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凝结着偌大空间里的空气，仿佛到了令人无法呼吸的地步。
两人已经在长长的通道里站了许久，在通道里还有几只已经气绝身亡的丧尸散发出来的猩臭味。
巴鲁斯抬起头，双目射出的视线十分犀利，轻轻地，“你还在生父亲的气吗？”
赫德笔直地站着，以同样冰冷的眼神看着自家的兄弟，双眸间似乎有浓浓的仇恨，但最后还是将仇恨怒火压了下去，反问道：“他当年做的事情还不够让我置气的吗？”
赫德的反问带着明显的反抗性，这又怒化了巴鲁斯的情绪。
“父亲这样做都是有原因的，他都是为了你！”巴鲁斯蓦然加重的语气，给人以巨桩撞在心头的震迫福
“如果不是盖斯特他为了我们最机密的东西，从而派他的女儿来接近你，你如果能够早点发现他们的目的，父亲也不会一气之下将你派去海军陆战队那里。”
“这些年，你凭着自己的累累战绩，日渐升起的军衔，翅膀硬了竟然开始忤逆父亲的命令？”巴鲁斯脸臭的不像话，在他周围连空气都是凝固的，低气压到极点。
赫德咬着牙，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道：“父亲现在身在哪里？”
“你还知道关心起父亲了吗？就如外界人员得到的消息一样，父亲在几年前就已经失踪了。派出军队去寻觅过，可是一点踪迹都没有，就像是从人间蒸发了。”
十足是长官对违规士兵的怒斥语气。
赫德此刻绷紧的脸部线条，紧蹙着的剑眉，带着宁死不屈的坚毅和优秀军人才会拥有的坚韧。
“就算你跟父亲怄气，竟然跟我这个兄长都断绝联系了吗？”从巴鲁斯身上散发出来的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空气凝结到冰点。
巴鲁斯很想重重地一拳击打在墙壁上，宣泄沸腾的怒火，但把拳头伸到肩高的时候，理智已经控制住局面，强迫着拳头放弃似的垂下了。
一次又一次带着审问的语气让赫德变得压抑而沉郁，一直以来就在心底微弱闪烁着的反抗火种，在审问下瞬间狂燃起来。
就事论事，他的确没有理由不与自家兄长巴鲁斯来往，但他实在是气急了父亲的做法，将怒气也牵连到了哥哥的身上。
“不是吗？”巴鲁斯一直黑沉的脸上忽而出现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那个女人，珍妮。”
听到突然提及到的名字，赫德瞳孔不经意地微微一缩，眸底有道凌厉的光芒闪过，“她怎么了。”
“紧张起来了？”没有错过赫德一丝反应的巴鲁斯有些讥讽的笑了笑，“我亲弟弟，你是对克莱尔·盖斯特有多眷恋，在她背叛你之后，你还能找到一个跟她这么相似的人待在一起，连我都差点以为她就是克莱尔本人了。”
赫德有些错愕，身体有些僵硬地站着，“她不一样。”
看着赫德表情上的变化，沉默了半晌才，“不管是谁，只要不是那个想要窃取军队高级机密的女人就好。”
“如你所愿，克莱尔已经死了。”
巴鲁斯有些惊讶的看向赫德，“死了？”
“嗯。”他忘不了与她相处过的两个月，即使后来知道她是带着目的接近他，也没办法果断的从中抽身。赫德像是要遮挡住眼底深处的疼痛，他垂下眼眸，“在末世中死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周遭如同死一般沉寂。
“是吗……”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就死了，他还以为她会再与自己在乎的弟弟纠缠不清，毕竟当年她是他整个家庭破裂的导火线，连一向身体健在的母亲也在赫德不再与家里联系之后的两年后思念成疾死去。
巴鲁斯不禁抚了抚额头上的恐怖疤痕，那是那个女人在他头上留下的刀伤，同时他为了自家的弟弟，也给她靠近心脏的位置来了一枪。
赫德自然知道巴鲁斯头上的伤疤是从哪里来的，自家哥哥因为那个深深的刀伤在军事医院痛苦了好几个月。他自疚的同时，也深深的察觉自己被蔓延的藤蔓给缠住了四肢，浑身都带着麻痹的寒意。
“赫德……”
赫德只感觉眼前有什么东西靠近，抬眼是巴鲁斯走近他，相差无几的身高让巴鲁斯轻易地将额头抵着弟弟的额头，终日严肃深沉的声音有了些沧桑的疲惫，“我们别再分开了。”
赫德冰冷无比的心，此刻也因为来自兄长的亲情而融化，“好。”
……
我放置在脚边的手电筒照亮了一块地方，自己默默的在原地等着，夜里有些凉意，我忍不住揉搓着双手取暖。
弗兰克、琳达和加西亚因为这两持续的精神紧绷，在找到超市里的水源之后，草草的洗澡后就去休息了。
等赫德和巴鲁斯谈完话回来已经是晚上了，看见他们的表情都有所缓和，大概是两人谈得不错。
只是巴鲁斯出来以后给了我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我还来不及琢磨出他的意思，赫德就越过他朝着我走了过来。
见我周遭并没有其他人，只剩我自己留在这原本几人一起用餐的地方。
“他们人呢。”
“因为现在已经是晚上了，他们决定先在超市休息一个晚上，明再做打算。超市的四层楼有员工宿舍，他们到上边休息了。”
赫德腿长步子也大，一下子就走到我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就这样笼罩下来，他就这么居高临下地望着我。
“怎么了？”看着他紧盯着自己的视线，我有些怀疑我的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还伸手擦了擦。
头顶上传来一声没有温度的轻笑，我抬头时赫德已经越过我走向楼梯的位置。
而在不远处走过来的巴鲁斯也朝着楼梯的方向走过来，当然上楼梯之前，会经过我的身边。
巴鲁斯的视线，朝站在一边的我缓缓扫过去，强大的压迫力，让自己瞬间喘不过气。
而最终他也没有跟我搭话，只是将视线在我身上的军绿色外套停了一会，就直接上楼去了。
“珍妮？”在看到我并没有跟上他脚步的赫德，站在楼梯中央看着我，我晃了晃脑袋就朝着赫德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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