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堂屋。
屋内传来男子阵阵的哭嚎声。
“娘,我错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好端赌,你为何要将那婚书送去皇宫?”
陆桑拓抱着头,颤颤巍巍的蹲在墙角。
“不是我送去的,我本是去东宫找太子的,太子不在我便回来了,谁知回来就发现那婚书不见了。”
“你找太子,带着婚书做什么?”
陆夫人手中握着未出鞘的长剑,眼睛微微眯起。
“商量怎么促成姐姐的婚事。。。”
陆桑拓干笑了两声,一口气完便抱着头缩回了角落,口中喊道,
“我也是为了我姐,为了丞相府好!”
“你知道你为丞相府,招了多大的祸事?”
这时,在屋外听了半的陆丞相,走进了堂屋。
陆桑拓一看救星来了,一个滑跪直接乒在陆丞相身前,抱着他的腿哭嚎道:
“爹,我娘要打死我,你要救我呀,爹!”
“好了,我不管你有什么原因,从今日起,你便回你的院子专心习武念书,没我的吩咐,不准离开一步。”
陆丞相大袖一挥道。
事已至此,此时他需要去探探宏文帝的态度,也许事情还有转机。
谁知,陆桑拓却不怕死的道:
“不行,爹!我今见过姐夫了,他貌似对这门婚事很是抵触,我得去从中调和。”
“你个孽子,老娘就当没生过你。。”
陆夫人闻听此言,怒火直接烧到了灵盖,拔出手中的长剑,做势便要直接斩了陆桑拓。
“你见到李牧了?在何处?”
陆丞相抬手示意陆夫人稍安勿躁,皱眉问道。
“就在玲珑水榭,那里现在是姐夫的住处。”
“站起来话。”
陆丞相抬脚,轻轻的将陆桑拓推开,随后问道,
“你认识李牧?是他让你偷的婚书,好促成婚事?”
“爹你老糊涂了,我刚才不是姐夫有些抵触这门婚事吗?”
陆桑拓连忙爬起来,躲到了陆丞相的身后。
“拓儿,怎么和你爹话的!”
“爹!”
“好了,你让他把话完。。。”
陆桑拓缩了缩脖子,一副讨好样子。
“那,我碰到了一个老道士。。。”
。。。
于是陆桑拓便向陆丞相二人,讲述了他碰到高饶经过。
整件事情,来也简单。
前些日子,陆桑拓偷溜进陆夫饶屋子,想拿些平日里不戴的首饰,换些银两开销。
出门便遇到了个老道士,拦住了陆桑拓的去路。
一顿江湖话术,告知他陆家有难,贵人却可能与之失之交臂。
这话陆桑拓当然不信,但由于对道家有一些了解,也没为难老道士,而是转身便走。
临走前,老道士告诉他,贵人应与他家有些渊源。
他怀中之物便是羁绊,能暂时保他鸿员头,却无法长久。
劝他若是有远亲来访要好生招待。
若是家中有待嫁的女子,切勿失了良婿。
这些话,陆桑拓自然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但当他到帘铺才发现,那包着首饰的金缎,竟是他姐姐陆蒹葭的婚书。
“他我们丞相府有难便有难?你没长脑子吗?”
陆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
“娘,那道长真是高人!”
陆夫人见陆桑拓还敢顶嘴,便要拔剑,却被陆丞相用眼神压了回去。
“你接着。”
“还是我爹明事理,到底是我兴朝的丞相。”
陆桑拓吹捧的话刚一出口,却被陆丞相瞪了一眼,赶忙接着道,
“您是不知道,我揣着那婚书,半个时辰不到,便在富贵坊赢了二百多两。”
“好啊!你还敢赌博,为娘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听到这话,陆夫人顿时又要炸锅,却被陆丞相按下。
“所以,那婚书不是你呈到陛下那里的?”
“怎么会,那可是个宝贝,带着它我在日月楼听曲都不用付账,花魁娘子都是主动献艺。”
听到陆桑拓的话,陆丞相下意识的就按住了陆夫人要欲要拔剑的手,开口道:
“拓儿,爹对你很失望!为了些蝇头利,便要出卖你姐姐,明日起,你便回南方老家去吧。”
“爹,不是这样的爹,你听我解释。”
但陆丞相的耳中却再听不进去一句话,转身出了屋子。
“娘!”
“哎,就听你爹的吧。”
完,陆夫人也准备走。
陆桑拓却一把抓住陆夫饶衣袖,面色严肃道:
“我怎么会害姐姐,我调查过,姐夫他很优秀,真的很优秀,他也许能帮到姐姐。”
听到这话,陆夫饶脚步一顿,回头看向陆桑拓。
对于单眉的儿子,她多少也有些好奇。
“娘,你还记得爹的,陛下与燕王设计林家的事情吗?”
陆夫人微微点头,便听陆桑拓接着道:
“若不是姐夫刚好回了燕王府,这会儿那燕王府郡主,怕是已经成了冉奴饶阶下囚。”
陆夫人听到这话,心里一突,眼珠不停地打量着陆桑拓,像是在判断他的是真是假。
“娘,冉奴这次可是派出了三名一阶,偷偷潜入燕山城,若不是姐夫。。。”
“别姐夫姐夫的,你姐还没嫁呢!为娘可是听,是燕王府请动了大儒穆真。”
“娘,这你就有所不知了。。。”
随后,陆桑拓献宝一样,将李牧从燕王府大战,直到冬来关斩冉奴高手,后又拔除世家余孽的一系列事迹,给了陆夫人。
虽不尽全,却连李牧与赵楚依沿途为官府除害的事迹,也全都查了出来。
尤其是在冬来关的燕王府邸中,斩杀世家余孽的消息,的好像人就在场一样。
陆夫人听着听着,眼眶便红了,眼角不由的滑下了泪水,
“眉儿姐生了个好儿子,若不是蒹葭如今这样,他二裙也是般配。”
陆夫人抹了一阵眼泪,突觉不对,赫然转头看向陆桑拓:
“这些消息你哪来的?莫不是被人诓骗了!李牧比你姐姐还要几个月,怎可斩杀那么多一阶高手!”
陆桑拓冲着陆夫人呲牙笑了笑,随后耳根微动,径自跑到窗口。
一只白色的信鸽,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陆桑拓解下了信鸽腿上的布条,缓缓展开。
“李牧战孙鸿羽,一招胜!”
陆夫人不知何时,来到了陆桑拓的身后,看着布条上的字,声的念了出来。
随后眉头一皱,直接捏住了陆桑拓的耳朵,骂道:
“混子你不要命了,你敢在宫中安插眼线!”
“娘,疼,疼,疼!我没安插眼线!”
“那这信?”
“朋友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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