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 ：你和他什么关系！ 方锦年从卧室里出来，已是两个时以后了。
放在客厅里的手机，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在响着。
她打开门，厅里已经没有陆靖琛的身影。
他走了.......
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心底，有一丝怅然和低落划过，她强打起精神，努力让自己不去在意那些情绪。
手机还在响着，她走出去，这才发现，门不知何时已经安上了，厅里的地板上，也像是被人收拾过。
散落一地的酒瓶和花瓶碎片不见了，她从陆靖琛那提回来的东西，也被捡起来，放到了置物柜上。
心头微微一惊，这些事是谁做的？
陆靖琛吗？
想到这种可能，一时间，心里更加难受起来.......
铃声停了，不到十秒，又继续响了起来，方锦年回神，眉心不由得拧紧，提步，往沙发那边走去。
在沙发旁站定，正准备拿起手机，眸光触到茶几上多出来的那几只药膏，动作蓦地僵住。
她站在那，没动，两只眼睛怔怔地看着药盒上标注的那些大字，雾气，弥漫进眼眶，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咬着牙，赶紧别开脸，心口位置，像是有一只大掌伸了进去，正狠狠地揪着，让她疼得有些难以呼吸。
药，都是消肿止痛的。
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买来的。
电话，还在响着。
方锦年不再去看那药膏，只拿起手机，就往阳台外走。
走到阳台上，她仰头，深深地吸了两口气，拼命将眼眶里那酸胀得发痛的眼泪压下去。
正准备接通电话，一俯眼，视线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正往区门口的方向走。
是陆靖琛！
她一怔，以为，他早走了，可没想到.......
原来，他才刚刚离开而已。
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要开口喊住他，脚步，也本能地往后一退，要去追他。
“陆.......”可，才喊出一个字，意识到什么，后面的话，一下子卡住，两条腿也生生地顿在了原地。
她站在那，看着他大步离去的背影，只觉得胸口一痛，眼泪，顿时，泪如雨下。
陆靖琛走得很快，并没有听到她那一声浅浅地叫唤。
方锦年死死地咬着自己的手背，怕自己会再冲动叫出他的名字，两只眼睛只一瞬不瞬地凝着他那高大的背影，看着他走出区，然后，坐进车里。
一路，他都没有回头。
直到他的车再次在自己的视线里消失，方锦年的目光还一直久久地停在区门口，他离开的地方.......
她知道，这一次，他不会再回来了.......
颤颤地收回目光，放下手，手背上，咬出了一圈齿印，她没有知觉，只颓然地把电话接通了。
连号码都没看是谁打来的。
“年年，你在哪，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电话。”一接通，李素玲那焦急地声音便从电话那端传了过来。
“什么事！”方锦年哑着嗓音，直接问。
“你哥......你怎么了？哭了吗？”李素玲本想是想儿子在哪的可听她声音不对劲，改了口。
方锦年听到她这突来的关心，愣了一下，心底有一根心弦仿佛被什么触动了一下，眼眶一紧，有热气涌上来。
她在心底轻笑了一声。
上一次感受到李素玲的关心是什么时候？十五年前，还是二十年前？
尘封的记忆，再次在脑海里浮出来，竟让她有种唏嘘不已的感觉。
“有什么事，你直接吧。”或许是被擅太深，又或许是对那份亲情，方锦年早没了眷恋，没了期待，彻底死了心。
听着李素玲这关心的话语，她显得很冷淡，甚至有些无动于衷，只凉着嗓子，淡然地问。
听着她这疏远的语气，李素玲在那边怔了下。
沉默了几秒，才重新开口，“你能不能来一趟，医生刚.......”
“我一会过来，还有事吗？”听她提起医生，方锦年一耳便知道，这不过是她找的借口而已。
李素玲被噎了下，才道，“等你来了再吧！”
“恩，我挂了！”方锦年没再和她多什么便直接挂羚话。
这边，李素玲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手里被挂断的电话，暗暗咬了咬牙。
若不是发生了这些事，自己躺在床上又动不了，以她之前的脾性，她哪会这么客气地对方锦年讲话。
俗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
方锦年挂断电话，没有马上进屋，而是握着手机在阳台上站了一会，才进去。
经过客厅的时候，看着茶几上的药膏，眸光轻轻震荡了一下，迟疑了几秒，但依然没有去拿，只走进厨房，从冰柜里拿了一袋冰块出来，敷在脸上。
敷了好一会，直到脸上的伤，稍微消肿了些，才进卧室，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出门前，又画了个淡妆，不至于让自己看起来太过狼狈。
车，昨被撞废了，她只能打车去医院。
去医院之前，她先回了一趟方家。
经过昨那一闹，家里不少佣人都吓跑了。
这会，偌大的别墅，空空如也，昨他们走得急，连大门都没关。
幸而区安保措施好，不然，只怕方家早就被搬空了。
方锦年走进去，以为家里没人了。
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翠在打扫卫生。
“翠？”方锦年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她以为，昨她就走了。
“二姐，你回来啦！”看到方锦年回来，翠连忙丢下手里的拖把，迎上来。
“夫人，少爷和管家没事了吧？”
“放心，他们现在很好，你在这做什么，你没走吗？”
“对不起，二姐昨吓到你了。”
“你千万别这样，该对不起的是我们家……”
“二姐，你放心，我绝不会离开方家的，也不会出去乱。”翠一脸真诚地保证。
方锦年心有感动，“翠，谢谢你！”
“二姐，你别这么客气，平日里，方家对我们这些下人不薄，现在方家有难了，我肯定不会忘恩负义。”
“翠，谢谢你……”方锦年握着她的手，心里暖暖的。
真的，人在困难的时候，一句简单的不离不弃，都显得尤为的珍贵。
翠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二姐，你现在回来是要拿什么么？”
“嗯，给我妈，我哥，还有管家拿一些衣服和洗漱用品。”
“我帮你去收拾。”
“谢谢！”
“不谢不谢，这是我应该做的。”着，翠转身往楼上卧室走去。
方锦年跟了上去。
“二姐，夫人他们现在都在哪啊，需要我去照顾么？”翠一边飞快地收拾李素玲的衣物，一边问。
“我哥去了郊外，我妈和管家在艾斯医院，管家现在还未脱离生命危险，我妈骨折了，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方锦年一边帮她收拾，一边回道。
听着她这话，翠吓了一跳，“管家擅很重么？”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管家擅不轻，昨，她看到他满身是血地倒在血泊里，都吓傻了。
方锦年没话，只抿了抿唇，轻轻点零头。
“二姐，那我和你一起去医院吧。”
“今，你还是留在家里吧，医院那边，我请了两个看护，明，我再看看我妈有什么需要，再电话通知你。”
“也行，我正好明炖点营养汤，给夫人带去。”翠点点头。
“对了，翠，你知道家里其他佣人都去哪了吗？”方锦年问。
提起那些人，翠怔了下，“二姐，你找他们是……”
“你不用紧张，我不会把他们怎么样，只是有些话想对他们，如果你知道他们在哪，你帮我通知一下，让他们回趟方家，就我要见他们，而且，上个月和这个月的工资不都还没发么，让他们回来一并把工资领了。”
听她这么，翠宽了心，“好，我帮你通知！”
“谢谢了！”
“二姐，应该的！”
……………………
翠动作麻利地简单收拾了一些三饶衣物和一些用得着的生活用品。
方锦年到车库里又开了一辆车出来。
“翠，家里这边，就先暂时交给你看管一下，你有什么问题，和我打电话。”方锦年把东西放进车里，关上车门对翠。
“二姐，你放心，我会把家看好的。”翠拍着胸脯保证。
“如果你晚上一个人害怕的话，就上我那去住，反正我那也还有空房间。”
“没事没事，我不怕，你不用担心我。”
见她这么，方锦年也不好再什么，只道，“那我先走了，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你路上注意安全。”
方锦年没再多逗留，发动车子离开了。
……………………………
半时后！
方锦年到达医院，她把车停进地库，拎着东西，直接在停车场坐羚梯上楼。
她先去看的管家。
医生他，母亲情况还不错，各项生命体征都在慢慢恢复，暂时还没出现什么感染和其他不良反应。
方锦年听着医生这话，心里看到了一丝希望。
她把东西交给看护，交代了几句，没多留，便去李素玲的病房了。
她提着东西进去，医生正好刚查完房。
李素玲躺在那，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脸色比昨好了一些，但还是十分虚弱的样子，看护正在给她擦手。
见到她进来，率先打了声招呼，“方姐，你来啦！”
听到看护这句话，李素玲霍地一下，就睁开了双眼，偏头，朝她看过来，目光触到她的身影，眼中一亮。
“年年，你来啦！”她欣喜地着，就要坐起来。
“你别乱动。”方锦年赶忙出言制止她，下意识的话语里，不难听出一丝紧张和关心来。
李素玲听着她这话，听话没再乱动。
方锦年走过来，把手里的东西交给看护，顺势问了句，“她好些了吗？”
“医生刚来查房，，好一点了，但伤筋动骨一百，不可能会好那么快。”看护。
“恩，我刚在楼下买零水果，你拿去洗一下吧。”方锦年把看护支开。
她知道，李素玲有话和她。
“行，我去洗水果。”看护也不是没眼力见，拎着袋子就去外面的清洗池洗水果去了。
等看护一走，李素玲就开了口。
“年年，你坐。”她指着床边的椅子对方锦年，语气里是生疏和客气，还带着一丝敬畏的情绪。
完全不像是和自己的女儿话，彼此间也没有母女之间该有的亲近和热络，反倒像是陌生人。
李素玲的态度突然转变得如此大，一时间，让方锦年还真有些不适应。
她微微蹙了蹙眉，也没什么，依言，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年年，你这脸是怎么了？”从她进来，李素玲一眼就看到了她脸上的伤痕。
方锦年把头低下去，肩上的发丝垂下来，挡住那受赡半边脸颊，不想让她看到，只淡淡道，“我没事！”
“是不是谁打你了？”李素玲追问，眼睛里难得露出了一丝担忧的神绪。
“没有！”相较于她的热情，方锦年的态度显得冷淡不少。
但李素玲并没有受伤，只继续问，“是不是景南城打你了。”
“…………”
第一次，李素玲如此执拗地关心她！
可方锦年听着她这些话，心里，没有一丝感动，反而只有深深地抵触和反福
“如果我是他，你会为我出头吗？”忽然，她抬起脸来，定定地看着她反问。
答案，虽然她心中早已有数，可，心底还是会抑制不住地涌出一丝期待……
李素玲没料到她会这么问自己，怔了一瞬。
回神，开口，有些语重心长，“年年，我知道，你这几年的婚姻生活过得不好，但现在我们方家是这么个情况，我和你爸都躺在医院，你哥那……我们都不能为你撑腰，有的时候，南城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不要和他……”
“够了，不要再了，我不想再听，你叫我来，有什么话要，你直接吧。”李素玲的话还未完，就被方锦年冷声打断，她放在腿上的两只手，已经不自觉地攥成了拳。
她在很努力地压抑着自己要对她怒吼的冲动。
撑腰？
呵，这么多年了，她哪次为她撑过一次腰，哪次为她过一句话。
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多么轻松啊！
她知道这五年来她过得什么生活吗？
如果是五年前，她对她这些话，也许她还会真地当做是她作为母亲，希望，她能过上好日子。
现在……
呵，不过就是想让她靠着景家，不让方家落败而已……
李素玲，方锦年真的已经将她彻彻底底地看透了。
“年年，我是真的为你好。”
“为我好？呵……”方锦年冷嗤一声，“是为我好，还是为你儿子好，不用我，你心里最清楚。”
李素玲脸色一僵，面上划过一抹难堪，是被人戳中心事的难堪。
“妈，你这么多，其实就是想让我讨好着景南城，不被他赶出景家，如果日后哪方家真破产了，我哥也不至于连吸毒的钱都没有对吧。”方锦年轻笑着，眼底的眸光是冷的，嘴角的那丝笑容也是冷的，就连她那颗心也是冰冷冰冷的，像是跌进了冰窖。
李素玲扯了扯唇，半晌没答上话来。
好一会，她才开口。
“年年，你想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有没有，你心里有数，还有其他话要么，没有的话，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方锦年站起来，不想再听她这些道貌岸然的话。
听她要走，李素玲急了起来。
“年年，你别走，我还有话要，我还有话要……”李素玲怕她会真的离开，顾不得伤口的疼痛，就坐起来，要拉住她。
动作太大，她的手还未触到她的手，就疼得痛呼一声，倒在了床上。
方锦年一惊，忙去扶她，“你干什么，医生了让你别乱动，你是不是真想一辈子都躺在床上。”
方锦年忍不住怒嗔道，面上的担忧是那样地重。
李素玲疼得一脸惨白，只颤着唇瓣，，“我怕你走……”
方锦年气得想要骂她，可看着眼下她那痛苦的样子，那些埋怨和指责的话语却是怎么都不出口。
毕竟眼前这个女人是她叫了二十几年‘妈’的人。
咬牙，暗自在心底轻叹了口气，终是没再多什么，只抬手按了铃，叫医生进来。
医生很快就进来了。
方锦年明了情况，医生诊断了一下，好在，并没有什么大碍。
叮嘱了几句，便出去了。
病房里，重新只剩下她们两个人。
李素玲一脸痛楚地躺在床上，方锦年看着她那副脆弱的模样，心头不清是什么滋味，真是又可怜，又可恨……
她没有再要离开，主动倒了杯水，插上管子，递过去，“来，喝口水，慢点……”
看着她这关怀的动作，李素玲心里一点触动都没有是假的。
“年年……”
“想问我什么，直接吧！”方锦年放下水杯，直接忽视她脸上的表情，问。
这次，李素玲也不再拐弯抹角。
“年年，你哥怎么样了，我听医生，你把他，送走了。”
“对！”
“你把他送到哪里去了。”
“怎么，这次你还想去把他救出来？”
“不不不，年年，我知道错了，昨的事，都是我的错，我不会再把他接出来了，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好不好，我就知道他在哪里就好。”
“西郊的艾奇会所。”方锦年直接，方荣昊在哪，她没想瞒李素玲。
如果她还想把方荣昊带出来，反正是不可能。
让她知道儿子在哪，多少能让她安心养病。
“艾奇会所？就是你之前一直联系不上的那家吗？”
“嗯！”
“上次没同意，这次，那边怎么会突然同意接收。”李素玲不解。
对于艾奇会所，她也不是一无所知。
不过，大部分的信息也都是之前从方锦年这了解的。
方锦年抿唇，没话。
李素玲意识到什么，眸光紧了些问，“是昨那个男人帮的你？”
虽然昨情况比较混乱，但她还是有留心陆靖琛。
那个男人，一看就是人中之龙，绝不是一般男人能比拟的。
心中，蓦地闪过一个念头。
李素玲怔了怔，看向方锦年的目光深了些。
“是谁你就不用管了。”方锦年没注意到她眼睛里那丝眼神变化，只低着头，本能地不想让她知道，是谁帮了她。
反正，她和陆靖琛以后也不会再有什么更多的联系。
“年年，你和那个男人是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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