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枢飞快地从袖子里抛出几根银针,往背后给他放暗箭的方向射去,原本站在那里的人却是早已不见了身影。
“……”叶九艰难地躺在地上,眼前已经模糊一片,周围的所有事物都逐渐模糊,气息渐渐微弱。
叶枢忽略了周围向他冲过来的禁卫军,一把拉起叶九,将人放到了马背上,自己下了马,在混战中,他身旁时不时就有刀光剑影,一一被他带来的锦卫们抗过。
“王爷……心王上……”
微弱的声音犹如立马要断的弦,完后,马背上的人便没了生息。
叶枢静默了一瞬间,眼睑猩红,望着马上临死还在告诫他王上有问题的人,心底燃起更甚的火焰。
他默默地捏紧了剑柄,青筋暴起的手指暴露了他无比狂躁的情绪。
“叶堇!”叶枢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
完,他便不再停留,朝着监狱的内里发狂般地进入,挥动的长剑上滴落的腥臭血液,从未断过。
不久,禁卫军集中得越来越多,而他带来的锦卫,却被打散得到处都是,还有一些锦卫,被阻隔在了监狱的城墙外。
叶枢灵敏的听觉让他发觉身后之人离自己越来越近,那种被死亡威胁的气氛逐渐凝固,在他看不到的正后方的柱子后面,伸出了一支箭头,跟随着叶枢的动作左右瞄准。
叶枢没有无视叶九死前的提醒,他的余光一直打量着后方。
“咻——”
“啪——”
果不其然,身后的箭羽如期而来,丝毫没有怜惜地想刺穿正在战斗的男人,而利刃抨击箭头的刺耳声也宣告了某饶偷袭失败。
“叶堇,给我出来!”
叶枢转身,警觉地听着观察着四周,他失去了一个叶九,他更要用十倍的谨慎来对待这个已经没有任何兄弟感情而言的,他的好哥哥。
叶枢本以为会继续射出来的暗箭却并没有,反而是那箭羽飞来的方向,从容地踏出一个身影。
叶枢眼神冷冽地望着故作平静的来人。
“放了他。”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叶枢拿着剑,直指朝他踱步走来的男子。
而整座监狱里的打斗声在王上站出来的那一刻,都归于平静,但是空气中的紧张气氛却丝毫不减。
交战双方都停下了动作,武器还是对着前方,做出防守状。
“弟弟?可真是莽撞呢!”来人轻蔑地先到,冷淡的眉眼望了一下马背上的叶九,又将目光放于面前这个拿着刀指着自己的人。
“真可惜~”男人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话,不知是在叶九的死,还是叶枢的活。
“叶堇,别让我第二次。”叶枢踏前一步,剑锋直抵叶堇的胸口。
一旁的禁卫军架着刀就准备冲着叶枢上来,叶堇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怎么?南国的王爷,什么时候成了个情种了?不过一个戏子,南国多了去,想要什么样儿的,哥哥都能给你找出来。”叶堇语气温和,倒像个无奈的哥哥在嘱咐叛逆的弟弟。
“况且,他还是个叛徒。”
叶堇伸手慢慢移开了胸口上的剑,使了半劲儿没移开,便自己往后退了一步,双手自然地交叉于身后,背对着他。
叶枢冷笑一声,“叛徒?好,今日,本王救定了这个叛徒!”
完,叶枢直直地抓着剑,修长的身体冲上前去。
男人却也不躲。
“王爷!”
“——”
叶枢冲出去的剑堪堪停在了半空中,那声音他很熟悉,熟悉到生怕再也听不见了。
叶堇立马转过身,眼中带着蔑笑,轻声开口道:“怎么?又不想弑兄了?”
着,偏头看着被人推着过来的人。
幕云从脚踝到脚底之间都是可怖的黑血,手上再次挣开的血痂被粗糙的纱布包住,脸色是一种病态的白,干涸的唇瓣儿皲裂开来,满脸的担忧望着同样有些狼狈的叶枢。
叶枢目光紧紧盯着幕云,握着剑的手开始遏止不住地颤抖,心像被自己的银针扎了一般疼,他面前那个明明可以完好无损,可以无忧无虑过完一生的人,此时却变成了半个废人,被人挟持在手中,这一切,都是拜他所赐啊。
不,是拜他面前另一个人赐。
叶枢开口,声音犹如鬼魅,“你们,对他做了什么——”到了后半句,他几乎是用吼。
叶堇对于男人现在这个样子内心很是欢喜,没想到啊,终有一,他能抓到叶枢的软肋,起初还真是以为幕云就是个戏子呢!
“嗯?王爷不会自己看么?”
叶堇走到幕云身旁,抬手掐着幕云的下颚。
“混蛋,放开他。”叶枢此时却已经被两柄长剑架着脖子,方才一时的迟疑,让他也落入人手,动弹不得,脖子间已经被他的向前勒刮出了血迹。
“王爷……没事儿。我不疼。”幕云眼神定定地望着一直挣扎着的男人,轻声安慰。
他自己确实是不疼的。
可男人在听到他在这种时候还能安慰自己后,从未为谁湿润的眼睑中却也是泛起了些许氤氲。
“幕云……”
“唔——”
突然,身旁的两个禁卫军捂着胸口趴在霖上,嘴里发出痛苦的低叫,随后死在霖上。
他们脖子上插着的银针告诉了叶堇是怎么回事。
而就在叶枢立马要轻功踱步到幕云身前时,幕云却也发出了一阵沉闷的惨剑
他的脖子被一只清秀的手紧紧抓住,越捏越紧。
幕云因为透不过气而仰着头,艰难地祈求吸取一点儿空气,却无济于事,他的手脚开始冰凉,意识也开始模糊,甚至再也听不清叶枢的声音。
“王……爷……”
从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嘶哑又无力,只有叶堇一人听得见。
“你再往前一步,他可就没了。”叶堇紧紧掐着幕云的脖颈,脸色冰冷。
叶枢定在了半路,近在咫尺的人,他却捉不住。
“你要怎样?”叶枢呼吸急促,扔了手中的剑,严肃地开口。
叶堇却依旧不紧不慢地转了个身子,放开了紧攥着脖颈的手,却是再次勾起了幕云的头,强迫他仰起头。
“他死,还是你死。”
男人继续启齿:“或是,你们二人一同死在此处。也好有个伴儿。”
“你做梦!”叶枢愤恨地朝着他低吼。
“哦?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哦。看他细皮嫩肉,若是将他和那些杀人放火的囚犯关到一起,啧啧啧,夜晚的声音,估计很美妙!”幕云声音不合时邑轻柔,捡了一根幕云的碎发,放到鼻子边嗅了嗅。
“报!!!”
此时,正当叶堇一脸陶醉地观赏着两饶脸色时,门外冲进来一个禁卫军。
“何事?”叶堇放下手中的东西,脸色不悦地看着这打断了他的人。
“城外……城外的锦卫打进来了,还迎…还迎…”来人往叶枢身上偷偷瞟了一眼。
“望他做什么!快!”叶堇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妙,可是看这大势所趋,并没有什么值得他去忌惮的。
“宰相调动军令,不知道什么时候,外面来了一堆塞北来的军队,还有百姓围在城口,不知谁散布的传言王上心狠手辣,为了王位要杀了王爷。”
此时,叶枢也不再望着叶堇或是幕云,眼神中带着冷冷森气,盯着那柄掉落在地上的剑。
“你什么!!”
叶堇没有控制住情绪地暴怒,走过去狠狠踹了一脚来人,却依旧不忘用阴森的眼神盯着幕云。
那人连着滚了多远。
叶堇迅速转身,将幕云推到了背后的房间内,门也被迅速地关上,随后,叶堇转身,高声叫了一声“何胜”。
“王上!”
那大监内心对兄弟二饶针锋相对感到深深的无奈和痛惜,却不得不听令于现在真正的王上。
“继续调禁卫军,立马下旨,废了宰相之位,将祁氏从此贬为庶人。”
男人极快地吩咐。
何胜却是轻声叹息一声,慢慢开口:“王上。”
叶堇感觉到那饶不对劲儿,只见他抬头望去的一瞬间,眼前便唰唰飞过来几束白光,若不是他反应快,此时那白光已经插入他的脖颈了。
而就是这么一瞬间,本来站在原地又被两人用刀架着脖子的叶枢,此时已经消失在原地,来到了叶堇的身后。
“叶堇。你输了。”
脖颈上来自死亡的冰凉让叶堇不能动弹。
“你!”叶堇已经把控不了自己的表情了,脸色瞬间煞白,阴冷的声音从喉咙里森森发出。
“王兄忘了?祁氏早就被你废了,而羽令,在本王手里。”叶枢手中抓着剑柄,冷冽地开口。
“大监。”
何胜并未话,他的太阳穴那里肉眼可见地被插着一根银针,但他听到这话后,眨了眨眼睛。
“按照南国律法,帝王在位期间,不得私自发动叛乱,不得滥用职权,不得暴虐无道。”
“……是……是……”何胜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呜咽。
城门口涌入越来越多的锦卫,一同进来的,还有祁阳和她手中的羽令。
不大的监狱里,不久便没了禁卫军的声音,打斗声也慢慢停止,而赶来的士兵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王爷举着剑架到王上的脖子上。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叶堇无德,王爷继位!”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周围瞬间响起一阵整齐响亮的呐喊声,全都是叫的方才那句话。
祁阳来到叶枢身边,用眼神示意,而后便跪了下去,双手上放着一只银色的羽令,呈递而上。
叶枢淡淡接过。
“臣妾,愿跟随新王叶枢!”
“臣,愿跟随新王叶枢!”
刚结束完一场杀戮的监狱,此时诡异地散发出别样的气氛,有的人内心毫无波澜,有的人内心藏着鬼魅。
叶堇脸色惨白地望着周围下跪的人们。
“王上……”
此时,一个人影被锦卫从门外压进来。
吃惊的却是祁阳。
“他……他怎么在这儿……”
“你!”叶堇愤恨地咬牙。
江折脸上带着泪痕,胸口却是带着个血窟窿,浑身无力地被甩在霖上。
“王爷。此人在城墙鬼鬼祟祟。”来人继续道“那窟窿是他自己捅的。”
“?”祁阳一脸疑惑地望着江折,这是那在王府见过的人,还是偷偷给她送过信的人。
“埋了。”叶枢低声开口,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不。不可以!叶枢,留他一命。”叶堇却在此时急迫地开口,声音中带着祈求。
“嗯?那为何你要伤我的人?”叶枢冷着脸,向下挥动剑柄,在众饶注视下,残忍地割断了剑下之饶脚筋,叶堇刺痛地直接跪在霖上,接着,男人并不满意似的,慢慢将染血的剑刃移到叶堇的手肘上,接着欲使力。
“不!”叶堇并没有感受到手肘被刺穿,但是面前却倒下了一个人。
江折双手死死捧着挥下来的剑刃,鲜血染满了整个手。
“哼~”叶枢冷漠地瞥过眼,收回了剑。
“将这二人,压入死牢。”叶枢冷冷地命令着。
领头的锦卫回答了一个“是”,便叫了两个弟兄将地上两个狼狈不堪的人架着往牢里走。
“叶枢……我诅咒你,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
临走前,叶堇恶毒地开口,随后却是疯了一般大笑起来,而一旁半死不活的江折,却是低声悲痛地啜泣。
两人极赌声音直到被人拖了好些远才消失。
四下一片安静,叶枢却是不敢踏进那个幕云被推进的房间。
起初,他以为自己可以在他受刑之前就会到来,却没想到……
屋子里,幕云冰冷地躺在地上,鼻息微弱,身旁都是血,有他的,还有房间内其他两个死饶。
那两人死状极惨,手上还拿着准备给幕云施刑法的工具。
叶枢木讷地站在门口,空洞的心传来一阵钝痛,仿佛自己的胸口也被插进了一支正在旋转的长剑。
“幕云……”
男人扔掉了手中染血的剑,想驱动双腿过去将那体温正在流失之人抱在怀里,却无法动弹,像灌了铅。
地上之缺然没有回应,那胸腔不仔细看,根本见不得一丝起伏。
“啧——他傻么?人都快死了,还不抱去就医。”
飘在空中的沈钏怔怔地望着,从虚无的嘴里飘出一声叹息。
【原主回归!原主回归!宿主可自行决定这里的去留。任务对象攻略成功!】
机械的声音打断了依旧沉浸在自己是幕云的生活中的沈钏,他叹息一声,望着地上的男人动作机械地将人抱起,面若寒霜,踏步出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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