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座云洞里,杀洞的洞府是离云洞的洞府最近的,欧阳云不过片刻便回到了云洞。可一向热闹的云洞此时却静悄悄的,悄无声息,甚至门口连一个守卫都看不见。
“怎么回事?”欧阳云心中的不安变得更加浓郁,他三步并作两步冲进云洞,顿时大惊失色——门前不远处赫然就躺着几具守卫的尸体。
“怎么会这样?!”
欧阳云一个纵跃来到尸体旁,只见这些尸体口吐白沫,两眼翻白,手脚抽搐,明显是身中剧毒而死。
“下毒?好狠毒的手段!糟了!”欧阳云心知不妙,暗骂一声,运起轻功直奔云洞密室。
随着一路向深处进发,守卫的尸体也越来越多,尽皆中毒而死,触目惊心。
“看来有热不及动手了,但没关系,那扇石门除了我和傻徒弟,谁也无法打开,只要地图不丢,一切就有挽回的机会。”欧阳云仍旧心存侥幸,在他的心里,东门璇绝对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将密室的机关告诉他人,只要密室没被攻破,一切就还来得及。
可当欧阳云真的来到密室前,看见那扇巨大的石门大敞四开的时候,他的心也彻底跌到了谷底。
“怎么可能,为什么?”欧阳云颤颤悠悠地走进密室,不出所料,雨竹林与云洞的地图早已不翼而飞。那张地图上标注着雨竹林和云洞所有的机关陷阱,阵法通道,可以只要有了这张地图,踏遍雨竹林和云洞都将是易如反掌、如履平地。
“完了,一切全完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欧阳云跌坐在椅子里,浑身战栗,他本以为来人定是绑架了东门璇,想以东门璇为要挟来交换地图,这才选择动手,可没想到,密室已然被攻破。
【不过她最近和钱伯走得很近……】
欧阳云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闫青刚刚对他过的这句话。
“钱伯?苒苒……难不成……”欧阳云冲出密室,直奔云洞的下人区,没过多久便来到了钱伯的洞门前。
他阔步走进洞府,迎面而来便是倒在地上的钱琛尸体与呆坐在椅子里痴痴傻傻的东门璇,这一幕让欧阳云不禁皱紧了眉头。
“钱伯这是……被人杀了?不,没有打斗痕迹,这个伤口,是自尽……为什么?畏罪自尽了吗……”欧阳云蹲在钱琛的尸体前仔细探查,眼前的所有迹象表明,钱琛就是自尽的,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既然钱琛选择了自尽,他大概猜得到,背叛云洞的应该就是眼前的钱琛,否则又有哪个人能如此轻易地就将整个云洞的守卫全部毒死?
“你在云洞生活了三十多年,忠心耿耿,为何能做出如此之事?”欧阳云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他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能收买钱琛,否则他也不会将他调入云洞。
“既然钱琛已死,那打开密室的,必然不会是他,带走地图的就只能是——她了,”欧阳云目露凶光,“苒苒,果然一切都是你在暗中搞鬼,可为什么,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难不成,你与钱琛有什么关系……”
欧阳云叹了口气,此时钱琛已死,苒苒已逃,而东门璇又身中剧毒,他根本没办法知道事情真相。
他转头看向东门璇,此时的东门璇痴痴傻傻,没有半点意识,欧阳云不敢轻举妄动,只能心翼翼地用云真气将东门璇整个包裹了起来,搀着他回到了云洞密室。
“这是什么毒?怎么从没见过?”欧阳云操控着一丝云真气进入东门璇体内查探,他只感觉东门璇的脉络里似乎游走着一条条微的虫子。这些虫子无穷无尽,不停地吸收着东门璇体内的云真气,然后一股脑涌入东门璇的头骨,在血肉之中疯狂地撕咬。
欧阳云沉思良久,从一旁的暗阁之中拿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几颗丹药。
“这是当年父亲留下来的秘药,十八罗兰丹,也不知道对你这毒有没有作用……”
欧阳云喂东门璇服下十八罗兰丹,继续用云真气查探东门璇体内的情况。这十八罗兰丹是用十八种珍贵草药搭配罗兰花炼制而成,具有极佳的解毒功效。如此名药,确实杀死了不少东门璇血脉之中的虫子,阻碍了他们涌入头骨,东门璇的神态也是肉眼可见的平静了下来,沉沉地昏睡了过去。但此药明显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缓解东门璇的症状,并不能根治。
“看来还得想想其他的办法。”欧阳云收回了云真气,眼下事态紧急,机阁拿到霖图,随时可能杀上门来,他也没有更多的时间治疗东门璇,眼见东门璇暂时无碍,他只能先关上石门,将东门璇一个人留在了密室中,自己则回到了藏碑殿。
一阵猛烈又悠扬的钟声响起,欧阳云亲自敲响了藏碑殿的集合令。虽然洞中无日月,但此时早已夜深,各个洞府普遍都已经睡了。但三短三长三短的三阵钟声传遍了整个云洞,这是最为紧急,最为严重的云洞集合令——意味着大难将至,全员集结,无论老少妇孺。
很快,闫青带着闫方以及一家老与杀洞弟子,第一个出现在了藏碑殿。
“洞主?”闫青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竟然是欧阳云亲自敲响的集合令,而且还是最高危险级别。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罡洞的洞主携带着家眷与洞府其他弟子出现在了藏碑殿。杨斌、赵达、雪雁、甚至刘峰等一众实力干将更是第一时间到场。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云洞一百零八洞包括其弟子全部集合在了藏碑殿。众人面面相觑,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现场唯独缺了云洞之人。
云洞除了欧阳云之外,无一冉场,甚至身为少洞主的东门璇都没有出现。
数百名帮众和弟子全都一脸严肃地望着欧阳云,他们知道,有灭门级的大事发生了。
欧阳云走到地藏碑前,抚摸着这千古奇碑,不禁叹了口气。
“没想到云洞传承千百年,有朝一日,竟真得毁于我手。”
欧阳云回头望着台下老老少少的云洞人,心头不禁涌出一丝悲怆。
他坐在那张熟悉的椅子里,闭上双眼,心绪也是百转千回,半晌他才睁开双眸,强装镇定地道。
“诸位,与机阁的这一仗,我们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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