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劝司笑语回匈奴，乌氏楼了一宿的好话。
五更时候，司笑语终于点了头。
贺赖送司笑语回房后再回到大堂，乌氏楼已经坐在圈椅上打起了瞌睡。
“王子，再不睡，快亮了。”
乌氏楼坐正身子，打了个哈欠。
贺赖坐到一边，兴高采烈的，
“王子，你走以后，百花宴上出了大事了。”
“能出什么大事，皇帝疯了还是那丹阳公主死了？”乌氏楼兴趣索然。
他现在只关心怎么拒绝赐婚，迎娶他喜欢的女子。
“太叔奂当众拒绝了一个叫什么来的女子，那女子被丹阳好生侮辱。”
贺赖越越来劲，没想到大汉的女子如此有趣，一个个看着弱不禁风的，起话来可不得了。
太叔奂一掌拍在贺赖肩膀上，“太叔奂拒绝别人与你有何关系，我让你打听的人呢？”
贺赖讪讪的闭上嘴。
“你我要你何用？”乌氏楼头疼。
“我不是了吗？”贺赖很是无辜，“太叔奂拒绝了那个叫什么来的女子，就是她呀。”
“宁朝来？”乌氏楼恍然大悟。
他就什么样的女子能与太叔奂走得那么近，能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戏弄他。
原来她就是名动下的丞相千金，长安才女宁朝来！
让他好找。
“你方才太叔奂与丹阳侮辱可她？”乌氏楼一巴掌打在桌上，桌上的酒杯震了一震。
“王子，幸好太叔奂拒绝了，丹阳公主再一侮辱，没人敢娶她，她就会心甘情愿跟着王子去匈奴了。”
这是好事，他不该生气，反而要感谢太叔奂与丹阳。
“胡袄！”乌氏楼又狠狠拍了一掌，桌上的杯子跳起、落下，好不惊险。
乌氏楼冷笑，“我看上的猎物，有的是办法得手，用不上别人施舍。他们敢给她难堪，就是给我难堪，难道我还要感激涕零？”
“是。”贺赖赔笑。
乌氏楼护短，他喜欢的，容不得别人丁点的伤害。
宁朝来，他要定了。
百花宴虽波折，好在过去了。
“就是就是，听就是人家嫌弃了。”
“那往后可怎么过，听许多人都听着的。”
“难怪大人气病了。”
屋外有几个丫头嘀嘀咕咕，将还在睡梦中的宁朝来吵醒。
很快听杜鹃骂了起来——
“一大早的就开始嚼舌根，事情都做完了是不是？要是让姐听见了，心我将你们舌头拔了拿去喂狗！”
“杜鹃。”宁朝来喊了一声。
杜鹃推门，猫着腰进来，笑呵呵道，
“姐这就醒了，要不多睡一会儿，昨夜照顾大人辛苦了。”
宁朝来摆手，道，“什么话不能让我听见，让你使出吓唬饶手段了，是要将人舌头拔了。”
“还不是那几个新来的丫头，只话不做事，我再不管管，她们愈发得寸进尺。”
“只话不做事……她们了什么？”
“乡下来得丫头不知事，胡言乱语的话哪里信得。”杜鹃刻意扯开话题，道，“姐，今日外边冷，就不要出门了，省得冻坏身子相爷又该心疼。”
杜鹃想要隐瞒什么，宁朝来心里有数，昨夜在百官面前已丢尽颜面，区区流言算不了什么，她只是想听听，百姓心里的她是何种不堪。
宁朝来掀开被褥走下床，随意披了件外衫，往桌边的凳子上一坐，冷声道，
“让她们进来。”
“姐……”杜鹃不愿去，那些话她听了都觉得生气，怎么能让宁朝来听。
宁朝来一拍桌子，“我让你去你就去！别让我自己去问。”
杜鹃满面愁容的将几个丫头带进了屋郑
那三个丫头年纪尚，最的大约只有六七岁，年长的也不过十岁。
见到宁朝来，竟都是跪了下去。
宁朝来倒了一杯茶放到面前，笑看着几个丫头，柔声道，
“你们不要紧张，我只是好奇你们方才了什么，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告诉我，我绝不会为难你们。”
三个丫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把宁朝来的话当了真。
年长的丫头，“今儿早上许多人都在，昨日……”
“咳咳！”杜鹃狠狠咳嗽两声。
“再敢弄出一点动静你就出去。”宁朝来看着杜鹃，有她在一边恐吓，那三个胆的丫头什么都不敢。
杜鹃识相的伸出手捂住嘴巴。
年长的丫头继续，“他们昨日百花宴上，议郎大人不要姐，是因为姐在千金阁有相好的。”
“还有没有别的？”宁朝来问。
丫头答，“还姐因为被议郎大人拒绝，面上过不去才答应嫁给柳公子。”
最年幼的丫头脆生生的补了一句，“姐自个儿下贱还嫌弃柳公子身份不够，其实配不上柳公子的是姐。”
“放肆！”宁朝来拍案而起。
下贱，她们的，是她下贱。
她何曾想到会有这样的一，高高在上的宁朝来也会与下贱这样的词儿沾上边。
“姐饶命，奴婢错了。”
三个丫头泫然若泣，伏在地上的身子筛糠一样抖得厉害。
“都出去吧。”宁朝来无力道。
她们只不过了实话而已，她觉得耻辱，觉得不甘，可在别人眼里，她就是这样的不堪。
“姐。”杜鹃走上前去，心疼道，
“姐是下最好的女子，太叔奂拒绝，是他有眼无珠，终有他后悔的一，世人三道四，是他们愚蠢。下之大，谁娶了姐都是他的福分，谁敢姐配不上柳公子。”
“可是，不仅他们，连我自己也觉得我配不上表哥。”宁朝来哂笑。
柳兰还是江南首富的独子，依旧清清白白，腰缠万贯，她却臭名昭着，遭人耻笑。
配不上的人，确实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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