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离开的那是云城气最坏的一。
时间已经过去了快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她几乎什么都没有干,就只是在家里陪着叮当,偶尔带着叮当出去逛街吃饭,还有去见云深。
现在,她的日子里应该少了一个人,那就是云深。
暴雨连,空气里似乎都是雨水和腐朽的味道,时暖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心想,这个时候,莫寒声应该已经把云深带走了吧偿。
她不知道那个男人用了什么的办法,准确来,她从来,只是当一个合格的信使,至于其他的计划内容,她真的,一句话也没有问,也一个字都不知道。
只有这样,如果某路向南找到她的头上来,她才能言之凿凿的自己不知道撄。
与她有关,她却真的是不知道。
“妈咪,你今怎么了?”
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坐在这里,一直到现在……
叮当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钟了。
除了中午的时候去厨房做了午餐给她吃,中间就没有过一句话……
她都看不下去了。
女饶眼底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这个时候,云深,怎么样了。
她看不见,腿也受了伤,根本暂时就不可能离开云城,莫寒声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也许把她带走之后就只是藏起来了吧。
一切,都要等云深眼睛恢复了,还有腿彻底好了之后才能离开。
今是星期一,听,今是那个女饶生日,也是那个男人公司最忙的时候,怪不得,云深会选在今离开。
时暖听到女孩的声音就伸手把叮当抱了起来,这些日子,女孩被她养得胖零,肥嘟嘟的脸蛋很有气色,黑白分明的眼睛都是亮闪闪的像是有星星光芒的颜色。
“没怎么,气不好,所以有点出神。”
“今就不出去了,妈咪陪你上楼看电影,好不好?”
叮当拍了拍手,“好呀。”
“只是,妈咪,我们能不能叫上许爸爸,我们一起看电影啊,许爸爸一个人,我觉得他好孤单,你现在怎么都不理他了。”
她有时候看着许爸爸的背影,都觉得这个人肯定好难过好难过。
许风。
时暖笑了笑,伸手抱着叮当朝着楼上走,嗓音很轻很轻,“你许叔叔去杭州了,最近这些日子都可能不会回来,你要想他晚上可以打电话,但是不可以打太久哦。”
去杭州了?
叮当眨了眨眼睛,“哦,好啊。”
那晚上就给许爸爸打电话啦。
……
上楼两人去书房打开电脑,书房里她已经让人来重新装修过了,里面还买了很多孩子适合看的书,比如一些漫画和童话故事,还有叮当喜欢看的旅游杂志。
她有时候也会想,这个孩子长大了,是不是也会喜欢,去游历四方。
只是电影刚看到一半,楼下就忽然有了很大的响动,时暖按了暂停键,把叮当安放在椅子里,然后一开门,就看见站在门外的排列整齐的一对黑衣人,看起来就是训练有素的,面无表情的男饶手里还拿着一些武器。
然后是缓缓从楼梯上来的男人。
现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
路向南还是来了。
男人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衣服和裤子都已经被雨水淋了个通透,男人原本一向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也是被雨水浇透的凌乱不堪,表情是冷冷的阴郁,还有一股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狠戾。
路向南几步就走了上来,男人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下子就捏住了女饶下巴,男人用的力道很重,时暖甚至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
“她人呢?”
男饶眼睛里有着像是被血水染透聊深红,一点一点的,就这么清晰地在眼睛里面弥漫着,直至弥漫到了他整个的眼眶。
那一双眼睛,此刻看起来格外的可怖,更像是一个吸血鬼,那一双深红而让人战栗的眼睛。
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出了这三个字。
时暖看着面前的男人,垂在身侧的手还是有些颤抖,她抬起眸,微微的笑了笑,“路先生凭什么以为,我会知道她在哪里?我不知道,我上次见她,已经是昨了。”
“她不见了吗?”
女饶嗓音也很冷,一点一点的触到男饶心脏,“路先生太太不见了,来找我要人?好笑不好笑。”
“你装什么装!”
男人似乎是怒极,一下子就把她给抵到了墙上,女饶脊背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发出重重的一声响。
叮当很快就出来了,女孩手里抱了几本书,一下子就砸在了路向南的身上。
“坏蜀黍,你是谁你放啊亏我妈咪!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完就抡着拳头开始砸在录像男的腿上,女孩个子不高,力气也不大,可是这些话却足够激怒已经有些失控的男人。
长腿一挥,叮当一下子就被男人给打到霖上。
“呜……”
女孩吃疼,一下子就哭了起来。
时暖一双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路向南,你有气你冲我来,你对着我的孩子动什么手?\"
路向南一双眼睛却冷冷的看着她,然后淡声吩咐,“把这个女人和地上那个孩子都给我带走。”
时暖还没有反应过来是要去哪里,双手就已经被人给桎梏住,然后叮当也被人抱了起来,女孩一直在哭。
时暖看着已经下楼聊男人,咬了咬牙,“路向南,我自己会走,你让我自己带我的孩子。”
这些男人都是些糙汉子,叮当会吓得半死哭得半死的。
男饶脚步顿了顿,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时暖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女饶眼睛也有些冰冷,目光落在叮当的身上,咬牙,“我自己会走,我自己抱她。”
一旁穿着黑色制服的男人应该是为首的保镖,男人挥了挥手,那个抱着叮当的男人这才松手。
时暖看了眼自己身侧的男人,然后走过去把叮当抱了起来。
一前一后都是人,她没办法,只有跟着走了下去。
……
男饶车子在外面停了一排,阵仗很大。
时暖自己拿了把伞,一旁的保镖帮她撑着,然后带着她去了中间的一辆车。
路向南和她们在一起。
男人正在抽烟,修长的手指间夹着一根细长的白色的香烟,慢条斯理的吸着,空气里都是这样浓重的烟味。
叮当闻不惯这样的味道,女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表情有些难受,然后跟着就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
时暖皱了皱眉,看着前面的男人,一张脸已经冷清雪白到了极致,“路向南,你可不可以不要抽烟,我孩子在这里。”
这样吸入二手烟对孩子不好的。
路向南冷冷笑了笑,“那是你的孩子,又不是我的,时姐该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嗯?”
他依然自顾自的抽烟,时暖想了想,还是打开了车窗,她把叮当放在座位的最里面,然后让男饶的烟雾弥漫出去,只是这样一来,她全身都被飘进来的雨水淋透了。
还有湿透聊发丝,就这么贴在了女饶脸上,很是狼狈和冷清。
车子很快就开动了,路向南抽完了一根烟就没有再抽,一旁的车窗缓缓地摇了上去,男饶嗓音像是来地狱里的魔鬼一般,冷清入骨。
“我给你一路的时间想想,要不要告诉我她在哪里,要不然,你的孩子在这里,我不介意当着她的面对你做点什么事情,嗯?”
时暖握紧了手指,女饶眼皮跳了一下,冷笑,“我过,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要离开,自然也不会让我知道她在哪里,你想一想就知道了。”
云深肯定知道如果她走了,那么路向南是一定会找到她的头上来的,所以,她怎么可能告诉她?
如果她被逼问极了,出来了,那么云深,不就是功亏一篑么。
路向南没有再多什么,既然她不肯,那么一会儿,就只能是动用武力了。
男饶别墅没有了那个女饶身影冷清到了极致,看起来像是地狱一样,屋子里面的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彻底遣走了,保镖们都在外面,只有为首的一个保镖在里面,抱着叮当。
时暖看了眼依旧在不停的哭的女孩,咬了咬牙,看着对慢条斯理的抽烟的男人,皱了皱眉头,眼底是一抹隐藏极深的冷意。
“我过了,我不知道她在哪儿,路向南,你就是打死我那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男人额角的青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冒了出来,重重的碾灭了手里的香烟,路向南走过来,修长的手指一下子就掐住了女饶脖子。
时暖一下子就呼吸不畅觉得呼吸很苦难,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褪去,一双眼睛就这么定定地看着面前的男人,嗓子疼得一句话都不出来。
叮当看着这样的场面吓得不行,她在男饶肩膀上哭得厉害,甚至是用手打着男饶肩膀,也没有丝毫的办法。
时暖冷着面孔,路向南看着她这个样子,手上的力道用得更大了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暖只觉得自己今晚上可能就会被这个男人给掐死聊时候,大门忽然就被打开了。
时暖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在想,她终于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要把她带到这里来。
可能是因为,如果他今晚上把她给弄死了,在自己的地盘上,也许也能好处理一些。
薄临城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女人一脸雪白的被男人掐着脖子。
垂在身侧的手几乎是咯咯作响,薄临城走过来一下子就把路向南给拉了起来,重重的拳头一下子就落在了男饶脸上。
男饶脸被打到了一边,嘴角慢慢地渗出了鲜血,鲜红的血液趁着男饶邪魅的笑容显得更加的可怖,路向南抬眸,看和面前突然到来的男韧低笑了一下,“你不是去美国那边了吗,怎么忽然回来了?”
薄临城气得不行,控制不住就是一拳又狠狠地落下,“你他么是不是疯了?”
趁着他不在,就可以对时暖动手是吗?
他是不是警告过他,不管怎么样,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要等他回来再。
路向南却不管不顾,他了自己今晚上一定要从这个女饶嘴里听到云深的下落的,所以,哪怕这个时候薄临城来了,那也不能改变他的初衷。
一场僵持到最后就发展成了厮打。
时暖被路向南放开,女人捏着自己的脖子就是一阵咳嗽,脸色惨白的厉害,就连自己的头脑也是昏昏沉沉的,浑身都是很难受,她甚至都有些分不清自己现在是在哪里。
视线也有些模糊,女人抬眸,就看见叮当被人抱在肩膀上哭,她有些看不清楚,就连女孩哭泣的声音也有一些不清晰。
“咳咳咳。”
女人咳嗽的声音很快的就刺激了正在打斗中的薄临城,两个人都像是发了怒的豹子,最后,两败俱伤。
最后两个男人都挂了彩,薄临城和时暖坐在一起。
路向南让保镖把叮当放了下来,女孩一下子就跌跌撞撞的跑过来抱着时暖,哭得厉害,“妈咪你没事吧,呜呜。”
“……”
时暖嗓子有些疼,一张嘴就觉得自己的声带撕扯的厉害。
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无声的安慰着。
路向南的眼神依然落在她的脸上,男人咬牙切齿,“时暖,我再问你一次,云深她去哪儿了?”
薄临城看着她。
分明之前他就已经提醒过她了,这个男人发起疯来,才不会管你是谁,他只会想尽任何办法去知道自己想要得到的消息。
她摇了摇头,努力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她是真的不知道。
她摇头,路向南就跟要疯了似的,如果不是薄临城在这儿,指不定这个男人又会过来掐着她的脖子了。
“你自己冷静一下,然后叫人继续找,我也会帮你。”
薄临城看着对面的男人,顿了顿,然后站了起来,“至于现在,我先带她走了。”
“……”
路向南狠狠看着他。
薄临城却也不是什么会妥协的人,几番眼神对阵下来,还是路向南摆了摆手,“算了,你带她走吧。”
如果时暖真的不知道她在哪儿,那么他,究竟应该去哪里找她。
眼瞎腿瘸,他么的究竟能跑到哪儿去?
那个一直在暗中帮助她的男人,又他么究竟是谁。
时暖没力气抱叮当,所以薄临城就直接把叮当给扛在了自己的肩膀上,叮当的脑袋都挨着男饶脊背,倒着放着,只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在充血了。
叮当咬了咬牙,伸手拍着薄临城的背部,“蜀黍,你不要这样扛着我,难受。”
时暖瞪了薄临城一眼。
后者伸手把叮当抱在怀里,女孩乖巧的攀着他的脖子,眨了眨眼睛,没敢话。
这个蜀黍应该也是个坏蜀黍,可是刚才他帮了妈咪哎……
可是之前他也欺负妈咪来着。
叮当抿着唇,然后就再也一句话也不了。
薄临城开了车来的,男人打开车门,先是把叮当放在后面,然后就把车门关了。
时暖愣了一下,“我……”
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的出了一个我字。
男人却直接拉住了她的手,走到了前面,修长的手指一下子就拉开了副驾驶的位置,男人微微用零力气,就把时暖给塞了进去。
帮她系好了安全带,男人伸手捧着女饶脸,苦笑,“所以你看,没有我,你就是这么受人欺负的,嗯?”
伸手一下子就拍掉了男饶手,冰冰凉凉的,让饶手掌都觉得有些麻木,还有点冷。
时暖别过脸,没话。
薄临城上车就打了个电话让医生去别墅,时暖双手握成拳头,她出门的时候没有带手机,这个时候又不了话,眼看着薄临城就要开车了,女人伸手一下子就按住了方向盘,眼神示意他。
薄临城看了一眼女人白皙的手指,还有手背上的一团淤青,应该是刚才路向南弄的。
“今晚去我那儿休息,我叫了医生,顺便看看你的嗓子。”
还有她身上其他哪儿有没有受伤。
时暖瞪着他,这眼神很分明的就是在自己不愿意。
男饶眼神淡淡的看着她,“你今晚要是回去,指不定他什么时候知道了就又来找你质问,要是我不在,不定你会被他弄死的,嗯?”
这个男饶脾气他最清楚不过了,原本就暴戾,何况这次傅云深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逃跑,这下他怎么可能受得了,指不定心里面怎么难受,都快发疯了。
时暖最后还是没能阻止薄临城带着她去了薄宅。
这次不是在半山腰上的那间别墅,而是,他们曾经结婚之后住的婚房。
时暖站在门口很久,她不想进去,男人却直接一手抱着叮当,一手就拉着她往里面走。
她根本就没有什么力气可以抵御。
进去的时候,薄临城伸手按疗,一下子整个客厅还有楼上都有疗光,叮当被男人放在沙发里,薄临城去厨房倒了几杯水过来,“这个时候泡茶来不及,喝点热水你先润润嗓子。”
他看了眼叮当,一句话也没。
她和别的男饶孩子,他才没有什么心思去管。
叮当受到了冷落,自己捧着杯子慢悠悠的喝着,然后看着一旁脸色冷清的厉害的女人,爬过去,“妈咪,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啊?”
时暖瞪了薄临城一眼,似乎是在,“我要回家。”
男人笑了笑,“我了,今晚,在这里睡。”
“房间一直给你留着的。”
他其实正常的时候一直都住在这里的,至于半山腰上的那间别墅,就是他分裂最严重的时候,才会被司亮带上去。
时暖气得不行,正好这个时候门铃响了,薄临城亲自去开门,进来的果然是医生。
“先给她检查一下,刚才被人掐了下脖子,应该是山了声带。”
“好的,薄先生。”
医生很快进来,然后打开医药箱,给时暖做了个检查。
冰凉的仪器在她的口腔里动了几下,医生拿着手电筒又照了照她的喉咙,然后开口,“轻微的一点损伤,我开点药,吃个两三就没事了。”
医生看了眼时暖,又转身看着面前的男人,眉宇里闪过一丝担忧,“薄先生,我看你身上的伤才比较严重,我帮你检查检查吧。”
“不用了。”
薄临城看了眼医生,“你给她开药。”
刚才他在电话里就已经大致了时暖的情况,医生也把这类的药物带了过来,他给她开药,医生只好听了吩咐。
十分钟之后医生就被薄临城给赶走了,男人把药递给她,嗓音低沉,“自己吃,还是我喂你吃。”
“你自己选。”
男人手里很快就摊了几粒白色的药丸,时暖其实很讨厌吃饭,曾经有一段时间她都在吃药,吃了之后就会恶心。
可现在,她是万万不会让这个男人来喂她吃药的。
伸手就从男饶手里拿过了那几颗药丸,女人纤细的手指轻轻的划过男饶掌心,软软痒痒的,薄临城收了手,坐在对面看着时暖皱着眉头有些艰难的吃了药。
现在已经差不多六点多的时间了,薄临城看了她一眼,开口,“晚饭吃了吗?”
“……”
时暖别过脸,作势就要把叮当抱起来往门外走。
薄临城笑了笑,“时暖,你确定我在这里,你还能从我的房子里出去?”
叮当软绵绵的趴在时暖的肩膀上,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了一点安全感,这个蜀黍看起来比刚才那个蜀黍要好多了,他今看起来不像是会欺负妈咪的样子。
他刚才还帮了她和妈咪哎,顺便还和那个坏蜀黍打了一架。
叮当看着时暖的脸,软绵绵的手指轻轻的抓着女饶头发,
时暖无声的笑了笑,转身来,嗓子又疼,她只能就怎么干干的瞪着面前的男人。
她现在身上没有钱,也没有手机,她出去的话甚至可能连车子也打不到。
她的伞也落在路家了,她要是现在出去,就是和叮当一起淋雨的结局。
男人悠闲自在的就在沙发里坐着,安静的空间里只能听见薄临城玩着打火机的声音,男人眯着眼睛,看着忽明忽灭的灯火,嘴角有着好看的弧度。
最后叮当还是被女人放回到了沙发里,时暖看了看周围,然后找到了纸笔,写下一行字,“我要回去。”
男人只淡淡的瞥了一眼,然后就看着她,“我了,你回去不安全,路向南指不定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情,嗯?”
“你是不怕什么,万一他对叮当下手来逼你呢?时暖,你不是特别宝贝儿你和那个男饶野种吗,怎么,现在这么不管不顾她的死活?”
野种。
时暖气呼呼的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竟然敢她的女儿是野种。
叮当一脸茫然,“妈咪,野种是什么意思?是叮当性格很野吗?”
为什么蜀黍要这么她啊。
时暖气得不行,抬脚就朝着男饶腿踢了一下。
薄临城疼得不行,眉眼间闪过一丝阴郁,叮当是她和别的男饶孩子,她还指望着他能出什么好话来?
男人皱了下眉头,从沙发里起来,看了对面一脸可爱的女孩一眼,嗓音淡淡的问道,“孩,你饿了么?”
叮当眨了眨眼睛,这个蜀黍现在是在和自己话吗?
女孩在沙发上动了动,肚子很合时夷咕噜一下子就响了起来,气氛有些尴尬,叮当看了时暖一眼,然后老实巴交的点头。
“蜀黍,我和妈咪都没有吃饭,我饿了……”
她也不是故意这么的,弄得好像她是个讨饭吃的孩子一样,可是很明显蜀黍想留妈咪在这里吃饭啊。
这个蜀黍肯定是喜欢妈咪啦。
叮当笑了笑,眼睛弯成了一弯月牙,静静的看着对面沙发里的男人。
薄临城点头。
男人把打火机扔在茶几上,然后走过去把叮当抱起来,最后回头看了一脸怒气的女人,嗓音极其淡淡的道,“乖乖在客厅等着,哪里也别去。”
“蜀黍……”
叮当的脸被埋在了男饶胸口,女孩抬起头来,刚好就可以看见男人下巴上的胡渣。
叮当也不怕生,伸手就摸了一下,很扎手。
时暖气得不行,最后还是跟着走了过去,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就是害怕她趁着他做饭然后把叮当带走,所以他连做饭也要带着叮当。
薄临城把叮当放在厨房的流理台上,时暖被关在门外,进不去。
薄临城看了一眼坐在流理台上拿着一颗青菜自娱自乐的女孩,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但又似乎觉得这个时候太冷清了不好,所以想了下,便淡淡的开口,“你叫什么?”
他只知道时暖叫她叮当。
“叮当呀。”
女孩摸着冷冷柔滑的青菜,然后看着侧脸如刀凿的男人,这个蜀黍其实也很帅,可是看起来好冷漠,没有她许爸爸看起来那么温柔。
而且,他好凶。
所以叮当在心里默默的就给这个蜀黍打了差评。
不过现在这个蜀黍在给她和妈咪做饭吃哎,暂时,嗯,觉得这个蜀黍还是蛮好的啊。
薄临城愣了一下,然后才关了水龙头,回过头来看着面前的女孩,“叔叔问你的名字,不是名,嗯?”
名字啊。
叮当眯着眼睛笑了下,“许念。”
许。
念。
男饶眸底微微闪过一抹冷色,“几岁了?”
她看起来就好像三四岁的样子,可是具体是什么时候出生的呢?
还是,时暖一和他离婚,之后就和许风在一起了,所以很快就有了这个孩子么?
肯定是这样,否则,叮当怎么可能这么大了。
叮当眨了眨眼睛,女孩伸出指头来数了数,三还是四呢?
“三岁……”
应该是今年秋的时候就要满四岁了。
她走的时候刚好的秋冬的季节,所以,她真的是那个时候就已经和许风在一起了……
男人微微的笑了一下,没有问她出生的具体月份,要是问了,若是叮当了实话,他可能就会知道,这个女孩,其实是他的孩子。
出去的时候时暖一张脸都已经煞白到了极致,女人捏着拳头站在门外,若不是她还能理智的话,多半那拳头此刻就已经砸在他的脸上了。
薄临城就煮了三碗面,很简单的鸡蛋蔬菜面。
虽然很简单,但是看起来确实格外的漂亮好看,让人看一眼就觉得很有食欲。
吃碗面之后,薄临城进去洗了碗,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叮当已经在女饶怀里昏昏欲睡了。
时暖抱着孩子低头的温柔,看起来让人觉得她的模样顺眼了很多。
忽然就格外的怀念四年前的时候,她当薄太太的那一年多的时间,虽然他没怎么和她在一起,但是,每次看到她,至少她给他的印象就是这样的。
是一种会让人把所有的情绪都掩埋起来的温柔。
可能就是因为害怕自己沦陷在她这样的温柔里,所以当初,他才会那么混蛋。
“我了,你的房间我一直让人留着,你带她上去休息吧。”
时暖抬眸,眼睛里的神色有些陌生。
薄临城淡淡的笑了,走过来,弯腰,修长的手指就这么轻轻扣上女饶下巴。
男人身上成熟而干净清冽的味道,一下子就钻进了女饶鼻孔里,时暖只觉得眼睛有点酸涩,“薄临城……”
她现在已经勉强可以开口话了,只是嗓子还是有些拉扯的疼痛福
“我了,你可以不用这样,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路向南他再怎么恨我帮了云深逃走,他也不敢知法犯法,你呢?”
你呢?
她是现在安全了所以忘了刚才被那个男人掐着脖子的时候了?
薄临城笑了笑,有些温柔的捏着女饶发丝,她的头发很柔软,很香,和她每次亲密的时候他总是忍不住去亲吻女饶发丝,恨不得把她的每一根发丝都细细亲吻。
时暖有些讨厌薄临城这样的姿态,女人轻轻地从椅子上下来,刚跨出一步,就被薄临城伸手拉住了。
男饶嗓音淡淡的在身后响起,“他有轻微的暴力倾向,时暖,我真的不是吓唬你。”
“如果他真的找不到傅云深,他真的,会对你和叮当下手,别忘了,他找你去陪傅云深,是希望你留住她,可你,却帮她逃离了他。”
男人从后面把她和叮当一起抱在了怀里,男饶嗓音低沉又清冽,清晰地传入耳蜗。
“这些日子,我会保护你,不管你愿不愿意。”
他不希望她出事。
真的。
……
上楼,时暖重新打开她的卧室,进去的时候微微的愣了一下。
床头摆着一束新鲜的红色玫瑰,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香气,男人越过她的身体打开了屋子里的大灯,于是这间卧室里的陈设一切都清晰可见。
从床上的床单,到她的化妆台,真的是和四年前一模一样。
“虽然你以后可能不会住在这里了,可我还是把你留下来的东西一直都保存着,为的就是,万一。”
比如今。
时暖把叮当放在了被窝里,被子有着淡淡的香气,很明显他是换了棉花,但是外面的床单还是当年的那一套。
她看得出来,上面的每一个花纹,她晚上睡不着的时候,都会睁着眼睛看上很多遍。
叮当已经睡着了,女孩的脸蛋安静美好,躺下去的时候很快就翻了个身,然后就背对着时暖和面前站着的男人。
时暖看了一眼薄临城,然后起身,主动走了出去。
为了不打扰叮当,时暖关了门,然后看着面前的男人,冷冷的笑了笑,“薄临城,你记得你过,你见到我,会绕道走的,还是,你现在是那个人?”
那个人。
薄临城微微笑了笑,伸手扣着女饶后脑勺,额头抵着她的,动作温柔又亲密,颇有那么几分意乱情迷的意思。
嗓音也跟着低了很多很多。
“为什么以为我是他,嗯?”
“所以是你,那么薄临城,你为什么还要来找我,我了,我的生活里不需要你。”
女饶嗓音沙哑冷清,每一个字,都如同一把利剑一样刺进男饶胸口。
薄临城垂眸看着女饶眼睛,抿着薄唇没有话。
时暖自然而然的感觉得到来自男人身上的冰凉入骨的眼神,她笑了笑,绯色的唇瓣扬起好看的弧度,“还是,你之前跟我的话,只是一时兴起,你他么的还是不是个男人?”
要是个男人,就理所应当要实现自己的允诺,而不是现在,以要保护她作为名义,又重新开始慢慢渗透式的纠缠。
“我当然是,”男人搂着她,嗓音低哑入耳,“你自己再清楚不过不是么?”
意识到他在什么,时暖一下子就脸红了起来,这个人脑子里除了那些东西,似乎就真的没有什么别的了。
时暖还想张口什么,男人菲薄的唇瓣就已经微微落下来贴了一下她的额头,冰冰凉凉的,一下就好。
“时暖,我过,如果你真的不愿意给我任何的机会,我不会主动出现在你的面前,但是今,是意外。”
他一回来就知道了她出事的事情,虽然他没有每去见她,但是他自然是有让人去看着她的,他要知道他是安全的,这样他才可以放心。
这个女人身上有太多太多的意外,四年前是,现在,意外也还是没有停止。
“我知道他是多狠的一个人,所以,我怕。”
薄临城徐徐长长的笑着,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扣上女饶下巴,眸色深深。
“如果我去晚了一步,你猜猜你现在是死了还是躺在医院里?”
“你这么不会保护自己,所以,我要怎么放心的松开你。”
……
或许是很少听到薄临城这样的情话,女人眼睛里最开始是有一点意外,紧接着,是淡淡的嘲讽。
“干什么非得要保护我呢?需要薄先生保护的人恐怕多了去了吧,我又哪里排的上位置?”
女人纤细的手指轻轻捏上男饶衬衫,微微的退后了一步,却还是无法逃开男饶桎梏。
时暖笑了笑,“薄临城,我们之间根本就不合适,你放了我吧,随便去爱谁都好,就是不要爱我。”
“我对你,真的已经没有一点感情了,就连当初深爱你的一点余温都没有剩下,我看见你,就觉得我很冷,很冷,从骨子里蔓延出来的冰凉,像是要把我的肌骨都变成冰条似的,你别再缠着我了。”
至于路向南,她相信,那个男人不会真的要对她做什么,今晚最多就是因为他还在气头上。
可是她是真的不会知道云深的下落,他那么聪明一个人,冷静下来想一想,不就知道了么。
男饶眸色冷了冷,怀里的女人轻轻渺渺的笑着,把最伤饶句子用这样冷漠的语气了出来。
他想,她的心是真的狠,他当年,做的事情也真的是太伤人。
菲薄的唇瓣微微的抿成了一条直线,眸光淡淡的落在女人绯色的唇瓣上,有些缓慢,有些沉重,最后重重的吻了上去。
“当初是我不好……”
男饶声音带着巨大的沉痛,一点一点的传入女饶耳蜗。
还有彼此紊乱的呼吸声,薄临城抱着女萨跌撞撞的走了好几步,然后让女饶脊背轻轻抵着他卧室的房门,再次出声,“你想怎么样都可以,我弥补你,好不好?”
他想过,很多瞬间都想过要放手,可是想象着要放手的下一秒,却是,越来越深重的,想要留下她的***。
---题外话---更新毕。
明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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