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暖起、来了……快、醒吧。”
断断续续的话音像卡机的磁带一样，得什么内容，言思一点儿都听不清楚。
冷热交替过后的躯干没有一点儿气力，她连抬起眼皮的动作都是硬撑着的。
“思！我……我找到、你了……”
刚睁开混沌无焦的眼眸，人类又疲乏地合上了，听不进一点儿话。
“难受……热……”
没有接待过病患，也没有患过大病，梵诺焦头烂额于姑娘的情况。
“嗯、不、不难受……”
热了该怎么办？
他立刻解下姑娘身上的厚实的外衣。
“好冷……”
“啊？嗯……没事……不冷……”
他又重新把外衣披回姑娘身上。
折腾有两三回合，姑娘的脸颊渐渐透出一丝红润起来，不再是惨白的色度了。
“嗯……不哭、不哭……”
滚烫的泪珠例行公事般顺着两腮滑落，让本就楚楚可怜的姑娘更添脆弱，也让盲目忙活的呆龙更加束手无策。
他抬手拭去姑娘眼角的泪花，又将她牢牢挽进怀里。
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对于姑娘来是过大的，立即就得到了对方扭动和挣扎。
“松开、不要……”
一句动一下的呆龙赶忙松开手。
“……思？”
“唔、呕——”
姑娘又出现呕吐的症状了，而且这次要比第一次还严重些，她的气色一下子又回归煞白了。
梵诺迅速清理了污渍，他并没有半点嫌恶的意思，之所以绷着表情，是因无从缓解姑娘的不适而焦虑所致。
生来就独来独往，他所掌握的医疗知识实在匮乏，更别提照顾人了。
呕吐过后，言思胸口的恶心感减了不少，意识也开始回拢。
好不容易勉强睁眼，眼前的情况却让她重新头痛起来。
一个陌生的男人抱着自己——深肤色、大眼睛、卷曲的墨绿短发，臂膀宽厚，样貌年轻帅气，好像一只无害的田园犬。
“思！嗯、你……醒了！”
可他有一双紫瞳。
是龙啊！
恐惧催生的警惕要优先于身体的不适，言思强硬地从对方的怀抱里撤出，向远离他的方向挪了不少。
“……思、不怕……是我、我找到、嗯……你了……”
梵诺立即挪向防御姿态的姑娘，用自己期期艾艾的语调努力解释:
“我是、梵诺、梵诺……你给我的、的气息，在……在蛋壳里，思……”
言思听得见他的每一个字，可组合在一起，就不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了。
躲开对方伸过来的手后，她用虚弱的声音发问:
“……你是那条龙？”
“嗯……不怕、我不伤害思……”
为了避免姑娘再次躲开，梵诺直接敏捷地把人乒在壁炉旁的地板上。
“思！”
他心花怒放，语气是激动、张扬的:
“……我、找到你了！”
他好像认识自己？
人类的思绪是一团乱麻。
现在的她头晕乎乎的，心口也还恶心憋闷，刚刚突然被没轻没重地摁在地上，磕得有些疼。
这个结巴的龙，真的“不伤害”自己吗？
“……梵诺？”
“嗯、是！”
这明明是她第一次遇见龙，她搜索遍记忆也找不到一个叫梵诺的。
“我不认得你……”
“是、两千年前……我在蛋壳嗯、你把气息……给我、我才活，我才、能在龙谷……谷破壳的！”
尽管话不利索，梵诺仍旧认真地解释着，殷切的眼神和微微扬起的嘴角展现了他此时的兴奋。
着，他把脑袋埋进姑娘的颈窝，吸了一大口。
“思……我一直、记得……你的气息……”
“呃——”
这样的距离让言思很不舒服，她立即伸手按着他的脸，想要推开他的脑袋。
可在龙的眼里，姑娘的力度却是在轻轻抚摸自己。
“你起来，别压着我！”
人类已经很严肃地拒绝他的接近了，可由于身体还不舒服着，她的声音实听着在是轻轻飘飘的。
因而，龙不觉得她是拒绝自己，反而觉得是雌性一向对雄性的嗔怪表现。
“亲亲嗯……你、就好了……”
随心而动，梵诺亲吻上姑娘的嘴唇。
他的亲吻不是没有章法的，是充满技巧性的——他年纪，但已经经历过多次情潮了，这在龙族很正常。
“唔——”
陌生人这般僭越的举动招致了人类巨大的反福
言思下意识地就要反抗，却发现自己的双腕不知何时被一手钳制在了头顶，下巴也被牢牢捏住。
“不、嗯——”
牙关打开，还未等她出自己的意愿，对方狡猾的舌头就趁机探了进来。
那身下不加遮掩的欲望令人厌恶至极。
“啊！呃……思？”
舌头猝然吃痛，血腥味弥漫口腔。
被结结实实咬了一口，梵诺抬起身惊讶又委屈地看着身下的姑娘。
姑娘在发抖，好像要哭了。
但……为什么？
“不、舒服……么？”
没能让雌性满意，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起来！你不要碰我！”
他老老实实地从姑娘身上移开，规矩地坐在旁边，抿着唇，拘谨得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色厉内荏的人类再也绷不住情绪，一坐起身，眼泪就开始往下掉。
“思……不哭、不哭……”
刚要凑近姑娘，梵诺就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人类抽噎着喊道:
“你别过来！”
呆龙又坐回原位，原本他的心情是晴，可现在却成了晴霹雳，心里的欲望也蔫了下去。
为什么……他心心念念的人会讨厌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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