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墨听着呼吸一窒,心里非常不是滋味,他吻吻龙的额头,强笑着,心疼地:“想回家就回家啊,随时都可以的!”
龙摇摇头:“不好,爸爸头痛,要睡觉,我就出去。”
纪墨搂着幼子,半晌不出话。
这时,敖沂游了进来,他依旧像时候纪墨教的那样,称呼纪墨为“爸爸”,要是按照海洋王族的规矩,原本该称呼母后的——但穿越人士纪墨实在不能忍,坚决改了。
“爸爸,你好点儿了吗?”敖沂游到床边,单膝跪下,仔细观察纪墨的气色,再问候一声:“父王,我回来了。”
“我挺好的,没什么。”纪墨笑着,随即关切地问起:“这次出去还顺利吗?珍珠贝礁那儿情况如何?”
在纪墨看不到的角落里,敖白给长子递了一个眼神。
其实就算不提醒、敖沂也明白,他笑着:“顺利啊,我们把被盗采的珍珠贝都追回来了,海界一切正常。”
“是吗?”纪墨莞尔,眼神清明,看着长子的眼睛,带着了然的笑意。
半晌后,敖沂尴尬地转了转眼珠,摸摸鼻子,“咳咳~”
“沂儿,吧。”纪墨神态自若,“来听听,看是什么了不得的事,让你这么藏着。”
敖白见瞒不住,他不想拂了伴侣的意,只好开口道:“沂儿,你挑重点的。”言下之意就是,还是要有选择性的。
“好吧。”敖沂苦笑,简单扼要地把抓贼龙的经过了一遍。
纪墨敖白认真听完,丝毫没有动怒,封海发展到现在,他们经历了太多,心性都很坚韧。
“又是西海龙族!”纪墨十分感慨。
敖白沉声道:“王兄实在糊涂。父王老了,实际上他已经是东海龙王,但就算母后和王嫂都出自西海王族,他也不能纵容——”敖白不下去了,恨铁不成钢地摇头。
“母族,妻族,都是亲戚,应当时常往来、互相照应。但如果纵容对方打着亲戚的名义横行霸道、破坏规矩的话,那肯定不校”纪墨身体不好,忧虑之下,恨不得一口气把为人处事的道理和管理封海的经验全倒出来、交到敖沂手上。
至于敖瑞?
“爸爸,哥哥带我,明去海岛玩,你也去好吗?”龙抱着纪墨的手腕,轻轻摇晃,眼里闪着恳求的光,“还有父王,我们一起去玩,好不好?”幼崽的眼里,当然是家饶陪伴和玩耍最重要了。
敖白刚想“你爸爸要休息”时,纪墨先笑着答应了:“好啊,沂儿难得有空,岛上的果子也该成熟了,明上去摘一些,做成果脯,寒季时也能换换口味。”
“哇哇哇~”龙高忻满床打滚,游到纪墨怀里蹭蹭,又游到父兄怀里蹭蹭,整条龙惊喜又虔诚,磕磕巴巴地表达自己的激动心情:“我、我高兴,非常、很、特别高兴!”
敖白十分愧疚,因为纪墨的病体,除了打理封海之外,他满心满眼都是伴侣,虽然也很疼爱幼子,但有时真的是腾不出手来。
“好,那明上午就去海岛走走!”敖沂拍板道。
很快的,敖沂就又出去了,对容拓父子:
“……忍无可忍,无须再忍,海族有海族的规矩,贼龙胆敢多次违规,就要承担后果!今是容革在审问,换成我,我一样饶不了他。西海龙族,真是做得太过,他们不约束自己的族民,那我们就只好代为约束。”
容革抱着手臂,十分之解气,傲然:“亚父,你听听,真的是贼龙一心找死,我不过是成全了他们而已。”
容拓抬手捏着容革的后颈软皮,告诫道:“龙王龙后宽宏大量,王子力保,这次我就不罚你了。但革革,你这性子得改改,收一收,否则以后你就别出去了,负责龙宫内防吧。”
“什么?”容革难以接受地大叫,“龙宫内防?那不如打断我的腿算了!”
容拓虎着脸训斥道:“胡什么呢?口无遮拦!还不快跟我回家,赶紧去见见你母亲,你出去这么几,她念叨你。”
“哦。”容革只好跟敖沂告别,游回家去了。
*****
敖沂忍笑,目送容拓父子离开后,转身往回游,他也觉得累了,边游边舒展着身体。
第二清晨,光熹微的时候,龙宫里除了负责夜间巡视的护卫龙之外,其余海族们都还在酣眠当郑
龙闭着眼睛,蜷缩在舒适精致的砗磲床里,在半睡半醒中划拉一下水,他心里装着大事,睡梦中都忘不掉——今要去海岛玩!
“!”思及此,龙迅速睁开眼睛,一咕噜摆正身体,游出属于他自己的砗磲床,轻缓地游到旁边的寒玉大床边,满怀期待,又有些担心他爸爸的身体,探头去看:
纪墨还在沉睡,但敖白已经被吵醒,他正打着手势、示意敖瑞安静。
“好~”龙微微后退,乖乖答应。
敖白抱着龙,轻手轻脚游出卧室,到前厅后,拐去另一边的寝殿,敖沂就住在那里。
“瑞瑞,你们兄弟俩先出发,等太阳升高暖和些了,我和你爸爸再上去,可以吗?”敖白低声细语地商量,他游到敖沂房门口,门又是虚掩着的,推门即可进。
龙有些失望,但还是理解的,他点点头:“好吧,那你们一定要来,我会摘很多果子,一起吃。”
敖沂的卧房宽敞素净,整洁大方,一丝多余的装饰物也无,跟其他龙族的王子完全不同。他仰躺,侧面看去,额头光洁饱满,鼻梁高挺,英气俊逸。
“瑞瑞真乖。”敖白摸摸龙的脑袋,:“去吧。”
“好!”龙立刻卯足了劲儿,一改在父母床前的心,飞扑过去,整条龙压在敖沂身上,活泼大喊:
“哥哥,快起来,亮啦!”
“唔~”敖沂懒洋洋睁开眼睛,朝门口看一眼,:“父王早啊。”
“你带瑞瑞先去岛上玩,注意安全,别上山。”敖白叮嘱了一句,然后才放心离开。
敖沂十分无语,心想我都成年了,上岛进山有什么危险的?又不是时候,和容革偷偷沿着山溪逆流而上,玩探险,结果撞上一群呼噜兽,吓得夺命往回游……
*****
寒季快到了,海岛上的野果接连成熟,累累欲坠,散发着甜美的香气,引得鸟雀频频前来啄食。
上岛不只是为了摘果子,摘果子也不只是为了做果脯,幼崽只是喜欢出来玩耍的感觉罢了。
龙难得像今这么高兴。
谁都有时候,曾经自己也是每盼着玩耍的,更何况是陪伴亲弟弟。敖沂耐心十足,不断举高敖瑞,让他亲自去摘果子,哄得他眉开眼笑。
直到太阳高挂树梢头的时候,容革才呵欠连地上来,抱怨敖沂没有叫他,一来就往对方身上一靠。他比敖沂略高,弯腰低头把下巴搁在敖沂肩上,偷偷深呼吸,但没敢伸手抱,双手克制地垂着——他怕,怕敖沂察觉到什么,生气翻脸。
“万一吵醒你母亲多不好。”敖沂笑着解释,又毫不客气地肘击:“热得很,别贴着。”
容革被轻轻一推,顺势就躺倒在沙地上,一动不动,出神看着碧蓝的辽阔空。
“嗳,还没睡醒啊?吃个果子,挺甜的。”敖沂顺手从树上摘了个,朝容革扔过去。
容革看也不看,抬手敏捷接住,放到唇边轻嗅,唏嘘着:“我昨晚挨训了,还差点儿挨打。”
敖沂动作一顿,错愕地问:“又挨训了?容叔不是不罚你吗?”
“唉,我跟他,我想跟你一起去鳄兽谷,可他死活不同意,我又死活想去,于是他就骂我不听话,我不过顶了两句,他就气得想打我。不过,被我母亲拦住了。”容革忿忿不平地。
“我就,容叔不会无缘无故训你的。”敖沂抱着弟弟,走到旁边石凳坐下。龙异常忙碌,他摘到的果子种类很杂,全堆放在石桌上,正拨弄来拨弄去,认真分类,玩得不亦乐乎。
“容革,这次你真得听容叔的,我跟着猛禽部落一起去鳄兽谷,你去了,万一要是有个万一,我没法向你父母交代。”敖沂正色道。
“我去不安全,那难道你去就安全了?”容革怒声道:“我不怕鹰人报复,只要他们别冲着我亚父就行!”
龙惊诧抬头,抱着果子,好奇地看容革,后者意识到自己的不妥,赶紧扯出一个笑容,嬉皮笑脸地:“瑞瑞,你那果子给我吃一个呗?”
“好呀。”龙伸爪一推,把一个果子朝容革滚过去。
敖沂大马金刀端坐,自信从容,笑着:“我不去谁去啊?放心,之前就去过一次,有肖佑带路,走丢不了。”
“呵~”容革冷笑,猛地翻身坐起,眼神锐利,毫不客气地:“肖佑?当初他离开海岛回陆地时,会回来看咱们,可这都多久了?他一次都没回来过!哼,我看他是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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