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艳声音听起来不大，却清晰的送到两饶耳边。
“你们两人将所有的金莲蓬都采摘下来。”
柳如伊齐平阳听到这话，立刻行动。
倪艳扔的很有技巧，一人靠近一朵金莲蓬。
柳如伊使用还不太熟练的踏水技能，朝着池塘中央的那朵跑去。
齐平阳跑不起来，只能用游的。
可池塘水下，都是荷叶荷花腐败后的淤泥，不像在水下游泳，反倒是像在沼泽里挣扎。
更惨的是，这荷叶荷花形成的淤泥，阻力极大，远超过一般的沼泽，让他这位炼脏高手都举步维艰。
齐平阳前进一段距离，就得停下来休息。
他忍不住转头看去，却见柳如伊已经在水面上如履平地，伸手抓住金莲蓬。
齐平阳偷偷瞧了眼岸边的师父。
他师父依旧面带笑容，可当他不心和师父的视线对上后，却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多看。
柳如伊抓住金莲蓬，微微用力，却没有断。
她怕用力过大，会山金莲蓬，一点点增加力量。
约莫用了五成的力量，金莲蓬才落入她的手郑
好坚韧，柳如伊吐出口气，这才看向齐平阳。
池塘里一共就三朵金莲蓬，柳如伊作为外人，不想抢人家弟子的风头。
她摘一朵就够了，剩下两朵让齐平阳去摘。
她踏水在原地转两圈，可齐平阳距离他自己的金莲蓬，还有大不远的距离。
等到齐平阳取下他那朵，柳如伊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住。
柳如伊估摸了一下时间，不打算等了。
这金莲蓬是人家周宗师的，不管她摘多摘少，都到不了她的兜。还不如早点把金莲蓬取下来给周宗师送过去。
至于齐平阳会不会丢面子，呵呵，反正齐平阳在她面前，已经不是第一次丢面子了。
估计他自己都已经习惯了。
柳如伊想到这里，朝着第三朵金莲蓬冲了过去。
有了上次的经验，柳如伊控制力道，在触及金莲蓬的瞬间，掐断金莲蓬与根茎相连处，完好无损的采摘下来。
柳如伊跳上走廊，将两朵金莲蓬送到倪艳跟前。
“倪前辈。”
倪艳望向柳如伊，视线从头扫到脚。
浑身上下，只有腿以下的部位湿透，其他地方干爽依旧。
再看还在池塘里挣扎、浑身上下除了脸都被绿色淤泥包裹的徒弟，倪艳很想将那玩意踢出师门。
要不怎么人比让死，货比货的扔呢。
还在朝着金莲蓬奋力挣扎的齐平阳忽然感到一阵恶寒。
他打了个大大的喷嚏，不心将脸埋入水中，不心吸入一点池水，那种腐烂气息充斥他的鼻腔口腔，让他欲哭无泪。
幸好倪艳已经收回视线，要不然真的是一点都不想要了。
“您的金莲蓬。”
倪艳笑了起来，眼角出现淡淡的笑纹，不仅没有削弱她的美感，甚至让她更显得温婉大气。
“你摘到的就是你的。”
柳如伊怔住了。
这些金莲蓬的生长方式如此神奇，价值必定颇高。
可不管怎么珍贵，不是她的东西，她就不会觊觎。
所以，柳如伊从始至终觉得倪艳单纯让他们帮忙罢了。
她万万没想到，倪艳竟然真的是想送给他们。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给她了。
要柳如伊不想要，那绝对是睁眼瞎话。
但是什么该要，什么不该要她心里很清楚。
柳如伊道：“倪前辈，这些金莲蓬太珍贵。您还是收回去吧。”
倪艳瞧出柳如伊不是在以退为进，是来真的，终于忍不住道：“唐，你真的不拜我为师？”
柳如伊眨眨眼，不是在金莲蓬么，怎么又到拜师这上面了。
从同柳如伊见面开始，倪艳还是头一次见到柳如伊这么懵懵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还上手掐了柳如伊的脸颊一下。
柳如伊：“……”
倪艳心情大好，笑声传遍整个庄园。
刚刚挣扎到金莲藕旁的齐平阳，听到笑声，吓了一跳。
他好久没听到师父这么畅快的笑声了。
下一个念头是，既然师父这么开心，他一会儿上去应该能轻松过关吧。
唐兄啊唐兄，请你再加一把力，把我师父哄的更高兴吗，我一会儿能更轻松。
倪艳笑过后，摆摆手道：“这东西我早就用不到了，本来就是给你们准备的。”
柳如伊还想什么。
倪艳抬手制止她，叹了口气道：“估计你已经知道我和你师父的一些往事。”
她走到走廊边，用手撑着栏杆，望着远处，神色稍稍有些落寞。
“不过，我们两个之间的情况太复杂，复杂到不清楚是谁对谁错。复杂到……”
她没有再下去，只是长长叹了口气。
一切尽在不言郑
收拾情绪，倪艳转身看向柳如伊，眼神柔和，“可不管我和你师父如何，一些东西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消磨掉的。我看你犹如看我的子侄。”
“虽然你不能叫我师母，也可以叫我一声姑姑。”
柳如伊的眼睛不瞎，能看出倪艳对她便宜师父还有情，而且这情还很深。
她很想一句“那家伙何德何能。”
不过，终究是自己师父，柳如伊很有道德的将这句话咽了回去。
至于“姑姑”，柳如伊对着倪艳长揖，口中喊道：“唐源拜见姑姑。”
周宗师上赶着让她扯自己的大旗，她放过才怪了。
听到这句“姑姑”，倪艳笑的眼眉弯弯。
“好好好。既然我已经是你姑姑，那姑姑送你的东西，你可不能拒绝哦。”
柳如伊没想到倪艳竟然在这里等着她。
话都到这份上了，柳如伊没有再拒绝，只是道：“姑姑，我留下一朵就好，这朵还请你收回去。或者给齐兄也校”
这个时候，齐平阳终于托着最后一朵金莲蓬爬上走廊。
他“师父，徒儿不负师父所托，将金莲蓬给您带来了。”
倪艳看看金莲蓬的底部，问道：“你用了几成力？”
齐平阳抹了把脸，苦笑道：“吃奶的力道都用出来了。”
倪艳又转向柳如伊，“唐你采摘金莲蓬时，游刃有余，我估计超不过七成力道。”
其实只用了五成。
柳如伊心中如此，脸上却露出惊色，“姑姑好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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