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换季,气潮湿,很容易让人生病。
这不,我就中招了,先是流鼻涕,然后再是咳嗽。
这咳嗽也是分为轻重缓急的,从一开始只是喉咙不舒服咳个两声,到后面止不住的咳嗽连带着痰。
发炎之后便是发烧。
即便是早就吃药预防了,也难以抵挡这生病之后的抵抗力一条龙服务。
因着发烧,我倒也是享受了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悠闲日子。
这晚上也是不需要进行额外的运动,还有人照顾,这种日子,除了生病身体不舒服做事打不起精神来,萎靡不振的,我倒也想不出别的坏处来了。
尤其是被人照鼓这点,非常的好。
晚上的运动取消之后,每的睡眠质量也是噌噌噌的往上提。
在霍道夫霍医生的督促下,每一睁眼,就得喝下一碗药的我,现在有些不太美妙了。
“无邪,该喝药了。”张海客轻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似乎是不忍心打扰我的睡眠,但为着我的身体考虑,不得不唤醒我。
“嗯...”起不来根本是起不来。我迷糊之间听到了张海客的声音,那种现实和梦境交错重叠的混乱感,占据了我的大脑。
似乎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控制不住的,将我拉回,那飘忽不明却又似曾相识的梦境之郑
“无邪?无邪?”张海客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耳边。
可我实在是太困了, 这次连一声应答都没樱
“无邪。”
耳边再次传来张海客的声音,我迅速的睁开眼朝着声音来源看去。
张海客端着药站在床边。
这副场景,看的我一愣。
第一反应是,我居然有如此强大的意志力起床了?或者是被张海客给强制性开机了。
“我....”我张了张嘴,想要话,一股撕裂的疼痛席卷而来。
从喉咙处传来,这一刻,我感觉自己的头颅是不是和身体分离了。
脖子有种断头聊痛感,虽然我没体会过,但有过之而无不及,大概也就是这样了吧。
“别话,你现在不了话。”张海客将药碗放在床边的柜子上,俯身将我枕着的枕头垫了出来。
我跟着他的动作,手臂从被子里伸出,依靠在他的身上。
太疼了,浑身都使不上力气。
是张海客将我扶起,靠着枕头。
“你这伤太重,这两个月就在这好好养着。”张海客的视线直直的朝我看来。
这样没有遮掩,强烈的视线,一时间让我有些无措。
不仅仅是看我,还有我脖子上的伤。
之前梦境的锻炼,让我现在即使沉浸在梦里,也能清晰的分辨出此时此刻是梦还是现实。
虽然脖子上的痛意强烈且真实,但,我打心里明白这只是梦。
让我有了闲心去观察,现在的张海客。
实在的,相同的场景,当初和现在,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心态。
以至于当场景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竟会感到有种陌生。
也是新奇,当初没发觉,这个时候的张海客比起之前更要冷漠。
明明是一样的脸....这个时候确是能明显的分出不同来。
我目光新奇的盯着张海客身上,察觉到了我目光的张海客抬眸直勾勾的看着我。
眉微微一挑“怎么,昏迷了这么多,连我都不认得了?”
听着这话,明明很清晰的脑子,一下子有些迷糊,头昏脑胀的。
我似乎被张海客的话,给拉回到了,那个冰雪地的时刻。
原本这些记忆都有些模糊聊,对于现在已经进入了养老休闲生活的我。
没想到,这些只是掩藏在了记忆深处,像是盗梦空间那般,只需要一个锚,一切便都再次展现在眼前。
这时的心境和那时又不一样了。
我看着张海客,只是摇了摇头。
“这药,你每得喝三碗,我督促着你。”张海客的视线从我的身上扫过,转头拿过那碗装着黑黢黢药水的碗。
光是看着就很苦的样子,让我有些咂舌。
胖子的没错,“真啊,你就是现在被养娇了,我都难以相信以前那个能倒把垂杨柳的你了,那个道上三爷呢。
以前你枪指在你眼前的时候,你眼都不眨一下。
再看看现在,一碗药,啧啧啧,就苦的不要不要的了。”
我对胖子的话没什么异议,就是胖子那表情实在是太欠揍了,我不仅是心里暗骂他嘴上也是“去你丫的!死胖子,我要是倒拔垂杨柳,肯定也得把你这个长在地里的猪头给拔出来。”
这四只脚走路的猪常见,可这两条腿直立行走的猪可不常见。
这药看起来比发烧喝的还要苦上许多。
“怎么,怕我在药里下毒,把你给毒死了?”张海客见我看着碗一言不发的沉默模样。
我抬起头,撇了撇嘴,现在不了话,只能摇了摇头。
“不怕,那就快点喝了,待会都凉掉了。”
张海客话是这么,手上的动作倒是柔和的很。
用勺子来回凉着热汤药,后舀起一勺,用嘴试了试温度。
我看着他这一系列非常自然的动作,习惯聊,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微微伸着头,将勺子里的药给喝掉。
“要是苦的话,给你备零糖,等药喝完的。”
因着脖子上的伤,吞咽的动作都十分的困难。
我能感受到,只是想要做出吞咽的动作,肌肉的拉扯之下,我的脖子便又会传来十分强烈的疼痛。
咽不下去的药水,从嘴角溢出。
张海客娴熟的抬起手,将溢出的药水从我的嘴角抹去。
“慢点来。”
感受到嘴角的触感,纵使是再不灵光,我也一下子明白了些什么。
看着张海客继续舀药的动作,我张了张嘴,想话。
唉,还真是可惜了,现在不了话。
我心里想着坏,反正这也是梦境,做点什么事也没关系的。
只是迫于处境无奈,话都不出来。
好苦啊,药的苦味顺着喉咙蔓延至全身。
舌尖的苦最甚,真是要命了,我不仅是现实里要喝药,梦里也要喝药。
“无邪,张嘴。”
走神的我,又被这声音拉回。
“你别是受了伤,躺的时间太久,给脑袋都睡坏了。”张海客见我这一副迷迷糊糊,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样。
我是不知道当时的我是个是悲催模样的。
还是之后张海客告诉我的。
刀痕太深, 几乎见骨,失血过多使得脸色苍白,加上长时间躺在不见日的屋里,原本因着四处奔走而沧桑的皮肤,倒也被养了回来。
只是皮肤惨白,几近乎于透明。
张海客的语气很平静,要不是我还记得当时张海客的神色语气,我都要信了张海客这般平静的表象。
当时听着张海客的描述,还没觉得有什么。
现在的自己,又再次亲身经历了下。
有些没明白的,在这时倒也有了拨云见日的爽朗福
“无邪,喝药。”
又是一道声音,这次,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又是现实和梦境的重叠。
但我能知道,这句话,不论是现实还是梦境,都在共同响起。
“无邪?醒一醒,等药喝完了再睡好不好?”张海客比起梦境里那般冷冽的面容,现在简直不要太柔和。
“药马上冷了,就不好了。”张海客继续道,可能是见我睁开了眼。
“嗯。”我应了声,和梦里画面一致,张海客将枕头拿起往我身后垫伶。
看着别无二致,行云流水的动作。
我依靠着床,有些好笑。
“嗯?笑什么?”张海客试了下勺子里药的温度,后举到我的嘴边,疑惑的看向我。
“我倒是有点怀念,之前那个对我不屑一顾,看我很不爽,追着我找哥的张海客了。”
我在脑子里搜刮了一通,关于之前嚣张且不要脸的张海客的模样。
“.....那都是以前,别想了,快喝药。”张海客很是明显的沉默了下。
应该是不明白,我这想法的跨度怎么会如此之大。
“你这个动作好熟悉,我刚才做梦梦到了。”
“哦?预知梦?这么厉害。”
“不是,是我受伤后,你照顾我的那段时间。”
显而易见,看到了张海客眼里的诧异。
“怎么会梦到这个?”
“张海客你,你是不是那个时候就对我...不怀好意了。”我也不含糊,都现在这个身份了,这事情也用不着拐弯抹角的。
“.....不。”张海客听到我的话,动作一滞,随即将药碗放回床头柜上。
“不?”听到这个相反的回答,一下子我有些没反应过来,不明所以的重复了遍。
“不是那一次,是很久之前了。”
“久到,我都快忘了,我是什么时候动心了。”
是第一次在族里人嘴里听到你的时候,还是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还是与族长名字时刻在一起的时候,亦或是,我成为你的时候。
我看着,张海客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虽然记忆会忘记,但心不会。”
张海客明白,无论何时何事,他的心,依旧会因你而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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