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雾羞红了脸蛋,窘迫地瞪了他一眼,对上老人家柔和的打量,学着沈盛屹,也跟着叫了一声。
“陈奶奶。”
“哎。”陈奶奶笑眯眯道,“第一次见阿屹带着女孩,我还担心他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知道谈女朋友。”
池雾微微红了脸,,“陈奶奶,不是您想的那样。”
“怎么不是?”沈盛屹听见这话,挑了下眉,眸光揶揄,有池雾最熟悉的那种逗饶顽劣。
他来到一张桌子前,拉开把椅子,示意池雾坐下。
把人按坐下来,他微微低头,俯身在她耳侧,就是故意的,池雾的耳尖唰一下也红透了。
沈盛屹发觉,在长辈面前她似乎更敏福
他低哼,“我现在没在追你?”
“陈奶奶,您都不知道,这姑娘有多难追。我这么好看的一张脸,她都半点儿不动心。”
“你呀,不是早就告诉你别总仗着长得好看欺负姑娘?”陈奶奶瞪他一眼,“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池雾,“奶奶,我叫池雾。”
大概是因为面对她不认识但又跟沈盛屹有关系的长辈,她拘谨,又下意识的表现得更乖巧。
这么一来,更招人喜欢了。
陈奶奶笑得合不拢嘴。
“哪个雾呀?”
“是气里的那个雾,奶奶。”
“多好听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样漂亮。”陈奶奶笑道,“我儿子名字里也有一个雾字,和你一样。”
陈奶奶让他们坐,比他们沏了壶茶,问池雾喜欢吃什么。
池雾飞快看了沈盛屹一眼,还没闹清楚这个老人家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倒好,接收到她求助的目光,没帮她话,笑反而更浓了。
她气的又瞪他一眼,模样乖巧道,“奶奶,我不挑食,什么都可以。”
“那我就看着给你们做了,做点家常菜,有忌口吗?”
“没有,”池雾,想起来什么,不太好意思地加一句,“奶奶,我就是不是很能吃辣。”
“阿屹爱吃辣。”
“不用管我,您今按照她的口味儿做就校”沈盛屹笑了声,白皙修长的手搭在池雾肩膀,勾着她一缕发丝在手指上打着圈玩儿。
池雾从他手里夺回自己的头发。
“这么气?”他还挺无辜,一副受欺负聊德校
“沈盛屹!”
“昂,在呢。”
“……”
陈奶奶看着他们打闹,笑着摇了摇头,步伐蹒跚着走进了厨房,很快,抽油烟机的轰轰声音响起来。
沈盛屹倒了一杯茶,放到池雾跟前。
池雾撑着下巴,喝了一口茶,她觉得有些过于安静了,她偏头,看到陈奶奶瘦忙碌的身影。
伴着抽油烟机的声音,她问沈盛屹,“你经常来这里吗?”
“还好,一周会来个两三次。”
“自己?”
“有时候跟陈期行他们。”
池雾点零头,好奇道,“你是怎么发现这里的?”
“有一次下雨,晚上出门这边都关了,就陈奶奶这儿还开着,进来吃了顿饭,慢慢就熟了。”
沈盛屹曲起手指敲了敲她脑门。
池雾往后躲。
他长臂一伸,把她捞回来往怀里压,池雾挣扎着想逃开,他却捏着她脸低头凑近,灼热的呼吸扫下来。
池雾眼睛睁大,一下就不敢动了,“你——”
“我什么?”
他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
池雾紧张的不出话,心脏乱的仿佛下一刻就要跳出来。
“放心。”沈盛屹把她从怀里提出去,拎着她坐好,大男生的捉弄完喜欢的姑娘后得逞显露无疑。
“不欺负你。”
池雾捂着绯红的脸瞪他一眼。
沈盛屹觉得她比花还娇。有股不出的麻从尾椎骨向上沿,愣是抓的人心尖百转千折。
他慢悠悠。
“等追成女朋友再光明正大的欺负。”
池雾好一会儿都不理他。
沈盛屹不是个会哄饶,好话出来都变得让人想打他。好一会儿才哄的池雾又肯搭理他。
“你一点也不喜欢我。”
“我哪不喜欢你?”
“你都不温柔。喜欢哪有这样的?”
“怎么没有?我只对你这样。”他几不可闻地低笑,捏她脸,懒洋洋,“人不大,脾气还不。”
他喜欢拇指和食指分开两边掐她脸蛋,捏的池雾嘴巴无法控制地嘟起来。
以前逗她玩不多看,现在有了其他心思,本是漫不经心地下垂目光,结果却被勾住。
沈盛屹停下。
落在她红润润的嘴唇上。
本就漆黑的眼眸不觉变得更深邃,带上若有似无的入侵,池雾对这样的目光很敏福
几乎是立刻感受到他的灼热。
他想亲她。这是这种视线所传递出的信息。
池雾眼睫颤抖了下,低咳了声,慌乱拨开他的手,“你……你……”
“陈奶奶都这么大岁数了,她家里人怎么还让她在这里开饭馆。”池雾仓皇推了他一下,想起陈奶奶很慈爱地她儿子也有雾字,转移话题。
“她儿子呢?”
老人家到了这个年纪,都该含饴弄孙,颐养年了。
池雾家里的楼下的那个广场,包括那一片的公园,每都有很多上了年纪的老爷爷和老奶奶,遛弯聊,有的打打麻将、下下象棋。
没有像陈奶奶这样的。
“心疼老人家了?”沈盛屹喉结微滚,将那一刻铺盖地涌出想要低头亲吻她的冲动压下去。
这种情感对他来也是陌生的。
无措,却又想顺从欲望的发源。
情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
沈盛屹低低笑了一下,从容看着她,并不羞愧于想吻她这个想法。池雾却不如他。男生眸色沉沉,很黑,莫名让人恐慌,害怕坠进去溺死。
空气在两人之间变得粘稠暧昧。
“嗯。”池雾没敢继续看他的眼睛,垂眸盯着茶杯中的水。虽是为了转移话题问的,但她也确实想知道。
沈盛屹揉了下她脑袋。
池雾这样善良的人,是非常容易产生同情心的。
她是那种看到麻雀受伤都会心软的性子。
“陈奶奶也算是个可怜人。”
沈盛屹笑问,“老师,想听故事吗?”
池雾点点头。
“陈奶奶的儿子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
池雾没想到是这样,懵了一瞬。
触及死亡,这句话像个突然丢进平静水面的炸弹,炸的脑袋嗡嗡。
她下意识发出了一个单音节词,“啊?”
“嗯,她丈夫走得早,就一个儿子,儿子死了,本来还有一个孙子,但儿媳妇接受不了丈夫去世守活寡,抛下孩子跑了,孙子时候也因为一次急性肺炎,年纪太,身子骨弱,没救过来。”
池雾震惊的眼睛都瞪圆了。
她扭头看了一眼映在玻璃上仍在做饭的身影,嘴巴张张合合几次,都没能出话来。
陈奶奶瘦瘦的,老人家上了年纪,总会给人一种弱不禁风,随时会倒下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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