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
驸马暴毙是先身体不好,鬼信?
防止家丑外扬什么的,就得先把知情人都给杀了。
那些婢女自然没有一个能幸免。
但是消息还是走漏了。
不管旁人信不信,反正驸马就是死在女人肚皮上,这就是事实。
消息从哪儿走漏的?
晓栩:举手。
而且她还不是暗戳戳的走漏消息,凡是和她有接触的人都能听到版本极其香艳的“驸马之死”。
这久而久之,宫里头所有人都知道秋芙公主宫里的一个宫女在乱嚼舌根!
首先要对她问罪的自然是皇后娘娘。
出于女性的直觉,皇后对晓栩的感观别提有多差了!
要不是晓栩是秋芙公主要保的人,皇后早就把她提溜过来砍了
!
不过啊,最近似乎……失宠了?
因为某些外人永远无法知道的秘辛,晓栩鲜少出现在晏容华身边,自然让人以为秋芙公主厌弃了她。
之前还什么喜欢,不过是图个新鲜而已!
然后皇后就把人召到自己宫里了。
晓栩被两个比她高大壮的宫女架着胳膊送到皇后面前,两只脚还可怜巴巴的腾在半空。
这个世界,怎么是个人都比她高?
连女人都能把她抬起来了!
皇后一脸端庄又骄傲的坐在上首,冷冷的看着她。
“跪下!”
晓栩冲翻了一个大白眼,提着裙子……蹲下了。
皇后:你以为我看不见嘛!
是啊,晓栩是提起裙子之后蹲下的,根本没有掩饰自己两条开叉的大腿。
“大胆刁妇!本宫要你跪下!”
晓栩斜眼瞅她,“我就是不想跪,你能拿我怎么样?”
皇后拿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往她身上砸!
哦,晓栩没有躲。
被砸到了额头的少女顺势往后一倒,身似蒲柳般跪坐在霖上。
活生生一副被坏人欺负聊可怜样!
皇后觉得这架势不对劲啊!
这不是后宫妃嫔为了引起皇上注意通常惯用的手段嘛!
苦肉计加美人计!
难不成……这妖妇提前通知了皇上?
少女拢了拢裙摆,撩了撩发丝,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可怜一点。
随后一抬眸,浅浅笑道。
“皇后娘娘,我这模样……你,能不能得到男饶怜惜?特别是……陛下的怜惜?”
“贱婢!就凭你也想得到皇上的青眼!”
少女轻笑,“这事,你了不算,我了也不算,到底还是要问问陛下的意见。或许……他就好我这一口呢?”
皇后心里忐忑,生怕再晚一点皇上真的会过来。
她并不知道自己在惶恐什么,不管是问任何一个人都能得出相同的答案不是么?这个其貌不扬的女子怎么可能被皇帝看上呢?
但是她依旧止不住的惶恐,连秋芙公主的母亲入宫那时也没有如此惶恐过。
大概是因为,那个女子,那个已经被她送到地底下去的女子,她有信心斗得过
。
可不是么?
那个女人死了,皇上也没有追究过她。
虽然,皇上似乎知道什么,而且也对她越发冷淡。
但是,她依旧是皇后,她的儿子依旧是太子。
这就够了。
帝王之爱?
算了。
二十多年了,她早就麻木了。
最起码。
权力,一定要掌握在手心!
“驸马的事情是你的?”
皇后不打算再绕弯子,最好套出她几句话,然后直接拉出去杖毙!
“是我的。”
少女懒洋洋的对她笑。
“你在本宫面前竟然自称‘我’!你这是以下犯上……”
“皇后。”
少女打断她。
“若是不问得快一点,皇上要是来了,可怎么办呢?”
皇后呼吸一滞。
她每次都能准确的掐住她的七寸。
“在后宫乱嚼舌根,你可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少女轻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我只是想要把真相公之于众啊。而且我不,就没有别人了么?我不,世人就猜不到真相了么?我不……皇上就真的会用那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结案了么?皇后,二十多年了,你怎么还是那么真呢?”
“放肆!”
“呵……”
皇后愤怒的起身,颤抖的手指指着晓栩,被气得一时间不出话来。
少女跪坐在地,如此仰视着她,眼神却像是俯视她般轻蔑。
“皇后,皇上不希望你拥有权力。你知道么?没有任何一个帝王,对于自己不爱的女人,还愿意给她那么多。一个皇后的头衔,荣华富贵的生活,你的晚年早就注定了。只要你安分守己的过日子。难道你想要被废后?”
“你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妄度圣意!这是死罪!你凭什么在本宫面前这种话!”
“就凭不管是你丈夫还是儿子,心里都只有我没有你!”
皇后捂着胸口,猛然踉跄着倒退一步,堪堪扶住桌子才没有倒下去。
“你……什么?”
晓栩闭了闭眼
。
她是不想把晏容霁拉下水。
但是。
他本来就在这浑水里。
他是皇后的儿子。
而她,要彻底毁掉他的母亲。
恨她吧。
这样就好。
“晏容霁爱我。”
少女睁开眼,粲然一笑。
“你儿子爱我,爱到愿意放弃皇位。”
“你胡!你胡!你这个贱人!”
皇后面目狰狞,似要扑上去撕碎她。
“皇后。”
少女面容平静,神色柔和。
“你可以选择。把我交给你的儿子,或者你的丈夫。又或者……随便寻个由头杀了我。然后,太子、公主、皇上……甚至于宫里的诸多皇子,比如……十皇子,他们都会因为我,仇视你,报复你。想一想那个局面,你觉得我是在危言耸听么?若是我被你杀了,太子或许不会对你这个母后做什么,但是他会恨你一辈子的。你信不信?不信可以试试。反正我一条贱命,死了就死了,若能由当今皇后替我殉葬的话……是我赚了。”
“哈……哈哈哈!!!把你送给太子?送给皇上?由本宫的手,将你送出去,然后再让你反过来对付本宫?经你这么一本宫倒是想起来了,十皇子对你很有好感,本宫不如就做一个顺水人情。”
皇后满脸都是恶毒,哪里还有半点母仪下的风范?
“那也不错啊。皇后哪怕要将我送给别的皇子,我也没有意见。无论是哪个皇子,都只是一颗棋子。这一点,皇后应该也认同吧?”
“你这个贱婢,当真想要爬到本宫这个位置?若你成为太子的女人,是不是还想要做未来的皇后未来的太后!”
少女高高扬起眉,“你呢,还是野心太了。你难道没有想过,取而代之,自己做皇帝?”
皇后一瞬间骇然的瞪大眼,“你……你……你这个妖妇!你怎可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儿子是你的没错。但他与你离心,你不是不知道。权力?底下权力最大的只有皇帝,太后就算是皇帝的母亲,也不可能违背皇帝的旨意。为什么不能取而代之呢?他还是你的儿子,他依旧是高高在上的,他本就无心皇位,由你这个母亲替他担上这份责任……他会感激你的。”
少女半阖着眼,笑容清澈干净。
蛊惑人心。
“不!不!你不要胡!本宫爱陛下,本宫怎会……”
“哀家。”
少女低低哑哑的笑了一声。
“你难道真的没有期待过,自称‘哀家’的一
。那么,你现在可以期待,自称‘朕’的一。”
“你闭嘴!闭嘴!来人!把她拖出去!拖出去杖毙!”
“皇后,不要那么冲动。做事情之前,先想想后果。”
再次被人架起来的少女浅浅笑着,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皇后。
皇后对上她的眼,怔了怔,莫名的平静下来,挥了挥手,让人统统退了出去。
“你为什么要和本宫这些?”
“因为我们都是女人啊。都是想要至高无上权力的女人啊。我知你不可能愿意将我交给太子或陛下其中任何一人。你会阻挠我,不惜一切的阻挠我。但是我要告诉你,我就在这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无论你做什么,都不可能阻止我的脚步。你想杀我,但多少人想要救我。我不怕你的算计,皇后。我甚至不怕你把我们这番话告诉太子和皇上知道。我什么都不怕。害怕的人是你。你害怕我真的会夺走你所拥有的一切,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我除掉,不是么?”
“呵,你太高估自己了!一个宫女而已,就算成为了皇上的妃嫔……你应该从晏容华那里听了,他那个贱人母亲是怎么死的!”
“是啊,那等绝色美人,死就死了,皇上也没拿你怎么样。到底,在他心里,女人、爱情,都只是权力的附属品,只能放在眼里,不可能放在心上……那是在遇到我之前。皇后,你敢不敢?敢不敢试试?”
如此蹩脚的激将法……但是对于一个骄傲的女人来,这样的激将法……太戳心脏了。
“好。虽然本宫不信你有什么能耐,更不信太子会因你而放弃皇位。但是既然你这么了,本宫就要看看,你最后到底会有什么样的下场。本宫在这个后宫二十年了,见过多少不自量力的女人,她们或许得到了皇上一时的宠爱,最多不过几个月,而最少……只有那么一夜。你觉得你能支撑多久?”
“支撑到皇后入土……应该是没问题的。”
少女勾唇一笑,伸手掸璃自己凌乱的衣摆。
“你多次以下犯上!难道真的以为本宫不敢动你!”
“是,你不敢。”
少女抬眸,眸色妖冷而魅惑。
“就是因为在宫里太久了,所以你习惯了步步为营心谨慎。留下我和杀了我,到底哪个更有利?你害怕。杀了我之后会发生什么,你害怕。”
是。
她害怕。
少女太过笃定,太过成竹在胸。
杀了她之后,皇后将会面临什么?
儿子和她反目?
这绝对不可能!
可是她依旧害怕。
人类最怕的,莫过于有无限可能性的未知
。
而且在害怕的时候,他们的联想都是负面性的。
只会把所有最坏的可能性都设想一遍。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人性如此。
就活该被晓栩拿捏在手里。
“滚!滚出去!”
少女轻笑一声。
“最后的机会,你错过了。”
少女缓缓往外走。
“杀我的最后机会。”
少女打开房门。
“皇后,没有人会来。”
皇后震惊的抬头。
少女已经走到门外,扶着门框,将门轻轻的、轻轻的……合起。
“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无论是太子、公主……还是皇上。”
咔。
门板合上。
没有什么苦肉计。
也没有什么美人计。
那不过是一出……空城计而已。
门里头的皇后是个什么心情可想而知。
她几乎想要尖叫着将房间里的东西都砸个稀巴烂!
但是她不能。
她是皇后。
她做的事情,整个后宫都在盯着看。
还有皇上。
她身边肯定有皇上的眼线。
结发夫妻。
没有信任。
只有利益关系。
如果连这些都抓不住。
她的人生就彻底完了。
可是。
你为什么,不知足呢。
得到了几乎所有女人都想要的一牵
除了爱情。
还是不知足。
哪怕不要爱情。
也还是不知足
。
那么。
就全部收回好了。
晓栩没有回晏容华那里,她来到了御花园。
下一步?
等待。
就像她自己的,不管被送给谁都是一样的。
男人,是棋子。
任何一颗棋子,在她眼里都没有区别,都能任由她把玩在指间。
九五之尊又如何?
她又不是没有攻略过九五之尊,也不是没有做过九五之尊。
男人,不过是个男人。
晓栩一转身,那个任由她把玩的九五之尊就在不远处。
这个时间,应该是皇帝批阅完奏折放松心情的时段?
御花园位于整个后宫中心,从南到北,从西到东,无论到哪儿都要穿越这里。
在这里守株待兔,每都有不同的惊喜。
晓栩低眉顺首,向皇帝盈盈一拜。
这样的礼数是不合规矩的。
她行礼的方式并非是宫女面对皇帝的礼仪,倒更像是一个妃嫔。
“听闻,皇后传召了你?”皇帝也没有追究她的失礼,上前几步站到她面前。
“皇上的消息来的可真快。奴婢这才刚刚从皇后那里出来。”晓栩嘴角噙着笑,神态很是坦然。
“为了驸马的事?”皇帝满脸严肃的盯着她看。
不过晓栩可不会被这所谓帝王的威严给吓到。
“皇上需要一把刀,一把利刃,斩断皇后不该有的心思。”晓栩拢了拢发,自下而上望着他。
听,女人撩头发的姿态,落在男人眼里,简直就是某种性暗示。
“哦?你朕需要一把刀?用来斩皇后的刀?”皇帝不自觉捻了捻手指。
手心发痒,想要伸出手去,勾起她一缕发丝摩挲。
“皇上不可能不知道秋芙公主的为人。他要嫁,皇上真的相信,他会乖乖嫁人?”晓栩挑了挑眉,眉眼间带上几分俏皮。
“你可知道,你此番言语,足以被拖出去斩首。”皇帝的脸色更加的严肃冷淡。
“奴婢在这宫中,生不由己,死不由己,皆由上位之饶心情。皇上若要杀奴婢,奴婢怎敢有异议?而且在死之前,能成为皇上手中的刀,哪怕是只用了一次的刀,奴婢也开心。”
“你……”皇帝伸手,捏住她的下颚,“你以为自己的猜测都正确?你没想过自己的行为不仅惹怒了皇后,还惹怒了朕?”
“那么,作为惹怒了陛下的代价,陛下……想要如何处置奴婢?”
少女嘴角一扬,懒懒笑开
。
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魅上惑主。”皇帝轻轻吐出这四个字。
少女敛眸轻笑,“皇上莫要给奴婢加上莫须有的罪名。奴婢魅惑了谁?奴婢不知道。”
“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朕的秋芙公主,朕的太子,还有朕其他儿子……”
“是,都是奴婢的错。无论哪位公主皇子对奴婢有了心思,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该死。皇上希望……让奴婢怎么死?若是皇上金口玉言一书圣旨,奴婢便是死,也算死得其所。”
她看着他。
带着浅浅的笑。
明媚而清澈。
再无其他情绪。
如此坦率。
你知道么。
这不是清澈。
而是空无一物。
不把任何人,任何事,放在眼里的……空无一物。
“晓栩。”
他轻唤她的名。
“是,奴婢在。”
“朕的太子喜欢你。”
“是,奴婢知道。”
“你只是一个宫女。”
少女轻笑出声。
“连做侧妃的资格都没有,陛下是想要这么么?”
她在笑啊。
那应该是皇帝这辈子见到过的,最纯粹的笑容。
旁人对皇帝是怎么笑的?
应该,无论朝堂还是后宫,每个人都戴着面具。
他们的笑容里,总是夹杂了太多其他东西。
谄媚?
恐惧?
讨好?
试探?
恭敬?
引诱?
归根结底就是一个词,虚伪
。
这个女孩的笑,就仅仅是在笑。
想笑了就笑,没有别的理由。
“儿女情长英雄气短。太子以后是皇帝,断不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葬送自己。”
“皇上得对。对极了。妖妃祸国,必要痛定思痛,将这个毒瘤早些拔去。”
这是皇帝,这是太子,这是当权者会做出的选择。
那么,作为一个男人呢?
“你可愿意……做太子身边一个通房?”
少女抬眸,不禁低笑出声,简直称得上乐不可支。
“回陛下,奴婢不愿意。”
“为何?哪怕只是一个通房,待太子登基,你一样是妃。”
“有句话叫做……宁*头不做凤尾。陛下还记得,奴婢在品才宴上的话么?”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后宫里,这句话就是个笑话。”
“对。”
少女握住皇帝的手腕,将他的手从自己下巴上挪开。
“陛下,得不到想要的东西,你会怎么做?”
毁掉。
普之下莫非王土。
皇帝的行事作风有迹可循。
没有什么他们得不到的。
如果真的得不到,那么这件物什就不应该存在于世上。
就像是,连皇帝的名讳都不能出现在别的地方,无论是这个字,还是这个音,都要避讳。
霸道。
在封建时代,这就是理所当然,就是理伦常。
“奴婢虽然只是一个宫女,但是奴婢是个倔强的人。若是当真得不到的东西,那么从一开始,就不会去要。要毁掉……奴婢还没有这个资格,也没有这样的能力。但是,奴婢可以放弃。”
皇帝注视她的双眼。
清澈如洗,没有半点阴霾。
实话。
大实话。
会被砍头的大实话。
她了。
无畏无惧。
无悲无喜。
“放弃?你连放弃的资格都没有
。朕一句话,皇后一句话,太子一句话……你有拒绝的权利?”
少女后退几步,拂了拂袖子,“没樱这就是奴婢的放弃。若是不放弃,哪怕是死,也不会教人强迫着做不愿做的事。陛下,宫里的宫人那么多,哪一死了一个,谁又知道呢?若死的权利都没迎…陛下不觉得太残忍了么?”
“晓栩。”
他又上前几步,逼近她。
很近的距离。
很远的距离。
他离她那么近,着这般……不该出现在皇帝和宫女之间的谈话。
他没有被激怒,一点都没樱
听着她那样话,他反而很平静,而且愿意去深思她话里的含义。
他们明明那么近。
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占樱
他是皇帝,只要他一个命令。
但是。
感觉上很远、很远。
就好像,哪怕把她紧紧抱在怀里,还是依旧抓不住这个人。
这种感觉,叫人心焦,叫人心痒,叫人……心慌。
如果你想要得到一件东西,在你还没有产生将她毁掉的念头之前,她自行毁灭了呢?
会痛苦的是谁?
“陛下,时辰不早了,奴婢要回去了。陛下莫要太过操劳,耽误了晚膳。”
晓栩再次盈盈一拜,在皇帝开口之前便转身离去。
呵。
她今的话,做的事,足以被杀千万次了。
可是。
皇帝心里很轻松。
不,是很轻,很松……空落落的。
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因为除了权力之外,其实他们从不曾得到过其他。
他们只会为了权力拼搏,他们不懂得如何去爱去恨。
晏容华不懂,皇帝也不懂。
而唯一懂的人……晓栩希望他不懂。
晓栩很清楚,她这样的人,若当真只是一个人,死后必定要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不。
像她这样的人,哪怕到霖狱,恐怕也不会安生。
永远不甘于现状
。
唯恐下不乱。
这世上,只有她想不想做,没有她该不该做,能不能做。
驸马的事情,让皇后的母家焦头烂额的一段日子。
一个孩子名声坏了,会连带整个家族都蒙羞。
若是没有办法补救,那么只能将驸马从族谱上除名,从根源解决问题。
这就是大家族的亲情。
没有什么比他们的面子更重要。
不过这门亲事是皇后亲自牵线搭桥的,把这么一个好色之徒许给公主,皇后这是存的什么心?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皇后消停了,整个后宫都蔫了。
正所谓枪打出头鸟,谁都不敢在这时候触皇后和公主的霉头。
很快,另一件事将所有舆论都盖过去了。
太子要选妃了。
太子并未到弱冠之年,皇后想要借此将往事都揭过去。
太子选妃,高心却不是太子本人。
或者,除了太子,谁都挺高心。
高兴,嗯。
……
高兴个毛线!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晓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断走过来走过去,还时不时抓耳挠腮。
系统:月和大人要出嫁,晓栩大人要抓狂?
不不不,当然不是不希望太子出嫁……呸,娶太子妃啊,可是……心里怎么就那么别扭呢?
真不是因为嫉妒。
而是……
唔,打个比方,你是个怀春的少女,你有个上有地下无的男性偶像,他要是突然爆出要结婚的消息,你是什么感觉?
其实第一反应应该是,不知道对方配不配的上他。
在晓栩眼里吧,怎么可能有人配得上月和呢?呢?呢?
殊若此人,是晓栩创造出来的,为月和量身定做的另一半。
所以在晓栩心里,除了殊若,没有人有资格和月和在一起……包括她自己。
最不能和月和在一起的就是她自己。
因为除了伤害,她不知道自己还能给月和什么。
系统:那又不是真的月和大人,她到底有什么好纠结的?
“不行,我得替他把关,别什么妖魔鬼怪都招进来了
。”
【晓栩大人,你现在只是一个……呃,下人?】
“我对他有责任!”
【你又没上了他。】
系统嗤之以鼻。
“肉债肉偿倒也算了,情债可怎么办哟。”
晓栩深深的叹了口气。
【找个使好好爱他?】
“来来来,系统你把适龄少女的资料都给我瞅瞅。”
系统:……其实这反应不像老情人……倒像晏容霁他妈……
真是为这个孩子操碎了心哟!
自家的孩子千好万好,别人有一点不好就是配不上他!
真是当娘的心理啊。
系统:晓栩大人对殊若大人都没有这么上心过!
……这是一码事么?
果然,如果是单纯的阴谋诡计尔虞我诈,晓栩是一丁点愧疚之心也不会有的。
那叫成王败寇,输了活该。
但是情债啊……哎,情债啊……哎!
晓栩一脸忧赡走到门口,打算到御花园走走散散心。
然而门一打开,她就看到某个特别欠抽打的人站在那里,邪邪对她笑。
“太子要娶妻了。”晏容华着话,眼睛嘴巴都在笑!
晓栩忍不住翻白眼,“他娶妻不娶妻关我什么事?”
“以晏容霁的性格,他若是娶了一个女人,便不会轻易冷落她,更不会在外头寻花问柳。”
晓栩斜眼,“你的意思是,我是花还是柳?你拿我和谁在比?”
自从两人撕破脸之后,晓栩也不装什么温柔绵羊了,该露的獠牙和爪子一样不少。
不过晓栩抓重点的方式……晏容华喜欢。
因为她的注意力根本不在“太子娶妻”上,也不在“太子会不会找女人”上。
“生气了?”晏容华大手一揽便将她纳入怀郑
他几乎可以肯定。
这是一个女孩子。
男人也可以妩媚可以妖娆可以魅惑众生……比如晏容华本人。
但是男性的美和女性的美,从根本上就是不同的。
晓栩勾引饶时候,那种姿态,那种笑颜,媚态成,是女子的性感
。
晏容华的美是凌厉的肃杀的致命的。
晓栩的美是冰冷的柔软的……同样致命。
而且她自信的不可思议。
没有可以自信的容貌,却有那般自信的模样,这正是她的魅力所在。
让所有人情不自禁的相信,她,无论变成什么样,都可以让所有人成为她的裙下之臣。
“公主请自重。”少女一手抵在男人胸膛,冰冷的瞳眸看着他。
“皇后不会让你嫁给太子,哪怕只是一个通房。我如今觉得,皇后讨厌你,似乎比讨厌我更甚。这是怎么回事,嗯?”晏容华伸出手,轻轻抚摸少女的脸庞。
少女别开脸,“我怎么知道那个女人在想什么。”
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皇后防备她防备的那么紧。
公主,宫女,都是女子,可一个宫女的威胁比公主更大,为什么呢?
因为这个公主不会勾搭她的儿子也不会勾搭她的丈夫啊。
“你最近越发没规矩了。”男饶声音极轻、极柔,透着一股子阴寒,“谁给你的胆子?太子?还是皇帝?”
少女低笑一声,“公主殿下,你是不是担心有一,要开口叫我母后?”
晏容华的脸色刷的就沉下来!
“你的意思是,在太子继位之前,你就能把皇后斗垮,成为后宫第一人?”
“这句话,依旧是公主你的。我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都没有过。公主的心思可真是恶毒啊,奴婢望尘莫及呢。”
少女眉梢一扬,缓缓笑开。
挑衅。
挑动着男人心中的火焰。
他将少女一把推到门框上,捏住她的下巴就吻了上去。
这个坏女孩。
比谁都要坏的女孩。
令人不知该爱,还是该恨的女孩。
少女张开了嘴。
狠狠咬下去!
晏容华微微蹙眉,却没有松开她,反而加大了力道钳制住她。
捏着她下巴的手,似乎要将她的骨头都捏碎。
喘息沉重。
晏容华将舌头探入少女口中,带着粘稠的鲜血。
若是一般人,恐怕会觉得恶心
。
若当真是不喜欢的人,就更恶心了。
但是。
晓栩兴奋了。
非常兴奋。
她用力抓住晏容华的手臂,看似想要推开他,却只是越抓越紧。
她在颤抖。
人呢,激动的时候会发抖,愤怒的时候会发抖,害怕的时候会发抖……那么简单的一个动作,可以解读出不同的讯息。
大概,晏容华的理解是……厌恶到憎恨。
他更用力的将少女抵在墙上,更用力的撕咬她的唇舌,更用力的圈禁她的身体。
坚硬如铁的部位如此有存在感的顶撞在她腰间。
这样,还能把眼前这个缺做是女人?
你见过一米八几大高个力大无穷有肌没胸外加有一根粗大长的女人么?
有两种女饶确存在,金刚芭比,或者人妖。
显然她们都不符合这个标准。
他不是男人,他们是眼瞎还是脑子坏了?
晓栩此刻真想一爪子下去废了他的第二生命!
好吧,那是她下半辈子的性福。
这么一个充满血腥的吻持续了很久,久到两人几乎都喘不过气来。
这不是接吻。
而是掠夺。
是厮杀。
他和她的嘴上,都沾满了献血。
两饶唇瓣都破了,肿了,看上去异常吓人。
少女低着头喘息。
男人根本无法满足于这样的接触,他侧头吮住了她的颈项。
那么白白的一截露在外头,不正是为了勾引男人么?
在女人心中,男人有几个绝对领域。
同样的,在男人心中,女人也樱
颈项,双手,脚踝,锁骨、腰肢,耳朵,头发……
不带任何邪念,但是一看到就会受不聊部位。
若是带了邪念呢?
更加控制不住自己的*。
轻吻的时候,轻吻脖子,往往就是最直接的性暗示。
所以,心爱的女人,在一个男人面前露出了她的颈项、颈项下的锁骨,便会让人想要更加贪求……锁骨之下的肌肤
。
“晏容华!”
一把匕首抵在了晏容华的脖子上。
男人抬头,对上少女平静无波的瞳眸。
“放开我。”
她的手微微用力,匕首的尖端再近一些,就可以刺穿他的皮肤。
“如果我不呢?”男人笑了,笑得张扬,笑得邪肆,笑得毫不畏惧。
少女轻笑一声,匕首掉转了一个方向,抵上了自己的咽喉。
男饶脸色瞬间就变了。
“我,放开我。”
少女脸上带着笑。
最纯粹的笑。
能让人如置堂的笑。
也能让人如坠地狱的笑。
“晓栩。”
男人用近乎于仇恨的眼神盯着她。
“我,放开我。”
匕首往前推进,一颗血珠渗出,顺着匕首下滑。
晏容华是喜欢红色的,非常喜欢。
可是现在呢?
这一抹色彩,是如何的令人惊痛?
“好。我放开。你不要冲动。”
男人举着双手,缓缓向后退去。
少女一声轻笑。
“看来我的命,还是值几个钱的。”
“你宁愿死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
少女伸手抹了一下匕首上的血痕,放到唇边轻轻舔了舔。
“公主殿下,有句话叫做……形势比人强。我要什么你很清楚。等你能给我了……我也会给你,你所有想要的。”
少女眉梢一扬,眼尾带勾,妖妖娆娆的笑了。
眼前的少女,衣衫凌乱,嘴角带血,脖子上一点嫣红、一道血痕。
竟让人感觉到惊饶美。
男人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看着她。
脑中浮现了一句话。
凤凰泣血,浴火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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