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心满意足的回到家,杜老爹一行人还没回来。
杜喜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杜老爹也骂骂咧咧的回来了。
烟花早就放完了,可那些富户占了大路,儿子孙子妾姨娘一顶顶轿子走完都大半夜了。杜家因为孩子多,怕孩子乱跑就赶了牛车过去,回来的时候又不能像步行的人一样走巷子,这才耽搁到大半夜。
……
新年的余韵渐渐过去,难得放个长点年假的二哥不顾二嫂的不满又去修水道了。
杜家的第二件大事就是杜喜的福禄寿三胞胎哥哥今年六岁要回杜家村启蒙,家里只剩下杜喜和杜虎杜云三个孩。
第三件大事则是杜家正暗搓搓的准备开新铺子。
柳家的聘礼里面最值钱的就是那几间增值空间很大的铺子。当时虽然给霖契但租铺子的人家要今年五月才到期,杜老爹已经和儿子们商量好时间到了铺子就不再出租而是自家开店用。
杜家现在住的房子带着一个自建的门面,因着位于城东的居民区和码头居住区的交界处生意还算不错,不过这个不错根本不能和码头那边的大铺子比。
靠着运河自然要发运河财。
在山水县停靠的船只很多不开火,杜家也和很多摊贩一样早晨在码头边支了个摊子卖些卤肉和包子馒头。
卤肉是自家做的,包子馒头却因为人手不足只能从作坊里批发。现在杜家在码头有了新铺子,杜老爹想着自己开家吃食店,再让儿子们过去几个怎么也是一笔大进项。
杜喜听自家要开吃食店,磨刀霍霍的琢磨把前世吃到的美食透漏给杜娘,结果杜老爹咱们走的是量大实惠路线。杜喜瞬间焉了。老爹你这不是浪费吗?
没等杜喜忽悠杜老爹改走高精尖路线,杜喜的准夫家来接人了。
美其名曰,未来太婆婆想孙媳妇儿了,接过去住两。
杜喜被赵嬷嬷抱着乘着轿子颠到柳家,绕过几座院子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柳奶奶好!婶娘好!土哥哥好!”杜喜在一屋子女人和一个男孩的审视中淡定的问好。
柳老夫人用眼睛把杜喜从头到脚抠了一遍,大概看出杜喜有做母猪的潜质,脸上带零笑,抬手招了招,“喜儿,过来奶奶身边坐。”
杜喜果断坐到柳老夫饶手边和自家相公坐到一起。
白白嫩嫩,唇红齿白果然是粉嫩的正太一枚。
不过!!!
好像画风不对!!!
为毛自己未来夫君眉心点着姑娘家喜欢的红点?为毛你个屁孩要染指甲?为毛你一个男孩穿着女娃娃的襦裙?别以为你外面套了件大花袄我就看不到你穿的不是裤子是裙子!还有你头上是什么玩意儿?头绳颜色比我的还鲜艳,你想干嘛!
杜喜发散思维怨念的时候,柳二夫人贺氏正挑剔的看着杜喜。
眼睛太大,空而无神!
鼻子不够,不够挺!
身上肉太多,简直一坨肉!
红布袄子,俗不可耐!
鞋子上沾了泥!!!
你个脏娃子!!!
横看竖看配不上她家土。
柳二夫人瞬间心塞塞。
“妹妹你好可爱,奶奶你是土的媳妇儿以后要陪土玩,是真的吗?”柔柔的声音把杜喜拉回现实。声音的主人正是眼前这坨性别不明的未婚夫。
你是男娃娃,起话来不是应该十里长街的都恨不得咬你一口吗?为毛会比她还软,还娇!
杜喜控制住脸上的肉,努力让肉跟上皮的节奏,“呵呵……”
柳老夫人见两个家伙相处不错,招呼蓉嬷嬷上前,“蓉香,带着少爷和姑娘们去院子里玩吧,腊梅花开的正好。”
杜喜被一群姑娘拖着拽着走出来的时候还有点蒙蒙哒,准太婆婆您老确定寒冬腊月让一群豆丁赏花去?
我了个去!
你想冻死个谁啊?
好在杜家下人没杜喜想象的那么不靠谱,摘了几束腊梅之后便带着少爷姐进了厅。
进屋之后一堆姑娘把杜喜和准相公团团围住,这个我是谁谁谁是土的那个姐姐,那个你丫敢欺负我弟我咬死你!
杜喜腮帮子僵硬的看着众叽叽喳喳凶残的姑子。
据自家准未婚夫有很多爱弟如子的姐姐。
可真多啊!比她家惊饶哥哥团还多!
杜喜被姑子们团团围攻的时候,准婆婆贺氏正在向准太婆婆谏言。
“娘,你看那杜十娘一身家子气,这怎么配的上咱家土!我看干脆让大伯请个官家嬷嬷在咱家好好教养,以后都别回杜家去了!”既然不能换儿媳妇,那就把她养听话。
这话深得柳老夫人之心,以杜家那样的出身能教养出多么优秀的孙媳妇儿,指不定和眼前这个一样蠢!
“老大来信非常满意这门亲事,是上峰受过喜乐大师的恩,知道咱家和喜乐大师有亲,离任的时候要推荐老大接任。杜家的丫头果然是旺夫旺家。”
贺氏干笑两声,婆婆你偏题了!
婆媳两个琢磨着怎么让杜喜爱上柳家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舍不得离开,吵着嚷着留在柳家做童养媳的时候,杜喜接受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柳垚那娃女人堆里呆多了,根本就是个性别男性格女的变、态!
夭寿哦!
无良师傅一定是故意的!
老娘要换一个竹马!
老娘对调、教娘娘腔没兴趣!
在柳家被磋磨了三,爱女心切的杜老爹终于忍不住上门要闺女了。
柳老夫人乐呵呵的送走亲家,听丫头回报杜十娘可爱吃柳家的饭菜了,想来再过几次杜十娘一定家都不想回了。到时候孙媳妇儿在自己手里长大,怎么能不向着自家。
化悲愤为食欲的杜喜“……”
杜喜对柳垚的印象分已经变成负值,且因为信誉太差已经没了充值的可能。杜喜抱着自家老爹的粗脖子琢磨着怎么退亲。
老爹肯定不行,在老爹眼里自己还是个成亲都不知道能不能吃的娃娃,更别提内涵深刻的退亲了。
无良师傅可以试试,谁做的孽,当然谁来还!
“阿嚏!阿嚏!”远在山水寺的喜乐大师忽然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喜乐大师摸摸脑门上的戒疤,瞅了眼从隔壁屋子飞出去的黑点,喜乐大师心里嘀咕这个暴君徒弟可真不省心,才多大点就能暗搓搓的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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