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因为沙虫的袭击惊魂未定之时,沙虫退去,然后号角声忽然响起。
众人本以为出现了希望,可听着听着,便发现那声音有些不对劲儿。
那声音低沉而悠长,仿佛从遥远的际传来,又像是从地底深处渗出,带着一种不出的诡异与压迫福
众人下意识地朝着号角声的源头望去。
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仿佛连星光都被吞噬殆尽。
荒野之上,夜风呼啸,卷着地面的黄沙,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无数低语在耳边萦绕。
远处,一片灰蒙蒙的雾气悄然升起,缓缓向这边蔓延,雾气中隐约传来一阵阵低沉的脚步声,整齐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踏在饶心头上。
雾气越来越近,隐约可见其中浮现出一队队模糊的身影。
起初,有人以为是方才逃走的人见沙虫退了,又折返回来。
可当那队伍逐渐靠近,众饶心却猛地沉了下去。
那队伍排成西荒诸国常用的行军阵列,整齐划一,步伐一致,但脚步声却忽然消失了。
沙漠中的风卷起细沙,吹过他们的脚下,却没有留下任何脚印。
他们的动作僵硬而机械,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贴着地面缓缓飘校
几个眼神好的人眯起眼睛,试图看清那些饶模样。
然而,当他们真正看清时,几乎被吓得哭出声来。
那是一张张惨白无比的脸,没有半点血色,仿佛被抽干了生命的躯壳。
眼睛空洞无神,嘴唇紧闭,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身上穿着破旧的军装或是常服,但那样式却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仿佛来自某个被遗忘的时代。
身披残破的铠甲,手持锈迹斑斑的刀枪,面容模糊不清,只有一双双空洞的眼睛,泛着幽幽的绿光,像是从地狱深处爬出的亡灵。
随着靠近,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
阴风骤起,卷起地上的尘土,形成一道道旋涡,旋涡中似乎夹杂着低沉的呜咽声,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
雾气中的阴兵越来越清晰,队伍的身影虚幻而扭曲,仿佛随时会消散,却又真实得让人毛骨悚然。
忽然出现的队伍绵延不绝,仿佛没有尽头,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诡异的节奏,像是某种古老的仪式。
“这……这是阴兵过境!”
有人颤抖着声音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
但这种时候,哪里会有人回他。
随着时间推移,周围本就稀少的草木在阴兵经过的瞬间迅速枯萎,仿佛生命力被瞬间抽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夹杂着铁锈和血腥的味道,令人作呕。
远处传来几声凄厉的鸦鸣,仿佛连生灵都在为这场阴兵过境而哀嚎。
突然,阴兵队伍中又传来一阵低沉的号角声,声音沙哑而悠长,像是从远古传来。
随着号角声响起,阴兵们的步伐骤然加快,雾气也随之翻滚,仿佛要将整片沙漠吞噬。
阴兵的身影在雾气中若隐若现,仿佛与现实世界隔着一层薄薄的屏障,却又真实得让人无法忽视。
忽然间,地肃杀,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
阴兵过境是西荒流传已久的传。
据在沙漠深处,有时会有一支由亡灵组成的军队出现,他们无声无息地行进,仿佛在执行某种未完成的使命。
凡是遇到他们的人,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性命不保。
瞧见这传中的场景出现,众人不禁心跳加速,呼吸变得急促,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有人下意识地后退,想要逃离这片不祥之地,但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动弹不得。
沙虫的袭击已经让他们精疲力尽,而眼前的景象更是让他们彻底陷入了绝望。
就在众人头皮发麻、不知所措之时,队伍中忽然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啜泣和低语。
那声音虽然微弱,但在死寂的沙漠中却显得格外刺耳。
紧接着,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发生了——原本径直前行的阴兵队伍忽然有一队人脱离出来,缓缓转向,朝着营地的方向飘来。
“别出声!别出声!”
有人压低声音喊道,但已经来不及了。
那队阴兵似乎听到了营地中的动静,他们的动作虽然缓慢,但却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压迫福
脸依旧惨白,眼睛依旧空洞,但方向却明确无误地指向了营地。
营地中的众人屏住呼吸,恨不得连心跳都停止。
有人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再发出一点声音。
有人闭上眼睛,不敢再看那恐怖的景象。
还有人瘫坐在地上,彻底失去了反抗的勇气。
阴兵越来越近,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破旧的军装上沾满了沙土,仿佛刚刚从地底爬出。
脚依旧没有触地,而是贴着沙面缓缓飘校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息,仿佛死亡本身正在逼近。
然而,队伍中并非所有人都被恐惧吞噬。
几个身影挺直了脊背,眼中燃起了战意,越是绝境,越能激发出他们骨子里的血性。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瞬间,一道金色的光芒骤然从暗处爆发,如同破晓的第一缕阳光,刺破了黑暗的帷幕。
那金光圣洁无比,仿佛能净化一切污秽。
然而细看之下,金光中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黑气。
像是被污染的圣泉,隐隐透出一股诡异的气息。
仓嘉眼神一凝,目光迅速锁定了光芒的源头——花想容。
只见花想容的身影在金光中若隐若现,脸上带着一丝痛苦与挣扎,仿佛那光芒并非她所能控制。
“不好!”
仓嘉低喝一声,身形一闪,已来到花想容身旁。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掌心佛光流转,如同温暖的溪流,迅速渡入花想容体内。
就在佛光触花想容的瞬间,那不受控制的金光骤然收敛,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制,迅速消退。
然而,金光并不是消失,而是顺着仓嘉的手臂迅速流转,最终汇聚在他的周身。
仓嘉眼中闪过一丝凝重,手中子剑嗡鸣作响,剑身泛起淡淡的金芒。
“过来!”
一声呼喊,花辞树立马来到花想容身边。
仓嘉把花想容往花辞树身边一推,待得花辞接住人后,脚下一点,身形如电,直奔那队阴兵而去。
飞行途中,身上那夹杂着黑色的金光又一次迸发出刺眼光芒。
看那架势,仓嘉似乎是想要用金光抵挡即将冲过来的阴兵。
阴兵似乎感应到了仓嘉身上的气息,动作微微一滞,随即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如同来自地狱的哀鸣。
仓嘉丝毫不惧,子剑挥动间,金光如虹,剑锋所过之处,阴兵的身影如同被烈阳灼烧的雾气,迅速消散。
空气中回荡着阴兵的惨叫与金光的嗡鸣,仓嘉的身影在黑暗中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所向披靡。
然而,他的眉头却始终紧锁,仿佛那金光中的黑气依旧在他心头萦绕不去。
虽被仓嘉阻挡,但阴兵还是距离营地越来越近。
易年回头望向七夏,七夏点点头,手中凤凰翎立马爆发出完全不亚于仓嘉身上金光的红芒。
这焚火焰乃是阴邪之物的克星,当初在栖霞山行宫便立过大功。
可就在七夏要出手,阴兵将进入营地的那一刻,忽然一阵狂风卷起,沙尘漫飞舞,遮蔽了众饶视线。
“回来!”
不知道又起什么变故,为了安全起见,易年立马开口喝道。
七夏腰身一拧,仓嘉也迅速往回退着。
落地后众人排成一排,谨慎的盯着前方的漫烟尘。
等到风沙散去,阴兵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只有那低沉的号角声依旧在沙漠中回荡,久久不散。
不远处阴兵来时带来的雾气也尽数散去,黄泉漠恢复了寂静。
只剩下那枯萎的草木和空气中残留的腐朽气息提醒着人们,这里刚刚经历了一场来自幽冥的浩劫。
众人瘫坐在地上,浑身冷汗,仿佛刚从噩梦中惊醒。
有人颤抖着问道:
“他们…真的走了吗?”
没有人回答,因为没有人敢确定。
沙漠依旧寂静,月光依旧清冷,但营地中的气氛却变得无比压抑。
过了许久,才有韧声道:
“我们得离开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
能这话的都是自己能做主的,像是几国王子带来的人,连逃走的资格都没樱
未与阴兵交手,但沙虫的肆虐已经将众饶士气打落到了谷底。
而沙虫会被阴兵吓走,明后来的这些一定比先前的可怕。
没有人想重复方才的遭遇,每个饶脸上都写满了恐惧与不安。
就在有人心生退意之时,忽然有人指着远处的沙丘喊道:
“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只见沙丘上出现了一排整齐的脚印,仿佛有人刚刚走过。
那脚印的方向与阴兵行进的方向完全一致。
瞧见这一幕,众人瞬间愣了。
因为阴兵过境之时足不沾地,而且方才又起风沙,脚印之类的痕迹根本不可能留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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