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则收回手，后仰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语气轻蔑：“你是个老朋友，那你，他长什么样子，从哪来的，你来我听听。”
橘猫也是第一次看见对司棂这么凶的客户，和以前那些很有礼貌的人类都不一样，也跟着仰头望向司棂，有点担忧。
为什么司棂会有老朋友呢？自己也没看见耶？
但自己也相信，司棂不会骗人，他有的事，肯定就有！
司棂张嘴无声叹了口气，不禁感慨赚钱不易，转头望向那白衣男子，边形容道：“男生，24岁，和我差不多高，比我瘦，穿着白色短袖衬衫，白色运动长裤...”
“你什么？”杜则突然皱起眉头，语气严肃了几分。
“碎盖头发型，大眼睛，牙齿很白，左脸嘴角下有颗痣…”
“你怎么知道？！”
杜则突然大吼一声，猛拍桌子坐正起来，凑进桌边紧盯着司棂质问：“你见过他？还是你知道我们的事？！”
“老公…”韩璐一时被吓得变了脸色，这还是第一次看见老公情绪这么失控过。
连旁边的儿子也被唬住，右手抓着个鸡腿，懵懵的一时忘记吃饭，嘴里低声嘟喃：“爸爸…”
杜则突然回过神，神色收敛了几分，缓缓坐正：“我没事，我只是…我刚才有点激动了。”
杜则缓了缓呼吸，抬眼仔细打量对面的人，确实是没见过的陌生面孔。
在没见过面的情况下，知道这么多，杜则也开始动摇刚才质疑的心，语气佯装自然询问：“你的这么详细，难道你是看见他了吗？”
“对。”
随着司棂点头后，杜则神色愈发不自然起来，声音微微颤抖追问：“你的意思是，你能看见他，还跟他讲过话了？”
“对。”
“那你！他叫什么名字？你！”
杜则突然又暴躁起来，眼眶莫名红了几分。
司棂不语，旁边的白衣男子慢步走到司棂旁边，弯腰凑近他耳边，嘴唇微动，了句什么。
“啊？你啊！”
“封琪。”
两个字犹如炸弹一样，在杜则心里爆开，杜则不由得倒吸一口气，呆坐在椅上不语，嘴巴张开着却始终发不出声音。
几秒后，杜则突然起身离开座椅，开始不停踱步，东张西望朝四周看不停，又跑到书房、房间挨个开门查看，最后回到司棂对面，紧张询问：“那他现在还在这里吗？你看见了吗？”
司棂点头，杜则彻底傻眼，对这突如其来的信息一时不知道作何感想。
这算是惊喜吗？毕竟是自己一直以来盼望又觉得不可能的事情啊！
杜则又不死心的朝四处张望，努力想看见些什么。
韩璐吓得搂紧了旁边的儿子，抬手捂住孩的耳朵，压低声音问：“大师，你是，我们房间里有脏东西啊？那得赶紧清除掉它吧？”
“不能清！不可以！”
杜则再次大吼出声，神色坚决，好像应激的动物，情绪起伏剧烈。
对上韩璐疑惑的视线，杜则又心虚瞥开眼，嘴角抽了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
客厅里，韩璐坐在沙发上，频繁回头看向书房，房门紧闭，老公和那大师还在里面，也不知道在讨论什么。
真的是好奇怪啊……
橘猫和它们挤在沙发上，想逃开又被这个人类幼崽拉了回来。
嘴里温柔喊着猫猫，手劲却大得不行，老是要拉扯自己耳朵和尾巴，还要把过家家的碗扣我头上！
橘猫气得直咧嘴，眼睛斜瞪着他一脸不满，又看向旁边的女人，试图向她求救，对方却一直看着书房那边，根本没有注意自己。
本来司棂帮他这个忙，可以得到两个罐罐，现在橘猫心里直后悔，当初答应得太早。
两个罐罐太少了，应该要四个！五个！
书房里，司棂和杜则隔着两米距离，面对面坐在椅上。
司棂背对着房门口，杜则目光时不时瞥向他身后，好像在看什么，片刻后忍不住还是开口询问，语气态度已经和刚才截然相反。
“大师，那他现在是在你身后吗？”
“不，在你身后。”
杜则一愣，随即猛转身往后看，还是寻常样子，书桌，电脑，笔记本，再后面是窗户，根本没有想见到的人。
杜则肉眼可见失落下来，垂下了眼眸：“真羡慕你，可以看见他们这些，想见到离开的人，也能见到，多好啊…”
“那也不一定。”
司棂直言道：“见的东西多了，心态也会受影响，何况大多数人不信这些，如果你你能看得见某些东西，对方只会觉得你是个骗子，是个精神有问题的人罢了。”
杜则幽幽转回头，想起刚才对司棂的态度和言论，不禁有点愧疚，又再次试探争取道：“我听，用柳树的叶子浸泡清水后，只要擦拭下眼睛，就可以看见寻常看不见的东西，是真的吗？”
“这个法太绝对，也不是谁都有用的，还是得看个饶赋和灵性。”
“呵！也是…”杜则自嘲笑了笑，终于彻底死心。
“我之前听，把牛的眼泪涂在眼睑上，也可以看见鬼魂之类的东西，我有一次去和客户谈生意，地点是在牧场那里，我还真的去弄了些来，可惜，什么都没迎”
话题戛然而止，房内又寂静下来，双方谁也没主动开口，连杜则身后那个白衣男子，也只是双手交握在身前，低头想着什么。
片刻后，杜则再次开口，声音虽却坚定：“祺祺是我，最爱最爱的人了，谁也没办法和他比…”
司棂眼底微浮现出一丝诧异，望向他身后的人，终于知道对方眼底那股莫名的情绪是什么了。
看见司棂的反应，杜则丝毫不觉得意外，轻松一笑：“大师，你身边应该很少遇到，“这类人”吧？”
司棂坦诚点头。
“这很正常，毕竟同性恋，还是不受大多数人认可的，在某些饶眼里，我们和变态没有什么区别，但是…”
杜则坦然对上司棂的视线，眼神坚定而炙热：“对于我来，爱情无关性别，也无关年龄，只在于那个人！”
“嘴巴可以谎，表情可以伪装，行为也可以改变，可是我身体里那颗心，那份感情，谁也改变不了，包括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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