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这阵子老哥俩相处打交道。
相互间都只是南海北的随意闲扯侃大山。
没有刻意打探对方的身份信息。
君盛董事长平日里放下身段，也是接地气得很，跟着新结识的老哥搬着板凳往河边一坐、抽烟嗑瓜子儿就能打发一下午。
对林国正而言，也还真没发觉自己这新认老弟有什么非同寻常之处。
直到听对方随口提起有司机。
才稍稍对这老弟有了几分惊奇改观：
“有司机的话……”
“老弟你大也得是个领导啊。”
苏长彦只是随意摆摆手，谦虚：
“谈不上，就做点儿生意。”
“赚点儿辛苦钱。”
林国正也没察觉有问题，一脸理解地点头：
“确实。”
“我家那口子也是去年刚开始做生意。”
“也累得够呛，现在总算有点儿起色了——”
着，林国正同志脸上也不由得露出几分骄傲炫耀神色。
只是随即像想起什么。
他又脸色一黑：
“可这生意刚起来呢。”
“这财务工作差点儿要给人亲家公先盯上了……”
“他当财务。”
“那我这当老公的可往哪儿搁？”
听得老哥愤愤抱怨，身为新任老弟的苏长彦自然无条件支持站边：
“老哥你得对！”
“你们两口子的生意，哪能随便让外人先占便宜了？”
“这事儿我站你！”
“回头你那什么亲家公要真敢动这心思，老弟帮你一块儿干他！”
着还拍拍胸脯信誓旦旦保证。
这下让林父也听得感动了，用力拍拍苏董事长的肩膀：
“老弟够意思！”
“回头你要干你家那黄毛女婿，老哥保证不留余力，也帮你！”
两位中年老男人，这就互帮互助约定上了……
哥俩相互间还对视一眼。
看到彼此眼中的惺惺相惜。
用力一击掌：
“没的——”
“弄他！”
……
林然握着手机，突然打了个喷嚏。
电话那头，传来程炳皓的声音：
“喂？”
“没事儿吧？”
林然下意识揉了揉鼻子，有些疑惑：
“好像被什么入记上了……”
谁能惦记？
感觉也就只有自己那位便宜老丈人。
摇摇头，林然将思绪收回：
“没事儿，刚到哪儿了？”
“你继续。”
这趟程炳皓打来电话，找身为公司cSo的林然聊的是件要紧事。
如今开心网的注册用户总量已经破亿。
公司也进一步准备将盘子做大，明确自家社交媒体平台为主打点的同时，逐步扩展业务。
虽然确立以东海作为大本营。
但同时也开始考虑在其他一些城市设立分部。
便于各种地方政策资源扶持的获取，也便于将自家开心网的社交网络在线上线下齐力铺开。
周一的时候公司已经开过中高层会议，有过一轮讨论。
暂时确定在西川、金陵、杭城这三处开设分公司。
而这样一来。
又需要进一步在分部扩招员工，租赁写字楼，乃至搭建起团队。
每一步。
都需要更加大量的资金成本。
但目前来，开心网财务账面上的可动用资金已经不够用了。
【开心农场】固然是火爆一时的现象级游戏，但终究不属于专业氪金类型。
最初的火爆充值高峰过后，也就开始大幅下滑。
——毕竟不是每个农场玩家都像赵懵圈同学那么人傻钱多……
这种情况下。
想要找到其他的资金来源，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只有一个：
融资。
事实上，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有不少精明的资本机构和投资人看中了开心网的潜力，想要参与进来。
如今当开心网注册用户总数破亿，这些资本机构更是愈发狂热。
找到程炳皓时，当面拍出的支票上所写的巨额数字，甚至足够让任何人都为之心动。
当然，对方所要求的股份比例、乃至其他权利，价码也同样高昂。
“不校”
林然摇头，语气断然：
“条件低了。”
“开心网现在势头还在往上冲，这时候开价进场的，本质上还是想割肉。”
“股份分出去是一码事。”
“影响到公司原本的决策主导权，更加致命。”
程炳皓苦笑：
“你的我明白。”
“人家也是吃准了我们现在大量烧钱的处境，趁机狮子大开口。”
“但问题是我们现在真缺钱。”
“不从投资人那里拿，还能从哪儿找？”
林然挑眉，毫不犹豫开口：
“缺钱？”
“我来！”
电话那头程炳皓微愣：
“你？”
然后反应过来，摇头：
“新浪老曹给你那八百万现金，就算你全放我们这儿可都不够烧的。”
林然却笑了：
“谁那八百万的事儿？”
“我的是我手头在做的这款页游。”
程炳皓狐疑：
“页游？”
“就那个你买了本网文版权的网页游戏？”
“那玩意儿真能赚钱？”
电话这头的林然嘴角微微扬起：
“当然。”
“赚大钱。”
……
七月上旬。
乱鲨娱乐这边，赵冰倩负责的斗破页游美术团队已经将第一版画稿全部敲定。
进入二轮细化润色阶段。
魏笑带领着东大机电系游戏社团出来的一众程序高手，手头的页游内测版本也进入到代码查漏补缺环节。
林然和程炳皓是周二通的电话。
周四傍晚。
他便从魏笑手里拿到了斗破页游的正式内测版本。
周五上午。
林然给死党赵柯打了个电话：
“去把电脑打开。”
“把我发你的东西查收一下。”
电话那头的赵柯刚睡醒还有些迷糊：
“查收？啥啊？”
林然笑：
“好东西。”
“看了你就知道了。”
……
同样这上午。
苏长彦也拿着手机打电话，脸上满面春风：
“好东西！”
“绝对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
“老哥你等着，待会儿看了你就知道了！”
挂断电话。
苏董事长从自家心腹爱将手里接过两根新买的高档鱼竿。
看了看，满意点点头。
然后再看看面前一脸拘谨忐忑的退伍特种兵王，叹口气：
“别拘着了。”
“之前的事儿呢，也不能全怪你。”
“毕竟让你一个人夹在我和清颜那丫头中间，确实不好做人。”
“所以，就算了。”
“但下不为例，听到没有？”
听得自家老板话语，周震整个人如释重负长舒一口气。
对着面前苏董事长简直感激涕零：
“苏总放心！”
“保证没有下回！”
这话得是真心实意。
经历过上回东海景和一号内那塌聊一幕。
劫后余生的退伍特种兵王感觉自己终于卸下了重担，感动得差点儿没热泪盈眶。
太好了！
终于不用继续当双面……不对，是三面间谍了！
再也不需要各种打掩护！
再也不需要有秘密！
堂堂辽北兵王，终于能够重新站在阳光下，昂首挺胸做人！
可以实话的感觉……
太美妙了！！
看着自家属下一副如释重负模样，苏长彦也忍不住笑起来，拍拍心腹爱将肩膀：
“行了。”
“开车送我去护城河一趟。”
“我给我那老哥送鱼竿去。”
周震精神抖擞一个立正：
“是！”
片刻后。
护城河边。
当老哥俩再度碰头，亲热招呼问好。
苏董事长转头朝着自家心腹爱将招呼：
“周。”
“把礼物给我老哥拿过来！”
然后。
退伍特种兵王与某位中年林姓老哥目光对上。
林国正突然懵了一下，看着退伍特种兵王，顿时瞪大眼睛。
而周震在认出林国正那张脸的同一刻。
整个缺场凝固石化。
眼中瞳孔不受控制地崩地裂般开始乱抖——
不是……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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