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太奢侈了,我成个亲才花两千两银子,他倒好,样样都要三倍之数,一万两银子也挡不住!”
谨王抓着王喜就是一顿吐槽:
“他还以为这是在京城啊?就算是在京城,也花不了一万两啊!皇子成婚能花多少钱,他心里没数?”
“主子,主子主要是怕委屈了李大姐……”
王喜本来就累得眼冒金星,被谨王抓着这么一通摇晃,哼了这么一声就晕了过去。
谨王看了看自己的手:……本王真有这么残暴吗?
林二站在旁边,也没敢吭声,心里却也暗暗责怪,七殿下真是太过分了。
也不看看主子都穷成什么样儿了,还提这么高的要求,成心是要借着成亲这件事儿坑主子一把。
陈婷婷看得目瞪口呆,也听得目瞪口呆——皇子成亲,居然连一万两银子都用不了?
不都皇家就是最有钱的地方吗?
虽然几千两银子对于普通人来已经是泼的富贵了,但是对于豪富之家来,算什么啊!
更何况是皇家。
若是皇家如此抠搜的话,那她就算是当了王妃,又能享什么福?
她难以置信地向谨王求证:
“那你们皇子成亲,能花多少银子啊?”
“林二,你告诉她。”谨王也难以相信身为官宦家的女儿,连这个常识都不知道,也懒得和她了,示意林二给她普及一下皇室规矩。
林二就低了头,一本正经地回道:
“皇子娶正妃,礼部都是有定例的,亲王以上聘礼八千两,郡王以上聘礼六千两,若是尚未封爵,便只有五千两。”
“这么少啊,这,这够做什么的啊?”惊讶之下,陈婷婷没来得及掩饰自己的不屑。
林二的语气就没那么客气了:
“寻常女子,能够嫁入皇家,便已是无上荣光,合族的荣耀了,陛下赏赐什么那便是什么,从无人计较过。”
“这个我懂,我,我也不是计较,我就是以前没听过,好奇而已。”
陈婷婷赶紧将自己的惊讶藏起来,辩解了两句之后,就连忙带着丫鬟告辞,生怕谨王再看她不顺眼。
没错,陈婷婷能够感觉得出来,这会儿谨王看她的眼神没有那般友善了。
可她又有什么坏心眼儿呢?
她就是想让自己将来的住处再宽敞一些,想让自己的亲事再体面一些而已。
回到家,陈婷婷就跟老父亲陈县令抱怨:
“爹,我觉得你的如意算盘可能是要落空了。”
“此话怎讲?”陈县令顿觉不妙,猜测着女儿又是哪里出了幺蛾子。
陈婷婷面露鄙夷:
“之前我还觉得我好歹也是嫁给一王爷,只要忍上几年,我总归是不会过苦日子的,哪知道皇帝家居然比咱们家还穷,皇子娶亲的花费不过几千两银子,那日常的吃穿用度,岂不是更寒酸?”
陈县令被女儿这通大放厥词给惊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指着女儿,心口都抽抽:
“哪,我和你娘怎么就生出来你这么个不长脑子的东西来!你这话敢在谨王面前多一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皇家穷?皇家寒酸?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那是皇家啊,又不是什么穷门户,他需要捧着大把的银子去求娶别人吗?
况且女儿做了王妃的人家,他的女儿是靠着皇家给的那点儿聘礼过日子吗?
他把女儿嫁给皇家是为了发财吗?
人家是要靠着皇家带来的荣光改变家族地位声望的啊!
现在自家半幅身家都搭在谨王身上了,还要在意人家给多少聘礼吗?
但是这些道理,陈县令觉得自己还是憋着,别讲给女儿听的为好。
就这么个蠢闺女,什么都白搭。
陈县令叫来了女儿的丫鬟,打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丫鬟红就将新宅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了一遍。
陈县令一想,这是七皇子也要成亲了,这不能怠慢,是得比谨王成亲还要郑重才是。
如今谨王受些委屈不要紧,这个一心一意跟谨王混的七皇子是万万怠慢不得。
至少得让大家都知道,跟着谨王,谨王是绝不会亏待他们的。
他赶紧就出门去找谨王商议了,顺带着慷慨解囊:
“贤婿啊,依下官所想,七皇子成亲之事,也是大事,花费必然不菲,下官愿意捐出白银五千两,略尽绵薄之力!”
谨王望着眼前姿态谦恭的老丈人,心里既感动又佩服。
瞧瞧,这父女俩的格局,父女俩的胸怀,这简直是一个一个地!
他能遇上这么深明大义的老丈人,也是三生有幸!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婿一拜!他日若能重返龙庭,绝不辜负岳父大人今日恩情!”
谨王热泪盈眶,屈尊行礼。
“贤婿言重了,使不得使不得!”
陈县令连忙搀扶,翁婿二人一时之间其乐融融,感情迅速升温。
王喜这些是累坏了,一觉睡了个昏地暗,醒来的时候,已经又是半夜了。
幽暗的灯光下,谨王和林二主仆俩正在一遍又一遍的核算着,商议着:
“……主子,这三倍之数怎么算?这洗脸的铜盆,咱们是直接给买三个,还是按照这价钱的三倍买上等铜盆?”
林二没有办过喜事儿,对这些一头雾水。
谨王更没经验,他上辈子结婚的时候流行裸婚,啥也不懂就那么稀里糊涂地结了婚。
这次提亲也是媒婆怎么那些下属怎么办,哪里操过这种心。
现在让他张罗这些,他很烦躁:
“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先按三个铜盆的价钱算!”
“那咱这笔银子从哪儿出?”
“从我这儿出——我虽然剩的钱不多,买几个铜盆还是买得起的!”
灯影里,谨王的声音很不舍。
王喜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自己的包袱,完好无损,根本没打开过。
他清醒了,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难道,难道谨王算的这些花费,都算在他自己身上了?
主子的财产他一点儿都没打算动用?!
这也太慷慨了!
王喜捏紧了包袱,犹豫再三,终究是没舍得动用。
临来之前,主子交待了,若是谨王不开口要银子,那就先让谨王把这银子垫上,别拿银子出来了。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谨王既然是兄长,那就多多包涵吧!
于是,第二日王喜只管屁颠屁颠地跟在谨王身后买东西,至于银子,他是一点儿也没出。
谨王也没多想,毕竟七弟如今是被李多多捏在手里,又忽然要提亲,中间肯定有猫腻,没钱也正常。
到了晚间,看着一屋子贴着红喜字的物件,和谨王找来的三个低调没名气的媒婆,王喜表示很满意。
这个时候情况比较特殊,不找有名气的官媒婆是个正确的选择。
好听的奉承话也不要钱的往外撒:
“到底还是谨王殿下待主子最真心,要不是有您,主子在这世上无依无靠的,谁能给他主持这样的大事!”
“唉,我好歹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不管他如今怎样为了个女人跟我生分,我也不会真的对他撒手不管。”
谨王颇为真诚的感慨道。
穿到这个世界十几年了,一穿过来面对的就是皇家子弟间无形的刀光剑影,唯有七弟对他真诚相待。
或许也是因为七弟的生母死的早,和她一样,身后没有母族扶持,也就没有那么多心思,兄弟两人也算得上是相依为命。
如果七弟能够一心一意继续辅佐他,那该多好。
不过老丈人的对,他的婚事可以简单一点,但是七弟的婚事一定要给办好,不定七弟一感动,就回头是岸又跟着他混了呢?
存了这样的心思,谨王等到自己的婚事定了下来,过了聘以后,就带着王喜和置办的那些聘礼,领着三个媒婆去了仙台山。
陈婷婷一听他要回仙台山去,立刻也闹着要跟去。
谨王很不解:
“上次你去是想嫁给我七弟,现在我七弟要定亲了,你跟着去不会触景生情吗?”
“那都是从前的事情了,现在我可是他嫂子,身为嫂子,操劳他的亲事,也是应当应份的吧?”
陈婷婷理直气壮地道。
谨王:……好吧,这话的好有道理,他竟无言以对。
旁观者清,林二和王喜对视一眼,暗暗的为谨王殿下的智商感到着急。
这哪是什么要尽嫂子的职责,根本就是怕谨王殿下又为弟弟乱花钱。
唉,本以为李多多那一家子已经够抠搜了,万万没想到,谨王殿下娶的这个王妃更抠搜。
难道这就是传中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陈县令一看女儿要跟去,心里更是门儿清。
愣是在百忙之中抽出了时间,表示自己也要跟着去,拜见一下七殿下,还有未来的七王妃。
毕竟这些人都是以后要和他共事的,感情基础早早打好比较好,免得以后谨王殿下成了事,底下人拉帮结派的时候,他连个帮手都没樱
当然,这都是长远的打算了,陈县令觉得自己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去仙台山捞一个大功劳回来。
至于这个大功劳能不能捞回来,就看那位七殿下给不给面子了。
于是陈县令就带了一帮衙役,借口要出门巡查,就这么声势浩大的奔往了仙台山。
远远望见他们,可把仙台山下负责巡逻的土匪吓得不轻,拔腿就往山上跑。
李多多正托腮坐在田埂上看太阳呢,见那土匪慌里慌张地跑过来,不由得皱眉:
“什么事儿把你吓成这样?”
“官兵来了,官兵来了!咱们快跑吧大姐!咱们人手不够,打不过他们的!”
“官兵?”李多多扫了一眼那土匪发抖的腿,再看看他发白的脸,心里大概明白了这人为什么被吓成这样。
自古以来,再猖狂的匪贼,听见“官兵”这两个字,都是要抖上三抖的,因为做贼心虚嘛。
可是……
“你们以前是土匪,可我不是啊。”
李多多转头看着他:
“你们要是害怕你们就先躲起来,我来看看那些官兵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要是真是来剿灭你们的,你们就跑,要不是来逮你们的,你们再回来。”
“好,那就辛苦大姐了,我们先藏起来避避风头!”
土匪一听,正中下怀,很快就去转头招呼那些种地的土匪赶紧跑。
以前官兵也不是没来剿灭过他们,可以前他们人多势众,官兵惹不起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没有看见他们。
可现在不行了,很大一部分人跟着那个赵三公子走了,建功立业去了,留下他们这些老弱病残,对上官兵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至于大姐的安危……土匪回头望了李多多一眼,觉得这根本不是问题。
当初李多多是怎么上的山,他们的印象还是很深刻的呢。
李多多站起来,看着剩下的土匪们跑没影了,才叫了赵明怀过来:
“走吧,跟我去山下看看——记住,一定跟紧我,不准离开我半步!”
“好!”
赵明怀从来都没有被李多多这么依赖过,应答的声音格外响亮。
但是下山途中,赵明怀后知后觉地想起一件事来——他现在也是和那些土匪一样,是一部分官兵追杀的对象呢,那些人要真是来追杀他的,岂不是连累了多多?
这么一想,赵明怀就停下了脚步,神情严肃地打发李多多回去:
“多多,要不然你先回去藏好,我去看看来的到底是什么人,我三哥他……他现在不是正在造反嘛,万一官兵是来抓我这个反贼家饶,那就连累你了,你赶紧回去,带着岳父岳母先藏好!如果我真的被抓走了,你就跟人你根本不认识我!”
“赵明怀,你这得是人话吗?我们都要成亲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还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跟我见什么外,在你眼里,我李多多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吗?”
李多多眼睛一瞪,噼里啪啦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
笑话,这个时候她能允许赵明怀离开自己半步吗?
锦鲤人设不要了?那根本想都不要想!
但是赵同志不知道李多多的心理活动,他万万没想多他的多多如此重情,感动得热泪盈眶,握住了李多多的手:
“多多,这辈子我要是有一丝一毫负了你,叫我打雷劈!”
李多多一阵无语,这都什么时候了,是你感激涕零的时候吗?
“赶紧走!”她拽着赵明怀往山下继续飞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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