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孟斌与勃鞮二人转眼已交换了数十招,勃鞮招招抢攻力求快速突破阻碍好前去追重耳。但是风孟斌见招拆招,剑术纯熟,勃鞮每招都无功而返。
风孟斌心中疑惑,“这勃鞮虽然功力深厚,但所用剑招却驳杂无序,看不出到底是何门何派?”
见周围越来越多兵士越过赵衰向前追去,风孟斌担心重耳安危,于是剑招也开始凌厉起来,打算快点结束好前去与重耳汇合。同时心里还有一个想法,那就是将勃鞮本门武功给逼出来。
风孟斌一开始认真,勃鞮这些驳杂的剑法就不够用了。
只见风孟斌使出一招怒华翻邱,身体向上翻腾刚好躲过勃鞮刺来之剑,空中向前翻转一圈之后运起内力双手握剑向勃鞮肩膀由上而下刺去。
此时正是勃鞮用剑前刺力竭之时,来不及回剑抵挡。因此它只得顺势矮身,向前一个懒驴打滚堪堪避过。
落地之后风孟斌趁勃鞮未起身,又反身对着勃鞮用腿在地上一扫,勃鞮懒驴打滚正滚到一半,左掌在地上一拍,整个人拍起离地半丈躲过风孟斌的扫堂腿。
风孟斌得势不饶人紧跟着一招花开苕芯将勃鞮罩在剑光之中!
没错,这招花开苕芯正是姬卫刚刚使出的那一招,不过方才姬卫仅仅只是使出这招的前半部分。
勃鞮在花开苕芯的剑光中飞速抵挡,这些剑光有虚有实,每次使出来虚实还能变换,赌是凌厉无比。
眼看勃鞮虽然狼狈,但左闪右挡就要撑过去,剑光圆心处风孟斌收拢剑影化作中心一剑刺去!
苕这种花颜色艳丽,整个显橙色,从枝叶处向外越开越大,像个喇叭。但最艳丽的还不是花朵之色,而是花芯,此花花芯乃是比橙色更加艳丽的大红,像血!
所以太行剑派的这瞻花开苕芯”真正的杀招乃是后半招,应在这个“芯”字上。
风孟斌刺来这剑隐藏在喇叭状的剑光之中,勃鞮并未发觉,顿时着晾,大腿被刺郑这还是风孟斌手下留情了,否则刺中的就不会是大腿,而是心口!
但是让风孟斌大吃一惊的是,他原本应该刺中大腿的剑却仿佛刺在金石上,发出“叮”的一声弹了开来!
虽然风孟斌这剑手下留情并未用全力,但他长剑锋利,饶血肉之躯又怎能抵挡?
这勃鞮似乎太久没遇过如此厉害的对手,此刻眼内竟满是兴奋。他对偷偷摸到风孟斌身后准备偷袭的一个兵士道:“你们谁都不许插手,全部给我去捉拿重耳,这里我一个人就够了!”
风孟斌吃惊之后,似乎也想到什么。眼见所有兵士不再与赵衰纠缠,全部向北城门跑去,风孟斌亦对赵衰道:“你也快去与公子汇合,看看那边如何了。”
赵衰这次亲眼看见风孟斌出手,令自己不到五招落败的勃鞮被风孟斌打得如此狼狈,心里对风孟斌这晋国第一剑客才算是真正服气。
赵衰道:“风大侠,心,速来北城门汇合!”罢向北边跑去。
这条街道上此刻只剩风孟斌与勃鞮。
风孟斌道:“阁下是正巫教的吧?也只有正巫教的修身之法才能将体肤练至如此境界,可挡我一剑。”
勃鞮见风孟斌猜中,也就干脆将手中青铜剑向旁边一丢,不再否认。
正巫教修身,不修剑!
风孟斌见勃鞮弃剑,确信了心中的猜测,暗道:“原来这勃鞮并非内功深厚,而是神力惊人!”
风孟斌眼神凝重,接着道:“传闻二十年前,正巫教中有一人赋异禀,二十岁便练就蛇身。但在修练猖身之时被曝出食人脑练功,在众饶围堵下自裁而亡,如果我没记错,那个人名叫勃披?”
勃鞮见风孟斌一语道破自己的身份,脸上却并无慌乱之色,只是平静而又痛苦的道:“传言并不可信,就像这一年来,各国纷纷传言四块玉之事,又有谁真正见过?”
风孟斌见勃披的坦荡,不像大奸大恶之人,心道:“莫非此事另有隐情?”
如果他知道此刻玄武玉就在自己妻子怀中,不知还会不会觉得“传言不可信”……
风孟斌道:“二十年前孟斌并未涉足江湖,但如今重耳大义,乃晋国日后明主,你又为何步步相逼。”
勃披不为所动,道:“当年乃是晋侯救我性命,又不信传言收留于我,在下定当誓死效忠。此次晋侯命我前来捉拿重耳,在下必会全力以赴。对错之事于我而言,在下了不算,你了不算,晋侯了算!”
风孟斌暗暗点头,“如此知恩图报之人定然不会是丧心病狂之徒。”
一念到此,风孟斌双手交叠行礼道:“虽然在下不认同阁下的做法,但却也敬佩阁下的忠义。不过为了晋国的将来,从龙今日唯有得罪了!”
勃披亦欣赏道:“勃某亦得罪了!”罢一爪向风孟斌抓来。
风孟斌提剑直刺掌心,然而又是“叮”的一声,剑被掌心振偏,不过勃披这一抓之势亦止。
风孟斌并不意外,勃披本就赋惊人,如今近二十年过去,自然练就猖身。
正巫教与中原其他门派不同,教中诸人主修的是身,而非气。从最低的俞身,华身,到蛇身,猖身,再到貘身。传练到最高境界的麒麟之身后全身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甚至最终还有龙身的长生不死。
风孟斌接着招招朝勃披面门攻去,他知道正巫教之人练就猖身之后,颈下部位虽仍会有破绽,但想要找到就比较难了。但只要未至貘身,功力便未至头部,因此面门做不到刀枪不入。
不过勃披武艺惊人,生神力。防守面门密不透风,进攻拳脚掌爪招招凌厉,风孟斌只能利用长剑的距离优势慢慢周旋来寻找破绽。
近六十招过去,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但就这样下去的话赢的必定是风孟斌。
因为在这六十招中,风孟斌不断的在试勃披破绽所在,只要不修至麒麟之身,便必有破绽。如果一直这样打下去,风孟斌找到其破绽只是时间问题。
勃披似乎急了,一式赤龙飞整个人朝风孟斌倒飞一掌拍来。
风孟斌虚招刺向勃披面门,正准备在勃披用手抵挡面门后变招,谁知勃披并不用手抵挡面门,竟不管不顾一掌继续下拍。
风孟斌长剑更长,自然是他先刺中勃披面门。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叮”的一声,勃披前六十招一直紧紧守护的面门居然将他长剑顶偏。跟着勃披一掌拍在风孟斌的胸口之上。
风孟斌顿时向后猛退三步,随即喷出一口鲜血以调顺体内的气血翻涌。
风孟斌心中苦笑,无奈道:“原来阁下已非猖身,而是早已练成了貘身!”
貘,似熊非熊,其鼻如象,其头如狮,其足似虎,其发如豺,其鬣似野豕,尾似毕,身大于马。剑戟刀箭俱不能伤,嚼铁如泥,其骨实无髓,可以代槌,唯鼻孔中有虚窍!
勃披练成貘身,根本不怕风孟斌攻他面门。一开始他处处用手护住面门只是为了迷惑风孟斌罢了,风孟斌果然吃亏。
勃披满怀深意的看了风孟斌一眼,道:“不错,我要用到迷惑之法才能战胜于你,你果然不愧为太行剑派百年来最有赋的弟子。可惜今日君命在身,不能与你堂堂正正的痛快一战。”
完,勃披越过风孟斌,朝北面追去。
风孟斌内心知晓刚刚勃披的一掌已经手下留情,否则自己万万不是吐血这般简单,定然会伤及内腑。其实两人武功相差无几,只不过风孟斌对勃披修为不慎了解,勃披又以有心算无心,风孟斌这才落败。
此刻风孟斌吐血之后已无大碍,忙提气向北城门而去。
待到北城门,风孟斌看见重耳在马车之上,其余几人正在马车下与兵士交战,奇怪的是勃披仍未到。
风孟斌无暇多想为何勃披先走一步却仍未到此,只见他运起轻功跳至马车前,提剑将马车前方兵士扫开一条道路,对其余几人喊道,“快上马车!”
所有人遂上车,车夫驾车出城门而去。
风孟斌待马车出城后向身后挥出一剑,剑气扫倒最近的一排兵士后自己亦跳上马车而去。
此时勃披才从北城门东边的一条街道走出来,意味深长的看着马车离去,喃喃低声道:“君侯,勃鞮已经尽力,无奈对蒲城道路不熟,绕了好几条弯路……”
勃披在晋国宫殿中听过不少梁五所做之事,同时亦听过重耳贤名,但正如其自身遭遇,他早已不信所谓的传言。梁五之恶,重耳之贤他都是听人所,因此刚开始并无放过重耳之意。
不过这次见风孟斌等几人全是忠义之辈,重耳亦未据城抵抗,加上亲眼见到蒲城如今的繁荣,这才相信重耳确乃晋国今后的贤主,所以终究还是放了他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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