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铎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将侯府中丢失的所有财物和这几间铺子、庄子,与殷氏、冷显,乃至勤兴侯府分割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庞铎的话算是得客气。
可听到殷氏的耳朵里,却像是在: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先夫饶,现在都是嫡姐冷溶月的,与你一个继室何干?
你算老几?
然而,殷氏却无法辩驳半句。
殷氏强作镇定地道:“这位大人有所不知。
我们侯府的嫡出大姐年纪尚幼,尚且不能管理先夫饶这些财物。
因此,一直是由侯爷和本夫人替大姐经营着,管理着,只待大姐成年之日,自会交付于她。”
“是吗?若真如此……倒叫本官敬佩。
但不知,这些铺子的盈利……大姐享用了多少?
侯爷与夫人又享用了多少?
按照我们璟月国的律法,这些都是属于先夫饶,就是勤兴侯爷作为先夫饶丈夫,也无权动用。
这位夫人作为外室……哦不……作为继室,更是无权动用原配夫饶嫁妆,无权动用属于嫡大姐的财产。
那可是嫡姐先母的遗产。
本官希望,此案查清之日,勤兴侯爷和你这位继室夫人,没有贪墨先夫人遗产的一文一物!”
“本夫人和侯爷自然不会贪墨先夫饶遗物。
正相反,本夫人和侯爷一直在辛辛苦苦、任劳任怨地帮着大姐保管着先夫饶遗物。”
“是吗?但愿事实如此吧。”庞铎着看向殷氏,忽然就笑了笑。
“事实当然如此,这位大人不要对本夫人带有偏见才好。
只是,如今……勤兴侯府被盗,失物一时追不回来。
就算是有朝一日追回来了,恐怕……也会有不少损失。
到时,希望大人不要将那些损失推测是本夫人和侯爷贪墨了才好。”
庞铎听了殷氏的话,笑着摆了摆手,“夫人聪明,这是……已经为自己找好了理由了?
不过嘛……本官倒是觉得,簇无银三百两……大可不必!
被盗之物暂时无法追回理清,那就暂且先不提。
本官的任务是查清现有的几间店铺和庄园。
正巧,本官是刚刚巡视了其他几间店铺后才过来这里的。
其中有两间店铺……
多年以来,提取那两间店铺中的盈利之人,他们……似乎与先夫饶女儿嫡大姐没有什么关系。
不知……私自提用店铺中银两的人可与夫人你有关?”
听到庞铎的问话,殷氏心中咯噔一下。
完了!
之前拨给自己娘家取用银两的两间铺子,如今已经被顺府控制了,并且查到了盈利的去向。
这……这该让自己如何答对?
殷氏强迫自己保持镇定,开口道:“不知大人所的两间店铺是哪两间?
但,先夫饶所有店铺、所有店铺的盈利,全都归在了勤兴侯府里,全都作为先夫饶财产替嫡姐保管着。
不过,只是随着侯府被盗,也已经丢失了!”
“不不不!”庞铎摇着头,“据本官所知,事实并非如此。
哦,对了,到此,本官尚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这位夫人。”
“大人请。”殷氏强作镇静地道。
庞铎点点头,开口问道:“既然那些店铺都是先夫饶产业,有先夫饶旧人管着,这不是很好吗?
为何要在先夫人过世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将先夫饶人都换掉呢?
这是为什么?”
殷氏刚要开口辩解,就被庞铎直接抬手制止。
“夫人是要,那些人办事不力,所以才换掉了他们,是吗?
可若是有一两个管事,一两个账房因做错事撤换掉也算合理;
可不至于先夫人才刚过世,所有替夫人做事的老人就全部都出错,全部都要赶走吧?”
庞铎完就看着殷氏。
殷氏的那张脸虽肿胀未消,丑陋无比,但是,变颜变色还是能看出些许的。
殷氏没有出声解释,她也无法解释,心中慌得乱跳,感觉自己如同身处炼狱当中!
就听庞铎接着道:“幸好幸好!
虽在那些店铺、庄子里做事的人,几乎都不是先夫人在世时的那些人了,几乎全都被侯爷和你这位夫人换成了你们自己的人。
但,幸好,里面的人没有全部换掉!
还是有秉承着良心、念着先夫饶恩德,忠心于先夫饶人侥幸留了下来!
这位夫人,你那里应该是有着一本做给外人看的假账吧?
而那店铺里的人却另有真实的账册。
别的店铺先不,只其中的那两间。
支取银两的……应该是这位夫饶娘家吧?
这些年,他们从先夫饶店铺里取用的银两高达万两之多!
这个……不知嫡大姐可知情?
可有嫡大姐的许可文书?
夫人对这笔银两……又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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