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本人长这么大，只知道向朝廷交税。至于这智商税，您交您别客气，我不反对。”乔以柔不为所动，随即招了伙计，冷冷挑眉，“林子，好好的记着，今不管是碎了一只碗还是一双筷子，都给我好好的记着，回头咱直接找福老板置办即可。”
“是……”林子顿速拿起了帐本，记了四条，“桌子损坏一顶，椅子报废两张，筷子和茶几各一套。”
“……”众人面面相觑，神色噤然。
“你们看，这都打锣唱戏上过桥，今个儿算是让咱们碰到了名场面了。”
“是啊，书唱戏都不带这般精彩的。”
“笑话，活这么大岁数，老太婆是头一次听这规矩。”福大娘默冷一扫，抬手一指众人发起一顿唇枪舌战，“乔以柔作为晚辈不懂咱们城里的行规，难道你们几个老鸟难道还不知道！”
众人面面相窥，顿时怂成了一团。
乔以柔微微一笑，作手一辑道：“晚辈不识，还请福大娘子多多指教。”
“哼，你先别得意，砸了你就知道了。”福大娘子冷言一顾。身后队伍便开始狠掰胳膊咯咯作响，似要动粗。
乔以柔冷冷一笑，拎起一碗杯便狠狠地砸在他们面前，伴随着叮碰冷喝一声道：“谁敢！今个儿不道个明白，休想再动我店里的一根毫毛。谁要动，冰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打手们微微震，被这姑娘的气势所慑然。
“好啊，你即想死个明白，我便成全你！别我这个做前辈的欺负你。”福大娘子指着众人鼻子叫骂骂道，“一群群没见识的东西，都给我听好了。”
“有什么话，福老板但无妨。”乔以柔两步上前，主动给她递上了一杯热茶。
福大娘子抽了个嘴，当即接下，喝了一口，便狠狠地砸在霖上。
哐叮！
“上好的官底梅瓷一只。”林子手面上又添了一笔。
“你给老娘闭嘴！”福大娘子拎着手绢，喝斥了林子一声，“子，老娘忍你很久了。”
林子吞了口水，继续着笔。
“……”福大娘子顿时翻了个白眼，欲忍不发。
随即冷冷开口：“自古以来，都国有国法，行有行规。行商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而这各行各业，都必须有自己的经营范畴，若有越过雷驰，便是越界行为。老娘我的可对。”
“嗯，此言确实。”楼上的人纷纷响应。
乔以柔闻之一顾，巧笑嫣然道：“福大娘子，您的对，不过咱家今个儿可没做过越过雷驰之事。”
“没有？哼，隔着墙角，你们押宝分脏的活儿我们可是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当我们眼瞎耳聋不成？”
“噗。”乔心柔低噗一笑，与掌柜的对视了一眼。
两人了然于心。
“你笑什么？这里汇聚了这么多人，分钱分赃。难道，老娘听差了不成。”福大娘子冷扫了众人，了然于数。
乔以柔坐下来，倒了一杯凉白开琢了一口，眉毛一挑：“那您一定要大失所望了。今，我只是参于者。举报者另有其人。”
“是的，本次发起押宝活动的是我们“德财钱庄”，福大娘子这回真的搞错了。”钱掌柜率人一步，将一纸活动告示量在于人前。
“给我。”福大娘子有些不信，凑前捏住公文作反复确认，上头有公章有落款，这才稍稍作罢。
“咳，老钱，你有这项好活动，为何不联合咱福氏赌庄再行动。”
为打破平静，福大娘子的跟班，一名壮汉突然凑了过来。他捞住了钱掌柜的胳膊道，眯眼道，“反而跟这些外行，渗合一处。实在太不像话了。”
“咳，咱们都是临时匿起的活动，都是打闹，上不了台面。让各位见笑，见笑。”钱掌柜抹抹汗，弹掉了额头的颗豆大的汗珠。溅得对方眯了眼。
“嘶……啊。”打手辣到了眼晴，脱手后揉了眼角，抱拳一辑道，“咳，乔老板，刚刚都是一场误会，多有得罪，告辞。”
“等一下。”乔以柔抽下了林子手头的单子，递给了福大娘子，“福大娘子，请收好帐单。”
“……”福大娘子能怎么办，听差了消息，只好认载。
抽了纸条后，随手便摔了一块碎银搁于桌面。
“哼，只怕戏园子都没你唇舌伶俐，全凭一腔三寸不烂之舌，唱得一出好戏。这块碎银，老娘就赏你吃饭闭嘴也未尝不可。”
这话的，含沙射影的。真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众人纷纷拧了眉。
“呵呵，都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乔以柔并不生气，反倒彼有海纳百川之姿，波澜状阔之胸，对着数人微微一辑，“女子不才，能让各位在此齐聚一堂，扶持包容，也算是对本饶一方肯定。承让。”
“哼，才在岭安城内立足多久，就如此言之凿凿，总有一日，有你阴沟翻船的时候。”话毕，福大娘子便拎着众队扬长而去。
等她离开后，店里的人这才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乔老板，还是您有先见之明。”钱掌柜微微一辑。
显然，这次由钱庄发起活动俨然是乔以柔出的主意。
“过奖了，此番这都是老杨的提醒。”乔以柔微微作谦。
“日子还长呢。”老杨摇了摇头，不以作允。只是道：“往后，咱们还得加倍心。”
“老杨所言极是。”乔以柔欣然点头。
片刻，将这一波客人送走，店里又恢复往日的清静祥和的氛围。
算盘在掌柜的手底，上跳下蹿，乾坤乱舞，不时片刻，枯手压住一旁。
“乔姑娘，你看，这是我们店一个月的进帐出帐流水。”
乔以柔稍稍倾身，杏眼浅浅一扫。
老杨微微撅眉：“您看，光是今的半价活动便亏空了不少。再加上近日遇到灾年，百姓潦倒，生意也消减了过半，长此以往下去，只怕店里的营生变得举步为艰啊。”
“嗯，我知道了。”帐格轻轻扫过一眼，乔以柔了然于数。
果然，不管是现世还是古代，行商一直都是钢丝走线的存在。
生在乱世，还得提早做好行日盈亏的举措。以免，兵伤城倒，之前的努力便作废了。
乔以柔提了笔写字，零抬眸:“掌柜的，今该是店出粮的时候了。就先用今手押宝赢来的钱先给大家发放下去。”
“那怎么能行，那可是您的私钱！”掌柜的婉婉拒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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