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灯拳头渐渐硬了，勾起唇角，咬牙切齿回他：
“看到了，烟花真不错，我印象特别深刻。其实我也给你准备了生日礼物，只是没有送出去。”
周雾桃花眼亮起来。
姜灯弯起眼尾，目光在他脸上悠悠转了个圈：
“想要吧？我偏不给你！”
姜灯冷下脸：“汤圆，回来！”
“嘭”一声。
周雾被赶出了房间，连同那根被汤圆啃了一半的磨牙棒。
“阿——”
周雾正要再敲门，门突然又从里面打开，哗啦扔出来一束玫瑰花。
周雾匆忙接住。
“阿玉！”
姜灯重重把门甩上：
“等你反省好了再来找我！”
姜灯背靠着门对外喊完话，一回头。
汤圆正一脸委屈望着她。
“乖，汤圆，咱不稀罕陌生人给的东西，你想要多少好吃的我以后都可以给你。”姜灯摸摸汤圆的狗头，跑进厨房，很快又翻出一个崭新的磨牙棒。
汤圆一秒被哄好，衔着新磨牙棒乐颠颠跑到阳台上晒太阳。
半个时后。
“阿玉……”
“阿玉，你开开门，这次我真的知道错了。”
隔着门板传进来的男声有些沉闷。
姜灯盘腿坐在沙发上，翻看手头的剧本，头也不抬：
“哪儿错了？”
门外沉默了好几秒。
“……我不该不经你同意就私自调查你的住处……我错了，对不起阿玉，我保证以后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但是阿玉，我答应了你这一年不见面，我做到了。”
“你也答应我了，等我们重逢就和好在一起，对不对？”
姜灯翻动书页的指尖顿住。
“阿玉……”
姜灯被周雾喊得心烦意乱，剧本也看不进去了，索性放下，再度走到玄关处，拉开房门。
“那时你我约定的前提是，我们依然相爱。周雾，你确定你还爱着我吗？我其实……变了很多。”
姜灯安静望着周雾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容，心不自觉揪起。
他们或许需要重新认识彼此。
更何况，普通人和上层的差距犹如堑。
这一年来，姜灯回归原本的人生轨迹，越发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因为财物匮乏，普通人根本没有什么抗风险能力，人生有太多事情赌不起。
周雾却很高兴，见她终于开门出来，下意识放轻了声音：
“阿玉，你会这样问，就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姜灯眸光闪了闪，垂下眼睫不答。
周雾骤然弯起桃花眼，“我就知道。阿玉，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你可以把过去一年的经历都慢慢给我听。”
姜灯：“那你呢？”
“你不嫌枯燥的话，我当然也愿意把自己的经历都告诉你。”
周雾把怀中花束搁置到一旁，试探着伸手，去牵她垂落在身侧、微凉的手指。
男人干燥宽厚的大掌缓缓靠近，轻轻包上来，传递着炽热的体温。
姜灯没有躲。
只是略有些不自在，指尖轻微动了动，被男人抓住机会插进来，最终，十指相扣。
周雾咧开嘴：
“阿玉……”
姜灯垂着头低低嗯了声。
“你还没有叫过我呢。”
姜灯抬头，似怒似嗔瞪他一眼。
周雾被她看得心都要化了，喉结不受控制上下来回滚动，他强压下心中躁动，用眼神向她确认：
可以吗？
得到默许后上前一步跨进门内，一把将她拉入怀中，反手合上门。
“我没有骗你，阿玉，这一年来，我真的很想你。”
周雾闭上眼，紧紧拥着她，下巴在她柔软的发顶轻轻摩挲，近乎贪婪地吸取她周身的清淡玫瑰香。
姜灯靠在他胸前轻哼了声：“撒谎，那你前面二十几年怎么过的。”
“不一样的。”
如果从前没有拥有过还能忍耐，已经拥有过又失去，对他而言无异于一场酷刑，实在是太难熬了。
“阿玉……”
姜灯回抱他，沉默几秒后轻声叫他：“败家子儿。”
周雾一喜，喉咙里发出笑音：“嗯……”
空气中，暧昧的气氛无声滋长。
就在这时，汤圆忽然“嗷”了一声冲过来，硬生生把圆滚滚的身体挤到周雾和姜灯中间，两人被迫分开。
姜灯：“……”
周雾：“……”
“看来汤圆真的不太喜欢我。”周雾摸了摸鼻子。
姜灯在一旁幸灾乐祸啧啧：“汤圆确实慧眼识珠，知道你不讨喜。”
“我偏要抱。”
周雾着，忽地靠近，俯身，一手勾住姜灯腿弯一手抄在她肩下，将人一把抱起，在半空中转了好几个圈，快步往沙发走去。
“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不放，阿玉，你再叫我亲你了。”
“你……你不要脸。”
“宝宝骂得真好听，再多骂几句。”
“……”
两人双双在沙发上倒下，闹了一阵。
真正破冰。
周雾自抱住姜灯以后就再不愿意放手了，像树袋熊一样缠着她，连洗手吃饭也不愿意松开，非要贴在一起。
直到这时，姜灯才渐渐找回了以往和周雾谈恋爱时熟悉的实感，有些恍惚。
他还是一样黏人。
还有，一样败家。
就这一会儿功夫，她屋里已经被上门送过来的一堆奢侈品堆满了，根本没有下脚的地方。就连汤圆也考虑在内，一堆狗狗专用的漂亮衣服、吃食和玩具。
就好像，他们从来没有分开过一般。
姜灯本能地有些想逃避这些朝她围过来的、过分温暖的善意：
“你就这样跑来花城，工作怎么办呀？”
今并不是休息日。
“我给自己放了两假。”
周雾顿了顿，闷声笑起来，“阿玉担心我的工作啊？我偷懒几公司也不会停摆的。”
姜灯哦了声，又道，“我暂时都会呆在花城，新戏也马上就要进组了，所以可能……”
周雾懂了：“阿玉，你是担心我们异地吗？”
周雾贴在她鼻尖轻轻蹭了蹭，与她眼神相触。
“宝宝，这都不是问题。我早就在你隔壁买了房子，每个周末都可以飞过来看你，你要是觉得还不行，我很多工作也可以转到线上，到这边来办公。”
“如果你有在花城这边定居的想法。”周雾弯起桃花眼，“我在这边刚好有一个分公司，业务以后都搬到这边也未尝不可。”
“宝宝还有别的问题吗？”
姜灯：“……没有了。”
话音刚落，眼前周雾俊美的脸忽然放大。
姜灯呆住。
周雾噙住她红润的嘴唇轻柔地啄吻，从她布满水汽的凤眸中读出纵容意味，下一秒凶狠地撬开她唇瓣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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