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回来的时候,看见岳微微靠在椅子上睡着了,不敢打扰,便轻声退出去。
“李嬷嬷,你回来了。”
她一愣神,道:“姐,老奴以为你睡着了。”
岳微微睁眼就看到太尉府,心情烦躁,道:“扶我到床上躺一会。”
李嬷嬷看出来她不高兴,心中焦急,问道:“姐,刚才脚碰得厉害,我再去请郎中来瞧瞧。”
岳微微一摆手,:“不疼。”
李嬷嬷更奇怪了,思考一下,道:“姐刚才高高兴心,他们才走,您又想起什么烦心事了?”
“桁颖对我太好了!”
李嬷嬷愕然,随即宽慰她:“姐,您对她好,她才对您好。”
“父亲母亲也对她好哇,可是二位长辈觉得桁颖对他们不够好,我现在变成了一个参照物。”
岳微微躺下以后,李嬷嬷为她拽好被子,轻柔地:“姐多虑了,目前好似如此罢了,只要您的价值大于威胁,太尉夫妇怎会与你过不去?”
“只怕有一桁颖会因为我发病,那时会不会是灭顶之灾?”
看着岳微微忧心忡忡的样子,李嬷嬷心疼得厉害,道:“姐,到那时,您的价值就不只是体现在三姐身上了。”
岳微微眼前一亮,目光炯炯地看着李嬷嬷,:“您就像海上的灯塔,上的启明星。”
李嬷嬷乐了,笑着:“姐,无绝人之路,更何况您一身才华,气质出众,自有贵人相助。”
“谁会是我的贵人呢?”
“在您身边走动的都是达官显贵,姐有格局和眼界,不愁吸引不来贵人。”
岳微微开始崇拜李嬷嬷了,她的每一句话都见识长远。
突然就想起明露的母亲,李嬷嬷可是她的贴身丫鬟,那主子就更不赖了,她定是一个深谋远虑的人。
“姐,姑爷的变化很大,李公子对您也多有照顾,只要您处理好这些关系,就都是您的福气。”
听到李公子,岳微微心里有些失落,她没有表露出来,却好奇地问:“您所的变化,就是李恒安今在这里吃饭吗?”
李嬷嬷心悦诚服地笑着点头。
哎!
岳微微心中叹气,她觉得这些不值一提。
“李嬷嬷,您想多了,他随性而已,更何况今的饭是华安做的,他给母亲面子罢了。”
“随性而已”这四个字很值得玩味,李嬷嬷乐在其中,只:“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岳微微尴尬地笑了又笑,不再接话。
“姐,好好休息,老奴就在门外,有事便唤一声。”
李嬷嬷走了,岳微微觉得孤单。
她想起了李恒途,想起坠马时头疼脑胀的痛苦。
她闭上双眼,伸手揉动太阳穴。
突然,心中一个念头,吓得她猛地睁开眼睛。
她为什么在意李恒途的想法?
为什么揣摩他的心思?
她怕李恒途看轻她,嘲笑她!
她觉得无地自容!
岳微微使劲拍自己的脸,才发现脸热得发烫。
“我一定是出毛病了!”
她想喊李嬷嬷倒水,但是双颊发红发烫,觉得不妥,于是做深呼吸平定情绪。
不知做了多少次,岳微微朦朦胧胧地看见一个人影,走到近处才看清。
他是李恒途!
岳微微问:“你怎么来了?不是刚走吗?”
他只是笑,没有话。
岳微微不满,又问:“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骑同一匹马?”
他的脸色慢慢变难看,道:“男女授受不亲,你怎能睡在他人怀里?”
岳微微开始生气,道:“我是睡在你怀里!”
那人厉声问道:“你什么?”
岳微微这才看清眼前之人,是李恒安!
她倒吸一口凉气,虚弱地:“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那草丛里有你的脚印,跟着痕迹慢慢寻来。”
岳微微担心地左右张望,学长呢?
不!骆庄周呢?
“你在找他吧!”
岳微微看见李恒安手持一把匕首,向骆庄周刺去。
一股热血喷溅出来,狠狠地甩在岳微微的脸上。
她木然地站着,伸手去摸脸。
满手都是血!
“血!满手都是血!”岳微微开始尖剑
李恒安满脸疯狂,仰大笑。
“啊……”
岳微微惊恐万状,嗓音凄厉,身体极速向下坠。
她掉在了温暖的怀里,睁眼又看见李恒途,旁边一匹快马。
“别怕,这次我接住了你,你不会坠马的。”
岳微微泪眼婆娑,抱住李恒途的脖颈,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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