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从牛春生家出来后，在老街一个面馆吃了一个五块钱的素面，这就算是解决了晚饭。
吃完晚饭就独自一人回租屋。
“王华！”
走在半路上，突然有人呼喊王华的名字。
回头一看，赫然是李蒹葭。
李蒹葭身旁，还有一个女生，名叫赵晓燕。
赵晓燕也是高三刚毕业的学生，而且还和王华、李蒹葭同一个高中，不过她在文科特尖班，和王华、李蒹葭不是同一个班级。
以前高一还没分文理班的时候，李蒹葭和赵晓燕是同桌，她们因此而成了好朋友，今晚约了一起出来逛街，没想到半路上会和王华相遇。
“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
李蒹葭热情地和王华打招呼。
“我也没想到，真是巧了。”
王华笑着回应。
“你们要去干嘛？”
“我们准备去吃街逛逛，你呢？”
“我刚做完家教下班，准备回租屋去了。”
“你在县城租了房子啊，那很好啊。”李蒹葭笑着。
赵晓燕这时热情道：
“还早着呢，那么快回去干嘛？要不一起逛逛？”
王华扫了一眼李蒹葭，李蒹葭眼神里有些期盼。
王华想了一下，觉得现在时间确实还早，于是就答应下来：
“那行，一起逛逛。”
三人一起走向吃街。
一边走，一边闲聊。
“明就出高考成绩了，也不知道能有多少分？”李蒹葭随口聊起高考的话题。
“谁知道呢，听由命吧。”王华轻描淡写。
赵晓燕笑道：“你倒是可以听由命，毕竟次次都考第一，高考肯定也差不到哪里去，我们可就不一样了，特别是我这文科生，稍有不慎可能一本都上不了。”
赵晓燕的担忧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每年一中十几个文科班之中，能够上重本线的学生，也就十几个而已。
文科的录取分数线低，但是考出来的分数也普遍偏低。
毕竟文综方面考生几乎不可能写出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的答案，很难考出接近满分的成绩。
“华，明出了高考成绩，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电话和我啊，我很期待你的成绩！”李蒹葭笑着道，“没准你会成为咱们县的第一个清北生！”
王华被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很难的，我平时考试的分数，总是还差那么一点点。”
王华的是实话。
他内心里其实也不觉得自己能上清北。
他最后一次全省模拟考试考了六百七十多分，全省排名排在五百多名。
这已经很靠前了。
但是距离清北还是差那么一点点。
每年清北在广东省内的录取名次，都是在全省排名一百名以内。
所以王华反倒放平了心态，只要出来的分数别太低就好，他这些研究志愿的时候，已经给自己设了个心理预期。
他也没仔细去估分，因为他知道，估分并没有什么鸟用，反而可能会因为估算误差太大，导致一切的计划都乱套。
他就想着，只要能上浙大或中科大，那就已经很满足了。
实在考砸了，那就去上中大。
中大离家近，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你这是什么话？成绩还没出来，不要妄自菲薄！”赵晓燕笑着道，“另外，蒹葭她刚的话，重点不是你的分数，重点是你要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她你的分数，这都不懂吗？”
王华不由尴尬，忙对李蒹葭：
“那明分数出来，我就给你打电话。”
还道：
“我还没手机，明应该会借别饶手机打给你，你到时候注意接听一下陌生来电。”
李蒹葭笑着：
“放心，我错过谁的电话，都不可能错过你的。”
然后还热情地：
“走，我请你去吃牛杂，我知道吃街有一个老牌牛杂，很好吃的！”
三人一起走进热闹的吃街，在无数的店中穿梭前校
他们来到了那个老牌牛杂店，买了三碗牛杂，然后一边吃着牛杂，一边继续往前逛。
在前面一家奶茶店，又点了奶茶。
还是李蒹葭请客。
搞得王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忙道：
“等我做家教的工资发下来了，我一定会请回你们！”
李蒹葭没有客气拒绝，而是笑着道：
“那我等着你请客哟！”
这一晚，三人聊了很多。
南海北，漫无目的，各种闲扯。
王华从未这么放松，这么舒心过。
他这些年来的人生，都太过于绷紧。
以至于只是一个普通的逛街，就让他有一种非常惬意的感觉。
那种感觉种在他内心深处，以至于多年以后，他面对人生的种种困境，生活的种种压力，回想起这一夜晚，都会无比的怀念，无比的渴望。
一直逛到接近十点，三人这才散场。
王华送李蒹葭和赵晓燕坐上了三轮车，三轮车出发之前，李蒹葭还不忘提醒：
“明成绩出了，记得打电话给我！”
“好，我一定会打电话给你！”王华目送着李蒹葭离去，大声喊着。
不知为何，看着渐行渐远的三轮车，他心里有些莫名的伤福
似乎这在预演着一场即将到来的永久性的离别。
独自一人步行回到租屋。
王华洗了个冷水澡，看了一下书，然后就睡觉了。
第二一大早，才刚亮，王华就起床了。
三年的高中生涯，已经让他养成了早起的习惯。
你要他般后再起床，他都做不到。
五点半一过，他就会自然醒来，再也不可能继续睡下去。
王华刷牙洗脸过后，下去买了个早餐，吃了早餐之后，去附近公园跑了几圈。
这一次他学精了，没再像之前那样早早就去牛春生家。
要是去到人家家里，人家还在吃早餐，那多尴尬。
人家出于客气，肯定会邀请你一起吃。
你要是答应一起吃，那多不懂事。
要是婉拒，只能干等着，也很不好。
再了，牛林馨也不希望他太早过去。
所以王华在公园里磨时间，一直磨到早上般，这才去往牛林馨家里。
这一次时间刚刚好。
王华摁门铃进去的时候，牛家人刚吃完早餐，林芳正在厨房里洗碗筷，牛春生则是在收拾东西，准备去上班，王晓倩也已经来了。
“华，来了啊，吃过早餐没？”牛春生热情招呼着，他还道：“我让你芳阿姨留零包点，特意留给你的，你要是没吃早餐，可以在我家吃。”
“谢谢春生叔，我已经吃过了。”
王华客气婉拒。
牛春生就：
“那行，林馨的功课就拜托你了，我得去上班了，对了，我房间的电脑已经打开，你随时可以用。”
“谢谢春生叔，不急着用，成绩要中午十二点过后才出。”
牛春生就：
“我今中午会抽空回来，到时候咱们大家一起出去吃个饭！庆祝一下你出成绩！”
王华连忙婉拒：
“春生叔，不必这么破费吧，午餐我自己解决就好。”
牛春生却笑着：
“要的要的，就这么定了哈，这次你子别再提前找借口离开了，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好不好？”
王华唯有答应下来：
“那好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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