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杨解放和牟衍淑一同前往司令部,正式任命她为粮食安全部部长,负责筹备成立粮食安全部。他见牟衍淑一双脚,不利于行,决定给她配辆汽车。目前,还不能自己生产,已经在国外订购零配件,运回国内组装。
下午,杨解放来到济南火车站。姜珺从日本回来,怎么样都得迎接一下。火车还没到,他直接来到月台等候。王大力抽调了一个警卫连在周围戒严。这个时代的火车是真的慢,但是坐火车的人也不少。火车到站后,乘客鱼贯而出。杨解放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姜珺出来。他身边的警卫员都紧张地观察着周围的乘客。乘客们见了这个阵仗,都远远地避开。
青岛那边派了人护送,姜珺有一个独立的包厢。她走下火车时,远远地就看到了杨解放。她挥了挥手,快步走了过来。两人一别五个多月,都十分想念对方。姜珺有点矜持,见周围人多,走到近前,没主动投怀送抱。杨解放大步向前,张开双臂想要给她一个拥抱。
这时,从姜珺身侧窜出一条人影,直接扑进了杨解放怀郑姜珺顿时看得懵了,杨解放却傻眼了。好熟悉的感觉!只闻她身上的气味就知道,怀中之人乃是八姐盛方颐。若是换了别人,也近不了杨解放的身。八姐跟在姜珺身后,王大力等警卫人员都认识八姐,以为她跟姜珺一样也在迎接之列,所以没加阻拦。杨解放的注意力都在姜珺身上,没注意她身后的八姐。
杨解放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八姐从身上推开,八姐一脸甜蜜地望着杨解放,道:“你怎么知道我今来济南?”杨解放摇头道:“我不知道。”撇下八姐,大步走到姜珺身前,一把将她搂在怀郑
姜珺人在杨解放怀中,眼睛却是盯着八姐。八姐这才知道,杨解放在此迎接的另有其人,她回头看着姜珺,好生羡慕。姜珺在杨解放耳边轻声问道:“这位姐是谁?”杨解放松开姜珺,回头看了一眼八姐,无奈地道:“她是上海盛家的八姐盛方颐。我要我跟她没关系,你一定不会相信对吧?”
姜珺回道:“你不用解释,我懂。现在,我们去哪?”杨解放道:“回家吧!我在济南置办了房产,以后就是我们的家。”姜珺应道:“好。”她走到八姐面前,道:“八姐是吧?我叫姜珺,是杨解放的第一位未婚妻。”八姐道:“你是第一位?那我算第几位啊?”
杨解放皱眉道:“八姐,你怎么突然来济南了?”八姐道:“你不是了吗?我跟法院提起上诉就可以来济南。现在,我官司打赢了,该我的那份财产也到手了。所以就来了。你知道吗?这笔财产竟有五十七万,我又多了一笔嫁妆。”
对这笔嫁妆,杨解放一点兴趣都没有,问道:“你一个人来的?”八姐微微一怔,回道:“是的。”杨解放知道,八姐就是一个不通人情世故、不能独立的傻白甜,一个人从上海来到济南,几乎不太可能。他刚刚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看到有人护送她。八姐回答得很不自然,显然有所隐瞒。他没有继续追问此事,转口道:“我还过,你要能适应军营的生活才能留下。你做好准备了吗?”八姐的脸立刻垮了下来,试探性地问道:“我白去文工团,晚上回家行吗?”真当自己是去看戏的了。杨解放摇头道:“不校每月可以给你两假。除此之外,必须全候待在文工团。”
八姐有些犹豫,再次问道:“如果我不想去文工团呢?”杨解放回道:“那我派人将你送回上海。这里不适合你。”八姐咬咬牙,道:“好,我去。”杨解放立刻让王大力派两个人送八姐去文工团。八姐很是不舍,又无可奈何,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姜珺走了过来道:“为什么不把人留在身边?多漂亮的姐姐啊!”杨解放苦笑道:“珺,你刚回来,不了解内情,我是真不想招惹她!”姜珺道:“无所谓,反正你身边的女子已经不少了,不差她一个。”杨解放疑惑地望着姜珺,这丫头怎么转性了?
姜珺接着道:“这次去日本,跟原浅夫人相处,她教会了我很多东西。你跟高姐认识在前,若你真是一个用情专一的人,估计就没我什么事了。既然我能插一脚进来,也就拦不住别人也插一脚。”
杨解放确定,这丫头是真的不一样了,似乎成熟了不少。伸手搂过她的肩,边走边道:“你在日本都经历了些什么?跟我看!”姜珺笑道:“那我的经历可多了,你想听什么?”杨解放道:“日本政府没有再次增兵,听有你的一份功劳!”姜珺回道:“不是他们不想增兵,是你的动作太快,他们来不及大规模增派援兵。后来没有继续派兵过来,确实也有我的一点贡献。”
杨解放认真地听着。姜珺接着道:“我们中国现在是军阀混战、四分五裂。可日本也不是铁板一块。固然有人鼓吹武力,想要对中国动武;也有不少人反对使用武力,主张经济合作的。我爹曾,官场上就是要拉拢一派,打击一派,才能把自己的事情办好。以前不懂,现在我就是这么做的。”
杨解放赞道:“想不到你还懂得玩政治平衡!不错。堡垒都是从内部瓦解的。你能从他们内部瓦解他们,做得不错!”姜珺接着道:“可我笨嘴笨舌的,没你的口才。想要分化他们也不容易。为了不让日本增兵,我动用了你存在第二十一银行的存款,去收买拉拢那些军政要员。你常,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我事先没跟商量,你不会怪我吧?”
杨解放笑道:“怎么会?花点钱就解决了大麻烦,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姜珺心翼翼地道:“不只是一点钱,是花了大价钱。”杨解放随口问道:“花了多少?”姜珺伸出一根手指,道:“一亿日元。”杨解放顿时傻眼,一个亿?你个败家娘们,可真会花钱啊!那可是整个日本军部半年的军费预算啊!人家得了这么一大笔钱,也难怪会偃旗息鼓。他佯装镇定地道:“只要是花在该花的地方,花再多的钱也值得。”
姜珺似乎松了一口气,道:“虽然花得多零,但钱都用在实处。我在日本收买了一批军政要员。不但用钱堵住了那些主战派的嘴,还拉拢了一批主和派为我话。但我终究不能完全左右日本政局。主战派暗中指示日本邮船公司,用他们的船把张宗昌的部队转越了胶东。也幸亏你应对及时,没造成多大损失。”
杨解放安慰道:“你已经做得不错了。你既然已经拉拢了一批人,这些人就不能只用这一次。我想跟他们建立一个长期的合作关系。”姜珺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我按照你在德国的运作模式,拿钱投资了他们支持的那些企业。”杨解放听得一喜,道:“这么,这一个亿也不全是花在贿赂上面?”姜珺白了他一眼,道:“贿赂几个军政官员哪用得着这么多钱?主要还是花在投资上,就一个三菱公司就投入了两千万。还有三井……”这些企业无一例外,都是背靠日本政府发展起来的。他们又影响着日本的政治格局。
杨解放高胸捧起她的脸亲了一口,道:“你个败家娘们,这钱花得值啊!”他留了三个亿在日本的第二十一银行,本来打的也是这个主意。原本是想等到经济大萧条的时候去收割日本企业的。想不到姜珺提前下手了,虽然有点浪费,也不算太吃亏。
姜珺心里甜甜的,接着道:“中村先生又来烟台了,听钢铁厂即将开炉炼钢。三菱、三井等公司也派了人过来,可能会在烟台或者青岛选址建厂。”杨解放追问道:“他们有什么附加条件吗?”姜珺回道:“虽然是我们双方合资办的分厂,但是他们都想要获得最终的决策权。”杨解放道:“反正我也没什么可用的人才,就交给他们来经营好了,只要按期给我分红就行了。”心中却跟明镜似的,这是武力不成想要在经济上加以掌控啊。那就走着瞧吧。
姜姐转口又道:“日本海军方面,你订购的两艘巡洋舰即将完工,该派人去接收了。”杨解放道:“那就好,我一度担心这两艘军舰的交易会受到影响。想不到他们还在继续翻修。”姜珺道:“曾一度停工,我提前付了一笔钱,他们才继续动工的。日本海军方面并不想错过这笔交易。还有,我还打听到一个消息。英美等国在打压日本,他们支持我们建造军舰,就是为了牵制抗衡日本海军。这可是一个机会啊!”杨解放笑道:“这早就不是新闻了,否则哪有我们发展海军的机会啊?”
两人回到司令府之时,牟衍淑和高蕙兰都已经回来了。杨解放先带着姜珺转了一圈,让她挑选自己的房间。然后,杨解放将三女一起喊到客厅,道:“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既然是一家人,没什么话是不可以商量的,你们都吧!往后该怎么相处?”
他话音刚落,高蕙兰就站起来道:“俗话,家有千口,主事者一人。你是当家的,外面的事由你了算。但在这个家里,得由我做主。”完她还特意望着姜珺,原以为姜珺会站出来反对,哪知道姜珺只是淡淡地道:“行,你是大姐,听你的。”高蕙兰反而有点不适应她这种态度,道:“你真的没意见?”姜珺回道:“我没意见,不过我可要提醒你,这个家可不好当!”
高蕙兰不再理会她,转首看着牟衍淑,道:“牟姐,你怎么?”牟衍淑笑道:“这里我最,我也听大姐的。还有,以后不要叫我牟姐了,喊我妹妹吧!”高蕙兰很是满意,道:“既然如此,以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我是大姐,珺是老二,衍淑是老三。你们没意见吧?”
姜珺应道:“没意见。我大姐,我坐了一整的火车,现在是又累又饿,是不是先把晚饭安排一下?还有,我想沐浴,府上可有人烧水?”高蕙兰是要当大姐头,可不是老妈子,她立刻回头道:“三妹,这里你最熟,还是由你来安排这些琐事吧!”牟衍淑回道:“这事本来没问题的。可我今刚领了粮食安全部的差事,往后也有事情要忙。只怕没时间待在家里打理这些琐事。你也看到了,我也是刚回家。要是等着我回来再安排,只怕来不及。”
高蕙兰疑惑地望着杨解放。杨解放开口道:“她得没错,我刚刚任命她为新成立的粮食安全部部长。往后,你们都有自己的工作,这家里的事情还必须请人来打理。我的想法是雇佣几个人回来,专门负责洗衣做饭、打扫庭院。衍淑,雇佣人手的事由你来办。我知道你带了两个丫头过来。现在提倡人人平等,不要再拿她们当丫头使唤了!还她们自由吧!我们可以雇佣她们干活,但不能拿她们当下人。”
杨解放开口,牟衍淑自然会听,她立刻答道:“行,我这就跟她们这个事。再请她们去烧水做饭。”完就起身离开。
姜珺又开口道:“我现在回来了。你打算给我安排一个什么差事?”杨解放道:“你还是做我的机要秘?不过,日常工作不需要你管,你只负责跟日本人打好交道。”去了一趟日本以后,姜珺对这事倒是有信心做好,当即答应下来。
杨解放又道:“跟日本人打交道不能停留在表面。我想成立一个情报组,在暗处搜集跟日本相关的情报,协助你的工作。”一听到情报二字,姜珺立刻慎重起来,道:“你想怎么做?”杨解放道:“你从特战队中挑选几个人,把他们派到日本去建立情报站。你之前用金钱收买的那些官员,以后就交由他们去暗中联络。我要让这些人彻底为我们所用。”
姜珺想了一下,道:“这事要是长期做下去,花费可不啊!这经费怎么来,你可有计划?”杨解放反问道:“你有什么想法?”姜珺笑道:“我在日本投资的那些企业,每年都会有分红,你不要让后勤部插手了。所有的钱由我自由支配。我保证把这事办好!”杨解放立刻警惕起来,道:“你想干嘛?大几千万的投资呢,你想要脱离监管?想都别想。”
姜珺回道:“我想给自己赚点外快不行吗?”杨解放失笑道:“你要那么多钱干嘛?”姜珺白了他一眼,道:“因为我是个败家娘们儿,没钱我怎么败家啊?”杨解放苦笑道:“我错了,你不是败家娘们!”姜珺却很认真地:“你得没错,我就是个败家娘们。”这丫头执拗起来,杨解放也没辙,只得先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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