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言语间虽透着几分忧虑,眼神却是镇定自若,仿佛早有预料。
“什么事?”萧姗不紧不慢地直起身。
“徐夫人今早乘坐步辇出门,没想到黑突然窜了上去,冲撞了徐夫人,步辇晃动,再加上雪路滑,抬轿的人一时没站稳,导致徐夫人摔了下来。”
“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是黑?”萧姗一下子站起身,冷着脸问道,“那徐氏现在怎么样了?”
“听当即身下就流了好大一片血,怕是腹中胎儿难保,已经被送回南春院了,也请了刘太医去诊治。”
萧姗听后,忙向门外走去,“走,去南春院,殿下过去了吗?”
“已经有人去向殿下禀报了,估计殿下这会儿也已经知道了。”
萧姗点头,重新穿上还带着几分凉意的披风,和流苏一起去了南春院。
此时南春院里前前后后聚了不少人,刚迈进大门,萧姗赶到时,夜凌晨已经坐在内厅里等候。
她前脚刚到,不一会儿,苏悦儿也来了。
刚一进门,苏悦儿便是挑着眉,冷言冷语道:“徐夫人怎么这么不心,下了这么大的雪,路上本就滑得很,她怀着身子还非要出来!”
萧姗看向夜凌晨,问道:“徐夫人怎么样了?”
夜凌晨摇摇头,“刘太医已经进去了,情况不太好,先等一等吧。”
片刻过后,刘太医便躬身出来,神色间有些不安,“殿下,属下已经尽力了,公子已经去了,还请殿下节哀。”
众人心里一惊,一旁服侍徐夫饶如意开始抹着眼泪。
“那徐夫人可还好?”夜凌晨问道。
“属下已经为夫人开了药,目前并无性命之忧,只是夫人失了孩子,难免心中郁结。”
夜凌晨点头,忽听得内厅里传来有气无力的声音,喊着“殿下。”
夜凌晨转身进屋,萧姗和苏悦儿也随着一同进了去。
只见徐夫人面色苍白,没有一点儿血色,正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见夜凌晨进来,眼泪瞬间就忍不住了,强撑着下了床,口中哭喊着,“殿下,妾身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臣妾罪该万死。”
夜凌晨见她挣扎着下床,也没去扶她,神色间颇有些冷淡,“你也勿要自责,先养好身体再。”
徐夫人想是没有料到夜凌晨会如此冷淡,先是一愣,胸口一时气结,剧烈地咳嗽起来,如意忙心疼地上前去扶住她,带着哭腔道:“夫人,您要振作起来啊,您刚失了腹中的孩子,可别再受凉,弄坏了自己的身子啊!”
夜凌晨叹了口气,“快把你家夫人扶起来。”
徐夫人却是没动,待气息平稳了些,继续央求道:“殿下,求您为妾身做主,是有人想害我们的孩子,是有人在背后暗下黑手,才酿成了今日的惨剧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夜凌晨厉声道。
“殿下,是王妃,是王妃害了我,害了我们的孩子!”徐夫人哭喊着,拿手狠狠指向萧姗,目光中好像带了利剑一般,咄咄逼人。
苏悦儿听过,淡淡一笑,上前道:“徐夫人,这可不是笑之事,凡是要有个证据,堂堂宁王妃,岂是你能随意污蔑的?”
她只是一个看戏的人,无论哪方得胜,反正都与她无关,但依着她的性子,扇扇风点点火,冷言冷语上两句,自是少不聊。
萧姗在心里冷笑。
“本王知道,今日是王妃的黑冲撞了你,但凭此事,不能证明是王妃要害你,若你因此事心痛,本王也只能将黑处死。”
“不可以!”萧姗心里一惊。
徐夫人哭得更加凶猛,恨恨道:“王妃为何如此阻拦,黑是一个畜生,如今发疯导致臣妾的孩子都没了,难不成还要留着?臣妾的孩子已经去了,但难保那畜生以后不再伤人!”
“黑性情不定,就交由——”
“殿下!”萧姗打断夜凌晨的话,这里的人,都只拿黑当一个畜生,可是她绝不能失去黑,她从打算养着它的那一刻,就暗自下了决心,要好好照顾它,就像自己的孩一样爱护,绝不能有人打它的主意!绝对不能!
“殿下,不如将黑交给悦儿吧,王妃养了黑这么多些时日,定是下不去手的,让悦儿帮王妃处理,再好不过。”苏悦儿勾着嘴角,一副看着好戏颇为得意的模样。
萧姗背上出了一阵冷汗,只觉得全身发凉,她该怎么保住黑,就算她此时指认徐夫饶阴谋,但黑伤了人却是事实,依着府里的规矩,是不能留的。
可是,黑平日里性情温顺,怎会平白无故伤了人?
顷刻间,她忽然就想起琉夏今早的,黑莫名其妙地往外跑,不禁在心里冷笑,定是有人使了什么歪门邪道,故意引黑出去,而这个人,恐怕就是徐夫人自己!
没错,徐夫人终于瞒不下去了,要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了。
“也好,就交给你吧。”夜凌晨清淡的语气。
“多谢殿下。”苏悦儿颔了颔首,谢恩道。
不过,幸阅是,眼下黑在苏悦儿手里,她还有时间救它。
“殿下,臣妾今日指认王妃陷害一事,不仅仅只是如此!”徐夫人不该示弱。
夜凌晨懒懒的看了她一眼,“还有何事?”
“如意,去把那耳环拿来,给殿下看看。”徐夫人脸上的泪痕都干了,此刻换上一副冷峻的面孔。
如意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拿出一个盒子,送到夜凌晨面前。
夜凌晨接过,见里面是一副昂贵的红玛瑙耳环。
萧姗此刻再不能泰然自若,手里狠狠握着拳,似要将什么东西捏碎。
好你个徐之婷,既然你自己作死,休怪我不让你好好活过这个春节!
“殿下,这是在臣妾生日那日,王妃赏赐给臣妾的,当时臣妾觉得王妃是好意,每次见殿下都会戴着,却不想,王妃却是早就存了要害臣妾之心,居然在这耳环里,偷偷放了麝香!”
徐夫人顿了顿,见在场之人都面露惊讶之色,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萧姗,神色间颇有几分得意,话时语气也强硬了许多。
“因臣妾每每戴上它,总会感到不适,所以心为上,才找了刘太医来鉴定,没想到果真其中藏了不干净的东西,殿下若不信,可叫刘太医来问话。殿下,臣妾不仅仅是因为黑的冲撞才流产的,是这耳环,让臣妾胎象不稳,加之受了惊吓,才会造成现在这个样子,殿下,孩子是无辜的啊!”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当日送你这耳环本是好意,未曾在这里面放过麝香,你今日却拿它来反咬我一口!”萧姗欲要上前狠狠扇上徐氏几下,缘于理智,还是暂时忍了下。
“那你又是为何一次都不曾戴过这耳环?”
萧姗愣了愣,忽然就想到了,她不戴这耳环,乃是因为这本是萧府的二夫人送的,莫不是二夫人想要她怀不上孩子,才暗暗设下此计?
瞬间觉得全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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