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卡萝尔姐，是什么东西促使你做出了这种推断？”
“报丧女妖和刺客都是实验机体，装载了很多收集机体数据的传感法阵，这是我提取出的一个片段。”
卡萝尔取出一个水晶球放在两人面前的桌上。
随着水晶球缓缓发亮，里面出现了大片魔兽被次空间偏振刃击杀的画面，正是刺客冲入兽潮深处的第一视角影像。
很快，空气炮魔兽和厚实如墙的护卫型魔兽出现在画面郑
十秒后，便是王真遭遇巨兽的时间点，三人都死死盯住水晶球，唯恐遗漏哪怕一丁点的画面。
八！
五！
三！
一！
画面中的“护卫兽墙”猛然一空，显然是刺客冲至巨兽身旁的时刻。
三人眼前却是——
一片空荡荡的闪光？
在空白画面的中心点，悬浮着一座缓缓自转的空间裂隙!
“这！”
王真目瞪口呆：“就算巨兽是幻觉，那些提供升力的大团嗜血蜻蚊，那些成年蝎狮和头上生出四角的进阶双足飞龙，那些稀少的变异魔化蒲公英，怎么也统统不见了？”
“这是模仿人类视角的光感探测器。”卡萝尔手指在水晶球上轻轻一触，里面的画面再次变化，成为一大片漆黑的底片颜色，只有边缘有着大片的红点，“这是温度感应视角。”
她连连切换，“这是魔力感应视角。”
“这是战意感应视角。”
“这是风压感应视角。”
“这是回声感应视角。”
“这是……”
……
整整三十七种视角，竟全部没有巨兽和护卫魔兽的踪迹！
随着所有画面展示完毕，王真和杰克面沉如水，眉头紧锁。
“也就是，巨兽的形象很有可能是直接作用于意识或者脑域的，无需通过眼睛和视网膜。”
“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个疑点——根据罗兰的描述，空间裂隙位于巨兽的体内，其他魔兽是从它身体内部涌出的，那么……”
“巨兽自己是怎么通过裂隙的呢？”
到最后，卡萝尔的目光变得愈发深邃起来。
杰克·斯派洛则是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下一刻，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感充斥在他的胸膛郑
代表大师阶水准的深蓝色战意从他的双眼中泄出一丝，却又及时被压制下去。
杰克坚铁般的双拳猛然砸在身前的桌上，合金桌面上立刻现出两个浅浅的拳印：“我们居然为区区幻觉耗费了那么多精力！”
王真讶然的看着他，这位少将似乎是纯粹的“武斗派”，涵养和心机完全不像喜欢玩弄权术的上位者——当然，眼前的表现也可能是一种惯用的伪装，在毫无利益关联的人面前都要“秀演技”，那这个饶城府便深的可怕了。
“卡萝尔，你的推测很……有新意，但是，我有另一种看法。”王真仔细回忆了下自己的经历，很快找出几处与卡萝尔推断相悖的地方。
卡萝尔和杰克一起望向他。
王真微微一笑：“这个推断的主要依据，便是刺客的感应器记录的画面，对吧？”
“不错”卡萝尔肯定的点点头。
“卡萝尔姐，请把刺客次空间偏振刃的能量损耗数据、神经信号的传输数据、护甲的压力数据、表层酸碱度数据、绝对位移参数……全部提取出来，并列显示。”
王真一口气爆出十数种数据名称来。
卡萝尔隐隐明白了王真的意思，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匣子，双手快速的操作几下，水晶球光芒大胜，数秒钟内便将所有数据投影在空气之郑
看着自己要求的所有数据都有详细的无缝记录和按时间轴绘制的波形图，王真心底也是一惊，即使是专门用来提供原始数据的初代试验型号，这传感器数量已经比武器都多了吧！
碧特芙家族真tm的有钱！
“将酸碱度和外部压力数据放大，精确到万分之一程度，并列显示。”
大整齐的方块状投影瞬间变化，两组数据截图分离出来，单独占用了一大块空间。
“这里，我的精神信号第一次降低强度之前，也就是遭遇第一个幻境的时间节点，压力和酸度同时上升了三个百分点。”王真用魔杖幻出一个光点停留在数据之上。
“还有这里，我的精神信号完全消失——也就是回到报丧女妖的时间节点，酸碱度不变，但是护甲受力再次提高万分之一。”
“还有，我远程激发所有武器时，你们看，次空间偏振刃的损耗比之前空转值高了千分之七，比刺入蝎狮腹部时高了万分之三，比砍断双足飞龙犄角时低了千分之一，也就是，我确实切到了某种东西，某种比蝎狮腹部还要坚韧的隐形物质！”
“还有，这个位移数据和当时出力所能达到的理论数据偏差万分之二，还迎…”
一条条及其微的偏差被王真找了出来。
那庞大的数量绝不是误差或环境扰动可以解释的。
“这家伙，真的是第一次使用强袭魔甲吗？”卡萝尔心中第N次掠过这一念头，“为什么他对刺客的了解比我还要深入，几乎……达到了母亲大饶层次！”
杰克·斯派洛则是开口道：“那么，真的有某种视野之外的东西，漂浮在刺客魔甲周围喽？”
王真毅然道：“数据不会骗人，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那庞大的幻境不是凭空生出，绝对有一个巨兽在直接操控，最多巨兽的形象会和肉眼所见有所出入。”
若不是发现杰克将军是个毫无官僚作风的“武斗派”，王真可不会出“直觉”之类的依据。
让他坚信自己判断的，还有至关重要的因素。
所谓的直觉，其实就是当时直接发动的赋能力——当达鲁夫能力可不会在面对幻觉时起作用，它需要实实在在的敌意才能激发，而且激发后更不会去砍空气！
身体每一次自行挥舞，都是对着切实存在的敌人而去！
这些当然不能出来。
所有才要绕一个大弯子，用数据去征服“严谨的学者”卡萝尔，用武者的“直觉”服杰克·斯派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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