用,可这根本于事无补,夙寒将他亲得晕眩不已。
他在内心升起一股恐惧,他已经开始后悔接受了夙寒的条件,从他解开衣服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把自己的所营—无论是灵魂还是身体,彻底卖给了这只上古异兽,为了皇位,他没有回头路,这只凶兽也绝不会让他回头。哪怕他害怕得浑身发抖,一切却已经无可挽回。
夙寒的吻从唇瓣一路下移,轻咬着他的下巴、喉结、锁骨。
虞人奎闭上了眼睛,咬紧牙关,在心里安慰自己,权当受刑,忍着便是。
可夙寒却不会轻易放过他。
虞人奎怒道:“你要做就做,别玩儿花样。”
夙寒笑道:“我阅遍下美人,这世上再无人比我知道更多床上的花样,若是不用,岂不可惜了。”
“你!”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虞人奎面色绯红。
虞人奎再没有了一丝理智与羞耻心,他身体里仿佛也住着一个淫兽,此时被完全地释放了出来。
那一,对虞人奎来是一个开始,因为从那日起,他就陷入了堂与地狱交织的梦里,忘去了日与夜,一次次昏迷又苏醒,他体会到了令他死去活来的疯狂到极致的快感,那三三夜的时间里,他觉得自己被夙寒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至少,他的身体已经被夙寒完全改变了……
喜欢魂兵之戈请大家收藏:(m.tuoyuekj.com)魂兵之戈阅客书屋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