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了手,准备做晚饭。因为买了一斗豆子,苏月力气不大就没有再买面粉,好在篮子里还有十个肉包子,再弄个猪肺汤加野菜,也算是丰盛的一顿了。
来到这时代她就没有开过荤,想起猪肺汤,心里就觉得高兴。
骨头留待明再弄来吃,她用泉水冰着,免得变坏。
猪肺有些脏,苏月洗得仔细,有了捕,砧板她在捡柴的时候就找好了,是个短木桩,这山里的百年老树多的很,有人砍树的,留下一点木屑也不,她便捡了回来。
猪肺切成块,放入滚水里煮,煮了一会撇去上面的泡沫,接着把猪肺捞了起来用清水洗一遍。
若是家里有油的话,再下油锅翻炒一下煮汤就更味美。这会儿没有油,苏月直接下滚水煮了,洗好的野菜加进去,再加些盐,一锅美味出来,她尝了两口,非常的鲜。
猪肺汤清肺败火,不可多得的美味汤。
家伙坐在床上跟男人一人一个包子的啃,这会儿闻到香味儿,一大一两人瞅了过来,那眼神儿可热情了。
三人今都饿了一了,早上吃得那点糊糊怎能挨饿。
这时一群黑娃从院子外进来,梁氏肩上扛着一捆干柴,满脸是汗的跟在萝卜头后面。
大家一进门闻到香味,不由的看向苏月的方向。
因苏月单独起伙,没有在厨房,只在屋后面弄了个临时的灶,那灶台还是石头砌成,这会儿做的香味传得满院子都是。
梁氏咽了咽口水扛着柴往厨房里走,一群黑娃却受不住了,刷得一下全围了上去,不敢靠太近,就远远的盯着那锅里瞧,瞧着瞧着口水都要出来了。
苏月瞥了一眼,没有理会,用大碗把锅里的汤全部盛了起来,准备进屋时,瞥到院中站着一个修长的身影,是方家的读书郎出来了,这会儿也看着她,目光眨也不眨。
猪肺在这个时代是不受庄稼人喜欢的,若有那闲钱,不如削半斤肉打牙祭,且这时代大家连盐都舍不得,油就更加不用,所以没有什么人会弄猪肺汤。
苏月把汤端回屋放在凳子上,用碗盛给两人喝。
方河把手中的包子喂到忙碌的苏月嘴中,苏月刚要话就被塞了一口包子,她忍不住瞪了方河一眼。
男人笑了,见她吃下去,又掰了一团送上。
苏月抽了个空隙话:“你们先吃,我盛汤给你们拌着喝下去。”
方河含笑的眉眼没有理她,接着喂她吃包子。
苏月难为情的从他手中夺过包子,把一碗猪肺汤塞到他的手郑
方河笑了笑,拿着碗喝了一口,目光一亮,看着苏月赞道:“手艺不错,味道鲜美。”
苏月含笑不语。
家伙听到方河大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爬在床的里边望着方河手中的汤。
苏月拿了碗盛了汤正要给家伙喂食,方河阻止她,“你先喝,咱爷俩一起喝。”
接着就见一大一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
一家三口吃了肉包子,喝了猪肺汤,肚子吃得圆滚滚的。苏月知道方河定然是没吃饱,吃完这些,后来他还喝了两大碗水。
要黑了,苏月吃饱喝足后力气也有了,准备挑水给三人洗澡。
家伙跟着她,一来一回挑了好几趟。
水挑足了,苏月蹲身烧火,昨晚三人用的金银花藤熬得水擦的身,身体舒服不少,还透着一点香草味。
把水熬好了,苏月先给家伙洗得干干净净,这孩子以前黑不溜秋没什么,自从苏月穿过来,给他洗澡后,他也变得特别爱干净,一到晚的身上衣裳也不见有多脏。
洗完了,家伙闻了闻身上的味道,高心道:“娘,洗了香喷喷的。”
因为苏月还加了一点金银花进去,所以有香味,在这个用草木灰水去污的年代,能闻到这香味,觉得很难得了。
给方河擦身就有些尴尬了,一没有在家,没想他身下也是干净,苏月有些狐疑。
方河一向刚毅的一张脸也忍不住红了脸,任由女人解开他的衣裳。
大的的都整理好,轮到自己,苏月把水提到屋里,往床上微闭着眼睛的某人瞧了一眼,寻到角落里慢慢地擦洗身体,声音弄得极,洗完了出来,见床上的人似乎睡觉了,也就没有在意。
每次二房这边吃饱喝足的睡下,外面大院子里下地回来一闹腾,弄到三更半夜才算停歇。
三房方平从田里回来立即进了自家房里,见元南花躺在床上,脸色乌青,紧闭着双眼。他坐在床沿,心情很失落,还好有青叔给的草药。
吩咐方美在旁边照顾元南花,方平拿着草药从屋里出来,进了厨房,豆饭都被分了,还有一碗放地灶上是留给他的,元南花的份量却没有留下半点。
方平什么也没,刷了锅煮起草药。
药味传了出来,院子里蹲着吃饭的人个个侧目看去。
齐惠望了一眼方亮,眸中询问,方亮轻轻的摇了摇头,两人没有发一言。方二福腾的站起身来,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厨房门口,看着方平垂丧的脸,忍了忍问道:“你在老青那里赊药呢?”
方平抬头,眸里有泪水,方二福见了,也不见动容,他只关注那药钱。
“爹,不关青叔的事,忠儿他娘是真的不行了,我若不救她,将来两孩子就没人照看了,我农忙过后去镇上打零工赚钱,我自己还给青叔,不用家里的钱。”
方二福脸色更加不好看,“每年农忙过后你们都会打工,这些钱本来就是家里的,怎么就变成你自个儿的,老三媳妇这一病不知要浪费多少钱银。”
方平一句话也没有,垂着头闷不哼声的往灶里加柴。
苏月买了那么多的豆子,第二日就开始做起了豆芽。
做豆芽是个简单活,时候爷爷常常有做,读中学的时候,她要带弟弟妹妹,有时候也做一些豆芽换个口味。
在三种豆芽当中,苏月最喜欢的是豌豆苗,翠绿色的往肉汤里一烫,味蕾都勾引出来了。
苏月在屋后面寻了几个大木桶,有些破旧,肯怕是方家用了好些年用坏聊丢在那儿,等着哪日拿来做柴火烧。
她捡回来,扛到河里洗衣服的时候一同给洗了。
木桶下面的底隔地上有一些距离,只是衔接的每块木板被太阳晒得都裂开了,装不了水。苏月把木桶放在水里浸泡了一个上午,拿出来,木板吃了水,间隙了不少,她把木桶上围着的两圈铁箍拧紧。
一番弄下来,成了她发豆芽的容器。
白洗了木桶,晚上泡了豆子,三只木桶,各做一样。苏月从衣柜里翻出了旧麻布衣,完全不能穿的直接剪成布块洗干净晒干。
家中一大一两人尽看着她忙忙碌碌,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第二日,豆子泡发了,捞去浮起来的坏豆子。木桶放在屋中角落,里面掂了布,豆子放在布上。
黄豆和绿豆上面盖了一层布,豌豆上就不用。
以后每隔二个时辰就往木桶里撒一点水,有时用手摸摸布,若是太干了就撒水,毕竟是夏,白日里热得慌,水也流失的快。
这个任务苏月就交给床上的人和家伙了,她仔细把注意的事情告诉方河,直到他们都知道怎么做了。苏月才出了门。
家里的柴火不多了,家伙吃的甜高粱也没有了。
大中午上山,山上没有人,苏月挎着篮子摘了不少茅梅。
甜高粱上的籽红通通的,她扯了几根折成一截一截的放在竹篮子里,摘了一些空心菜,空心菜有些老。
摘金银花的时候,苏月看到了花椒树,她顺带摘了不少花椒下来。等她捡了柴扛回来时,全身上下已被汗水湿透。
她堂堂一个大学生,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生活长大的,就算中学以前给家里干个农活,那也是机器化,没这么亲力亲为的做过。
为了填饱肚子她也是蛮拼的。
回到屋里坐在凳子上休息。
家伙爱干净,把茅梅用清水洗了拿碗装好,喂给苏月吃,她不太爱吃,要他拿回房里跟他爹分享。
上次摘的金银花晒干了,她自己捡柴后,就再没有喝个生水,这会儿家里的茶壶里用了金银花烧的茶水,她喝了几口止了渴。
进屋后,把甜高粱拿给方河啃,三人坐在床上各啃一根。
呆会熬骨头汤,里面放空心菜,苏月今摘了花椒子,想磨成粉,撒一点放汤里试试,毕竟这汤水除了盐就没有别的调味了。
休息够了,苏月带着孩子拿了一升黄豆和花椒来到祖屋。
祖屋外面排队的人少了,没想在这儿见到了大哥方亮夫妇,两人扛着家里的麦秆排队用石碾。
苏月没有打招呼,带着孩子来到角落准备磨豆粉。上次磨豆浆,后来发现好是好喝,就是划不来,家里那个食量这么大,得悠着点。
做豆粉糊糊目前是家里的主要吃食,一升黄豆磨成了粉,用荷叶装好放在篮子郑拿出花椒时,有几双目光望来。
方家村里穷,见识也短,大家吃都吃不饱,谁会想着上山找调料。
当然方二福家里长年豆饭最为落泊,别个家还是可以的,不要餐餐疙瘩汤,至少两吃一顿疙瘩汤不成问题。
哪像方二福家里只有孩和读书郎有的吃,还吃不饱的份量,就那一碗疙瘩汤,家里几个萝卜头就能给你一口气吃个精光,谁知那一半汤头还得给读书郎的。
山上的花椒研磨成粉,苏月给呛了一下,有村人在酒楼做过的,闻着味道,道:“这是花椒粉,掌厨的都喜欢用这个,富贵人家里不可少的一味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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