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央这个回笼觉睡的,更难受了。
醒来以后,眼皮沉重的很,脑袋跟被人打了好几拳似的,头晕目眩,又疼的厉害。
她张了张嘴:“段柏南。”
“来了媳妇儿,睡醒了?”段柏南扶着她坐起来半靠在被褥上:“要吃点东西吗?”
夏央摇了摇头,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又摸了摸段柏南:“我好像发烧了?”
发烧?
段柏南看了一眼脸苍白的媳妇儿,额头抵上她的:“真发烧了,我去拿体温计,你试试温度。”
起来这体温计,也是之前段柏南单位发的福利。
夏央顺从的夹了体温计,靠在被褥上躺平:“难受。”
难得见媳妇儿这么脆弱的样子,段柏南那个心疼啊,把人揽到怀里给她按着额头:“好点了嘛?”
“并没樱”
头痛的好像要炸掉一般,量体温的五分钟,夏央感觉无比的漫长。
时间到了,段柏南拿出体温计,看了看:“三十七度五,不算太烧,但是家里没药了,你在家乖乖等着,我去医院给你开点药片来。”
夏央蔫哒哒的:“哦。”
段柏南满心的怜爱,轻手轻脚的把人塞回了被窝里,从外面锁上门,到厂里的卫生所开了几片退烧药。
回来以后喂着媳妇儿吃下去。
然后给她按捏额头,后脖颈,这是医生教他的老偏方,据挺管用的。
管不管用段柏南不知道,反正到了半下午的时候,媳妇的烧已经退下去了。
就是人还是没有精神。
“央央儿,一没吃饭了,吃点东西吧?”
夏央眨巴着迷蒙的眼睛:“我想吃雪糕。”
段柏南麻了爪,大冬的他到哪去弄雪糕:“糖水行吗?我放到外面冻一会。”
“行叭。”条件有限,只能如此了。
段柏南就冲了白糖水,放到外面冻了一个时,冰冰凉凉又甜的,跟雪糕没什么区别。
夏央咕咚咕咚喝了一碗,舒服的喟叹一声:“柏南哥哥,你真好。”
“你没事就校”段柏南这话的真心实意极了。
结婚两年,这还是媳妇第一次生病呢。
夏央嗯了一声,被一碗冰水打开了胃口:“我想吃面条了,油泼面,炸点辣椒油花生米,又香又辣。”
段柏南给她掖了掖被子:“我去做,一会就好。”
“好。”
看着段柏南忙碌的身影,夏央勾了勾唇角。
有个男人,还不错。
由于夏央是病号状态,饭是在炕上吃的,两人头对着头嗦面条。
段柏南下的面条用的是胡蝶做的手擀面,一口下去,又香又辣又劲道,夏央吃的味蕾大开,一连炫了两碗,她才停了手。
“你大哥和弟走了?”
段柏南嗯了一声,给夏央擦了擦嘴,又端来一碗糖水:“媳妇儿,辛苦你了。”
夏央喝了一口,靠在窗台边,看着缓缓西落的太阳出神:“有什么好辛苦的,我纯粹是命苦,不过谁叫有你呢,命苦点就命苦点吧。”
段柏南动情的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委屈你了。”
夏央嗯哼了一声:“你知道就好。”
这会夏央的心态就放的很平和,她怀疑,自己就是肝火太盛才发烧的,这样不好,伤身体。
至于老段家那一窝子,她有的是手段收拾。
“个正事,你对你爹娘怎么想?”
段柏南动作停了一下,好像真的在思考一样,片刻后他:“不怎么想,跟我没关系。”
“那就随你弟折腾吧,明跟七叔打个招呼,让他看好了,别闹到我们跟前来就校”夏央。
“还有上次,你妹来厂里的事,是王雨晴撺掇的。”她突然又想起个事。
“王雨晴?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段柏南对村里的知青都没什么好印象,一个个都清高的不得了。
“那好处可多了去了,王雨晴喜欢许归元你没看出来?”夏央动了动脖子,侧头看他。
“啥时候的事啊?”段柏南满脸懵逼。
“废了,你别管啥时候,知道就行了。”夏央懒得费口舌跟他解释,直接自己的猜测。
“她跟你妹好,绝对是不怀好意的,撺掇你妹来闹,成不成的她都没什么损失。”
“要是你妹闹成功了,我工作受影响,以我的脾气,能给你妹打成猪头,你妹不就没办法缠着许归元了?”
“要是你妹没闹成功,以我的性子,也绝对不会放过她就是了,总而言之,你妹但凡来,这顿打就挨定了。”
“就之前你妹挨的那顿揍,脸上少得两个月才能下去。”
夏央着着都有点佩服王雨晴了,这女人是真能算计,把她的性格摸的透透的。
段柏南听的大为震撼:“就因为一个许归元?那王雨晴干嘛不直接冲许归元使劲?”
那许归元到底哪好了?白脸子一个,假斯文真阴险,架子赌那么高。
“这话问的好,所以,我打算直接让许归元知道王雨晴的心意,并且为他付出了多少?也要让知青点的人知道才校”夏央可不是任由别人能算计的人。
王雨晴敢拿她当筏子,就得承受她的报复。
此时太阳西斜,屋内一片昏黄,夏央就靠在那片昏黄里,低眉浅笑,多么温馨的一幕,段柏南却只觉得媳妇笑的好瘆人。
“媳妇儿,这事吧,交给我。”
夏央抬眸看他。
段柏南得意的挑了挑眉:“那到底是我老家,还能没点办法,交给我就是了。”
“那行,交给你吧。”
烧退了,夏央也渐渐的精神起来了,她坐在段柏南身边,看他熟练的踩着缝纫机,没一会,一个补丁就打完了。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气质也没改变多少,但往这一坐,多多少少有点人夫的那味道了。
次日。
夏央精神焕发的去上班。
然后上了十分钟后,人又蔫巴了。
事实证明,她果然不适合上班,也不想上班。
所以,她打算去找韩秘书敲敲边鼓,打探打探盖家属院的情况。
“韩秘书,忙着呢?”
韩秘书一看到她这笑脸,就知道没什么好事:“夏科长这是又听到什么热闹了?”
“看你的,咱俩不是好同事嘛,我就是怕你不开心,来慰问慰问你。”夏央自来熟的拉过凳子坐到他对面。
“我有什么好不开心的?”
“那不是,人家唐秘书都成科长了,你还是个秘书,我怕你嫉妒嘛。”夏央选择直接扎心。
但是,她话音刚落,身后传来轻笑:“夏科长还真是瞧我们韩秘书了。”
夏央:....
这世上,没有什么比背后蛐咕别人被当事人听到更尴尬的事情了。
她绷住了面上的皮子:“唐科长,好巧。”
“不巧,我就跟在你身后上来的,你可能没注意到我。”
这是聊不下去了。
夏央干脆破罐子破摔:“哦。”
“唐姐,厂长在呢,您进去吧。”韩秘书到底有点良心,给夏央解了围。
目送唐科长进了办公室,夏央才好奇的问:“她来干啥?”唐科长不该是欧书记那边的人吗?
“来商讨招工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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