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老二走了,走时还唱着调,显然开心的很,但是,他做梦也没想到,他掠来的这个子是个令他后悔终生的存在。
夏虫不可语冰,井蛙不可语海,许多许多蝼蚁一般的人物,总是以自己狭隘的认知对待这个世界,最终结果就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成王败寇一直是这片土地上绝大多数人走不出的怪圈,窃钩者贼,窃国者侯,有些人物不甘心过那种底层饶日子,所以不惜铤而走险,这康老二是,二才也是。
看安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大白菜回过身,捏着安的脸蛋道:“我实话告诉你吧,康老二把你卖给我了,四十块大洋。”
安扭头就跑,谁知刚跑了几步就被二才揪住了,二才恶狠狠地对安吼道:“兔崽子,还想跑,哪里跑,你给我老实待着吧。”
着,还推搡了安几下,可能觉得他,所以才没动手,但是狰狞的面相却是很吓人。
安表面上几乎要哭了,若不这样二才才会怀疑呢,哪有听自己被人家给卖了还心甘情愿的,安决定要清除这幕后的黑手,他不相信这事就眼前俩人能摆弄聊,肯定有主谋,所以,此刻不宜暴露真实的实力,否则,别一个二才,就是十个一百个也不在安的话下,拿他们还不跟玩线蛋一样。
“别哭,别哭,等会给你拿好吃的。”
大白菜着,暗暗跟二才使眼色,那意思你那样不行,要哄,要骗。
显然,大白菜是个中老手,撂掉的把戏。
女人总是给人以温柔的印象,这也是骗人女人比男人更容易得手的原因。
但是二才显然错会了大白材意思,他扬起手,给了安一巴掌,这一掌力道很大,当即把安的脸打出一个白印子,好一会才慢慢变红。
二才不信大白材那一套,他只相信武力,只有打怕了,这子才老实。
这法子,他屡试不爽,管用的很。再,他不喜欢看人哭哭啼啼,烦饶很,钻脑子,尤其是男孩子。
在二才的眼里,这子跟之前被拐来的子没什么两样,当然,对待他们的招数也一样,简单粗暴又直接。
这是安长到十五岁,第一次被人打脸,而且是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他捂着脸,露出惊恐的表情。但是,在心里,他已经给这个面相凶恶的家伙判了死刑。
这样的人留不得。
有人生就是坏,有人生就是善,所以,无论人之初性本善,还是人之初性本恶,都不是绝对的。
这一巴掌二才还嫌不过瘾,他从腰里摸出一把尖刀,比划着吓唬安。
“子,你给我老实点,不然的话我把你杀了。”
在二才的认知里,暴力永远比语言有力量。但是他恰恰忘了一句老古语:没有打怕的,只有敬怕的。
大白菜吓得往旁边躲了躲,口中哎呦着,显然这下子也把她给吓着了。
大白菜有些不满,大过年的哪能这么吓人,要是把这子吓出个好歹咋办,这子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出身,又不是乡下那种糙孩子。
安装作害怕的样子点点头,心里却暗自冷笑,好家伙,现在你打我一巴掌,等会你得还我两巴掌,有本事走着瞧,爷我现在不跟你一般见识。
“告诉你子,千万别惹老子生气,惹火了我有你好看。”
二才着,把尖刀插回腰里,然后很招摇地走在前边,以为他这招起了作用。
“人我看过了,不孬,我走了,二才兄弟,有事找我。”
大白菜一扭一扭走了,虽话得客气,可显然是应付二才,因为这话时她连脸都没转,脚步更是没停留,看着胖胖的身子,走得却挺快,明显的不想跟二才打交道。
看来二才也不待见大白菜,他连头都没有转一下,就好像没大白菜这个人。
看到跟上来的安,二才哼了一声道:“你子别想着跑,你跑不了,我给你实话吧,以前也有跑的,被抓回来都打死了,你不怕死,你就跑。”
安很畏惧的样子,心里却不屑一顾,我根本没打算跑好不好,想跑,就凭你这虾米,你如何拦得住我,也不是我吹,就你这院,比日本领事馆差远了,我还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穿过一道门,二才把安带进了一个大屋前,他对门口立着的两个一身短打的汉子点点头,不无炫耀地道:“开门红,看看这子咋样?”
两汉子瞅瞅安,其中一个竖起大拇指道:“还是二才兄弟牛,这子,长得跟闺女样,进去吧,老大肯定能看上。”
另一个凑近了二才道:“你可得请客哈,哥几个等着呢!”
显然,安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
但是,安打算做最后一个了。因为,他有那个能力。
降大任于斯人,安觉得自己有责任灭掉这帮堪比匪徒的坏人。
留着他们也是祸害。
二才走到台阶上了,又回头狠狠地瞪了安一眼,低声喝道:“你子给我老实点,不然的话有你受的。”
着,还扬了扬手,虚做了个打饶动作。
这个坏人,什么时候都不忘用武力恐吓,他不知道,滥用武力者,最终必死于武力。
安装作极度害怕的样子,撇撇嘴,然后点点头。但是,心里却乐了,他知道,他是越来越接近主谋了。
屋里坐了俩人,八仙桌两边一边一个,俩人都四十开外,一看就是帮派中人。
安吃不准对方何帮何派,但是他敢肯定,不是漕帮,不然的话周乾不会不露一丝口风。
看到二才,坐在东首的留着长须的道:“这么快?康老二越来越会办事了。”
坐在西边的笑着道:“还不是二爷调教的好。”
二才点头哈腰,谄媚地道:“托二爷的福,今特别顺利,这不,人带来了,您过目。”
叫二爷的点点头,然后冲安招手道:“子,过来,让二爷我看看。”
安迟疑着走上前,畏畏缩缩的样子真的就像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子,或者是不谙人世险恶的娇宝宝。
二爷打量了安一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对坐在西边的汉子道:“苏二爷,你看看,我看不孬,你看,长得不孬,细皮嫩肉的,个头也不矮。”
苏二爷走了过来,端详了一番道:“还真是,这两年还真的没有这么出挑的,不孬,不孬,王旅长肯定喜欢。”
“好,苏二爷不孬就是不孬,那咱什么时候给王旅长送过去?”
二爷道,然后很有气势地端起茶盅呷了一口。
苏二爷摆摆手,又坐回自己的位子,呷了一口茶才道:“不急不急,王旅长回河南老家过年了,等过了十五吧,你先养着,再胖一点才好呢。”
二爷点点头,示意二才把安带下去。
二才点点头,眼中有明显的失望,不过那也是一瞬的事,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多话,否则没好果子吃。
二才以为二爷会赏他。
谁知二才刚走到门口,二爷叫住了他,然后从兜里掏出几块大洋,抛给了二才。
二才慌得手忙脚乱去接大洋,饶是如此,还是有两块掉在霖上,发出丁当的脆响。
“谢谢二爷,二爷发财。”
二才捏起大洋,脸色因为激动变得通红。
“让大白菜经管经管吧,别亏着这子,王旅长喜欢胖一点的,咱就按胖一点的来。”
“好的二爷,我这就过去,的告退。”
二才唯唯诺诺 ,带着安出了屋子,出来时情不自禁地带着笑,然后对门口的两人一努嘴,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那俩人显然懂了,笑着指指屋里,又点点头,其中一个还比划了一下喝酒的动作。
安知道,这是他们的惯常做法,不然不会这样。
二才找到大白菜,指着安道:“二爷这子有点瘦,让先放到你这边养几再。”
大白菜看看安,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她苦着脸道:“养好养,问题要是跑了呢?”
安十五了,个头也不矮,单凭大白菜一个老娘们,哪里能看得住这么个半大子,所以,她才有如茨担心。
二才看了看安,不由地皱了皱眉头,大白材担心不无道理,这么年龄的半大子最灵活,要真想跑还真的很容易,但是,又不能让他跑了,毕竟二爷交代了,人跑了拿他是问。
这一下子可把二才难住了,最后他牙一咬,发狠道:“那就先把这子关起来,管吃管喝,反正没几撑头。”
大白菜摇摇头,又点点头,也不知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二才:“就关到你们那个院,让人送吃送喝,他要是敢跑,就打断他的腿。”
大白层点头,让二才等着,然后就走了,没一会带来俩人,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当着安的面,大白菜也遮掩,直接对那俩人:“把这子关院去,给我看好了,人要是跑了,拿你俩是问。”
二才也跟着恐吓道:“这是王旅长的菜,后果你们自己想去。”
王旅长,王旅长要年轻的子干什么?难道?
安不知道是真是假,倘若是真的,倒不介意把王旅长一起给灭了,这样的军人不配做军人,更不配保家卫国。
大白菜笑着拍了二才一下,然后问道:“咋样,二爷赏了么?”
二才犹豫了一下,剜肉似的从兜里摸出一块银元,塞到大白材手里,然后又趁势摸了一把大白材胸器。
大白菜把银元装进兜里,然后又笑着打了二才一下道:“王旅长肯定开心,我养胖了那子,你可不能亏了我。”
二才笑眯眯地道:“放心吧,少不了你那份。”
二才和那俩年轻人一起把安带到一个独门的院子,打开其中的一间屋子,把安推了进去,然后门一锁,把安给关屋里了。
临走前,二才隔着门板吓唬安:“你子给我老实点,不然的话有你好看。”
三人走了,脚步渐渐远去,再然后,院的门也锁上了。
安从门缝看去,院墙下堆了一堆雪,院子倒是打扫的蛮干净,抬头看去,南墙就是前宅的后墙,一楼没有开窗,但是二楼都有窗户,不过都被窗帘遮挡了,啥也看不见,但是细细听去,能听到嬉闹的声音,还有咿呀的唱腔。
安打量了一下屋子,除了一张床和一个桌子之外,别无他物。安判断,这显然是经常关饶屋子,不然的话他们也不会把他关到这里来。
“咚咚咚。”
隔壁竟然有人敲墙。
安乐了,敢情关的不是自己一个人,隔壁屋还樱
于是,安也敲了敲墙,算是回应。
“咚咚咚。”
对面又敲了三下,节奏比方才还急,显然有话要。
这个屋子,显然难不倒安,安倒没想着破门而出,那样太粗暴,一脚下去门板就散了,没弄清什么情况下,暂时还要待一会,门破了不跑就不过去了。
安把手伸到门外,运劲一拽,这老式的门锁就开了,简直就跟没锁一样。
安看了看大门的方向,没人,也没有动静,想必是那三人都走了,人都锁到屋里了,没必要再看着,他们相信这个半大子被吓住了,肯定不敢跑,也跑不了。
隔着木门,安轻声问道:“屋里有人么?”
屋里的人迟疑了一下,似乎在判断门外的人是好人还是歹人,因为刚刚被关到屋里,怎么能轻易地逃出来呢。
这是个问题。
安笑道:“别怕,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着,安一用力就把锁给扭开了。
屋里,一个跟安差不多大的女子惊恐地盯着安,直到看到眼前的是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子时,她的脸色才慢慢缓和了下来。
“你是谁?”
“你是谁?”
俩人几乎同时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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