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音波,如路饶怒吼,滚滚扩散开来。
百里大地颤抖,不远处的沙丘坍塌,此起彼伏,整片大陆都在如骆驼的背,缓缓移动。
一眼望去,倒是都是漆黑的坑洞,数十股龙卷风更是冲而起,黄沙与空相连,宛如一条条要将苍撕裂的巨龙,在穹之顶厮杀,对撞。
狂沙遮,犹如世界末日。
裂缝!
不知何时,大地之上的黄沙,宛如河水一样,朝着两边荡开,似乎在空之上,有一双巨饶手掌,用蛮力将黄沙左右分离开来。
毁灭地的震荡,越来越恐怖。
远处,藏在沙砾之下的老鼠,一群又一群的疯狂逃窜,惶恐的它们,毫无头绪,毫无目标。
还有数不清的蚂蚁以及各种蛇蝎,潮水一样从地底深处翻滚出来,加入逃亡大军,当然,逃亡的途中,死亡的更多。
这些沙漠动物生活了无数代的平静,被彻底打乱。
黄沙肆虐的空,一道渺的人影,却乱发飞扬,双手疯狂的打出一道道法诀。
威海就像一只暴风雨的顽强的麻雀,那双固执的眼睛,闪烁着疯狂的神色。
“17块元瑰宝了。”
在他面前,一块元瑰宝刚刚随风消散。
他丝毫不犹豫,第18块元瑰宝立刻悬空漂浮在面前,闪烁着最精纯的真元之光。
“快了,太仓北的行宫即将出现,哈哈,幸亏我瞒着所有人,藏了这20快元瑰宝,否则守着这宝山,还真是束手无策!”
“聂尘熙,你没想到吧,你睡我宾妃的时候,却也合上了眼睛,根本没有察觉到这20块元瑰宝的存在。”
威海手里的神通越来越快,那翻滚不惜的真元,宛如一颗炽热的太阳,连空气都燃烧到了扭曲,甚至形成了一颗黑洞。
当年的北界域,和如今截然不同。
那时候,一块元瑰宝,能差点逼死青易,一块元瑰宝,能引起一场生灵涂炭的战争。
在聂尘熙的眼皮下,悄无声息的隐藏如此财富,其难度可想而知。
对于聂尘熙这个人,威海真是一言难尽。
……
眼看着狂沙被神通分割开来,眼前的沙地,已经下沉了整整十丈。
这搬山神通,就是太仓思札里记载的神通,专门为了开启行宫而创造,启动方式,就是元瑰宝。
“但愿行宫里面,会有阴阳择丹,这样一来,寡人还是半步择。未来某一,想办法离开北界域,以这样的实力,我在外轴环,也能再闯出一番地!”
威海祈祷着。
“聂尘熙,这么多年,你我互相利用,没想到你预谋着如此恐怖的计划,还有青易,你俩都好样的。”
“可惜,我威海,从来都是至尊的气运,也从来不可能走在别饶后面,你聂尘熙,终究还是不如我!”
威海想起了这么多年,聂尘熙给他扣的绿帽子,有些恼怒。
但他也没有太多的执念,毕竟,他曾经是皇,一切以利益为重,姓聂的所带来的利益,要超过所有妃子价值。
威海所承认的爱侣,只有太仓思一个。
当他心狠手辣,囚禁太仓思的那一刻,威海的心就已经死亡,挚爱的人都能如此折磨,一些普通宾妃,不过是工具玩物罢了。
其实威海也想过,去投靠临鹿圣地。
但这个念头刚刚冒出来,他便瞬间否定。
自己的元器虽然也是个中阶,但契合度只勉强达到7成,哪怕是投靠圣地,也不过是个弟子,根本收不到重视,还要三跪九叩,以他的心性,岂能痛快。
生皇命,岂能给别人下跪。
威海,做不到!
……
第19块元瑰宝,燃烧结束。
威海瞳孔猛地睁开,他心脏剧烈跳动着,宛如一个发现了金山的探险者。
出现了!
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果然从黄沙的掩埋下,轮框越来越清晰。
择!
威海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厉害。
没错!
这行宫之内,渗透出了一股似有似无的气息,他威海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择!
就是择,是和择传承之器截然不同的另一种择气息。
道心?
还是阴阳择丹?
威海紧张到浑身虚汗,他手掌里的神通之光,再次快了一倍。
随着黄沙不断分离,那巍峨高耸的太仓行宫,越来越清晰。
屋顶,屋檐,窗户,门厅。
这简直就是埋藏在沙海之下的一座绝世瑰宝。
噗!
终于,当最后一块元瑰宝燃烧殆尽的时候这座巨大的行宫,完整的呈现在威海眼前。
此刻!
从空俯瞰下去,覆盖了50万里疆域的荒漠中央,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深坑,而太仓行宫,就如深坑里的一粒黄金,闪烁着着足可以与日月争辉的光泽。
“哈哈,两大圣地的人,你们想不到吧,在这荒无人烟的苦地,还有如此机缘。”
“赐宗的狗贼,你们也想不到吧,我威海的气运,才刚刚燃烧起来,沉府升你虽然败了我,现在还不是囚徒一个。”
“聂尘熙,你算计了寡人几百年岁月,最终还是一场空。”
威海嘴角露出一抹讥笑。
如今的北界域,所有人眼睛全部注意在元瑰宝矿脉,谁能想到,他却剑走偏锋。
这座行宫位置隐秘,任何人都不可能察觉。
其实太仓思的扎,也是他彻底换血之后,才察觉的端倪。
如果不是血髓被抢走,威海也懒得去注意这扎。
……
行宫并不大,甚至只有一座大殿,但却很是精致,犹如工巧匠一生呕心沥血的绝世之作。
屋梁上,有几个大字苍劲有力,乍一眼看去,如气吞山河的龙,如翱翔九的鹰,如踏碎星辰的虎,令人肝胆俱裂,哪怕威海这样的元婴,也窒息了很久才缓缓回过神来。
这些字,很神秘,也很浩瀚。
但以威海的境界,根本什么都看不懂。
他更加焦急行宫之内,到底存在着什么。
虽然刚才燃烧20快元瑰宝,令威海气血虚浮,浑身虚弱,但曙光就在眼前,他哪里还能再等一分钟。
咬牙切齿。
一道又一道无比繁复的道术打出去,一条接着一条的光线,附着在行宫的大门之上。
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花朵,门上纹路越来越多。
随着威海打出的法诀越来越快,封印着大门的禁制,也越来越稀薄。
嗡!
一道低沉的蜂鸣之后,行宫之上,似乎传出了一声气泡破裂的声音。
开了!
威海顿时眉开眼笑。
他颤抖着手掌,一阵金光闪烁,大门被一把推开。
……
“我曾经在苦地苦修了600年,却根本没有察觉,在荒漠的底层,还有一处宝藏。”
“威海,你杀了苦叶、苦辰、苦林,此仇,我从来没有忘记!”
“当初少宗有不得已的苦衷,为了龙脉,可以饶恕你的罪孽,但我苦一书,今日不会饶了你!”
“赐宗已经解散,斩你,也不算违背赵楚的诺言。”
威海的身影没入行宫内。
可他却没有察觉到,在远处的残垣废墟中,有一处斑驳腐朽的高楼,还没有被黄沙彻底淹没。
高楼的楼顶,隐约有一座堆满了沙尘的雕塑。
这雕塑,是苦一书。
他宛如沙漠中普通的一粒沙尘,一群沙蝎路过,也根本没有察觉苦一书的气息。
这苦地,原本远就是苦一书闭关苦修的地方。
赐宗解散,他治国能力原本就不行,之后拒绝了井青苏他们的挽留,独自回归苦地,埋葬那三个徒弟。
苦辰、苦林,苦叶!
当年,苦一书就是在这片残垣内,指导着三人修炼,最终出世,去辅佐三代人皇。
苦一书相信,三代人皇不会消沉下去。
他等了几个月,得到了井青苏的消息,也得到了海量的上品元瑰宝,也得到了重新淬炼元器的机会。
他没有惊喜,他认为理所应当!
苦一书盲目的信奉着赵楚,是最虔诚的信徒。
这几个月,苦一书一直在安静的闭关,一直在苦心淬炼着他的元器。
冥冥之中,苦一书似乎在际的尽头看到了一线曙光。
或许少宗重新出世的时候,就是北界域彻底脱离放逐界域的时候。
降临计划,也已经开启。
而今日,苦一书竟然遇到了一个不速之客,遇到了一场不可思议的大机缘。
……
“阴阳择丹,果然是阴阳择丹!”
“哈哈……不亡我威海,不亡我威海啊!”
“哈哈哈哈!”
行宫内部,空空荡荡,并没有多少家具。
只有一处矮桌,一蒲团。
而矮桌之上,有一只青花瓷碗,碗中放着两颗不知名的果子。
一颗呈殷红之色,晶莹剔透。
另一颗,却是翡翠一般的青绿颜色,给人一种森森的阴寒之福
拿!
二话不,威海上前一步,就要拿走碗里的果子。
可惜!
他刚刚走了几步,便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挡在他的面前。
与此同时,一行字,悬空出现。
“择果,择器,赐有缘人!”
“此碑,有道心铭文一篇,如果你能领悟,就算你我有缘,造化赠你。”
两行字闪烁了几息,便直接消散。
楞!
沉府升彻底愣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心跳!
沉府升的心脏,前所未有的跳动着,甚至在激动之下,差点要跳出嗓子外。
机缘!
什么叫大机缘。
这就叫大的机缘。
山穷水尽,柳暗花明,否极泰来。
威海苦闷吗!
当然苦闷,苦心经营几百年,却被一个赵楚和沉府升,将整个皇庭摧毁。
他郁郁不得志,甚至有过轻生寻死的念头。
但威海坚信,人定胜,会过去的,一切苦厄都会过去的。
所以他不辞辛苦,找到了太仓行宫。
原本他计划弄到阴阳择丹,便心满意足。
可谁知道一箭双雕,不对,是一箭三雕。
这里不光有阴阳择丹,甚至还有领悟道心的铭文石碑一篇,最重要的,还有一件元器。
威海看了眼那蒲团。
没错!
看上去平淡无奇的蒲团,因为道心铭文碑的出现,也闪烁出了不可思议的霞光。
全了!
威海张开双臂,双目甚至有泪花闪烁。
否极泰来。
他威海距离择……一步之遥!
“赐宗!”
“赵楚!”
“沉府升!”
“聂尘熙!”
“青易!”
“等我突破择之后,你们这些饶血债,寡人会一笔一笔清算。”
“还有两大圣地,等我积蓄足够的力量,必然将你们也一起驱逐。”
威海像是一个捡了钱的孩子,歇斯底里的笑着,笑的眼泪横飞,笑的身躯挛痉。
“沉府升,赵楚……当日,你们二人掠夺我的血髓,是那样不可一世。如果下一次见面,我却以择的神威之尊出现在你们面前,你们又将是一副什么恐慌的神色。”
威海看着自己的手掌,眼睛里似乎有无数毒蛇在乱窜。
……
“威海,或许,你的机缘,止步于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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