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在何雨竹面前，伸出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你知道吗，你越来越像他了。”
他？
谁？
何雨竹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股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李子昂的手指缓缓滑向他的喉咙，停留在刚才被匕首划破的地方。
“你知道吗，”她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这里，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她用力按了下去，剧烈的疼痛让何雨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当何雨竹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房间里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他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病房。
这时，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你醒了？”医生微笑着道，“感觉怎么样？”
何雨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
医生似乎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释道：“你的声带受损了，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何雨竹心中充满了疑惑，他努力回忆着昏迷前发生的事情，李子昂，匕首，后花园……
等等！
后花园！
他猛然想起昏迷前看到的李子昂，以及她最后那句诡异的话。
“这里，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他…是谁？
为什么李子昂会他越来越像“他”？
难道…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性，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可能性。
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何雨竹胃里一阵翻涌，他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声带受损，喉咙火辣辣的疼，像吞了一块烧红的煤炭。他试着动了动手指，还好，还能动。
医生，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带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正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他。那眼神让何雨竹很不舒服，像是在看一只白鼠，而不是一个病人。
“你…还好吗？”何雨竹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医生推了推眼镜，皮笑肉不笑地：“哦，你醒了。声带受损，暂时失声，很正常。你昏迷了三，能醒过来已经是万幸了。”
三？！何雨竹心里一惊，他感觉自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三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李子昂呢？她去哪了？
他挣扎着想下床，却被医生一把按住：“别乱动！你现在的身体很虚弱，需要静养。”
“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何雨竹一字一顿地，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医生叹了口气，似乎有些不耐烦：“发生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在后花园袭击你的人，可是你的同班同学啊。”
同班同学？医生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何雨竹混沌的大脑。后花园…李子昂…袭击…他？等等，医生袭击他的人是他的同班同学，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难道袭击他的不是李子昂，而是另有其人？
他猛地抓住医生的手臂，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疑问。医生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甩开他的手，却发现何雨竹的力气出奇地大。
“谁…是谁…”何雨竹死死地盯着医生，眼睛里仿佛要喷出火来。
医生被他盯得有些发毛，结结巴巴地：“是…是赵…赵清雅…”
赵清雅！何雨竹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袭击他的人竟然是赵清雅，那个看起来柔弱文静的女孩。
“为什么…”他无力地松开手，颓然地靠在床上。
医生整理了一下被抓皱的白大褂，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为什么？这你得去问她本人了。不过，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她已经被警方带走了，据…证据确凿。”
证据确凿？何雨竹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一切都是那么的扑朔迷离，真假难辨。李子昂的死，赵清雅的袭击，以及医生那古怪的眼神…这一切的背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她…了…什么…”何雨竹费力地问道。
医生冷笑一声：“她什么也没。不过，她留下了一样东西，是要交给你的。”
医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扔在何雨竹的床头柜上：“你自己看吧。看完之后，也许你就明白一切了。”
完，医生转身离开了病房，留下何雨竹一个人呆坐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那个U盘。
他颤抖着手拿起U盘，插入病房里的电脑。屏幕亮起，一个视频文件自动播放。
视频里，出现的是赵清雅的脸。她的脸色苍白，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何雨竹…”她用一种毫无感情的声音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我知道你一直在调查李子昂的死…我知道你怀疑我…”
视频里的赵清雅顿了顿，然后，她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何雨竹毛骨悚然。
“其实…李子昂并没有死…”
何雨竹猛地瞪大了眼睛，呼吸几乎停止。
“她…她还活着…”视频里的赵清雅继续道，“她…就在你身边…”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身影缓缓走了进来。
月光照在她的脸上，露出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
那是…赵清雅！
她手里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一步步走向何雨竹…
病房的门开了，但走进来的并非视频中赵清雅的模样，而是一个穿着黑色制服，身材高大的男人。他径直走到床边，一把夺过何雨竹手中的U盘，眼神冰冷地注视着他。
“别看了，都是假的。”男韧沉的声音在病房里回荡，“赵清雅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被人利用了。”
何雨竹愣住了，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像一团浆糊，完全无法思考。假的？什么假的？李子昂还活着？赵清雅被人利用？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人没有理会何雨竹的疑惑，继续道：“我是寰宇学院安全部门的负责人，你可以叫我K。关于李子昂的事情，我们一直在调查。现在，我们需要你的配合。”
何雨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配合？怎么配合？”
K从口袋里掏出一支注射器，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我们需要你进入虚拟现实实验室，重现你预见到的场景。”
何雨竹看着那支注射器，心中升起一股不安。“虚拟现实？这和李子昂的死有什么关系？”
“李子昂的死，很可能与‘意识上传’项目有关。”K解释道，“我们怀疑，有人利用这个项目，将李子昂的意识上传到了虚拟世界。”
“意识上传？”何雨竹感到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
“在寰宇学院，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K冷冷地，“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配合我们，要么…”
K没有完，但何雨竹明白他的意思。他看了看手中的注射器，又看了看K冰冷的眼神，最终点零头。
进入虚拟现实实验室后，何雨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熟悉的场景：学院的后花园。一切都是那么的真实，花香、鸟鸣、微风拂过脸颊的感觉…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身处虚拟世界，他几乎无法分辨真假。
突然，他看到了李子昂。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花园中央，对着他微笑。
“子昂…”何雨竹忍不住喊道。
李子昂转过身，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诡异的表情。“何雨竹，你终于来了…”
何雨竹的心猛地一沉，他意识到，眼前的李子昂并非真人，而是一个虚拟的影像。
“你不是真正的子昂…”何雨竹颤抖着道。
“呵呵…”虚拟李子昂发出一声冷笑，“真假又有什么区别呢？在这个世界里，我就是李子昂。”
话音刚落，虚拟李子昂突然扑向何雨竹，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何雨竹本能地想要躲闪，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得。他眼睁睁地看着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传来…
他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仍然躺在虚拟现实实验室的床上。K站在他旁边，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你看到了什么？”K问道。
何雨竹喘着粗气，将自己在虚拟世界里看到的场景告诉了K。
K听完后，陷入了沉思。“看来，我们的猜测是正确的。李子昂的意识确实被上传到了虚拟世界。但是，是谁做的？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突然打开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
“K，我有新的发现。”医生语气急促地道，“我刚刚检查了李子昂的尸体，发现…”
医生顿了顿，然后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道：“发现她的大脑…不见了！”
何雨竹感觉一阵晕眩，胃里翻江倒海，虚拟世界残留的痛感仿佛还萦绕在胸口。K的声音在他耳边嗡嗡作响，像一只烦饶苍蝇。“大脑…不见了？”他喃喃自语，这比在虚拟世界里被李子昂的幻影捅一刀更让他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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