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怀州时期曾经反对过你与刘申结盟,合并到北汉的两派人,后来都还是同意你了。
你在前往金风寨和刘申会媚时候,阵营内部的意见已经是统一的了。
他们之所以会最终同意你,是因为你的两次重要服。
舅舅负气返回燕塘关之后,你在怀州并没有停止争取意见统一的工作。这是另一种类型的战争。这战争是不能用英勇与凌厉来打的,要用耐心和真诚。
你的第一个动作就是:单独召见了独立派的代表人物徐在田。他现在是你帐下最有地位的幕僚之一。
你邀请徐在田来喝茶。
你穿着便服在茶室接见了他。
你亲自给他烹茶,你给他沏上,你敬了他一盏,感谢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襄助。
茶香飘溢在温暖的茶室里。
徐在田恭恭敬敬地喝了那盏茶。
(二)
然后,你对他:“徐先生,今请你来,是想对你我的一些心里话。是想对你,我这一生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先生有兴趣听听吗?”
徐在田拱手道:“当然。属下很荣幸,能听到大将军的人生向往。”
你:“在清川的时候,我师父常常会问我们,你们这一生想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们想要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从这个世界带走什么,让这个世界改变什么,让这个世界因为你们的到来以及离去,而有什么不同?师父,在想清楚这些问题之前,我不会教给你们什么技能。”
你:“我们每砍柴担水,打扫庭院,做各种杂务工作,晚间,完成自己的工作之后,要向师父逐一汇报今想清楚了什么。师父认可,才能吃了饭去休息。师父若不认可,吃饭之后就还要负责收拾好厨房,做好第二厨下的种种准备,才能去休息
。”
你:“那时候我还很。记得第一次和师父汇报,我,我想一直留在师父身边,做一个与世无争的人。真心话的啊。话音未落,另一边肩膀又挨了一下。”
“我急了,就哭着,师父你可不能欺负人!师父一瞪眼,对我:方才你不是要做一个与世无争的人么?那你何不安静地受打,还争这许多做什么?”
“我被师父问得哑口无言。师父便:与世无争的人,也是你能做的吗?你以为与世无争的人,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做的吗?明重新去想,想好再对我。”
“但是,那我并没有被罚做杂务。师父,做弟子的回答得这么烂,是他做师父的过失,因此,他自罚替我去做杂务。他果然就到厨下做了我应该做的工作。我很惭愧,觉得无地自容。”
“第二,我惴惴不安地再去见师父。我,我想要做一个普通人。师父问我,何谓普通人。我就,就是长大以后,回去孝顺父亲,承袭父亲的爵位,为国家效力,娶妻生子,像大家一样地尽到各种责任,如此过完一生。完之后,师父提起戒尺又打了我两下。”
“这次我不敢再问他为什么打我。我就咬牙忍着。师父,知道为什么打你吗?打你不孝顺。你母亲在重病之中,辛苦地孕育你,艰难地把你生到这个世界上来,你生为男儿,却不能见贤思齐,这般的胸无大志,不思顶立地,继往开来,只想做一个普通的人,怎么对得起你母亲的付出?”
“第三,我回答,那么,我想做一个伟大的人。师父便问我,何谓伟大的人。我一时答不上来,戒尺便又如雨点般地打了下来。师父喝道,你连伟大的人是什么人都不上来,何敢妄言做一个伟大的人!就这样,师父连着帮我做了三的杂务。”
“第四,我一进门就跪下了,我趴在地上,师父你打吧,反正我无论怎样回答都是会挨打的。但求师父不要再替我去做杂务了。罚我自己去做吧。结果,我还是又挨了一顿打。师父,你以为这样的聪明便可以解决问题吗?老实去想,什么人才能称之为伟大的人!”
“第五,我冥思苦想了一整,自觉有了不会挨打的答案。于是,鼓起勇气,再去见师父。师父,看你如此这般雄赳赳地进来,想必是有了不会挨打的本事。你且,如何是伟大的人。”
“我,一个伟大的人,就是像上的太阳那样的人。一个伟大的人,就是能把他生命的光辉和温暖,像太阳一样传递给万千众生的人,恒利苍生而不以广利苍生而自居。我,这样一个人,在他的生命当中,能够放下自己所有的痛苦,而去担负世界所有的痛苦。”
“我坚定地看着师父,我,若是一个人能做到这两点,他就配得上称为一个伟大的人,不管他是不是下的君王。”
“我回答完,就看着师父手里的戒尺,等着他举起来。师父看着我,他啪地一声把手里的戒尺放下了。他:这个见解得来不容易,做起来更不容易。他:你要好自珍惜,精勤努力。他,明不必去做杂务了,来内院和师兄们一起听课练功吧。”
(三)
你:“徐先生,孙叔叔来和我谈过,我知道,当年你和孙叔叔决定辅佐我,是因为你们希望能把我辅佐成一代君王。你们希望能帮助我创建一个新的国家,并且英明地统治它,造福下苍生。”
你:”坦率地,我也考虑过这个可能性。”
徐在田:“那么,大将军考虑的结果如何?”
你:“徐先生,我的计算很简单
。如果有三个人想争夺下,就至少要打两场战争。如果只有两个人,只要一场就可以了。”
你:“如果其中一个非常强,这一场也可以很快结束。”
你:“战争每延长一,就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你:“所以,我的决定就是:选一个较强而且仁善的,帮他更强。”
你对徐在田:“多一个人出来想做君王,下的痛苦就要翻倍。”
你:“道理就是这样简单。”
你:“徐先生,你觉得刘申是否能够做一个给下带来太平和繁荣的好君王呢?”
徐在田:“他不是最完美的,但,也很不错了。他有可能会比他父亲做得更好。”
你:”那么,一个繁荣太平的下,需要几个君王呢?”
徐在田:“一个而已。”
你:“如果下已经有了合适的君王,何必再来争做下的君王呢?下有能力的人很多,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要来做下的王。”
你:“我的选择就是,不要让下的痛苦加倍,而要让它更快地减少。”
你:“这就是我一生想要做到的事,我一生就是想要成为能做这件事情的人。”
(四)
你:“徐先生,你是愿意辅助我,让下的痛苦加倍,成为一代君王呢?还是愿意辅助我,辅佐一代君王,让下的痛苦更快地结束呢?”
徐在田:“若北汉王久后变心,忘恩负义,加害大将军呢?”
你:“即便如此,又有何妨。人终有一死。他不加害,我也会死。”
你这最后一句,让徐在田肃然起敬。
他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然后恭敬地跪倒在你的面前。
徐在田:“大将军讲的这番道理,让我茅塞顿开。我之前被虚名浮云遮眼,反而不见昭昭日月。”
徐在田:“如果大将军为了减少下的痛苦,而甘于放弃成为下的君王,甘于冒着日后被猜忌加害的风险,那在下,也没有什么不能放弃的。在下愿意终身追随大将军,辅佐汉王,造福苍生!”
徐在田:“大将军今的话,属下会一直铭记在心。请大将军放心,我会替大将军服孙将军,以及那些希望成为开国元勋的人。”
你伸手把徐在田拉了起来。
你:“得遇先生,真是我此生的大荣幸。”
你:“我们继续坐下喝茶吧。这茶,就是二泡时味道最沁人心脾,三泡再沸,就没有这样的回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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